风亦行被气的有些厉害了,一口气堵在喉中,上不去,下不来。
“休要胡说八道!我看他倒是正常的很,你们少合起伙来为他开脱!”谷主坚信风老爷子脑子没问题,反之就是他人品有问题。
此时风咧鸣这个祸精跳出来道:“此有病非彼有病,我的意思是当时爹许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才会这般行为不一。”
“敢问谷主,我爹在去找你之前是否对你言语平淡?”
“何止平淡,他眼睛都快被你娘吸了去。”
“那我爹后来是否与我娘闹了矛盾又来找你了?”
“可不是?你爹就是个大猪蹄子,见一个爱......”
“我爹与你相处时与我娘有何分别?”
“我不知他与你娘相处的如何,我只知晓他与我在一起时装的挺像个人,谁料没聊两句他转眼就冷言冷语,翻脸不认人了。”
“听你这么一说,仿若是两个人。”风咧鸣捏着下巴沉思道。
“你个龟儿子,你还不是说你爹脑子有病?”风亦行吼道。
风咧鸣思考了一会儿抬起头,不理他,道:“可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他的目光转向众人。
“你爹当年的身子骨贼好,怎会被附身?”风亦道行不屑道。
“孩儿莫听他胡说,你爹当年身子骨弱,就是一弱不禁风的文弱书生。”齐思音听闻横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当面戳穿了他。
风亦行尴尬的咳了两声。
“想必是邪祟附体,戏弄你二人。”风咧鸣最终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众人嗤之以鼻。
风咧鸣不受其影响,反道:“爹最初不是喜欢与谷主相斗吗?最后怎会突然转了性子做起文弱书生来?”
“我幼时懵懵懂懂,甚少记得身边发生的事,就连思音她们二人我也是勉强才记住的,十三岁前老夫隐隐绰绰记得老夫并不瘦弱,毕竟打听音还是绰绰有余的。”风亦行埋下头仔细想了想,抬起头一本正经道。
想来这风老爷子年轻时不仅是个幼年痴呆还是个以打赢女子为傲的棒槌。
世风日下啊。
“爹还记得幼时仆人去替你求的那张符?”
“记得。”风亦行脸色微微变了变。
“想必就是那符将你体内那东西驱了出去。”
风亦行脸色凝了凝,没有说话。
“什么符不符的,你少为你爹开脱!”谷主料定了风咧鸣是在拐着弯帮他爹辩驳,心中更是冒起了一团火。
“这东西,究其原因,便要问谷主了。”风咧鸣轻笑了一声,故弄玄虚道。
“干我何事?”莫名被反将一军,谷主神色一顿,反问道。
“若是我猜的不错,那东西是中意于你的,只是跟我爹同用一个身体不便,我爹喜欢的又是我娘,两人的意志达不到统一,便产生了分歧,所以才导致了后来的一系列误会。”
好,编的太好了,如此离奇的故事亏他能想的出来,我在一旁举双手鼓掌,对他天马行空不切实际的想法进行了一番强有力的嘲讽。
此时能帮我的也只有司命簿了,在这般吵下去吵至天黑也未必有一个结果,于是我悄悄走到一处不易引人注目之地,唤出了我的司命簿。
我翻至风亦行那列,上面写着:
风亦行,风家家主之子,风亦鸣之弟,幼年时经丧兄之痛,大受打击,遂失忆.....
翻到这儿我便停了下来,脸上窦生疑惑,风亦行,他竟有一个哥哥?
遂再翻,簿上写着:风亦行,虽出生大者之家,但幼时因家门不幸,命运悲惨,颠沛流离。
其家当年乃几大门派之首,众派不服黑风寨一家独大,便合谋以入墓陵山需以血祭为由,逼迫黑风寨当家家主献出世代能够开启墓陵山的祭灵血,若不交,便认定是黑风寨想独吞墓陵财宝。
黑风寨寨主为人谦和,一向不与人争斗,但在如此狼子野心的众门派的逼迫下也不得不迎头反击。
不料此举恰好落入众门派圈套,众门派颠倒是非,向外散播黑风寨要扫除异己,先行向各大门派下了手,各门派被逼无奈下才联合起来反击,黑风寨势单力薄,很快便被诸路联军拿下。
道貌岸然者为断风家血脉,提议在围剿黑风寨之际将风家嫡子献祭墓陵,众门派皆无异意,将风家长子捕获后,立即割腕取血,取完后将之缚于柴上,点火烧之。
风亦行藏于暗处目睹一切,一时不经兄长饱受折磨离世之苦,遂晕,大病一场,在风家被满门屠戮之前被仆人暗中带走,从此下落不明。
另有一女童,仿似风家长子玩伴,见众人烧友,痛哭流涕,欲上前救友,却被众人一脚踹于地,口吐鲜血。
魔音谷管事见是自己门派弟子,怕惹闲言碎语,便一不做二不休,想将女童当场毙之。
魔音谷主见状,立时救下女童,护在怀中,众人疑谷主之举,再三逼问下得知此女乃是谷主私女齐听音。
魔音谷众人惊愕,纷纷声讨谷主不知廉耻,欲想罢免谷主一职,将之逐出门派。谷主一气之下携女逃脱,下落不明......
得知真相后,我惊骇不已,脑中一片麻木。
齐听音竟与风亦行那早已苦命离去的兄长认识,并且还为了他暴露了自己是魔音谷谷主女儿的身份!
这齐听音与风亦鸣究竟是何关系?听簿上所言似乎是童年的玩伴,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还是翻开了风亦鸣的那篇人物事迹......
风亦鸣,风亦行之兄,齐听音之友,风家长子。年幼时为保全幼弟性命,自愿献出性命沦为众门派开启墓陵的工具,死后尸身遭玩弄,灵魂不得安息,遂化为怨灵,取众门派恶首性命。
后杀人过度,惊动地府,鬼差受命追捕,风亦鸣灵力不支,遂再想见幼弟与好友思音一面。
白日躲命,夜晚寻踪,黄天不负,巧闻路人之语,终得知幼弟行踪,欣然往之。
只见幼弟,神色茫然,四肢无力,显为惊吓过度之状,心忧之,后随弟入庄后,又巧遇豁出性命来救他的好友思音,顿时喜笑颜开,欲猛扑,却无意入其弟之身,醒后,神识不清,与齐思音发生口角,被齐思音一拳打倒在地。
齐思音之前被一脚踹到了心肺,如他弟般,大病一场,记忆全失,风亦鸣与风亦行容貌相似,却也是再认不出了。www.xiumb.com
风亦鸣巧观齐思音之状,心痛不已,再加之误入其弟身体,心中愧疚,心中斗争一番,便下定决心,定要在这段时日护得他二人周全。
风亦鸣为免重蹈覆辙,遂改了心性,处处同齐思音作对,目的便是不让她看到那些曾经熟悉的举动,相似的语言,让她复又想去他去世的一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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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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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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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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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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