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认什么?老夫究竟对你做了何事,让你如此记恨?”风亦行抚了把胡子铿锵有力道。
他此时与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之前,他分明是有些不想见谷主的,还有他那见到谷主时闪躲的眼神,分明是心虚的表现。此时他又敢于谷主当面对质,态度不似从前,这点倒让我颇为不解。
“老娘问你为何在我与思音之间周旋不定!”
“老夫已经解释过了,此生只钟意思音一人,怎会在你二人之间周旋不定?”风亦行依旧横着老脸抵死不承认。
谷主一气之下冲起身来,在快要扑到风亦行身上那刻,链子扯着她习惯性的往后一仰,谷主狼狈的跌倒在地。
“那时你对我说的话难道都忘了吗?”谷主的神色开始变得有些凄厉起来。
风亦行闭口不谈。
谷主接着道:“你曾说过等我及笄便娶我,那些是否都是假话?”
我在一旁听着有些不对劲,谷主这是气昏了头否?风亦行都娶了齐思音还生了风咧鸣当然是假话了,不能再真的假话。
“什么假不假,老夫压根就没说过!”
“你胡说!”
“亦行,你的确说过的。”在一旁一直没有声响的齐思音突然开口道。
“夫人,你!”风亦行满脸惊鄂。
“那**都是听见了的。”齐思音的脸色瞬间苍老了十岁。
“夫人,我……”
“你不必说了,我亲耳听见,可还有假?”齐思音嘴唇泛白道。
“娘。”风咧鸣不安的喊了声。
终于知晓得罪了爹娘了,此时孝敬为时已晚。
齐思音止住他道:“鸣儿,这不关你的事,你且退到一边去。”
风咧鸣识相的往旁退了两步。
齐思音又道:“这事儿也搁在我心里头快二十年了,今天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将那些陈年往事一并说清楚了。”
她转头对风亦行道:“你便先解释下那时对我态度不一,随后又去找我姐姐这事是怎么回事?”
风亦行张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倒是讲啊?”齐思音催促道。
风亦行在她的催促下迫于无奈开口道:“夫人,那**也不知怎地鬼使神差竟走至她房中,在我醒神那刻看到眼前的人是她时也吓了一跳,不过我可发誓,我与她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未发生。”
“你这意思可是老娘求着你去的,风亦行你个王八蛋,这么多年过去了,别的一点没长进,这撒谎栽赃的本事倒是长进不少。”谷主冷嘲热讽道。
“谁知是不是你使了什么迷魂术将我给迷至房中。”风亦行瞪了谷主一眼道。
谷主腹背受敌,我见之不妙,赶紧给风咧鸣使了个眼色让他帮我将穴道解开。
风咧鸣会意,悠悠的将我穴道解开。
穴道解开后,我使劲吸了几口起才缓过神来,回神后,我狠狠踹了他两脚,然后不顾他吃痛的神情快步走至谷主一边。
“风亦行,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认,就算你是中了什么邪术无意走到了谷主房中,迫于无奈说出了些违心之语,你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屎盆子全扣在谷主身上呐。”我端着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指着风亦行鼻子骂道。
“儿媳,你……”
“呸,什么儿媳,我都还没答应呢,你们一家子人就准备强买强卖了?是吧,夫人?”我朝齐思音挤了挤眼色。
齐思音当即明了,回应道:“此事不可儿戏,既然这位姑娘都没同意,你们又怎能逼迫于她呢?”风家好歹还是有一个明事理的。
“儿媳,好啊,演的好啊,我就知道你们一家子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谷主狠狠的踹了一下我的屁股将我踢到了地上。
我跌在地上啃了把草,风咧鸣见状蹲下什赶紧将我扶了起来,揉了揉我的屁股道:“疼吗?”
“不疼。”我下意识回道。
想了想觉得不对劲,我转眼怔怔的盯着他,一巴掌想也没想就闪上去。
他没躲,被扇了个正着。
他在原地呆愣的捂着脸道:“你扇我做甚?”
“我摔的前面,你揉我屁股做甚?”
他想了想,回道:“一时情急,摸错了,应摸前面才是。”
我仿佛像看怪物般看着他,他以无辜的眼神回望我。
谷主似乎被我俩看似深情对视的目光给恶心到了,忍不住啐了一口道:“演,接着演,是要把老娘恶心死才满意是吧?”
我立刻与风咧鸣岔开目光。
一时牢内静寂无声。
风亦行嗓子干哑忍不住咳了一声,没想到这一咳又将众人拉回战争之中。
“咳死你个死老鬼,你这老不死的鬼东西,怎么不让你得肺痨咳死,你这天杀的遭雷劈的老东西,老娘的是瞎到各种地步才会看上你这么个狗东西!”
谷主恢复了些精神继续破口大骂,风咧鸣他娘在一旁指着他爹大骂,我也帮着谷主指着他爹骂,风咧鸣在一旁捏了捏眉心,想说话却又插不进来,于是便往耳后**一根银针,安静的靠在椅柱上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大家吵的嘴有些干了,便吩咐吓人沏了一壶茶来。
茶到,众人饮之,神清气爽。
夫人道:“此茶确实是一壶好茶。”
风亦行:“夫人说的好啊。”
谷主:“马屁精。”
风咧鸣:“还吵不,不吵便由我来说两句。”
见众人无议,风咧鸣取下耳后的针开口道:“诸位觉得这般吵下去会有结果吗?”
众人不置可否的摇摇头。
“那可否听我一言?”
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静待他的下文。
“此事还得从我爹身上入手。”
众人悻然而归,摆摆手道这不说的是废话吗,继续骂不就得了。
风咧鸣脸一黑,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爹许是脑子有些毛病,所以才做出了这些荒唐事。”
风亦行一听瞪大双眼,这像是儿子对老子说的话吗?
“许是真的,那段时日里我瞧他就不正常,行为怪异,若是脑子有病,那也便说的通了。”
琇書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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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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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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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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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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