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彼此数番偷渡,皆为对方觉察,数次短兵相接,亦未分胜负,真真是胶着之态。
这日清晨,有一大嗓之人,开启了这两军智勇相斗之局。
此人正是薛蟠,他因张继宾之故,方入先锋营,素日里并不为众人所重。
然这几日,他却有了出头之日,缘何?
盖因这薛蟠虽于战阵之事一窍不通,可骂起人来,却似天赋异禀。
要知战场骂阵,亦有其道。
需骂得有威有势,仿若雷霆之怒,且要将那祖宗先辈之事牵扯其中,务必要把对方气得肝肠寸断、心智大乱方为上乘。
只见那薛蟠立于河畔,脖筋贲张,开口便骂:
“瞧你们这些羌蛮子,一个个生得那夜叉模样,竟不知羞,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
就凭你们,也配与我们侯爷为敌?
你们那点小手段,不过是跳梁小丑之戏,只配给爷爷我解闷儿。
你们那大汗如何?
被我们侯爷一箭射掉了一只耳朵,那副狼狈相,想来你们都未曾得见,恰似那受惊的狡兔,惶惶不可终日。
你们这群没出息的东西,跟着个残兵败将般的大汗,还在此处逞强呢!”
对面羌军闻此,焉能忍得?
当下纷纷张弓搭箭,朝薛蟠射来。
那薛蟠早将敌军射程探得清楚,只见箭矢纷纷落在他身前不远处,扬起一片尘土。
薛蟠却不惧反笑,朝着羌军方向蹦跳了两下,还拍了拍屁股,继续骂道:
“哟呵!你们这群废物,就这点能耐?
连爷爷我一根汗毛都碰不着,还在此处乱放箭,真是糟蹋了这些好箭。
你们羌人是不是穷得叮当响,就这么几支箭还拿得出手?”
言罢,还朝着身边士兵挤眉弄眼,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薛蟠骂兴更浓,又道:“你们那个扎木合勒,定是个没脑子的糊涂蛋,带着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来打仗。
瞧你们那蠢笨模样,被我骂得像疯狗一般乱咬,却连一箭都射不着,真是笑煞我也!”
羌军被他骂得怒火中烧,有几个性急的士兵欲向前冲,幸被将领拦住。
那将领怒喝道:“无耻小儿,休要逞口舌之利,有胆便来真刀真枪地战一场!”
薛蟠闻此,笑得更欢:“爷爷我就爱看你们这干瞪眼没办法的模样。
真刀真枪?爷爷我动动嘴,就能把你们气得半死,不费一兵一卒,你们就等着被我们侯爷打得屁滚尿流吧!”
此时,贾环正在后方营帐内食烤肉,闻得薛蟠叫骂,摇头叹道:“这薛蟠骂人都没个章法。”
便对一马弓手道:“你去指点他几句。这骂人,尤其是骂那男子,可往男女之事上做些文章。”
那马弓手领命而去,至河边与薛蟠低语一番。
薛蟠听后,眼中放光,仿若得了秘籍一般。
这薛蟠本就是个在淫词艳语上颇有造诣之人,十个贾环在这方面也难及他。
当下,薛蟠便围绕那扎木合勒失了男子气概之事,大肆发挥起来:
“你们那个扎木合勒,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罢了。
自从你们大汗被我们侯爷射掉一只耳朵,他就吓得失了魂魄,连男人的本事都没了。
每晚都要几个女人陪着,还得用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真真是个怪胎。
这算什么东西?活脱脱一个软脚虾、窝囊废。
他若是个有骨气的男人,就该站出来与我们侯爷大战一场,而不是像个缩头乌龟一般,躲在营帐里,靠女人来安抚他那脆弱的心。”
薛蟠越说越激动,满脸通红,唾沫星子横飞:“你们这些羌军也是可怜,跟着这么个主儿。
说不定啊,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伺候不好,那些女人在背地里不知怎么嘲笑他呢。
你们还把他当作将领,真是瞎了眼。
就他那副德行,若是在战场上见了我们侯爷,怕是要吓得尿裤子喽,哈哈哈。”
营帐内众人闻此,皆笑得前仰后合。
唯柳强微微皱眉,说道:“羌军之举,甚是反常。
他们有二十万之众,却似对我们一万人有所忌惮。
观其情形,倒似有意等我们大军前来,欲与我们决一死战,其中恐有阴谋。”
那无名身旁的王奎也道:“我听闻羌国有三支主力军,分别由扎木尔、扎木合勒、阿鲁打率领。
如今扎木尔的军队已被我们全歼,莫不是阿鲁打正从漠北赶来支援?”
贾环摇头道:“若是阿鲁打前来,陈将军不会不知。
如今我们大军明早便至,无论如何,此战终是要打的。”
贾环眉头紧皱,又道:“这几日我亦察觉出几分异样。
羌军数次佯装渡河,似更盼我们过河与他们决战。
只是这两岸皆是平坦草原,我实在不解他们为何执意守在对岸。
莫非他们有什么我们不知的手段?
比如大规模的先进火炮。
此类火器笨重,不便渡河,若他们在营地附近设有火炮阵地,待我们渡河至半,发动攻击,我们必将损失惨重。”
众人闻此,先是一惊,继而面露怪异之色。
羌人向以马背上的民族闻名,以骑射为本,众人实难想象羌人摆弄火炮之景,真真是如那张飞绣花、李逵抚琴一般,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只是大周在真真国曾因火炮吃过苦头,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众人岂敢轻忽。
柳强思忖片刻,进言道:“不若今晚突袭敌军,探探虚实。
纵然是他们真有厉害火器,也可令他们无暇架炮,以掩护明早大军的进攻。”
贾环点头道:“柳强此计甚妙,突袭之事便由你安排。
我带一小队人,佯装去斡难河上游投毒,引开他们注意。
再让小青于他们上空撒些粉末,制造恐慌,为你们打掩护。”
计议已定,众人又商讨了细节,而后各自回营歇息。
是夜,月色昏暗,乌云蔽天,恰似一块大黑幕笼罩大地。
贾环领一队人马,带着诸多瓶瓶罐罐,悄然向斡难河上游潜去。
行不多时,贾环故意弄出些声响,引得羌军巡逻队前来查看。
待敌军靠近,贾环等人与他们周旋一番,假意不敌,朝着上游逃去,成功引开了部分羌军注意力。
与此同时,小青振翅高飞,在夜幕掩护下,悄然飞至羌军营地上空,撒下贾环临时令人配制的泻药粉末。
那粉末飘落营帐之间,顿时引起一阵大乱。xǐυmь.℃òm
扎木合勒深知此粉末厉害,忙在营帐内用丝绸捂住口鼻,心中暗恨:“贾环小儿,又使这等阴毒手段。
且等着,明日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定叫你大周五十万大军有来无回。
哼,一群徒步之卒,在这草原之上,不过是任我宰割的羔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第214章 准备突袭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