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是羌人重要的水源地和放牧地,那里森林茂密,草原如茵。
它流经漠北蒙古、羌国和罗刹国,最终注入女真国内的黑河。
熬过寒冬的羌人追随者大汗,带着族人重新回到这片他们心目中的圣地。
斡难河之水奔腾不息,似在欢迎久别归来之人。
两岸森林愈发郁郁葱葱,广袤的草原宛如一块巨大的绿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鲜嫩的青草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生命的光泽,无数的牛羊马悠然自得地啃食,仿佛这里从未被战争的阴霾笼罩。
这一日,一只巨鸟于空中盘旋,鸣声尖锐,划破长空,引得羌人皆举目仰望。
有一老妪,见状惊呼:“天呐,此乃万鹰之神!”
言罢,忙拉身旁幼孙跪下,口中急道:“朝克图,快来拜见我等图腾,若得神佑,你必会像你的名字一般勇敢无畏,成部落的英雄。”
那小男孩眼中,敬畏与好奇交织,遂随祖母虔诚磕头。
众人见状,纷纷效仿,一时间,河边之人皆跪地祈祷,念念有词。
扎木合勒闻得动静,自营帐而出,抬首望天,顿时面如土色,惊恐万分。
此鸟于他,恰似梦魇。
犹记去年冬日,此鸟于其大军之上投下毒粉,漫天毒粉,于阳光之下,闪烁着诡异之光,仿若死神的纱幕。
士兵吸入,纷纷倒地,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那惨状至今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他深知此鸟绝非护佑之神,实乃夺命凶兆。
其主之人,曾手刃他最敬重的老者、最勇猛的将军、最看好的勇士,此仇不共戴天。
“都起来!此乃恶魔,非神也!准备迎敌!”
扎木合勒怒吼,怒目圆睁,呵斥着仍在参拜之人:“冠军侯来矣,速速备战!”
“冠军侯”三字,于羌人而言,仿若魔咒,刹那间,宁静敬畏之心荡然无存,恐惧紧张之感如潮水般涌来。
方才还虔诚跪拜之人,顿时慌乱,或惊呼奔走,或匆忙寻械,整个营地乱作一团。
然羌人自幼长于马背,皆为骁勇之士。
少顷,众人皆翻身上马,弯刀出鞘,寒光凛冽。
初时眼中的慌乱,渐被战斗的狂热取代。
众人于慌乱中重整队形,马蹄踏地,扬起漫天尘土,营地仿若被黄沙笼罩。
扎木合勒一马当先,高举弯刀,声如洪钟,高呼道:“我等皆为草原雄鹰,勇士们,莫被恐惧吞噬!
今日,我等与冠军侯决一死战,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其声回荡于战场之上,仿若冲锋的号角,激励着众人士气。
再看那贾环这边,骏马虽快,却不及小青的迅疾。
贾环闻信后疾驰而来,却仍迟了一步,只见羌军已列阵以待。
贾环遂勒马停于斡难河此岸,与对岸羌军对峙。
有那无名者,眼望对岸营帐,垂涎欲滴,对贾环道:
“侯爷,可要遣人架浮桥杀将过去?
瞧那营帐,必是羌皇所用,内中财宝定是堆积如山。”
贾环闻言,瞥向这昔日老师,嗔怪道:“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怎还如此浮躁?
我等仅万人之数,对岸敌军却有二十万之众,此等悬殊,你竟欲强攻?
尔不过一小小马弓手,所持亦为寻常长枪,非关云长的青龙偃月刀、吕奉先的方天画戟,切莫痴心妄想。”
无名闻之,面红耳赤,却仍不甘,又道:“侯爷,您那毒粉……此时不正可用?
风向亦利于我等,敌方营帐就在对面,此乃天赐良机。”
贾环闻此,又气又笑,嗔道:“若还有毒粉,我早于桑干河用了,何至于奔波数月。
那毒粉乃我从苏赫巴鲁麾下瘟神手中夺来,彼时失手杀之,此等下作手段倒是没机会再用了。”
众人闻之,先是忍俊不禁,继而望向对岸羌军,皆有些心虚。
王孝存挠首,面露难色,道:“侯爷,我等如今当如何是好?
我虽有几分能耐,然面对此悬殊兵力,实无良策。”
柳强出列,躬身道:“侯爷,我等可先拖住敌军,待大军来援。
敌军主力已现,辎重营帐繁多,行动不便,欲摆脱我等,谈何容易。
我等可分作小队,轮番骚扰,令其不得安宁,待大军一至,敌军必败。”
贾环闻之,微微颔首,眼中有赞许之意,道:“柳强之言,甚合我意。
我等即刻依此行事,令其昼夜不宁,疲于应付。
我还有妙计,定要让他们焦头烂额。”
言罢,贾环策马至岸边,朝着对岸扎木合勒高声喊道:
“我此次出行仓促,毒粉所携甚少,然亦会不时投于河中,你等饮水之时,可要仔细着。”
其声在斡难河上空回荡,清晰可闻。
扎木合勒闻之,脸色骤变。
他本就对毒粉之事心有余悸,此时更是惶恐。
遂急令道:“休要轻信其言,但亦不可大意,速遣人往上游查看,务必保水源无虞。”
贾环见其斥候出动,心中暗喜,又扬声道:“你等莫要忘了,我还可从空中投毒,看你等如何防范。www.xiumb.com
若有谁敢过河,我便让毒粉撒于其顶,教他有来无回!”
言毕,朝空中挥了挥手,小青会意,盘旋一圈,发出一声尖厉啼鸣,似为贾环助威。
扎木合勒眉头紧蹙,心中叫苦,暗自思忖:“这贾环诡计多端,此番言语虽似恫吓,却也不可不防。”
遂又吩咐众人:“切莫轻举妄动,加强营地防卫,密切观察敌军动向。”
贾环见扎木合勒如此谨慎,心生一计,笑道:“扎木合勒,你以为缩于营帐之中便安然无恙?
我的毒粉无色无味,可随风潜入你等营帐,待尔等察觉,为时已晚,风息草原之事,你当记忆犹新。”
扎木合勒闻之,心中大乱,却强装镇定,怒喝道:“贾环,休要张狂,你这些伎俩,我岂会中计,有胆便真刀真枪一战!”
贾环仰天大笑:“既如此,你过来,我与你一决高下!”
扎木合勒闻言,怒目圆睁,手中弯刀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然双脚却如生根一般,动弹不得。
他心中暗自思忖:“那贾环武艺高强,连我国第一勇士苏赫巴鲁都命丧其手,我若与之一战,恐难有胜算。
然若不应战,于众人面前失了威严,军心必乱。”
正思忖间,忽觉一股寒意袭来,扎木合勒下意识偏头。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利箭裹挟着风声呼啸而至,擦过他耳畔,带起一串血珠,那血珠滴落,染红了他的发丝。
“啊!”
扎木合勒吃痛怒吼,“贾环,你竟如此卑鄙,言明真刀真枪,却暗中放箭偷袭!”
贾环摇头叹道:“你只言真刀真枪,并未言不许用箭,战场之上,本就兵不厌诈。”
扎木合勒又惊又怒,又恐贾环再有动作,遂借包扎伤口之名,匆匆退回营帐。
贾环见此,心中暗喜,他本意便是拖延时间,遂令嗓门大的士兵朝着对岸叫骂,自己则回营中歇息,以待后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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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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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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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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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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