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又是为什么,外婆要带着妈妈隐居在吴家村,散尽家财求一个安稳呢?
“你外婆把你妈妈教养得非常优秀,说起来,你妈妈才是我们吴家村第一位大学生。”
当年整个村的青年,谁不将吴秋秋的妈妈当仙女?也包括他。
“后来你妈妈出去读了两年书。”村长又吸了一口烟,脸上也出现了几分疑虑:“也不知道在外面发生了什么,再回来后,你妈妈就变了个人,整日发呆,神智似乎也......”
“一个月后,你妈妈就和你爹结婚了。”
“你爹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要啥没啥,当时大家都很奇怪,你外婆怎么会同意他们两个结婚。”
村长脸上似乎也有些遗憾。
“我爹是什么样的人?”
吴秋秋问道。
“老实,木讷。”村长思索了一阵后回答。
“一个老实人,为什么会杀人坐牢?”吴秋秋清亮的眼睛,灼灼看着村长。
这些事,外婆从未给她讲过,像是有意隐瞒。
她只听村里人说过,她爹是杀人犯。
村长犹豫了片刻:“按理说这些话,不该我给你讲,但老太太仙逝,你也长大了,我就告诉你。”
“你爹杀人,是为了你妈,你妈怀着你七八个月的时候,村里有个无赖想去欺负你妈,你爹赶回来用菜刀将人砍死了,后来,判了二十年。”
“你妈受了刺激早产,结果大出血,人没拉回来。”
“不过也奇怪,你妈难产,你外婆并没有把人送到医院,只是两天后抱着你出来,宣布你妈妈死咯。”
“对咯,当时还有个人来找你外婆,那也是我第一回看到有你外婆的朋友来吴家村。”
村长一拍脑门,像是想起了什么。
吴秋秋急忙问道:“那人长什么样?”
“很瘦,右腿瘸了,长相不清楚。”村长皱着眉说道。
听完村长的话,吴秋秋却觉得外婆更加神秘了。
来吴家村隐居,如果不是家庭不和,那么就还有一个可能。
在躲什么人。
然而外婆从未提起过。
另外外婆那一身本事从未显露过,传授给她又让她别沾染因果,以及,当年为什么不把妈妈送医院?
还有,外婆那个瘸腿的朋友又是谁?
这些种种,让吴秋秋记忆中那个慈祥的老人,不知不觉蒙上了一层面纱。
“哎呀,你看我,和你一个小娃娃说了这么多。小秋你这两天也累了,先回去休息。”
村长敲了敲烟杆,笑得朴实。
吴秋秋点点头:“谢谢村长叔叔给我说这些。”
村长摆摆手,往前走了几步,却又停住:“小秋啊,你外婆去世,就啥子都没给你留?”
吴秋秋回答道:“有啊,一笔烂账和一个扎纸店。”
村长瞪了吴秋秋一眼:“你这孩子,回去嘛。”m.χIùmЬ.CǒM
“嘿嘿。”吴秋秋将头发抓住绑成马尾,招了招手,跳上三轮车就走了。
现在回去还能睡几个小时,晚上再去吴中桥家里。
渐渐地,吴秋秋感觉有些吃力起来。
就像拉着千斤重的石头。
她从后视镜看去,空无一物。
正好河边有一棵柳树,她冷笑一声,跳下车就去折了两根柳条,绕在手心朝着车厢走去。
“什么鬼东西都敢往老子车上钻。”
说着就用柳枝在车厢一阵乱抽。
“抽不死你个哈皮,赶紧滚,不然让你魂飞魄散。”
随着柳条的抽动,空气中竟然有一阵烟升起。
隐约还听到几声惨叫。
她拍拍手,将柳条绑在车上。
三轮车再次启动,方才那种吃力的感觉瞬间消失了。
只不过吴秋秋心里并没轻松多少。
自从吴婶的事情发生后,她就感觉自己身边围绕着一群脏东西。
虽然目前还没有对她造成影响,但这个现象,还是莫名让人觉得不安。
到院门前,身后那脚步声又出现了,越来越近,近得好像马上会踩到她的脚后跟。
吴秋秋手中握着柳条,就在她准备反手抽去的时候。
“喵~”
身后不远处,有一只猫,竖瞳盯着她,伸出舌头舔着爪子。
片刻后,那猫几下跳进草丛里消失了。
吴秋秋若有所思。
那猫的指甲好像很短。
她掏出钥匙,准备开锁,钥匙插进去的瞬间,她猛地停住。
等等!
指甲短,那就是人为修剪过。
猫是人养的。
那跟着她的东西,会不会,也是......
受人之命。
这个想法,让吴秋秋身上不由自主冒出一阵冷汗。
吴家村,有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个人是什么目的?
她指尖微微颤抖,准备推门而入。
还好,目前来看,那些脏东西根本进不了她的院子。
吴秋秋无意间抬头瞥了一眼,这一眼,顿时让她警铃大作。
门上的八卦镜,居然是背面朝外的,而钥匙孔居然也是朝右的。
她天天开门锁门,记得很清楚,钥匙孔是朝左的。
这是镜像。
吴秋秋匆匆后退了好几步,打量着周遭的环境,还好,除了大门外,其他地方没什么不妥。
她左脚迈步,右脚脚尖从左脚前端画了半圆,随即脚后跟先落地,左脚重重一踩。
“破!”
再次睁眼,大门恢复了原样。
方才她如果开门,还不知道通往哪里,又或者,会把什么东西放进去。
吴秋秋赶紧回屋,打开自己钱盒子,见钱没少,才微微松了口气。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她被什么人盯住了。
这个人,就藏在村里。
屋里,遗像上的外婆还是慈祥地看着她。
吴秋秋上了香,将信封打开数了数,两千整。
看来吴婶家几个孩子还是舍得,说好的一千五,又多给了五百。
她决定收回之前对他们的成见。
距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煮了面吃,吴秋秋睡了三个小时,又爬起来,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想起还有个吴中桥半死不活的,吴秋秋感叹自己年纪轻轻就是劳碌命。
吴中桥父母已经在门口翘首以待,看到吴秋秋来了,赶紧迎上来。
“准备一碗夹生饭,还有一壶开水,我有用。”
吴秋秋毫不客气地吩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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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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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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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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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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