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妈问道。
“你先告诉我,我昨天交代的事,你是不是没做到?”
吴秋秋一看吴中桥的脸上就没抹锅底灰。
吴妈妈顿时有些心虚,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我们把他绑起来了,没抹灰,他爹也在门口守着。半夜他总喊他饿得很,我也心疼啊,就给他吃了个鸡蛋,我想一个鸡蛋也不算啥子嘛?”
“早上那会,他说他没得事了,喊我解开绳子,还说怀里那个符烫人,喊我用水泡,我看他清醒得很,就照做了。”
“然后我眯着了,他爹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就发现人不见了。”
听完,吴秋秋一阵冷笑:“你儿子没被你们害死,都算他命大。”
“我......”吴中桥他妈想反驳,又隐隐觉得吴秋秋说得是对的。
接着,吴秋秋又问:“你昨天是不是在灵堂外咒吴婶的孩子了?”
“我那也是着急了,有口无心......”
“但是吴翠姐今天出了车祸,腿骨折了,你猜吴婶会不会把账算你身上?”
吴秋秋背着手,转了一圈,接着道:“然后,叫吴中桥这龟儿赎罪呢?”
话一落下,吴中桥他妈的脸唰一下就白了,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怎,怎么会这样?”
“你个哈婆娘!在灵堂前也敢咒人。”吴中桥爹老子也骂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秋,小秋你是有本事的,你救救我儿子,求你了。”
“只要你救了我桥哥儿,以后我再也不拦着你们两个耍朋友。”
吴中桥他妈白着脸对吴秋秋说道。
吴秋秋差点被口水呛到,急忙打断:“停,喊你儿莫挨我。”
感觉到吴秋秋对自己儿子的嫌弃之色溢于言表,女人脸色有些悻悻。
“那现在咋个办?”吴中桥老爹瞪了自己婆娘一眼。
“婶儿,你和我去送葬队伍那边,诚心诚意给吴婶道歉赔罪,然后把吴中桥的纸人烧过去。”
“要是纸人成功烧了,就说明吴婶不计较了。”
吴秋秋说道。
“如果不成功呢?”
吴秋秋小手一拍:“爱莫能助。”
“他爹,这个爱啥子能啥子的,是什么意思?”吴中桥老娘问道。
他爹又瞪了媳妇一眼:“蠢死你,这就是找个叫艾莫的人来帮忙。”
“小秋啊,那个艾莫住在哪里?”
吴秋秋:“......”
“婶儿先跟我来吧,记住一定要诚心诚意啊。”
“好,我一定好好赔礼道歉。”
吴中桥老妈说完,就跟吴秋秋一起去送葬队伍那边。
意料之中的,棺椁还是没能抬得起来。
吴秋秋接过村长手中吴中桥的纸人,塞给吴中桥他妈:“该您表演了。”
吴祥兄弟俩还跪在棺材前苦口婆心地劝。
下一秒,一个女人滑跪到眼前,啪啪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铁花姐啊,是我对不起你,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妹儿吧,妹儿给你道歉了。”
然后咚咚咚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吴祥兄弟俩呆若木鸡:“这咋回事儿?”
“你们先不管。”村长像是猜到什么了,低声告诫了一句。琇書網
吴中桥她妈一边哭,一边道歉,一边抽自己嘴巴子,抽的可狠了。
“婶,烧纸人。”吴秋秋真怕她把自己抽晕过去,赶紧提醒道。
“哦哦,好。”吴中桥他妈赶紧点燃纸人。
这一次,青烟升起,纸人成功被烧了。
众人一声起,棺材稳稳当当被抬了起来。
“成了!”村长急忙吸了一大口旱烟:“秋啊,还是你能干。”
“我们两兄弟劝了那么久,老娘都不愿意动身,婶儿你这几嗓子倒是起了作用。”
吴祥也惊讶道。
“这件事你们该感谢的是小秋,这两天可把小秋累坏了。”村长赶紧在中间打哈哈。
要是这兄弟俩知道吴中桥老娘昨天咒了他们兄妹,怕是又得撕逼。
“对头,小秋,这两天感谢你,这是酬劳,辛苦了哈。”
吴祥一拍脑门,急忙把一个信封塞到吴秋秋手里,然后抱着遗像跟上了送葬的队伍。
吴秋秋捏了捏,感觉不止一千五。
村长长长叹了口气,烟杆在石头上敲了敲烟灰:“总算是尘埃落定咯。”
“那,我们桥哥儿......”吴中桥他妈欲言又止的。
“他丢了一魂一魄,今晚上给他找回来。”
吴秋秋说道。
见这婶儿又要着急,吴秋秋赶紧打断:“婶儿,今晚还需要你和叔叔帮忙,你赶紧回去歇会。”
看着人走远,吴秋秋和村长一起回村。
“小秋,你这些本事哪里学的?你外婆好像不会这些。”村长依然抽着旱烟。
“书里看到的。”
吴秋秋的本事全是外婆教的,但是她马上反应过来,外婆从没让外人知道过。
“原来如此哦,对了小秋,你学费还差多少?”村长问道。
“差得不多了。”
村长道:“小秋,村里出个大学生不容易,你要去读书,乡里乡亲的,一定会出手帮你,吴家村,哪个没受过你外婆恩惠?”
“村口的大桥,都是你外婆来了以后,出钱请人修的。”
吴秋秋心念一动,她从未听过外婆年轻时候的事情,也没见过外公。
哦不,她连爸妈都没见过。
从小身边就只有外婆。
“外婆不是吴家村的人?”
村长抽了一口旱烟,像是回忆起极其遥远的事情。
“不是,你外婆来吴家村那年,我才八岁,你妈妈还是襁褓里的婴儿。”
“我还记得,初见你外婆,惊为天人,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如此贵气又漂亮的人物。”
“你外婆来吴家村安了家,散尽所有家财给吴家村修路,修桥。村里揭不开锅的人家,也是你外婆接济,那时候大家喊你外婆活菩萨。”
“后来,你外婆一个人把你妈拉扯大,也没有再嫁咯。”
“那样的人物,村里这些泥腿子也不敢生出亵渎之心。”
吴秋秋听到这里,虽觉得不礼貌,还是打断了村长的话:“那外婆从没有提起过夫家吗?”
“没有,也没人好意思问。”
“但是,从你外婆的谈吐和散出的去钱财来看,必然是来自大地方,非富即贵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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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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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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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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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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