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眸光淡扫向四周那些满脸期待、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的围观百姓,旋即挺直身躯,神情肃穆且义正言辞地对着堂下跪着的童桂枝厉声道:“本官岂会在意你身后是否有人撑腰?今日本官既然已经接手了此桩案件,那么必定会秉公办案、彻查到底,务必还我紫云县百姓一个公道!”
“大人英明!”随着湛秋霜的话落,人群里看热闹的宫九歌,当即再次给她戴起了高帽,好让这个家伙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徇私。
在宫九歌起头之后,百姓们也不由纷纷附和。一时之间,紫云县的县衙公堂上响起了一派响亮的“大人英明”的呼喊声。
湛秋霜的心里情不自禁升腾起一股豪迈之感。
然而,面对群情激愤的百姓,童桂枝却不仅毫无惧意,反而愈发张狂起来,其笑声亦是越发癫狂刺耳。
“哈哈哈哈哈,甚好甚好!那童某倒要瞧瞧,你这区区芝麻绿豆大的一介七品县令,究竟能有何通天彻地之能。既然你执意如此不识抬举,非要自讨苦吃,那就休怪童某未曾事先警告过你。若是你胆敢对童某动手,哼哼,你的仕途生涯......怕是就要走到尽头喽!”
正当湛秋霜意欲下令让人杖责无法无天的童桂枝之际,一旁的师爷忽地移步上前,贴近她的耳旁轻声嘀咕道:“大人呐,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凡事皆需谨慎行事,以防不测。虽说未必真如童桂枝所言,可万一这个女人在京城当真有些背景靠山,恐怕将会对大人您的前程产生不利影响啊。”
听到这番话语之后,湛秋霜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此时,摆在她面前的局面实在令人左右为难——一边是来自帝长卿府那位没有露面、身份显赫的公子哥;而另一边,则是紫云堂所倚仗的那位神秘莫测、背景深厚的大人物。无论是不小心触怒了其中任何一方势力,显然都绝非聪明之选。
正因如此,那个原本满怀豪情壮志想要充当一次正义使者、除暴安良的湛秋霜,此刻竟也不由自主地陷入到深深的纠结与迟疑当中。毕竟稍有不慎,自己恐怕就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甚至是丢掉官职啊!
正在湛秋霜犹豫之际,一旁的师爷又一次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季谏言献策道:“大人呐,以小的愚见来看,咱们不妨先设法弄清楚那童桂枝身后真正的靠山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一来,您心里头自然也就有了一杆秤,可以更好地衡量得失利弊,从而做出最为妥当合适的判决裁决......”
湛秋霜听着师爷所言,暗自思忖一番后觉得确实不无道理。
于是乎,只见湛秋霜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拍惊堂木,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并故意装出一副病恹恹、有气无力的模样开口说道:“哎呀呀,本官忽觉身体不适,此案暂且押后。来人呐,将那童桂枝打入大牢严加看管起来,且待到明早本官再来升堂,重新审理此案......”
话一说完,湛秋霜全然不顾及周围那些前来观看公堂审案的老百姓们脸上流露出怎样一种充满期待、却最终化为极度失望的神情目光,只是自顾自高声大喊了一句“退堂”,随即便转身迈步朝着县衙后院急匆匆地走去。
堂下站着的童桂枝嘴角微微上扬,那弧度仿佛是在嘲笑周围人的无知和愚蠢。显然,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她早已成竹在胸,丝毫不感到意外。
就在衙差准备带童桂枝离开时,她的脸上丝毫不见慌乱之色,反而显得异常镇定自若。只见她昂首挺胸,迈着大步,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般,从容不迫地走出了大堂,没有流露出半分惧怕之意。
正如童桂枝所料想的那样,这些衙差并未将她真正送进县衙那阴森恐怖的大牢之中,而是领着她穿过迂回曲折的廊道,最终抵达了后衙的厅堂之内。www.xiumb.com
果不其然,当童桂枝踏入这间宽敞明亮的后衙厅堂之时,那位威震一方的县令——湛秋霜已然端坐于上首的主位之上。她面色阴沉,宛如一块寒冰,冰冷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仿佛在等待着某个重要时刻的到来。
“怎么,湛大人如今终于想通了,准备释放童某离开了吗?”
童桂枝用力一挥衣袖,挣脱开左右两边紧紧抓住她手臂的两名衙差。随后,她旁若无人地大步走向湛秋霜,并毫不犹豫地在其身旁那个并排的位置坐下。
童桂枝的动作娴熟自然,仿佛这里就是她家一般随意自在,而她本人更是一副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模样,着实令人瞠目结舌。
面对童桂枝这般张狂无礼的举动,湛秋霜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眼神中流露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情。然而,她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冷冷道:“少废话!还不速速交代,你背后倚仗之人究竟是谁?”
童桂枝微微一笑,而后凑到湛秋霜的面前,轻声说道:“童某人虽才疏学浅,但童某人的紫云堂背后真正的东家却是……当今皇贵君——慕容城。”
湛秋霜闻言,脸色瞬间如乌云密布般阴沉了下来。如果童桂枝所言属实,那事情就变得如乱麻一般愈发棘手了。毕竟,无论是帝长卿府还是皇贵君,那都不是她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所能轻易招惹得起的。
童桂枝看着黑着脸的湛秋霜,嘴角微微上扬,宛如一只得意的狐狸。她深知,只要搬出主子,这个家伙必定会心生忌惮。
另一边,公堂外围观的百姓们,对于湛秋霜中断审童桂枝栽赃陷害花安颜和济世堂一案,义愤填膺,纷纷谴责她身为母父官却不作为。
“这朗朗乾坤之下,怎能说不审就不审了呢?”
“就是啊,那童桂枝明显就是在诬陷安颜大夫和济世堂,大人怎能坐视不管呢?”
“湛大人,您可要为我们紫云县的百姓主持公道啊!”
……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越发激动。
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师爷,看着百姓们的反应,面色如霜。她心里清楚,这案子牵连甚广,犹如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恐怕是不能轻易决断。但百姓们的呼声此起彼伏,他们俨然也不能置若罔闻,否则整个衙门恐怕都会遭到百姓的唾弃。
“诸位稍安勿躁,此案事关重大,大人她明早自会明镜高悬,秉公处理。”师爷高声说道。
说罢,她也转身走进后堂,留下百姓们在堂外议论纷纷,犹如一群热锅上的蚂蚁。
“妻主!”宫九歌、顾少卿、萧清寒、江玉麟异口同声道。
花安颜清冷的目光如寒冰般,讽刺无比地看了一眼公堂之上高高悬挂的“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并示意夫郎们稍安勿躁,“我们先回济世堂再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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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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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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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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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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