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啪”的一声闷响,湛秋霜满脸怒容地猛力一拍惊堂木,随后声色俱厉地高声喝令道:“来人呐!给本官把夹棍拿上来!”
“遵命,大人!”
话音未落,一众衙差便迅速行动起来,带着刑具面无表情地走向牛芬、狗剩及其同伙。当然,人群其中那个七八岁的孩子除外,一共十五人开始被上刑。
刹那间,公堂之上回荡起阵阵如杀猪般、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哀嚎声,仿佛能刺破屋顶。
“大人,饶命啊!草民实在受不了啦!我招!我全都招了,还不成嘛?”
年纪最大且体弱多病的狗剩,终究没能抵挡住痛苦的煎熬,率先崩溃求饶。
他战战兢兢地坦白道:“大人明鉴啊,草民真的没有存心去济世堂捣乱啊。这所有的事情实际上都是因为……”
“爹!”正当狗剩准备全盘托出之际,一旁同样饱受酷刑折磨的牛芬心急如焚,她强忍着剧痛试图打断父亲的话头。
可惜,此时的狗剩已然顾不得那么多了。要知道,对于一个风烛残年、行将就木之人来说,性命自然要远比金钱更为重要得多。
毕竟,钱财虽好,但若无福消受,那又有何用呢?只有保住这条老命,才能有机会享受荣华富贵啊!
是以,面对女儿的阻拦,狗剩根本不为所动。
于是乎,狗剩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地将紫云堂的东家童桂枝派遣赵家医馆的赵老板前往牛家,用五百两银子收买他们这件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
只听得“啪”的一声闷响,湛秋霜猛地一拍惊堂木,满脸怒容,言辞铿锵有力地说道:“大胆狗剩!你方才所说的这些指控,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狗剩被惊堂木的声音吓了一跳,浑身瑟瑟发抖,他那被夹棍夹过、变得又红又肿的十根手指头不停地颤动着,泪水顿时犹如决堤之洪般哗哗地流淌下来。
但见他哭天抢地应道:“回……回禀大……大人,草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千真万确,不论是污蔑花安颜大夫医术不精误人,还是造谣说他们济世堂所卖之药害死了人命,所有这一切统统都是那个紫云堂的东家童桂枝指使的呀!”
伴随着狗剩这番急切话语的落下,牛家那些遭受酷刑折磨的七大姑八大姨们,立刻也跟着纷纷求饶起来,一个个都声称自己是清白无辜的,真正的罪魁祸首其实就是童桂枝。
眼看着在场所有人都已经彻底坦白交代了,牛芬心里很清楚,眼下恐怕已然无法继续抵赖下去了。为了能够让自己少吃一点苦头,免受更多的皮肉之痛,她最终也只能乖乖地低头认罪,并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的确是收了紫云堂给的好处费,所以才会跑去济世堂惹是生非的。
原本就对牛芬污蔑花安颜和济世堂不满的围观群众,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后,顿时怒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气愤之色,纷纷谴责紫云堂和“慈福会”的“吃相”难看,并痛斥他们为了抹黑同行,简直丧尽天良。
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紫云堂和慈福会竟然如此处心积虑地抹黑安颜神医,污蔑济世堂,他们的良心何在?”这句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更多的人开始加入到谴责的行列中。
“就是因为他们的恶意中伤,才让那些需要治病的病人对安颜大夫和济世堂失去了信任,失去了治疗的机会。”那名在济世堂放弃看诊、因落井下石被花安颜列入“黑名单”的老妪,痛心疾首道。
一个年轻人握紧了拳头,亦是愤怒地说:“这种行为简直是天理难容!”
人们的谴责声越来越高,整个场面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湛秋霜眼见群情激愤,她赶忙朝衙差吩咐道:“来人!去紫云堂把童桂枝带来,还有那些‘慈福会’的成员们也都必须到场。”
遵命,大人!”
衙差们领命后随即便分头行动了起来。
此时,花安颜的视线投向人群中的宫九歌、顾少卿、萧清寒和江玉麟。她先是朝四个夫郎勾唇一笑,而后对围观的群众摆了摆手,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们的心情安颜能理解,感谢大家对安颜和济世堂的信任和支持。但是,我们不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我们应该揭开真相,让幕后黑手认罪,得到应有的惩罚,如此,才是给大家最好的交代。”
待众人安静下来之后,花安颜随即转身面向堂上的湛秋霜,说:“安颜相信县令大人定会秉公执法、惩恶扬善,为安颜做主,为济世堂做主,还紫云县百姓一片清明的天!”
瞬间被架到道德至高点的湛秋霜,讪讪道:“安颜大夫所言甚是!本官既然身为紫云县的母父官,自然定会秉公执法,不辜负紫云县百姓的厚望!”
宫九歌见状,嘴角微扬,他当即大声呼喊道:“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在宫九歌的带头下,围观的群众也纷纷呼喊。
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当起为百姓做主母父官的湛秋霜,顿时内心慷慨激昂。高坐在堂上的她,也朝堂下的众人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一定会惩恶扬善。m.χIùmЬ.CǒM
三刻钟之后,童桂枝以及“慈福会”的成员均被带到了紫云县的县衙。
在如山的铁证下,“慈福会”被童桂枝派去收买牛芬的赵颖第一个反水;第二个,便是林老板;第三个,则是那历来以德高望重形象示人的贾大富。
眼见平日与自己姐妹相称的“慈福会”成员们纷纷倒戈相向,跟她撇清关系,以求自保,童桂枝不由气得面色铁青。
“啪”!
湛秋霜怒气冲冲地猛地一拍那惊堂木,紧接着便见她面沉似水,地冷冷开口说道:“童桂枝啊童桂枝,事到如今,证据确凿摆在眼前,你难道还有什么想要狡辩之词不成?”
眼看着自己已经陷入绝境,再无翻身之机,童桂枝的眼神开始在湛秋霜、慈福会的诸位成员,以及花安颜、济世堂的东家还有掌柜等人之间迅速游移,仿佛在寻找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童桂枝便露出一抹冷笑,她语气冰冷至极地道:“哼,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们!没错,这一切的确都是我童某所为,但那又能怎样呢?”
伴随着童桂枝这番肆无忌惮的话语落下,整个公堂之上顿时掀起一阵轩然大波,众人皆是义愤填膺,群情激愤起来。
“啪”!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惊堂木响声骤然响起,这次却是湛秋霜用力过猛所致。
只见她满脸怒容,厉声呵斥道:“好一个胆大包天的童桂枝!平日里作恶多端也就罢了,此刻竟然还胆敢这般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来人呐,快给本官将这个无法无天的恶徒......”
正当湛秋霜意欲下令对嚣张跋扈的童桂枝动用大刑之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原本还口出狂言的童桂枝突然间像是发了疯一般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湛秋霜,你可知道我童某人背后的靠山究竟是谁吗?若是你不想丢掉头顶上方那顶来之不易的乌纱帽,那么依童某人所见,你最好还是少管闲事为妙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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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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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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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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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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