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夏给我拿的是你们卫生所的药吗?那是她自己上山采的草药,给我治病怎么就是侵占集体利益了?
你就是眼红看不得我们知夏比你能干,比你厉害,嫁得也比你好。
你还举报?你不就是为了你家那大伯哥吗?人家上面选两个先进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就你显屁股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你大伯哥有什么呢。
你这么能替你大伯哥出头,给你啥好处了啊?”
陈岁寒急了,她不是匿名写的吗?他们怎么知道是她?
可如今左邻右舍都跑出来了,就她男人躲在屋里没出来,她觉得就像被人摁在粪桶里那么丢人。
“你乱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哟,还想抵赖?
“这些日子除了我,我们家没人找知夏拿过药,你说我们知夏侵占集体利益,贪污药材给家属,你不就是说的姑奶奶我吗?当时医务室除了你就没别人,那一定就是你。”
原来是这样。
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岁寒也豁出去了,她男人说了,只要能让大哥得上先进,或者她有于知夏一半的本事就让她参加高考,思来想去只有让于知夏得不到先进了。
反正于知夏那么厉害又有那么多人疼,就是退婚了也能找个好的,今年不成就明年,这也没啥嘛。
就她矫情,怎么她就不为别人考虑一下,现在还让她三婶来闹。
所以,陈岁寒豁出去了,咬着牙道:
“山上采的就是她的?山上的每一样东西那都是集体的,是大家的,凭什么她要得了去?”
找茬是吧?这都能胡搅蛮缠?
“那你家的柴火可别再用了,要是我看到你家生火做饭我就去举报,你们侵占集体利益。
还有这个,这是山里的野菜吧?你采回来喂鸡,那你家这鸡也是集体的,你们私自把集体的鸡给拿到你们家养那可不成,这鸡我要拿去上报,这就是证据。”
于三婶反应好快,说完就冲向鸡拦抓鸡。
陈岁寒哪里敢让她把鸡带走。
当即就冲上去阻拦,可她哪里是三婶的对手,三婶一边抢一边大声喊:
“有人侵占集体利益了,快抓反动派啊,抓投机倒把的人啊!”
这大嗓门引得村民哈哈大笑。
陈岁寒臊的哟,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是于知夏自己不检点,你别胡搅蛮缠。”
“她不检点你检点?你给你大伯哥这么跑前跑后地帮忙,你检点到你大伯哥家去了。
杨天,你个缩头乌龟,你女人都跑你大哥家去了,你也不管管。”
哄,大家再次笑出了声。
而一直在家里当缩头乌龟的杨天这个时候不得不走了出来,他脸色难看对着丢人的陈岁寒就是一耳光。
“没用的玩意儿,都散了,散了。”
散?
“那你们薅羊毛这事儿怎么算?”
杨天有些懵,什么薅羊毛?
“别装傻,鸡,你们那鸡可是薅了集体的羊毛。”
杨天很生气,可村里的规矩女人吵架男人别插手。xǐυmь.℃òm
所以,对于家三婶子,杨天只道:
“于三婶子,你这也太霸道了,你明知道那是我家养的,不是集体的。”
“这不是和你们学的吗?那我家知夏上山采的草药你非要说是国家的要给钱。
大伙儿,今儿大家都在我也知会一声,以后你们去找我们家知夏拿药,那就要给钱了,像以前直接给你们拿草药不给钱的事儿就没有了。
毕竟那可是集体的东西,我们啊……不配。
索性我回去也让我们知夏别上山采了,费时费力还不讨好。
大家生病就拖着吧,要不然就去县医院,反正有人觉得咱们觉悟低,没人家觉悟高。”
一旦涉及大家的利益,那这就不是简单能了事儿的了。
这不,人群哄得吵开了,谁不是骂告密的人不得好死?
陈岁寒被所有人指着鼻子骂丧良心,人家就是为村民谋福祉怎么就惹到她了?
她也不是为了自己男人是为了大伯哥,她到底和她大伯哥什么关系啊?
陈岁寒哭的哟,只能解释没有,没有任何关系。
可没有关系你去举报为啥?
陈岁寒求救地看向了自己男人,可杨天脸色难看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别说帮她了,甚至最后连妞妞跑出来,杨天也是猛地一推将孩子推开,自己转身跑了。
这个男人……这个畜生!
明明是他让她这么做的,现在却跑了,跑了……
最后还是于三婶看陈岁寒抱着孩子实在是可怜这才收了手。
“窝里横的玩意儿,再有下次,饶不了你。
这鸡就当赔偿。”
于三婶说完抓了一只鸡就走了。
谁也没拦着,但陈岁寒告黑状的名声是传遍了村子。
而于家。
于奶看着于三婶拿回来的鸡点了点头:
“这鸡挺肥的,正好给老太婆我补补身子。”
于三婶看了一眼胖的跟猪似得的老太太,非常不客气的说道:
“老娘,这鸡是给知夏的赔偿,你这当奶奶怎么和孙女抢东西。”
这个泼妇,知不知道谁才是一家人?
“胳膊往外拐的玩意儿,好东西不紧着你自己家,还给别人拿去?显摆你呢?”
“人家为了帮我弄的先进都没了,别说这一只鸡了,还有布票,我还得再贴十斤两票给知夏呢!”
“什么?不行,我不同意,布票和两票是给两个娃相亲用的,你不许拿出去。”
于三婶才不理她。
“那可不行,我爸说了人家帮了我我就得报答,我不做那没脸没皮的事儿。
你要想吃鸡找你儿子去,反正这鸡是我抢来的,你有本事你也去抢。”
拿了粮票和布票,于三婶提着鸡就走了。
至于于奶怎么生气?她才不管。
这老太婆就不能惯着,就得和她干,不然她保管能骑在你头上拉屎撒尿!
于三婶来到于家把这些东西给于知夏的时候,于知夏死活不好接。
可于三婶敞亮的很也直接的很:
“你要是不接,那婶可得把药费给你,婶还得到处帮你宣传,之前找你看过病的都得补上医药钱,你就看着办吧。”
于大海在一旁笑了,对着于知夏点头:
“你婶儿给你你就接着,这事儿你婶儿帮你出头了你得记着你婶儿的恩情,晓得不?”
“晓得,三婶儿谢谢你。”
于三婶儿挺高兴的,她还挺喜欢知夏这丫头的,以前只知道老实,如今瞧着人家那是内秀,而且有本事医术也好。
“你那药不错,婶儿就喝了两次身上就不疼了,就是你三叔都说咱们农场那些得了蛇缠腰的,不得痛上个三五天不罢休。”
“那是药对症了,婶子,飞天蜈蚣是治疗蛇缠腰的野方子,不费钱就是费油,轻微的症状可以涂抹,好得挺快的。”
“嗯,婶儿记住了,那就回见!”
于三婶一走,于大海看着那布票道:
“这应该是你三婶给你那两个表弟准备相亲用的,等他们订婚的时候你补上一份礼就当还礼了。”
“嗯,晓得了。”
纪凌铮也听到了于知夏先进没有了的消息,都晚上8点了,纪凌铮来到了于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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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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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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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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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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