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秦脩……
发髻全散了,衣服全乱了,脸花了,脖子处好像也见红了,再配上脸上那气怒又无力的表情,整个人瞧着……
似被强了!
看到这一幕,秦烨一时呆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直到……
啪!
一个瓷瓶摔在他跟前,“没见过夫妻打架吗?出去。”
听到秦脩冷怒的声音,再看云倾眼泪汪汪的样子,秦烨慌忙退了出去,并且还鬼使神差的给他们把门给关上了。
墨文:……
大公子这是啥意思,关上门让他们继续打吗?不会!
肯定是怕被其他人看到,损了小公爷的威名!毕竟,小公爷现在这样子实在称不上威严,甚至有点……窝囊!
从屋内出来的秦烨在原地站了会儿,再次想到屋内的情形,不由得就笑了。
笑着对着墨文道,“去请大夫过来给云倾看看,看她伤着没?伤了就好好治伤,若是没伤,就让大夫给她开点补身体的,给她好好补补。”
墨文:……
大公子他到底是那边的?是婆家哥?还是娘家哥呀?
大公子这样偏颇,搞的小公爷跟上门女婿似的。
墨文忍不住道,“大公子,属下瞧着小公爷好像也伤着了。”
秦烨:“能伤着秦脩可是不容易,由此可见云倾花费了多大的力气。如此,当然要给她好好补补。”
墨文:……就是娘家哥没错了。
秦烨说完,又朝着屋内望了望,然后径直去了秦老夫人的院子。
报喜去了!
在祖父离世之后,敢于收拾秦脩,能收拾到秦脩的人终于又出现了。
屋内,在秦烨出去后,秦脩一把将云倾从自己身上扯下来。
“闹够了吗?”
云倾:没闹够,可没劲儿了。
看云倾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不说话,秦脩沉着脸道,“说吧!还有什么要说的?”
云倾抬头,看看秦脩,然后有气无力道,“小公爷,你的脸受伤了。”
“所以呢?”
准备好以死谢罪了吗?
云倾:“你让我床上见红,我让你床下见红。说明你床上活儿不错,我床下活儿不错,咱们其实真的挺般配的。”
秦脩:……嘴巴成一条直线,绷的紧紧的,一时想不出骂什么。
过去,国公爷总是让他多读书,秦脩不愿。现在,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呀!此时但凡多读几本书,这种情况下也能找到合适又解气的话给她怼回去。
何至于现在这般干瞪眼。
云倾:“刚才我听到小公爷骂我混账?啧,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竟是一点不假,还真是什么锅就配什么盖。”
秦脩听了,开口了,冷笑一声,“不是要爷我休了你吗?如此,又说这些做什么?”
想服软,他可不认!
“我让你休你就休吗?小公爷倒是够听话的。”说着,云倾起身,一撩头发,“小公爷想写就写吧!我等着。”
说完,云倾迈着八字步,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去了洗浴间,像个斗鸡!
秦脩坐在地上心情乱七八糟。
少时,墨文轻轻推门,看到只有秦脩一个人在地上坐着,忙走进去,关切道,“小公爷,您,您还好吧?”
秦脩没什么表情道,“你觉得的呢?”
跟被劫财又劫色似的,怎么可能好。
看墨文不知声,秦脩冷哼一声起身,走到镜子前,对着一照,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嘴角颤了颤,没绷住,就笑了。
气乐了!
笑过,咬着牙根道,“也许,爷我就应该听她的,直接休了她。”
没得日后被她给气死了!
“怎么就娶了这么个玩意儿呢?世上怎么有这么混的女人?”
听到秦脩这话,墨文不由想到国公爷活着时,总是挂在嘴边的话,神色微妙。
秦脩看墨文神色古怪,沉声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在心里编排什么呢?”
墨文听了赶忙道,“没有,没有,小的就是想到国公爷他老人家活着的时候,总是说世上怎么有小公爷这么混的人,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跟云倾这混女人是天生一对不成?”
墨文慌忙道:“属下什么都不敢想,主子的事儿属下哪里敢编排。”
“滚出去,看到你们都烦。”
“得嘞。”墨文麻溜走了出去。
留下秦脩一人,心情又是乱糟糟的,乱的跟锅粥似的,理不出一点的头绪。
这样的女人,不能休,不想留,该怎么办呢?
才成亲没几天,他敢休,他祖母定然拿着绳子去上吊,这话在他成亲前,他祖母就说过的。
可是不休她,留着他……她现在就敢爬到他身上撒野了呀,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闹腾他。还有……
想到云倾之前坐在他身上撒野的时,秦脩有那么一瞬间,还想扶扶她,给她挪挪地方,让她作对位置!!
想到那瞬间自己的心思和想法,秦脩抬手按按眉心。
他大抵是中邪了,要找个神婆给自己瞧瞧才行。
主院
当秦老夫人听到云倾与秦脩在打架,先是惊讶,接着就是乐了!
“打的好,打的好!”
秦老夫人早就想收拾秦脩了,奈何追不上他。
乐过,随着问道,“他没对云倾动手吧?”
“应该不会,秦脩虽然混,但还不至于去跟女人动手,他至多是反抗,或反抗的力气大点。”
秦烨说着,轻笑道,“祖母真是独具慧眼,给秦脩找的媳妇儿真是不错。”
性子太软的,秦脩没耐性去呵护。
性子太强硬的,秦脩没耐心去迁就。
就云倾这种能打能闹,还能屈能伸的,让秦脩忽视不了,又下不去死手。
秦烨笑着道,“我想秦脩现在心里十有八九有些慌,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秦老夫人想象一下又乐了,随着想到什么对着秦烨道,“你父亲带回来的那个妾室,跟秦脩可有关系?”
秦烨听了,如实道,“我只知道秦脩今天见过逸王爷。至于那妾室,是不是秦脩请托逸王暗中使的坏,暂时还不清楚。”
说完,秦烨又道,“不过就算是秦脩使坏,也不值得意外。不管怎么说,云倾都是秦脩的媳妇儿,说句糙话‘打狗还要看主子的’,但母亲却丝毫不在乎秦脩的颜面和感受,对着云倾非打既骂,秦脩恼火也正常。”
再加上吕氏总是想法设法的,逼迫秦脩娶姜挽,也让秦脩非常的厌烦。
好像秦脩不娶姜挽,就是天大的不孝,就是天地不容一样。
对此,也让秦脩不满已久。
不满积攒的多了,自然也就爆发了。
吕氏不让秦脩痛快,秦脩就让她更加不痛快。
祖孙俩在这里说着话,另一边,云倾终于从洗浴间出来了,看着黑着脸坐在椅子上,满是阴沉的盯着她,一副等着算账的秦脩,云倾对着他悠悠的说了一句话……琇書網
一句话气的秦脩一下子就破防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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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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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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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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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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