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扯着云倾的头发,丝毫没松手的意思。纵然秦脩来了又如何?他还能护着云倾,气她这个当娘的不成?
秦脩是混,是没少气他,但是他绝对不会为了云倾气她。
云娇激动,更幸灾乐祸,今天真是来的太值了,看不完的乐子和热闹。
下人心里却是发慌,小公爷性情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儿真的预料不到呀!
在众人心思不定间,看秦脩大步走进来。
走进屋内,看到屋内情形,秦脩眉头轻挑了下,对着吕氏不紧不慢道,“母亲不愧是京城人人称颂的诰命夫人,行事还真是大方优雅,宽厚仁善。”
吕氏听了,脸色难看,“你少在这里给我冷嘲热讽,我告诉你,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惩治她,你别想拦着。”
秦脩:“我自是不会拦!母亲想要教儿媳待人处事,这是应当的。所以,我也没想过拦。”
听到这话,云娇差点就笑了。
看,这就是秦脩,就是这么的铁石心肠,毫无人性。
他的心里只有他的表妹,和那外室柳湘。
云倾真的比她上辈子更惨。
对此,云娇心里十分满意,再不觉得是自己无能了。就是吕氏和秦脩母子太恶。
吕氏哼一声,毫不意外,她就知道秦脩过来绝对不会护着云倾的。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秦脩:“我来这里是有一件事喜事儿要告诉母亲。”
“喜事儿?什么?”难道是要休了云倾?若是,那倒是真的是一件喜事儿。
吕氏心里盼望着,就听秦脩道,“今日逸王同父亲一起喝酒,一时高兴,就送了一个妾室给父亲。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再过一会儿,父亲应该就该带着人回来给母亲请安了。”
闻言,吕氏愣住,神色不定,“你,你说什么?”
秦脩悠悠道,“逸王送给父亲一个妾室,我也要娶平妻了。如此,也算是双喜临门呐。”
吕氏嘴角颤了下,狗屁的双喜临门!
“你是在跟我逗闷子是不是?”
吕氏觉得秦脩在戏弄她,在故意气她。
“你若是想护着云倾,你明说,何必说那些莫须有的事儿来膈应我。”
秦脩:“儿子可从没护着她的想法!刚才的事儿也不是莫须有的,母亲就等着喝妾室敬的茶吧!刚好,等下那妾室过来,母亲也好借着教导云倾,让她瞧瞧你作为当家主母的威严。”
听言,吕氏脸色变幻不定,就在吕氏还在怀疑的秦脩说的是真是假的时候……
“夫人,老爷回来了。”
听到丫头的禀报,吕氏瞬时道,“老爷一人回来的?有没有旁人一起?”
“回夫人,有个女子随老爷一起回来的。”
吕氏听言,脸色一下子变得又青又白。
秦脩:“母亲要不要先去梳妆一下。不然,你这幅模样,等下可是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
看秦脩那副看乐子的姿态,吕氏顿时大恼,“滚,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吕氏话出,秦脩起身走人。
云倾也随着起身,走了出去,走到院中,看到墨文已扶着画眉走在了前面。
云娇这会儿本还还想再说点什么,表现一下自己,可看吕氏脸色,云娇也聪明的选择了离开。
云娇走在最后,看着前面一前一后相距甚远的秦脩和云倾,再看扶着画眉的墨文,云娇眉头微拧,秦脩这是什么意思?
想当初因为她闹腾,吕氏直接把翠儿杖毙,秦脩都不带看一眼的。现在,画眉不过是被打了几棍子,墨文竟然都扶着她?
这让云娇的好心情顿时消散。
一直跟在云娇身边的翠儿,最是明白她的心思,当即低声道,“二姑娘,您说墨文是不是跟画眉有点什么?”
闻言,云娇神色微动。
翠儿:“小公爷都想着去管画面的死活,墨文一个奴才倒是先把人护上,若是没什么的话,墨文怎会怎么上心?”m.χIùmЬ.CǒM
云娇听了,心里忽然明朗。
是呀!一定是墨文跟画眉有一腿。秦脩可是一点没把画眉的生死放在眼里。
云倾主仆是死是活,秦脩才不会在意。
这么想着,心情当即又好了起来。之后,也未再多待,直接离开了。
对着秦脩,云娇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发怵。所以,眼下还是先不要往上凑了。
来日方长,云倾凄惨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
到碧落院,秦脩坐下,给自己倒一杯茶,静待,看云倾对于刚才的事儿是要与他哭诉,还是要与他控诉。
还是,直接选择通情达理的委曲求全。
云倾却是什么都没说,先去看了画眉的伤,然后对着墨文道,“可以劳烦墨护卫派人去给拿些治伤的药回来吗?”
墨文:“属下会的。”
“多谢墨护卫。”
“少夫人客气了。”
云倾对着趴在床上的画眉道,“先躺会儿,我与小公爷说点事儿,一会儿再来看你。”
画眉听言,瞬时抓住云倾手,“小姐,奴婢没事儿,您千万不要为了奴婢与小公爷起争执。”
“你放心,我有分寸。”云倾说着,抬手揉揉画眉的脑袋,起身走了出去。
到正屋,云倾看着秦脩,平和道,“小公爷,咱们可以聊聊吗?”
“想聊什么?”
云倾没直接说,先是让下人出去,接着又关上了门。
然后,在秦脩琢磨她是想说什么见得不人的话,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时,就看云倾忽然一个饿狼扑食的动作,直直扑到他身上,接着,嗷呜一声……
抠鼻,扣眼,拽头发,撕嘴,掐肉……
在秦脩怔愣那么一会儿的工夫,云倾已经把他从上到下招呼了一遍。
待秦脩反应过来,云倾已骑在了他身上,朝着他脖子上咬。
“云倾,你个混账,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吗?干架!”
“你简直是……”
“没错,我是泼妇,你有本事休了我呀!你休了我,你娘不再是我婆母,我即刻就去撕了她的嘴。我一云家的弃女,秦家的弃妇,我一个已一无所有的人,我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你,下去。”
“不下,不下,我就不下。秦脩,你以为我真的就那么没心没肺吗?我他娘的也是个人,我也会害怕,我也会难过,我也会伤心,你和你家人可以看不上我,可以不喜欢我,但不能这么欺负我。”
论声音,这会儿云倾可是比秦脩大。
论气势,这会儿云倾也比秦脩足。
“今天你不休我,我就跟你拼了……”
“啊……”
屋内,秦脩骂人夹带痛呼声,云倾叫声夹带着哭腔。
从太傅回来的秦烨,站在外面听着这动静,一时有点懵。
这种事儿在侯府从未发生过。
“大公子,现在,现在怎么办?”墨文也是无措。
“怎么办?自然是不能就这么看着,万一出事儿怎么办?”说着,秦烨大步走过去,推开门。
推开门,看到屋内情形,面皮跳了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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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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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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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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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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