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这大红大绿的打扮,看的顾氏和云娇都瞪大了眼睛。
头上就差一朵大红花,就是标准的媒婆了。
“你,你这穿的是什么东西?”
看顾氏眼睛都瞪大了。云倾:穿的果然扎眼,让从不正眼看她的顾氏,都移不开眼了。
但没办法,她没别的衣服可选。一共就三身衣服,一件洗了还未干,一件刚吃晚饭的时候刚溅上油水了,就剩下这一件了。
这衣服是原主回京时,教养她的乡下嬷嬷给她新做的,说是喜庆,京城就流行这色。
不过,原主也是觉得这衣服丑一直没穿过。
结果,今天让云倾穿上身儿了。
这大胆的颜色搭配,云倾对着镜子照的时候都笑了。
“你是不是嫌给云家丢的丑还不够……”顾氏训斥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云娇给接了过去。Χiυmъ.cοΜ
“娘,姐姐长的标志,真是穿什么都好看。”云娇说着,伸手挽住顾氏的胳膊晃了晃,对着云倾道,“姐姐,你先去马车上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过去。”
云倾颔首,转身离开。
她一走,云娇马上对着顾氏道,“娘,我知道姐姐穿这样出去肯定会丢丑。我本不想姐姐出丑,可是,想到过去因为她八字害的娘受了那么大的罪,我又忍不住对她心生怨气,不想让她过的太舒坦。”
说着,云娇忐忑的看着顾氏,“娘,我这样是不是很坏呀?”
顾氏马上道,“娇儿这是孝顺,怎是坏呢?真正恶的是云倾,因为她,我差点命丧黄泉。也因为她,你才会被迫嫁到谢家。这些都是她作的祸。现在,你不恨她,只是想她出个丑,那是你太善良了。”
比起国公府,谢家可是差了一大截呀。
所以,每次想到顾氏对云倾都满是憎恶。
云倾这种罪大恶极的,云娇只是想让她出点丑,顾氏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如果旁人问起,你就说那是云倾自己的喜好,跟云家没啥关系,可不是我们让她这么穿的,是她自个非要那么穿。”
“是,女儿明白。”
到马车上,云娇看着穿的花红柳绿的云倾,又是一顿夸赞。
云倾:“妹妹若是喜欢,不如也做一件儿。”
云娇听了,笑着摆手,“我模样不如姐姐,这样的颜色我可是撑不起来。”
“妹妹过嫌了。”
姐妹俩各有心思,各怀鬼胎的说着话。
期间云娇的丫头翠儿,鄙夷的看了云倾好几眼。
……
到庙会,翠儿扶着云娇,很是仔细道,“小姐当心些。”
画眉也是紧跟着云倾,“小姐,这里好多人呀。”
云倾点头,确实人多,也确实热闹。
买吃食的,猜灯谜的,卖各种小玩意儿的,还有唱曲儿的!
“姐姐,咱们先去庙堂上个香吧!”
云倾:“好。”
见云倾应下,云娇笑的更愉悦了几分,“那就走吧。”
一路上云娇看着景,兴致大好。
一路上云倾看着肉,馋意渐浓。
今日这样热闹的地方,自然来了不少人。其中秦脩也来了,护送吕氏和他表妹姜挽来这里上香拜佛的。
她们去上香拜佛,秦脩就出来等着了,在里面听到念经的声音就头痛。
“秦脩,你看,那花灯前站着的是不是你的未婚妻,还有你的小姨子?”太傅长孙裴谨,指着不远处道。
秦脩听了,顺着看了一眼,当看到那穿的花红柳绿的云倾时,眼睛眯了眯。
裴谨:“云大小姐打扮的倒是……倒是别具一格。”
裴谨本想说句大俗大雅。可无论怎么看云倾那身打扮也是只有俗,没有雅。
秦脩没说话,只是盯着云倾,本以为她脱了衣服,已够让人扎眼了,没想到穿上衣服,更扎眼。
本对她的记忆点已经模糊了,这一下子,又难忘了。
“之前,你要跟云娇定亲,我还觉得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云娇这坨牛粪,根本配不上你这朵花儿。可现在,看到她姐姐……”裴谨叹,“这才是真正的一坨屎呀!”
秦脩听了,斜了裴谨一眼。
裴谨:“你说她为啥穿成这样?是想跟城北头的媒婆比美吗?”
说着,裴谨摇头,“把她娶进门,你我简直不敢想你以后的日子得多闹心。所以,你要不还是把亲事儿退了吧!现在可还来得及呀。”
秦脩:“少说没边的话了。”
裴谨:“没边儿的事儿你做的还少吗?不过是退个亲,算啥?”说着,裴谨靠近秦脩,轻声道,“你表妹姜挽多好呀!我们所有人都觉得你跟她才是天造地设的一……”
话没说完,屁股上挨了秦脩一脚。
裴谨捂着屁股,疼的呲牙,“你这不知好歹的。”
秦脩懒得理会他,抬脚走人。走时,又下意识的瞅了云倾一眼,随着移开视线,扎的眼疼。
脱了衣服难看,穿上衣服,更难看。
日后琴瑟和鸣是不可能了,她这样,离夫妻反目成仇都不远了。
而在秦脩离开之后,一直在看花灯的云倾,漫不经心的转头,精准的望向秦脩离开的背影,嘴角轻抬了下,随着继续看人包馄饨。
真香。
到庙堂内给了香油钱,云娇拉着云倾跪下磕头上香。
俩人对着佛祖,表情都相当的虔诚。
云娇求荣宠。
云倾求财。
“云……小姐?”
闻声,俩人转头,看到站在一旁的人,云倾眼帘微动,云娇瞬时起身,对着跟前的妇人福了福身,“谢夫人。谢姑娘。”
眼前人不是别人,正是谢齐的母亲全氏,还有谢齐的妹妹谢柔。
云倾:今儿个该见的人,果然都见到了。
云娇今天来这里,果然是带着目的来的。
除了用她这个绿叶来衬托自己之外,还有就是……
“刚才我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们姐妹俩。”全氏说着,扫了云倾一眼,随着移开。
那穿着打扮,真是比丫头都粗糙,让人不敢认。
全氏那一扫而过的嫌弃,云娇丝毫没错过,心里愉悦,笑的温婉,“今日热闹,我带姐姐来转转上注香,求个家宅平安。”
全氏颔首,“你有心了。那你们先忙着,我们先去求个签,少时再叙话。”
上香人多,这里确不是可以叙话闲聊的地方。
云娇福身应是,谢柔回了下礼,走时又忍不住的瞅了云倾一眼,方才随着全氏离开。
一走出庙堂,谢柔就挽着全氏的胳膊,低声说了句,“娘说的对,幸好我哥跟云倾的亲事毁了。不然,把她娶进门,咱们家的脸早晚被她丢尽。”
言行举止,畏畏缩缩。
穿衣打扮,粗俗辣眼。
再加上没脑子……简直没一处可取之处。
之前,云家竟然想把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女儿嫁到他们谢家来,简直就是恩将仇报。
“怪不得爹之前提及云鸿,说他心术不正,爹真是没说错。”
看谢柔那愤愤不平的样子,全氏叹了口气,心里满是酸涩。
就算明知云倾不咋地,可他们还是同意了亲事儿。为何?因为谢齐身有残疾,门当户对的名门贵女哪里愿意嫁。
“希望这云娇是个好的,不然,你哥真是太委屈了。”
谢柔没说话,但心里觉得云娇也不咋地,云鸿都心术不正,教出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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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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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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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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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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