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郁久闾楼瑶已经来了,而且和盛涉川发生了冲突?
“那……这些尸首中有郁久闾楼瑶的尸首吗?”
“哼,有到好了。”
看得出来,阿若谭很不喜欢她。
不过也因此,李元锦更好奇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她是个色胚。”
阿若谭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讨厌。
李元锦本来觉得这样说一个女孩子家不太好,但是,他仔细想了想,一个能被阿若谭形容成色胚的人,估计只能比阿若谭更色,某种程度上说,他们俩倒是挺旗鼓相当的。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说不定,郁久闾楼瑶已经去了步六孤宅,在那里等着我们。”
“可是……”
“可是什么?没准儿那老畜牲被楼瑶给抓了,你要是回去晚了,说不定就真守寡了。”
李元锦听他说话又不着调,只好叹了口气,跟着他一块走出客栈。
回去的路上,两人经过城门口,李元锦原本还担心袁坠雨怎么样了,谁知袁坠雨居然早就不在那儿了,那里绳索解开,看来是被人放走了。
李元锦吃了一惊,心中尤有一丝幻想,以为是盛涉川把他救走了。
但是阿若谭却说道:“怕不是,估计是楼瑶来了。”
“郁久闾楼瑶放他干什么?”
阿若谭很坦然地说道:“那小子年轻鲜嫩,样貌也不错,正合她胃口呢。”
李元锦闻言,哦了一声,有些揶揄地问道:“那她岂不给你戴绿帽子?你都不生气?”
“哼,你看我像老实人吗?”
阿若谭微笑着看着李元锦:“我不介意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送她一顶绿帽子,顺便送那老畜牲一顶。”
“……”
李元锦听他这么说,立刻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跟他说话。
两人回到步六孤宅,宅院外看似还跟以前一样,只有宅院的家丁守卫,但是等进了宅子,李元锦才发现里面多了很多蜃楼来的奴婢。
蜃楼来的奴婢们无论男女,都身穿白色衣裳,戴有面纱,而且无一例外都生得眉眼多情,身材更是婀娜多姿。
李元锦以前虽然在蜃楼待过一段时日,但当时他住的是最下等的牢房,自然没机会看见这么多的美人,因此,当他看到这些人的时候,未免有些呆滞。
阿若谭看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很是无奈,他带着他走进正厅,两人刚走在房外的回廊上,李元锦就听见里面传来凤箫声动,琵琶拨弦的乐曲声。
看来郁久闾楼瑶不仅来了,而且还在正厅大摆宴席,为自己接风洗尘。
一个身穿白色衣裙,广袖描绘金边的婢子娉娉婷婷地走出来,看见阿若谭后,恭敬地行了个礼:“少楼主等候小教主多时了,请小教主进去吧。”
阿若谭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领着李元锦穿过几个小隔间,绕过几个设计豪华,雕琢气派的屏风,往正厅的最深处走去。
李元锦可以明显地感到,当他越是靠近里面的时候,四周的花香似乎越是浓郁。
那种花香有别于熏香,而是鲜花的香气。
他跟着盛涉川和度千岁生活过,在他的印象里,舍得熏香不计较钱的人家,已经是非常富有了,而当他走进郁久闾楼瑶举办宴会的厅堂,看到厅堂上被摆放着无数的鲜花的时候!李元锦彻底震惊了!
他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个原本幽静古朴的厅堂,此时此刻正被鲜花包裹,金黄的杏花,灿若云霞的牡丹,冷冽的白梅,娇嫩的玫瑰……数不胜数。要知道,现在还是二月份!想要找一枝鲜花都得花大价钱,他不敢想象,郁久闾楼瑶要花多少钱,才能办起这场宴会,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办这场宴会,也不过是为了为自己接风洗尘,吃过喝过用过之后,这些鲜花无一例外都要被丢弃的!
他们穿过厅堂侧边的一条小路——他们只能从侧边走,因为厅堂的正中央有一群正身穿轻薄的舞衣翩翩起舞的少男少女,而在那些舞者的身边,则聚集着许多负责吹奏乐曲的伶人,他们或弹或唱,看起来十分专业,所用乐器,更是价值不菲的木料或者玉料打造的。wWW.ΧìǔΜЬ.CǒΜ
李元锦看着这里的一切,觉得自己应该是来到了天界。
“珍郎,你回来了?”
李元锦正沉浸在这泼天的富贵中无法自拔,一个懒洋洋,娇滴滴的声音忽然从厅堂中央的一张坐位上响起。
那里原本摆放着一对椅子,给阿若谭用来待客,但现在,那两张椅子被撤除了,转而换上一张柔软的玉榻,玉榻上放着柔软的褥子,还有一张暖绒绒的白虎皮,一个身材曼妙,身穿碧绿色短襦,棕色绣金色吉祥纹长裙,披有红色披帛的少女,正用自己的一条胳膊,支着自己的脑袋,娇媚地笑着,跟阿若谭打招呼。
李元锦学过刺绣,也学过衣裳的搭配,在他的印象里,他总觉得大红与大绿搭配在一起,或许会有些过于不适,但他不可否认,郁久闾楼瑶身穿的这身衣裳,真的特别吸引人。
尤其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衣料是很好的,好到让他忍不住想要上去摸一摸,感受一下是什么感觉。
阿若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这厅堂上的景象,一言不发。
显然,他已经习惯了郁久闾楼瑶的奢华。
而郁久闾楼瑶也没有计较阿若谭的轻慢,显然,她也已经习惯了。
郁久闾楼瑶伸出一只手,她身旁立刻有个容貌非凡的少年站出来,慌忙跪下,好让她扶着自己,借力坐直身体。
“珍郎,方才,你去哪儿了?人家都找不到你了,快来我身边坐下。”
郁久闾楼瑶五官算不得出众,但却十分可爱,看起来像个甜甜的小女孩。
李元锦这辈子没见过几个甜妹。
度无忧和闻蕖红算甜美了,但是她们却在甜美的同时,明显带有一种很具有自我意识的攻击性,具有一些令人捉摸不透的棱角。
唯有眼前的郁久闾楼瑶,仿佛柔弱无骨,像个可以任人玩弄欺辱的蚌肉。
阿若谭仍旧面无表情,他虽然不跟郁久闾楼瑶说话,但是却很听话地坐到了她那张玉榻上,任由郁久闾楼瑶歪在他地肩膀上,让她随意搂着自己的腰。
郁久闾楼瑶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弯着甜甜的眼睛,看向李元锦。
“真漂亮,多大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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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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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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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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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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