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子进入城市,就像面对一个熟悉的人,心里感到那样温暖,激动。
车穿过熟悉的城市,磊子边走边看,脑子里,想着上学时,在这些街道,散步,逛街的情景。可是,一切都成了过往。回忆是温暖,面对此时的境遇,是空落。
就在这样复杂的心情里,班车拉着磊子,进入了车站。
车站,也一样是熟悉,而陌生的,寄托着磊子太多,太多的回忆。最初来这学校里读书时,父亲送他来,就停留在这车站。父亲离开回去时,他又在这车站送父亲。
每个假期,回家,或者从学校里来学校,也在在这个车站上车,下车。
那时,一脑子的梦想,满是朝气。而此时,人已经变得消沉,颓废,没有梦想,青春也不再,也看不到未来的希望。
磊子出了车站,就打住这些感慨,思想。匆匆的去了那宾馆,在老师那取了准考证,和考场的考号,就离开了。依旧去了车站对面,那条每次来市里自考,常住的巷子,在那里等级住下了。房子里,有沙发床,有电视,床单,被子洁净,地面铺了地板砖,四壁雪白,干净,舒适。
考场依旧在熟悉的学校里,知道那学校,也知道去那学校的路,从住的地方,去那没有多远,磊子就没有准备去那学校了。
住下了后,磊子的心,就安了下来。
天在暮色的时候,磊子走出旅馆,走出小巷子。巷子外,就是街道,街道边的灯亮了,发出昏黄的光,和各种店铺的灯光一块,把城市的夜晚,装点的朦胧而美丽。巷子外的街道边,一线整齐的摆放着夜市的摊点,摊点前,挂着红灯罩的灯,就像一条龙,在街道边游动。街道边,散发着烧烤的香味。烧烤摊的老板,在忙碌着,人们纷纷在烧烤摊上坐下来,吃烧烤,喝啤酒。
磊子也找了个烧烤摊坐下来。点了烧烤,啤酒。
没有多久,烧烤来了,啤酒也送来了,磊子就边吃烧烤,边喝啤酒,不去想娟子,也不去想工作,和其他的一些事情。也不去想自考,因为看了这么久时间的书,和以前一样,他对书里的内容,已经看得很熟,满怀信心,想就像以前一样,不用像那些年长的,或者平时不学习的人一样,要做夹带,他不做夹带,凭借自己的学习,有信心一定能轻松考过。
磊子就安下心来,悠闲的吃着烧烤,喝着啤酒。享受着城市夜晚的生活,感受这份热闹,悠然,安详。
吃了一阵烧烤,喝了一阵啤酒,磊子在微醺中,看着这个城市,灯光下的城市,是那样的朦胧,美丽。也忽然间想到了在这个城市里,上学的时候,这样的时候,在这个城市里散步的情景。虽然那时没有钱坐在夜市的摊点上吃烧烤,喝啤酒,但是,边走,边欣赏灯光下的城市,感到是那样的悠然,安详,美丽。脑子里,也做着对未来的美梦。只是,此时梦想落在地面上,竟然那样难堪,让人叹息。
磊子忽然收回目光,打住思绪,继续吃烧烤,喝啤酒。一直到吃饱吃好,喝好了,在微醺中,会小巷子里的旅馆里,什么也想,什么也没有想,上床躺下,在隐约的市声中,一躺下,就酣然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磊子早早起来,洗漱结束,在巷子外边街道边的小吃摊上,吃了早点,就依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路,往考试的学校走去。
没有多久,磊子就找到了那学校,这是以前考过,熟悉的学校,虽然还没有到考试的时间,学校门口不让进,但是,磊子也不急,知道很容易找到自己的考场的。
就在学校的门口,和其他陆续来的人一样,静静的等待着考试时间的临近,进入考场。磊子的心里,满怀信心,一点不紧张,慌张。只是,有其他一些年长的,和平时没有看书的人,在准备着夹带,也紧张的操心着考试的事情。磊子看着,心里感到好笑。也忽然想起了上学时,考学的情景,也许,最初面对考试,有些慌张,紧张。而在后来,参加考试的次数多了,加上平时学习用功,考试的时候,反倒不慌张,不紧张了。是那样的从容。琇書網
只是,那时的考试,是面临考学,对未来充满希望。而此时,只是提高学历,不管学的再好,考的再好,只图几年将来拿到的文凭,而再寻找不到曾经那样的梦想,希望了。
一切都如磊子的感受,所想的一样,两天的自考,一晃就结束了,磊子考的很是顺利,也像以前一样,满有信心能考过的。
试考过了,磊子就像完成了一件事情一样,人彻底的轻松了下来。而也顾不得做别的,想别的,就匆匆往车站赶,坐夜里的班车,往回赶。
班车驶出车站的时候,已经在暮色里了,城市里的街灯亮了,街道旁,各种店铺的灯,也亮了。灯光下的城市,朦胧而美丽。只是,磊子要离开,回去工作了。就在心里默默的对这个城市说着再见。也忽然那样的想娟子,不知道娟子在做什么,睡了没有。也在心里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和娟子约定,见面。
就这样想的时候,磊子忽然看到,在自己躺的卧铺旁边,还有另外几个人。
班车前边的卧铺,已经躺满了人,磊子躺在车最后边的上铺。
那几个人,有成年的男人,也有年轻的女孩子。磊子本来,躺在临着车窗的床铺上,这时,一个躺在成年男人旁边的女孩子,忽然冲磊子说,我俩换个位置好吗?
磊子答应了她。于是,女孩子就临近窗户躺着,她躺在女孩子旁边的床铺上,把成年的男人,隔在一边了。
磊子心里感到,女孩子不放心那成年的男人,在这样的夜里,在长途跋涉中,把信任,寄托在他的身上。
借着车窗外,城市里的各种灯光,磊子能看到女孩子长的很清秀,一头乌黑的头发,眼睛很有神,脸圆圆的,有点儿胖。女孩子的头发,和身上,飘散出一阵阵清新的香味。
没有多久,就驶出了城市,灯光一点点的退去,车里就渐渐暗了下来,只有汽车马达的嗡嗡声。
女孩子就和磊子说话。对磊子说,她是学生,是哪的。
磊子就告诉女孩子,他是老师,来市里考自考,女孩子的家住的地方,与他工作的地方,并不远。磊子知道那地方。
接着,女孩子再给磊子说了她在学校里的一些情况,也说了他家里的情况,父亲在村里有钱,也有势力的。他说,他们学校放了几天的假,他回去。
然后,女孩子就没有再说话了,侧了身子,面对着窗户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
只有汽车马达的嗡嗡声,车窗外,是无边的黑夜。偶尔,能看路旁的村庄,星星点点的灯光,在这漆黑的夜晚,显得那样的微弱。一阵阵的,飘散来,女孩子头发,和身上散发出的清新的香味。
感受野的寂静,听着汽车的马达声,闻着女孩子身上飘散的香味,让磊子的心里,既激动,又紧张,还想入非非。
但是,想着女孩子对他寄托的充分信任,也想着已经把自己的身份,都告诉了女孩子。如果再对女孩子有非分的想法,做出非分的事情,是对他职业的亵渎,也会打破女孩子心中,对他的形象。
所以,磊子控制住激动,镇静着。也不再想入非非,就那样静静的躺着。而且,在车辆转弯的时候,还力图控制着自己的身子,不碰到女孩子,避免女孩子误会。
就这样,一直躺着,虽然路很漫长,夜也很漫长,但是,对磊子来说,却宛若做了一个梦,一晃之间,天就亮了,车停在了一个镇子上,女孩子到了地方,要下车了。
女孩子从床铺上起来,匆匆的下了车,到了车窗外,让磊子把她放在床铺上的箱子递下去。磊子就给递了下去,女孩子冲磊子微微一笑,说了声谢谢,然后,对磊子说,她就住在镇子附近一个沟儿里,有空去她家玩。
磊子的心里,感到暖暖的,说,好。
只是,女孩子瞬间就消失在了镇子里,不见了。磊子才知道,还不知道女孩子的名字。脑子里,只是女孩子的形象,微胖的身子,一头乌黑的头发,圆圆的脸,眼睛明亮,有神,人充满朝气,很有气质。
女孩子走了,磊子还要坐一乘的车,到家乡的镇子。只是,看着身旁空下去的床铺,心里忽然也空荡荡的。一直激动,温暖的心,也很快冰冷,平静了下来。
盯着空床铺,想着女孩子,磊子在心里想,不知道这个夜晚,是维护了自己高尚的形象,还是错失了一次爱情,或者艳遇。
磊子不知道。
而从此后,再也没有遇到过女孩子,也不知道女孩子的名字。
不过,磊子在心里想,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同船渡。和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女孩子,就这样静静的躺了一个夜晚,也许,前世就注定有这么多的缘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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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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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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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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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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