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梨儿,在工作之外,也忽然间变得沉默,一副痛苦,煎熬的样子。和磊子的话,也渐渐的少了。磊子知道,梨儿知道他要临近自考,忙着看书,不忍心打扰他,也是梨儿在盼望丰儿的回信,心里满是焦急,煎熬。
下午,回到家里,磊子也顾不得去村里窜门子,也没有遇到谜儿,或者去见谜儿,就呆在家里。虽然秋收已经结束,母亲不再去田地里忙碌,也逐渐的清闲了下来,但是,母亲在家里,依旧忙忙碌碌的,做饭,喂鸡,喂猪。然后,把收获回来的粮食,分类一点点的收拾,弄干净,晾晒好,有的装在柜子里,有的装在口袋里。能窖藏的,就在门前菜园子里,挖了坑,窖藏在地下。m.xiumb.com
小弟,有时跟着母亲一块,当着帮手,干一些活儿。有时,就在村庄里,哪热闹,凑哪玩。虽然不读书了,但是,却没有丢掉身上的孩子气,和那份纯真。遇到了同龄的伙伴,就在一块说笑,打闹,宛若孩子一般。想着小弟,小小的就没有了父亲,没有父亲的关爱。也想着小弟,读到中学,就不能去镇子读书了,因为路途远,没有人照看,也因为他学习不行,失去了上学的信心,不想读了。想着,心里难过,感到兄弟可怜。可是,看着兄弟回来,和村庄里的伙伴,玩的快乐,高兴的样子,陪伴着母亲,默默的做一些能做的活儿,这让磊子有感到欣慰,感到,不管怎样,能看到希望,快乐,而平静的生活着,就是幸福,快乐的。
母亲不让磊子做什么,说磊子做不了。也知道磊子在看书,要去市里参加自考,就让磊子在家,安心看书。
天气,一点点的冷了,山上,一片枯黄,天整日阴沉着,风一吹,树叶子就飒飒的落,吹在脸上,钻进衣服里,让人感到冷飕飕的。
村庄里,没有了树木的掩映,变得空荡,萧条,寂静。
母亲把火炉的火烧然了,在火上挂了水壶,火燃烧的很旺,腾起老高的火苗,屋子里,安静而温暖。
磊子就静静的坐在火炉边,看着自考的书。小弟,有时也静静的坐在火炉边。有时,去村庄里,找了同龄的伙伴玩去了。母亲有时,在灶上忙碌,有时,拿了收获回来的粮食,坐在火炉边择。
在这样的安静,和温暖中,磊子的书,看的进,也记得住。心里感到那样的温暖,踏实。这样的温暖,踏实,是在他乡工作没有的。而这样的温暖,踏实,让他忘却了前途的渺茫,情感的无处寄托的空落,经历的痛苦,坎坷。就像回到儿时一样,无忧无虑,什么都不想了,也没有任何的欲望了,感到,能如此活着,就是幸福。
一晃,就到了去市里参加自考的时间,磊子把学校的工作,让梨儿照看,梨儿爽快的答应了。磊子就离开了学校,和梨儿道别。梨儿微笑着对磊子说,一路小心,祝自考圆满,成功。
磊子说,谢谢。
在梨儿的瞩望中,磊子离开了学校,村庄。心里也想着梨儿内心的盼望,多么希望,丰儿能早日回信,给梨儿一个答复。
磊子回去,给母亲说了,要去市里自考的事情,母亲也对磊子说,一路小心。
磊子和母亲道别,也去和嫁在村里的妹子道别,然后,在他们的瞩望中,离开家,离开村庄,骑着摩托,依着熟悉的路,看着沿途熟悉的景色,一路匆匆,什么也看,什么也没有看,什么也想,什么也没有想,只想着自考的事情,匆匆的往家乡山沟儿外赶去。
没有多久,就驶出了家乡的山沟儿,翻越了小山粱,到了乌黑的柏油路上,没有多久,到了镇子上,找了熟人,寄了摩托,在镇子上,乘坐了往小县城的班车,然后,在小县城再坐往市里去的班车。
磊子坐着班车,一路顺利的到了小县城里,进了车站,磊子没有出车站,就坐上了去往市里的班车。
看着小县城高低错落的楼房,听着隐约的各种声音,心里想许多,也似乎没有想。想到了春儿,也到了和彩儿在小县城上边,停车时,偶然的相遇相识。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一切都像梦一样,此时,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归宿,与自己再没有关系。也想到了安子,许久,许久没有见安子了,脑子里,瞬间就涌上在最初村庄工作时,和安子在一块的情景,听安子说关于生活,社会的话语,这些,都深深的留在磊子心里,温暖着磊子的心。只是,没有时间去见安子。
没有多久,班车就发车了,驶出车站,小县城的街道依旧,是那样的熟悉而陌生。
从小县城到市里,也一路顺利。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熟悉而陌生的景色,磊子的心里,一样在想许多,也似乎什么都没有想。脑子里,浮现的,在市里上学时,每次去学校,或者从学校回来,坐在班车里,从这条路上往来的情景。一切仿佛在昨天,可是,一晃,就成了久远的过去,再回不来的,也抓不住了。那时的他,青春,朝气,此时,那份青春,朝气,在现实的生活里,在默默流淌的岁月里,渐渐的被打磨去了。心里,少了梦想,希望,多了的是面对现实生活的沉重,苦涩,面对未来的迷茫。
在临近市里的时候,磊子的心里,就深深的想着娟子。
回到家乡村庄工作后,虽然和娟子没有失去联系,他一直给娟子写信,娟子隔些日子,就给他回信。只是,信里,一直没有涉及感情,都像曾经一样,是程式化的,他给娟子说着他的工作,生活。娟子给他说着她的学习,生活。和彼此感到高兴,快乐的一些事情。一切,带给磊子无边的想象,把娟子想象成各种美好的形象,也对娟子,寄托着深深的希望,他心里真挚,而火热的情感。可是,一切,又都那样迷茫,和娟子连面都没有见过,脑子里,一直保存的是隔壁老师女儿,他最初的学生娟子的模样,这个娟子,长的什么样子,什么性格,他完全不知道。所以,就让磊子感到虚幻,这个娟子,似乎是一个梦,一个幻影。让磊子感到空虚,迷茫。
不过,在此时情感无处寄托,寻找不到希望的时候,磊子宁愿守候着这份迷茫,虚幻。
只是,和娟子依旧没有约定,娟子知道他要去市里自考,但是,依旧没有和他约定见面的事情。尽管磊子知道,娟子的学校,就在这个城市的什么地方,是他曾经就读过的学校。也知道,他完全能够轻易的找到娟子。但是,没有和娟子的约定,磊子知道,他不能冒昧的去见娟子,这会让娟子不高兴,彼此尴尬。弄不好,就破坏了这么多年积累起来的情感,不但连这虚幻的梦都没有了,也没有能寄托他情感的人了。磊子的心里,虽然想娟子,想见娟子,但是,知道不能冒昧的去找娟子,只能控制住思念,知道到这城市里,唯一的目的,就是自考,把自考考好,像每次一样,顺利过关,就是最大的梦想,快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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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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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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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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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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