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让磊子去田地里干活,说他干不了活,让他安静的玩着。也对磊子说,她老了,操心不了磊子的工作,婚姻的事情,家里的事情,也不用磊子操心。
磊子许多的时候,都呆在家里,或者在屋子里的床上躺着,盯着天花板发呆,什么都想,什么都不想。或者,在门前场院里,铺了席子,就那样躺着,看头上的天,四周的群山。天空低矮,太阳炽热,山上树木的叶子耷拉着,蝉在叶子间,死命的叫。村庄里,土墙黑瓦的房屋,静静的坐落着,树木掩映着房屋,鸡在地上刨了坑躺着,狗懒洋洋的躺在树荫下,伸出红红的舌头,喘着粗气。村庄里,空荡荡,落满了阳光,地面升腾着热浪,一片寂静。日子,显得寂寞而漫长。
磊子回到村庄里,不去想工作的事情,不去想情感的事情,心就像回到母腹,回到儿时一样,变得安静,而踏实,感受到了村庄透出一种田园的气息,没有寂寞,难耐的感觉。
有时,也找了一些喜欢的书看,或者用文字记录内心,听听音乐,这时,是心里最踏实,惬意的时候。
在家里呆的闷的时候,磊子就离开家,去村庄里,遇到有人凑在一块聊天,也就融入其中,听他们聊天,随着他们的哈哈大笑而快乐。遇到人打牌,凑着去看打牌,有空缺了,他也打。遇到了人喝酒,也去喝酒,在酒的微醺里,就感受到了村庄生活的悠闲,诗意。
时常遇到谜儿,谜儿依旧给他笑脸,目光明亮,有深情的目光。给磊子说她在做的家务事情,给磊子说她家里的事情,也说她的内心。还约磊子跟着她一块,去钓鱼,去山上找野果子,去割猪草。磊子想着他感到的与谜儿之间的鸿沟,而都推脱有事,没有去。看着谜儿因此失落的样子,磊子的心里也很疼。磊子只把一切,留在将来,那时,他感到能逾越那鸿沟,谜儿还如此喜欢他,他的情感,还没有寄托,他就和谜儿纯纯的,深深的相爱,醉倒在家乡的村庄里,山水间,和谜儿一块,去做任何的事情,捉鱼,爬山,割猪草。
所以,假期里,磊子和谜儿,一直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感觉。
雨天的时候,母亲不去田地里干活了,小弟也不跑出去玩了,就把火炉的火生燃,吃过了饭之后,母亲就找了针线活,坐在火炉边坐。或者找了其他的一些活儿,在火炉边坐着做着。磊子和小弟,就静静的坐在火炉边。外边的雨,淅淅沥沥的下,到处湿漉漉的,天阴沉,群山静默,村庄在雨中,也一样寂静。而屋子里,有火炉,火炉的火,燃烧的很旺,窜起红红的火苗,散发出暖暖的热量。屋子里的东西,都那样熟悉的,静静的立着,虽然随着呆的久了,再没有过多的话语,但是,磊子感受着屋子里安静,温暖,和亲人在一块,脑子里,就浮现上亲人都在时的情景,也回忆起母亲从小,就给他们做鞋子的情景,看着母亲做针线的样子,心里格外的温暖。xiumb.com
在火炉上,挂的有水壶,水壶的水开了,咕嘟,咕嘟的响。在火旁,烤的有洋芋,散发出香味。水壶咕嘟咕嘟的响,冒出的白气,洋芋散发出的香味,都给温暖,寂静的屋子里,增添了安静,幸福的感觉,驱散了亲人离开后,屋子里的空荡,凄凉。
在享受够了温暖,幸福,磊子也离开家,去村庄里逛。下雨了,村庄里的人,都干不成活了,虽然村庄里空荡荡的,地面湿漉漉的,但是,在村庄里,一些人家的屋子里,聚着一些人,有些人在聊天,都随意的说着,正经的,下流的,嘻嘻哈哈的笑,说什么最后都不重要,图的是说话时的快乐,打发下雨天,村庄里的寂寞。
还有人打牌,喝酒的,凑在一块,也一样能获得快乐。
磊子的假期,就这样过着,每天的日子,似乎都是一成不变,寂静,单调,但是,磊子的心里,却感到安详。忘却了情感无处寄托的孤独,凄凉。忘却了经历坎坷,痛苦,和一些不如意,而在家乡村庄里,静静的生活着。
假期里,见到了芹儿,嫁给了村庄一个小伙子,小伙子虽然没有文化,但是,人勤快,诚实,身体强壮,在一块,平静的过着日子。磊子看着芹儿和小伙子在一块,心里一时,有说不上的感觉。
也见到了草儿。在鲜儿突然离开后,鲜儿痛苦了许久的日子,两个人也就不了了之的散了,那曾经炽热,甜蜜的爱情,也就成了过往。
不过,在痛苦之后,鲜儿和家乡村庄里,一个在外地工作的小伙子恋爱,结婚了。这小伙子,还是磊子小学的同学。鲜儿和小伙子亲密的在一块,脸上露出笑容,眼睛里有明亮的目光,一副快乐,甜蜜的样子,那曾经的痛苦,情感的经历,在她的脸上,再找不到了。看着,让磊子也一样在心里,涌动着说不出的感觉。
只是,都和磊子,点了头,打了招呼后,就离开了。是她们已经有了归宿,不管爱,或者不爱,都不重要,没有再说过多话的必要,让人尴尬。也是太过熟悉,知道彼此的那段经历,情感经历,怕无意中说了出来,影响此时的情感生活。
在假期的最后,平儿也回来了。只是,脸上再没有了笑容,变得凝重,满是忧愁,眼睛里,也是忧愁的目光,那份精神,希望不见了。就像他母亲刚去世时,那样的痛苦沉重的感觉。
开始,磊子不知道平儿怎样了。后来,才知道,他等待的家乡那个在城市里上学的女孩子,在毕业后,就和一个城里的人好上了,给他来信了,说但愿和他做永远的老乡,朋友,而不想情感上的事情。
等待了多年的情感,落空了。而这情感,寄托着平儿全部的生活的希望,这希望一下破灭了,就把平儿推向了无边的黑暗的深渊,看不到生活的道路。
从平儿身上,磊子看到了自己过往的影子。自己经历的,就是平儿经历的。磊子也知道平儿内心的那份痛苦。
只是,磊子不知道如何安慰平儿。有空了,就陪平儿坐坐,也邀请平儿到自己家里玩,弄了菜,和平儿喝酒。
平儿也就放开了喝,一喝就醉,在醉了之后,就哭,磊子安慰了之后,平儿就说,他不想教书了,没有前途,没有意思,他准备报名,参军。
磊子就劝,这也是一条道路。人在靠不住别人的时候,唯有可以依靠,可信的,就是自己。
平儿什么都没有说,倒在磊子怀里,像个孩子一的哭着。磊子就抱着平儿,让他哭个够,感到哭够了,心里就好受些。
只是,磊子看着哭泣的平儿,回想起自己过往经历的事情,也忍不住默默流泪,感到心疼。
只是,他振作了,坚强了,磊子不知道,平儿能否振作,坚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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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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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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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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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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