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事业无望,虽然爱情没有着落,尽管幸福是属于别人,但是,工作还是得干下去,把每天的日子,还是得熬下去。
而在高峁儿上的的单位里,抵抗无望,孤独,寂寞的方式,依旧是陪伴学生,或者是在屋子里与文字相伴,看那些喜欢的文字,也用文字把内心的痛苦,或者渴求表达出来,那痛苦就得以缓解,能透过黑暗,看到未来生活的希望。
一天的工作结束了,习惯性的走下高峁儿,有时去草儿那坐坐,每次去,草儿总是热情,随便的聊些话,也听草儿说感情的事情,她的向往,在和草儿说话时,草儿总是喜欢用笔在纸上胡乱的写着一些字,见草儿写,磊子见到身旁也有纸和笔,在和草儿聊到感情,聊到了学过的一些关于情感的诗歌时,磊子就信笔写下了这样几句诗:
居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
磊子无意识的写完了后,和草儿再说了些话,草儿有了生意,忙开始了,磊子就起身,又去依着河边的小路散步。
季节渐渐的深入了,越来越冷了,空气中满是寒冷的因子,山水也是枯黄一片,树叶子在飘落,变得消瘦了。田地里,依旧是收获了庄稼后的枯黄,破败样子,河边的野柳,落尽了叶子,挺着枝桠,河水瘦瘦的,在白花花的石头间流淌,草也枯黄了,在枯黄的草间,那些金黄的小花,也终于耐不过冬天的寒冷,落了,不见了花,只有那花落后,残留的枝杆。虽然山野里是宁静的,但是,因为寒冷,也因为再没有了颜色,和那些在寒冷中,顽强盛开的小花,磊子就感到凄凉了,心里感到无绪,就又回高峁儿上的单位里去。
回到单位,一天的工作结束了,是最轻松,可以放松自己懂得时候,这样的时候,磊子也就习惯性的走进了启蒙老师和久儿共用的屋子里,其他的一些同事也去了,围坐在火盆边,烤着火,随便的说着一些话,然后,哈哈大笑。话题关于工作的少,更多的说的是高峁儿单位之外的事情,谁谁发财了,谁谁当官了,或者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也说到工作,就说某某学生如何,都是一些很搞笑的事情,说了之后,也图一时之乐。只是,在这样的时候,围坐在火盆边取暖,和同事在一块,听他们说这样的话,他不再感到世俗,庸俗,也融入其中,从他们的身上感受快乐,和他们在一块,驱散夜里,他一个人呆在没有火的寒冷的屋子里的孤独,凄凉,而感受到一丝丝的暖意。
只是,这些话,他们说的这些话,磊子都不会说,也不知道怎样说,只是静静的听着他们说,然后,也就随着他们一块笑。
磊子想说的,是梦想,希望,追求,理想,但是,那些同事不知道是不懂,还是没有,不会说。磊子也想说的是感情,但是,那些同事理解的,和他不一样,说出口了,也变了味道了,尤其再哈哈一笑,让任何美丽,诗意,梦想的爱情,都变得世俗而丑陋了。所以,磊子也不愿意和他们说,只愿意守候着自己内心爱情的梦想,守候着自己情感的秘密,自己去守候,承受,谁也不给谁说。说了,感到是对爱情的亵渎。
在许多的时候,说到了兴头上,女同事不喝酒,依旧在火盆边说着他们感兴趣的话,然后,哈哈大笑,男同事就喝酒,虽然没有菜,有时候是一些副食,有时候是一盘子腌菜,或者洋芋丝,都能把酒喝起来,边喝边聊,气氛是那样的好。喝了酒了,磊子兴奋起来,也就说些话,只是,那些同事的话,他依旧不会说,他说的是关于理想,或者他从书里,或者从社会生活里感受到的比较好笑的话,说出来,逗大家一笑。只是,很多的时候,尽管兴奋了,也没有磊子说话的更多机会,那些机会,都是被翔子占据去了,依旧听他说着关于他的家庭背景,他的爱情,他在这个县里的势力,一些当官人很秘密的事情,虽然有些话,听过无数遍,但是,每次也都有知音,在座的,都静静的听着,而磊子,也丛中知道了许多社会上,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日子也就在无望,而散淡过去着,平淡,平静,就像一团柴火,只冒烟,而燃不起来烈火。
但是,那个夜晚,翔子因为有事,去了镇子上,校长也没有在单位里,不知道是去哪喝酒了,还是有什么事情了,磊子也没有心情去启蒙老师和久儿那屋子里烤火,就在自己的屋子里,正准备上床睡觉,听到了敲门声,开了门,鲜儿和另外一个磊子认识,但是没有打过交道,一样在这村庄里别的单位里工作,和鲜儿一个地方的人走了进来。进来后,关了门,鲜儿就恶狠狠的盯着磊子,然后,嘴角挂着奇怪的笑,对磊子说,日子过的不错啊!磊子说,过的一般,没有什么好的。就让鲜儿坐,鲜儿不坐,依旧怪笑着,恶狠狠的盯着磊子,冲磊子说,小伙子这几天过的得意啊!你做了什么,知道不知道?磊子说,我没有做什么啊!一天就上班,散步,喝酒,没有做什么啊!鲜儿说,你还装,说着,就朝磊子的脸上一拳,另外一个人也帮着鲜儿,在磊子的身上拳打脚踢了好一会儿,满足了从离去,离开的时候,鲜儿回过头,指着磊子,凶狠着脸,恶狠狠的说,以后,管住你的腿,有些地方少去,管住你的人,有些别人的东西,别想着动。说完,就关了门,走了。wWW.ΧìǔΜЬ.CǒΜ
走了后,磊子坐在屋子里,抹去嘴角流出的血,很伤心的哭了,他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哪得罪了鲜儿,在一个单位里,平时和鲜儿没有什么过节,也没有哪得罪他,都好好的啊!忽然,磊子想到了鲜儿临走时说的话,忽然间就明白了,是因为草儿,他去了草儿那,在草儿那纸上写的诗句,让鲜儿看见了,吃醋了,以为他也喜欢草儿,要抢夺草儿。磊子就在心里呼唤,鲜儿,你误会我了,我和草儿是纯洁的同学关系,在一块聊的,都是同学之间聊的话,是纯洁的,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写那诗句,只是和草儿聊天时,聊到那诗句,他随手写的。
对鲜儿领了人打了自己,磊子既理解,也憎恨。理解鲜儿的心,爱草儿,爱的炽烈而专注,容不得别人。憎恨是,都在一个单位,他为什么不问问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带人来打人。
磊子想着,很伤心,难过,忍不住流下了泪水。夜深了,从睡去。第二天一早,母亲知道了,就赶到高峁儿的单位里来了,磊子对母亲说算了,母亲说,人不能这样白白打了,要鲜儿领着去看。面对磊子的母亲,鲜儿再没有了夜晚的恶狠,人也软了,就包了三轮蹦蹦车,和磊子,磊子的母亲一块去镇子的医院检查。
检查后,没有大碍,母亲让磊子去山外的二姐家休息几天,遇到了这事,心里一定难过,痛苦,去散散心。学校的事情,她回去找校长,给校长把事情说明白,如果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放不下,不能这样简单就解决了。
鲜儿一路上,都不多说话,母亲让怎样做,就怎样做。脸上,也满是懊悔,或者痛苦的表情。从鲜儿的脸上,磊子能感受到,鲜儿和草儿的感情,一定遇到了问题,让鲜儿陷入到了痛苦中,于是在不理智,没有问清楚情况之下就以为是他在破坏,而打了他。磊子又在心里同情鲜儿,理解鲜儿内心的痛苦,那痛苦,就是和颜子最后无言分开的痛苦,于是,就在心里想,如果鲜儿和草儿的感情裂痕,如果真的是因为他了鲜儿那造成的,无意写的诗句造成的,那么他表示歉疚,就在心里告诉自己,再回到单位里去的时候,再不要去草儿那了,尽管他和草儿是同学,无所不谈,也很纯洁,但是,却能让人误会,尤其是相爱的人。尤其是爱人,因为,爱是宽容的,也是自私的,容不得他人。因为,也正渴望爱,或者处在爱中的他,也和鲜儿有一样的内心,渴望爱的炽烈,纯洁,容不得别人。
往二姐家去的路上,磊子就这样想着,内心里已经忘却了夜里突然闯入到屋子里来打他的悲愤,反而多了的是迁就,自责,理解。毕竟,都是处在爱情漩涡中的人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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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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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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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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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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