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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九

  磊子回去,在家里找了个小铁桶,就准备带到单位去了,用泥巴糊一下,自己做饭吃。

  在伙上吃饭,虽然简单,方便,但是,磊子感到在伙上吃饭,与他的习惯不一样,别人爱吃的,他不爱吃,他爱吃的,别人不爱吃。而且,每天他的脑子,似乎都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占据着,已经忘记了饿,吃饭,似乎只是肉体在饥饿的受不了时的需要。再加上他也爱喝酒,自己有了灶具,喝酒弄菜的时候方便一些,也不能老是麻烦翔子,翔子有女朋友,正是用钱的时候,花费就大。

  磊子把那小铁桶带到了单位后,找了张空课桌,放在窗户下,小铁桶放在课桌上,当灶台用,去炊事员的小商店里,买了油盐酱醋,和锅碗瓢盆等一些日用品,没有的,就去了高峁儿下草儿的商店里买了。都添置齐备后,磊子在自己的小屋外的窗户下,就有了露天的灶房了,既能做饭,也不影响单位的整体美观,也不影响工作,因为,铁炉子是活动的,做了饭之后,就搬进了小屋内放着,再做饭了,又搬出去。

  有了灶房了,自己可以做饭,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吃多少,做多少,方便而自由。也可以继续像在附近的那个乡村的小院里一样,自己做饭,锻炼做饭的技术,更主要的是,因此找到了工作之外的事情做,打发工作散淡的小院里,漫长寂寞的生活。一天的工作结束后,想喝酒了,虽然可以弄个菜,就可以喝酒,也不光麻烦翔子,心里也过意不去。

  灶弄好的这天,磊子早早的就请了翔子,和翔子在他的小铁桶灶上弄菜。那小铁桶虽然小,但是,火却特别的好生,生着了后,燃烧的也旺,翔子的手艺纯熟,很快就把菜切好了,就开始炒。暮色里,磊子去把校长,主任,梦儿请了还喝酒,其他的一些老师,有的不喝酒不来,去请了草儿,草儿也不来,去了高峁儿下草儿那谈恋爱去了。

  于是,在磊子的屋子里,校长,主任,翔子等几个人,就边吃边聊边喝,气氛很好,驱散了乡村里夜晚的寂寞。

  校长对磊子弄的灶连说着好,对磊子说,这下屋子里就像个家里,对磊子说,应该放开手抓,找个对象,有了媳妇陪伴,屋子里就会更温暖,像个家的样子了。、

  磊子就说,是,是的啊!

  校长的话,说到了磊子的心里,说到了磊子的希望,也说到了磊子的疼处。是啊!是应该找一个陪伴他的人了,但是,遇到的情感,得不到,梦想的情感,却给不了他踏实的感觉,反而让心里越来越感到迷茫,空落。未来究竟怎样,磊子也不知道,只能坚守,交给时间去回答,而内心的事情,磊子也不想给任何人说,只愿独自默默的守在心里。只是,磊子感谢校长对他内心情感的操心,就和校长多和了几杯,随着酒渐渐的进入肚子,脑袋就晕乎起来,在晕乎中,让磊子忘却了事业上的无望,也忘却了内心情感的没有着落,在酒精的麻醉中,感到了也时的轻松,快乐。

  最后,也是在尽兴了后散去,磊子也喝醉了,别人怎样离开,他怎样上床睡都不知道,醒来,人在床上,天亮了,只是,胃里像火烧,脑袋异样的疼。那些被酒精麻醉时忘却的事情,此时那么强烈的涌上心头,揪扯着磊子的心,让磊子失望,痛苦,也下从酒精后,幸福的巅峰,跌入到痛苦的波谷中。

  但是,这些都无法给别人说,也没有人能分享,取代,只能他独自默默的承受,支撑。唯有的是用文字倾诉内心,在内心默默坚强的坚守那让他感到迷茫,没有踏实感觉的情感,在没有道路的地方,给自己寻找道路,在没有希望的地方,寻找希望。因为,除了这样,磊子也不知道该怎样。

  启蒙老师的女儿要出嫁了,结婚的日子定了,把单位的同事都接了,也接了磊子。磊子在上小学的时候,暗恋过燕儿,脑子里对燕儿也有过美好的想象,因此,也催发了他努力考上学的动力。只是,工作后,因为父亲的突然离去,让他在痛苦里无法挣脱出来,也因为心里有彩儿,一时难以放下了断,于是,燕儿也就在磊子还没有来得及表白,或者隐约感受到磊子的情感时,却答应了另外一个村庄里一个小伙子的求婚,在从邻近的乡村回到家乡,母亲告诉磊子这事情的时候,当时,磊子的心里,有些难过,震颤。但是,后来,因为颜子,因为彩儿,却让磊子默默的接受了燕儿爱上了别人的情感,也忍受着内心的遗憾。所以,对于燕儿的婚事,磊子觉得,尽管和燕儿一块走入婚姻殿堂的不是他,但是,他应该去,应该恭贺,毕竟,是因为他没有及时的去向燕儿表白感情,去追寻燕儿,是他内心在痛苦中,或者纠结的情感中,错过了燕儿,而不是燕儿辜负了他,所以,磊子的心里,不怪燕儿,恨燕儿,反而觉得,既然没有缘分在一块,爱就是让所爱的人过的幸福,燕儿既然选择了那小伙子,说明燕儿是爱那小伙子的,觉得和那小伙子在一块是幸福的,磊子感到,他只有祝贺。尽管,面对燕儿,面对那样的场景,想着自己内心的情感没有寄托,虽然坚守着彩儿,但是,却让他没有踏实的感觉,内心深处会痛苦,难受,空落,但是,磊子感到,他会承受这些,忍受这些。并告诉自己,去喝燕儿的喜酒的时候,一定不能喝醉,而且,一定要掩饰内心的痛苦,脸上作出笑容,对燕儿和那小伙子子说这恭维,祝贺的话语。

  磊子是那样想的,也是那样做的。在和单位的同事,坐了一辆大卡车,到了燕儿的家,尽管面对燕儿,面对燕儿的新房,想着对燕儿的曾经的暗恋,梦想,内心里真的很痛苦,但是,他却忍受着痛苦,作出笑容,说着恭维的话。喝酒的时候,也没有喝多了,没有打官,也没有接官,说胃里不舒服。但是,在燕儿来敬酒的时候,在说过了恭贺的话之后,磊子把那喜酒端起来,一饮而尽。只是,那酒喝在嘴里,有异样的味道,很辣,很醇,很香,但是,也特别的苦涩,到了心里,也就有了各种的滋味。xiumb.com

  回到单位后,夜来了,同事们就早早的散开,各自回屋子睡了,磊子拿出了酒瓶子,咕咚咕咚的喝着,然后上床睡觉,磊子忽然泪流满面,酒精立刻上了脑袋,胃里火一样的烧,头晕乎乎的,一下,就像沉入了地狱里一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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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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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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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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