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罪相>第55章 安全锁
  ——没办法,谁让撞人的是他的车呢。

  隔壁的监控室里,邓奎听见邓琳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颓然地一屁股瘫坐在了椅子上。

  从昨天自首到刚刚被带进监控室之前,即使供词在警方的步步紧逼下漏洞百出,但邓奎始终一口咬死了杀死丁涛的人就是自己,他在进入监控室,从单面可视的玻璃上看见了审讯桌后面戴着手铐的邓琳,他难以抑制地失控,发了疯似的质问带他过来的韩向阳,既然他已经自首了,既然已经有人为丁涛的死负责了,为什么还要抓他妹妹,韩向阳控制着这个可悲的男人,直到让他听见里面的邓琳亲口承认,是陶俊风开车撞死了丁涛,而她为了包庇这个情人,选择了跟他一起掩盖事实,栽赃嫁祸。

  就好像是被台风裹挟的一棵壮实而挺拔的老树,他在暴风里愤怒地与环境抗衡,竭力地抓住地面,但当台风过境时,他最终还是倒下了,拦腰折断,满身沉寂,曾经遮蔽庇风雨的树冠被风雨摧毁殆尽,狼狈地倒在了废墟里。

  韩向阳环抱手臂站在邓奎旁边,隔着玻璃朝审讯室里表情疏淡的女人看去,话却是对邓奎说的:“你一直以为你是在替邓琳顶罪,你在保护你妹妹,可事实上,你也只是她的一枚弃子。”

  邓奎双手抵着眉心遮住眼睛,哑着声音地阻止韩向阳,“别说了。”

  韩向阳没理会他的抗拒,“你始终认为在邓琳心里,你是她最重要的人,但真相是你甚至还不如——”

  邓奎霍然拍案而起,红着眼睛,愤怒和崩溃之中,连声音都劈叉了,“我让你别说了!!”

  被打断的韩向阳也不生气,他从裤兜里拿出一盒烟,打开烟盒递向邓奎,“来一根儿冷静一下?”

  邓奎怔愣地看着烟盒,半晌后抬手,用颤抖的手指从里面抽出了一根烟来。

  韩向阳帮他点了火,烟雾升腾,邓奎的神情有些恍惚。

  韩向阳不抽烟,烟和打火机都是出办公室之前陆忱塞给他的,他等着邓奎在尼古丁的麻醉下冷静下来,放轻了声音,用平和的语气问他:“你认识陶俊风吗?”

  邓奎一言不发地抽闷烟,颓然地靠在墙上,看着另一边屋里的邓琳,点了点头。

  韩向阳问他:“在你的印象里,陶俊风是什么样的人?”

  邓奎沉默以对。

  他狠狠地吸了口烟闷在肺里,半晌后缓缓吐出来,他闭上了眼睛,语气压抑地回应:“我不知道,我一共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是邓琳上大二那年,我飞到她学校去给她过生日,在她的生日聚会上见过他一面,还有一次是大概两三年前……邓琳跟朋友出去玩,玩到了晚上很晚,那会儿丁涛出差了,我就去接她,她散场出来的时候,我在车里看见过陶俊风一次,这两次都没有什么交流。”

  韩向阳点点头,“邓琳会经常跟你提起他吗?”

  “没有,”邓奎回答说:“我们都是说家里面的事和公司的事多一点,她的朋友圈我不问的话,她基本不提,我本来也不太知道陶俊风这个人,所以当然也不会问。”

  “你们当时是怎么处理的尸体?”

  韩向阳打量着邓奎,想说什么,但被陆忱的声音打断了。

  隔壁的审讯还在继续,陆忱询问邓琳的声音透过外放的音响低沉地传出来,让邓奎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

  他惶然地隔着玻璃看向距离他其实很近的邓琳,耳边听见韩向阳说:“昨天问你怎么处理尸体的,你不是答不上来吗?来听听真相吧。”

  邓奎嘴唇轻颤,几乎叼不住嘴里的烟……

  审讯室里,面对陆忱的询问,邓琳闭眼长出口气,回忆道:“当时丁涛虽然死了,但没流多少血,车前保险杠和轮胎上有一点,地上有一点,车里有成箱的矿泉水,陶俊风拿水把血冲掉了。至于尸体……”

  邓琳睁开眼,靠在椅背上,眼神显出几分悠远,语气却遗憾,“我当时开我哥的新车本来想去露营的,后备厢里都是露营的装备,营地车和防水地垫,什么都有,后来……陶俊风就把丁涛卷进地垫里,又用野餐垫包了一层,塞进露营车里再搬上后备箱,一路拉回了他家。”

  “露营?”交警队扣回来的那辆肇事的SUV里早就什么都没有了,陆忱脑子里电光石火地闪过一点灵感,“你弄这些装备,究竟是为了露营,还是早有预谋和准备地为了藏尸运尸?”

  邓琳,“当然是前者。”

  “但以我们所掌握的信息,在你的过往里,你没有独自露营的经验,甚至没有类似的经历。你这些装备放在车里的时间,也太巧合了一点。”

  邓琳微笑,“是啊,所以可能是天意吧。”

  “天意——”陆忱也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天理昭昭,因果不爽’这才是天意。邓琳,这世上没有天衣无缝的犯罪。”

  邓琳看着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没有接话。

  失去了笑容的伪装,邓琳那张并不是很出众的脸显出一些难掩的阴郁和疲惫,陆忱掌控着节奏,接着刚才的话问下去,“你们撞死丁涛,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没被人看见?”

  “还住在那个老小区的人本来就不多,又是半夜,哪有什么人?”邓琳深吸口气,有些无所谓的样子,“再说,那条路没有路灯,两侧都是长了十几二十年的大树,枝叶繁茂,是能一左一右在半空给那条路搭个凉棚的程度,我在丁涛父母家的时候,曾经也站在窗边往下看过,那条路都被交错的树冠挡住了,大白天也很难看清什么。”

  “所以你们就决定要毁尸灭迹?”

  “最开始不是‘我们’,”哪怕其实已经非常疲惫了,当陆忱问到这里,邓琳还是警惕地分辩着:“丁涛死后我六神无主,陶俊风说什么我都听了。直到跟他一起回到他家,看他把丁涛藏进冰箱里,我才意识到我究竟在跟他做什么……”

  监控室里,在那个熟悉的声音中,邓奎怔然地看着那个他从小养大,此刻却仿佛全然陌生的女子,听见她既悔恨又平静地对陆忱坦白道——

  “但那个时候我已经是帮凶了,什么都由不得我后悔。我不想进监狱,就别无选择。”

  在邓琳话音结束那仿佛叹息的余韵里,韩向阳轻声问向邓奎:“邓琳说她喜欢陶俊风,你知道他们的事吗?”

  邓奎没说话,他甚至忘了抽烟,只沉默地摇了下头。

  “那你知道——”韩向阳看着邓奎怔忪的目光,一字一句,缓慢地问道:“你妹妹恨你吗?”

  “……”邓奎手指一松,在指尖明灭的火光倏然间落在了地上。

  他猛地朝韩向阳看过去,眼底刚刚平息的疯狂又在酝酿,韩向阳仿佛看不见似的,自顾自上前把地上的烟头踩灭,“朝我发火儿有什么本事,这不明摆着的吗,你是她亲哥,她要对你没点什么怨憎会的情绪,能把亲哥推出去给她的情郎当垫背?”

  咫尺的距离里,邓奎直勾勾地盯着韩向阳,他瞠目欲裂,几乎恨不得把韩向阳的脸上剜出一个洞来。

  但片刻后,他萎靡地嗤笑一声,拒绝再沟通地闭上了眼睛,“不要想能从我这里套到什么话了警官,我什么都不知道。”

  监控室中因为邓奎的沉默而安静下来,通过音响设备传出的陆忱的问话就在沉寂里格外清晰。

  “——所以你们就策划了毁尸灭迹和栽赃陷害?”

  陆忱声音严厉,邓琳垂落的睫毛在不易察觉地轻颤,但她依然维持了冷静而淡漠的态度,对陆忱说:“纸包不住火,丁涛不可能永远‘不见人’,杨素辉发现他不见了肯定会报警。陶俊风说,那与其让别人掌握主动权,还不如我们自己先下手,至少可以把主动权握在我们自己手里。”

  “具体是怎么做的?”

  邓琳看了陆忱一眼,她揉了揉眼睛,又长出了口气,“陆支队,我不信昨天他们审我的供词你没看过,何必我们彼此都再浪费一次口舌?”

  她说着,放下手来,竟然对陆忱勾起了嘴角,真情实感地劝说:“我看您也累得不轻,不如省了这个环节,我们都休息一下?”

  “邓琳!”

  她这个样子简直是放肆的,江白忍无可忍地喝止:“注意你的态度。”

  陆忱抬抬手,制止了还想说什么的江白,在邓琳的注视下站了起来。

  邓琳看着陆忱朝自己走来,她又重新坐直了,不卑不亢地回视,即使沦落至此,目光中仍旧带着骨子里沉淀出的、不肯对任何人低头的优越感。

  “邓小姐,”

  陆忱在邓琳面前站定,这是警察今晚第二次来到审讯桌前,与她在咫尺的距离里相对,但比起方才给她倒水的江白,陆忱的侵略气场则非常明显。

  他礼貌地喊邓琳,但当他双手撑着审讯桌压低身体向前倾的时候,在他与邓琳倏然拉近的距离里,这句“邓小姐”却仿佛糅杂着说不清的戏谑。

  审讯室里的灯把陆忱的影子打在了邓琳身上,她整个人几乎都罩进了无端落下的阴影里,随之而来的莫名心慌让她下意识地向后靠紧了椅背,头微微后仰,借此与陆忱拉开了一些距离。

  “你要知道,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则,比如你是个生意人,你就要遵守生意场上的规则,受各种制约,这里也一样。这里的规则就是,我问,你就得答,哪怕同样的问题我问了一百次——”

  陆忱顿了顿,在邓琳的警惕中,他操着不紧不慢的语速,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也只能答一百次。”

  陆忱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样子,相反,在说这些话时他的态度是相当松弛从容的,他甚至在说完话之后勾起嘴角对邓琳露出了一个无害的笑容,可邓琳却提防地握紧拳头,在他话落的同时,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角落里正在运行的监控器。

  “啊,你不要紧张,”陆忱轻易地读懂了她的潜台词,好脾气地澄清,“我们都是文明审讯,主打一个合法合规,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邓琳撑着场面,冷冷地看着他,也短促地笑了一下啊,“我当然相信陆队说的话。”

  “那是,我们诚信队伍,童受无欺。”陆忱煞有其事地点头,悠悠然地直起身来,“所以你要是不配合的话,我也没什么办法,无非就是在这儿跟你一起耗下去,不过我的同事可以来跟我换班,可是你么……”

  他边说边在邓琳眼前踱步,末了却背着手倏然转过头来,别有深意地看着邓琳,轻而易举地一转话锋,“邓琳,你觉得你现在这个处境,还有谁能来救你啊?连你哥都被你带进坑里来了。不然的话,也许你现在还能有个律师什么的。”

  邓琳猛地打了个颤,手铐哗啦地响了一声,在空荡荡的审讯室里尤为刺耳。

  陆忱站在她旁边,屈指敲了敲审讯桌,语气蓦然严肃起来,“到底为什么陷害杨素辉和邓奎?”

  邓琳咬住泛白的嘴唇,沉默半晌,终于还是颓然地开了口,“他们都是陶俊风上的‘安全锁’,杨素辉是第一道,我哥是第二道。”

  “什么意思?”

  “杨素辉知三当三,破坏我婚姻和家庭,但在跟丁涛的离婚拉锯战里,来来回回的很多次扯皮下来,我也好,她也罢,我们都已经被迫地很了解彼此了……”

  邓琳自嘲地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所以我很清楚,以她的性格,发现丁涛出事,如果有什么证据指向我,那她就一定会死咬着我不放,陶俊风知道后告诉我,转移注意力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也拉进风暴里。而我因为很了解她,把一些故意为之的线索伪装成她的痕迹,就很容易。”

  陆忱没接茬,他等邓琳继续说下去,而邓琳深吸口气,“但是呢,她这第一把锁,充其量最多只能做做障眼法,只是用来保护我们真正的目标的……”

  她说到这里,似乎终于感到了难以启齿,她开始再度回避陆忱的注视,在自下而上、无法躲避的视线笼罩里,她躲闪的目光本能地落到了旁边不远处那块看不见背后情况的大黑玻璃上。

  然后,无论是审讯室里的陆忱与江白,还是监控室里的韩向阳与邓奎,都几乎同时听到了她的坦白——

  “也就是我哥。”

  监控室里,邓奎仿佛被人用木棍在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他隔着玻璃与根本不知道他在这里的亲妹妹对视,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再难以为继,靠着墙跌坐在了地上。

  “你都自己看见听见了,现在也该明白了,我们的目标本来也不是你。”

  韩向阳站在他身边,唏嘘地努努嘴,“对我们而言,你像是一个为了妹妹而甘愿自我牺牲一切的殉道者,明明知道了妹妹故意制造疑点,把嫌疑都推到了你身上,你其实也已经意识到了邓琳就是想让你出来给自己顶罪,可你依旧义无反顾。”

  邓奎仿佛三魂七魄都被抽走了似的,抬起头来木然地看向韩向阳,见他在说话间遗憾地偏了偏头,“陆队故意利用工地挖尸的信息偏差制造危机,你亲眼看见了工地挖尸乱了阵脚,为了保护邓琳,你慌忙之中选择自首,但是你既然选择了牺牲自己,为什么不在自首前问清楚邓琳作案的一切过程?”

  邓奎胸膛剧烈起伏着,声音已经没了力气,语气里却仍然带着崩溃后的迁怒,“你到底想说什么?!”

  韩向阳不为所动,“我这不就在说么,你急什么?”

  邓奎红着眼睛瞪他,咬牙切齿。

  “我们猜,你不问,是因为对邓琳跟你之间的兄妹情,还抱有最后的一点幻想——”韩向阳慢条斯理,“即使你已经察觉到邓琳做假的种种线索都是为了把目标引向你,但在你心里,你还在一厢情愿地顾忌着,如果你对邓琳说了你的想法,她会阻止你这么做。是不是这样?”

  邓奎没法说“不是”。

  因为就是还存了那一厢情愿,所以他在打电话自首的时候才义无反顾,所以他在听见邓琳亲口承认她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让邓奎来顶罪的时候,才那么撕心裂肺地崩溃。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偏偏韩向阳还在往他心口上插刀:“其实我想问你,如果你知道真凶是陶俊风,你还会这么做吗?”

  邓奎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他攥紧了拳头,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在咬牙隐忍,但韩向阳在审讯方面几乎是原封不动地延续了陆忱的风格,也没打算听他说什么,只自顾自地把话说下去,“你不会的——邓琳很了解你,她知道你只会为她牺牲,所以隐瞒真相,将你推进深渊,而你蒙在鼓里,对这被邓琳一手安排的命运义无反顾。”

  韩向阳语气笃定,良久的对峙后,邓奎颓唐地撇过头,苦笑地嘲讽着开口:“……干你们这一行,果然都是会杀人诛心的。”

  “你应该早就知道邓琳恨你了吧?”韩向阳靠在桌角,看向他,“你是她唯一的血脉至亲,为她打算好了一切,把所有好东西都给她,她为什么恨你?”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邓奎苦笑,憋了良久才又闷出了一句:“也许是因为……我给她选择了丁涛。”m.xiumb.com

  邓奎说着,又变成了懊悔,他抱住了脑袋,仿佛想要逃避这一切一般,“可我真的不知道她有喜欢的人……她跟陶俊风……怎么可能是陶俊风?”

  邓奎捂着脸,韩向阳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能从语气里听出他的费解,“为什么不可能是陶俊风?邓琳还有别的暧昧对象?”

  韩向阳试图引着邓奎说出点什么有用的话来,但邓奎却摇头,无论如何,都一句话不肯再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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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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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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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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