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罪相>第48章 眉目
  周五的晚上八点半,晚高峰过去了,街道上行人稀少,密集的雨点敲打着通亮的玻璃,肃州市公安局的办公楼灯火通明。

  连日来的迷雾终于在邓琳的慌不择路里被撕开了一条口子,伴随着冒雨在外面跟踪监视邓琳行动的警员传回的消息,各种纷纷扬扬的杂乱线索终于有了连接线,它们被穿在一起,再被办案的警员们迅速整理整合,顺藤摸瓜——

  “阳光家园那个小区都是高层民宅,典型塔楼建筑,邓琳去的三号楼一单元,一梯十二户,根据我们的人传回来的消息,她上了23楼之后再没出来过,1单元23楼所有住户的信息都在这里,对他们的信息进行检索,有个发现,”

  安屿说话的时候依旧在敲键盘,他运指如飞,清脆的按键声在他手下连成一片,与此同时,旁边的打印机哗啦啦地将他汇总的表格打印出来,“这个单元楼2310的户主名叫陶俊风——他读研究生跟邓琳读大学是在同一个学校,是学软件工程的,带他的研究生导师姓许,值得注意的是,邓琳本科的辅导员跟陶俊风的导师是夫妻关系。”

  陆忱从法医中心出来又去找了段许国汇报工作,这会儿刚回来不久,忙活得从中午到现在连饭也没吃上一口,他饿得不行,囫囵地直接扯开一袋方便面干嚼,吃了一半又觉得这玩意实在戳得他牙龈疼,他放下方便面喝了口水,听着安屿的话,咂摸着嘴,“软件工程……所以七拐八绕的,陶俊风算是邓琳的学长。”

  “对,”安屿终于从庞杂的信息检索工作中停下来,打印机也正好吐出了最后一张纸,他起身把那叠资料递给陆忱,最上面的是当初警方从民航调取的10月11号18点到12号18点、以及14号0点到15号24点之间,所有来往于肃州和隆城之间的乘机人信息中的两页。

  相比于之前雪片一样密密麻麻却毫无头绪的信息表格,这一次,安屿在这两页上面,对其中的一名乘客做了极其醒目而明确的标注——就是陶俊风。ωωω.χΙυΜЬ.Cǒm

  “陶俊风曾在10月11日搭乘23点15分起飞的CX2625航班前往隆城,并于10月14日搭乘早上6点整起飞的SF7789航班从隆城返回肃州。”安屿说:“跟丁涛手机关机的时间对得上。”

  邓琳下午的时候冒雨开车跑到了阳光家园,那边3号楼下面就是地下车库,1到4单元的电梯都能直接下地库,单元门、地库进出口、加上各个电梯,为了防止邓琳后面耍聪明利用这些进出口金蝉脱壳,同步对3号楼进行监控需要大量人手,陆忱下午把包括韩向阳在内的五个刑警调了过去,然而从邓琳进楼后直到现在,却一直没有再出来过。

  这就证明,在她上去的23楼里,一定有她非常熟识的、能让她从下午一直待到现在的人。

  那么整个一单元23楼的左右住户里,除了这个陶俊风之外,警方甚至不做他想。

  陆忱在安屿说话的同时快速翻阅材料,在看到陶俊风的社会背调时凝眸蹙眉,“他开了一家配音工作室?”

  “是的,而且他自己之前是一家视频弹幕网站上的UP主,专门做的是用AI程序模仿原声台词给影视剧视频剪辑进行搞笑配音,虽然平台关注量不是很高,但有一点值得注意——这个账号在10月4号删除了所有上传二创视频,然后注销了。”

  安屿看着陆忱说:“此外,他还跟几个研究生时期的同学一起合开了一家软件开发公司,叫‘极创’,平时接的都是一切大中型公司的定制软件开发服务。”

  丁涛失踪案一直有一个疑点,就是在2号丁涛参加同学会最后一次露面到20号杨素辉报警这中间,杨素辉一直有接到“丁涛”的各种语音消息和微信电话,而警方根据各种线索推测丁涛实际出事的时间在10月3号左右,那么在3号之后,冒充丁涛身份跟杨素辉联系,拖延时间、制造烟雾弹的人究竟是谁?

  在这一点上,陆忱从没怀疑过邓奎,因为邓奎不具备这种利用高科技犯罪的能力,在他原本的猜测里,如果是兄妹合谋谋害丁涛,邓奎顶多算个不太聪明的帮凶,但今天邓奎自首,审讯室的交锋下来,陆忱却意识到,邓奎不可能是帮凶——他甚至对这一切都不知情。

  真正与邓琳合谋的另有其人,而陶俊风的出现,让这一切都对上了。

  正在这时,晚饭后就一直在审讯室跟邓奎死磕的江白推门进屋,他一张文气十足的脸上显出掩饰不住的疲惫,陆忱拿过一罐红牛隔空抛给他,“邓奎怎么样?”

  江白抬手接住红牛,开罐喝了两口,无奈苦笑,嗓子都哑了,“我要是个唐僧,这会儿怕是把西天取回来的经都在他耳边念完一遍了,他就一个字都不说,完全不开口,我是一点儿办法没有了。”

  “以现在的情况,即使他开口,能提供的消息恐怕也非常有限,先不要再他身上浪费时间了。”陆忱想了想,垂眸看着手里关于陶俊风的资料,沉声道:“把他先挪到留置室去,他心思都在邓琳身上,一旦邓琳落网,总有他想说话的时候。”

  江白三两口干了一罐红牛,顺手把铝罐捏扁扔进垃圾桶,他点头转身,“行,我现在去办。”

  “你看看外面谁值班呢,让别人去吧,”陆忱没抬头,他看着手里的资料,忽然叫住要走的江白,“你跟我们出警去。”

  陆忱突然的一句话,让办公室里正忙着对近期肃州失踪报案做最后整理确认的姜楠,以及准备再去审讯室的江白,都愣了一下。

  安屿绕过办公桌,朝陆忱手里的资料看了一眼,会意地挑了挑眉——

  陆忱手上此刻翻开的,是安屿联合技术组那边,对陶俊风电话卡进行调查的报告。

  “虽然明面上查不到太多陶俊风跟邓琳的交集,但有一点,陶俊风有两张电话卡,其中有一张联通的卡下面还办了两张副卡,而在这段时间里,其中的一张副卡与主号码有频繁的接打电话记录。”

  安屿对办公室里两位同音不同字的“jiāng”姓同志解释,“我找技术组对这张副卡做了定位,历史轨迹多数显示在邓琳居住的别墅范围,另外,根据顾老师的报案,22号下午这个号码的定位同样出现在了云喜艺术空间,而从今天下午四点到现在,这张卡的定位范围在阳光家园小区,没有移动过。也就是说——”

  安屿将他的笔记本电脑转了过来,屏幕上现在还有对于副卡号码位置监控的程序在实时运行着,显示地址就是阳光家园小区3号楼。

  安屿顿了顿,轻弹屏幕,“抓人的证据,我们有了。”

  这张副卡的历史行动轨迹能够证明邓琳一直在使用陶俊风的副卡,而综合陶俊风的行踪、所学专业、工作范围以及他突然清空平台配音视频并注销账号的反常举动,警方已经有了充分的证据和理由怀疑陶俊风在丁涛失踪案上存在重大嫌疑。

  就是这一点,让陆忱有了底气。

  陆忱从座位上站起来,左右扭了下脖子,活动着僵硬的肩颈,关节摩擦带出一声脆响的同时,他像个气势汹汹的带头大哥,甚至带了点痞气地把手里那叠证据往桌上一摔,语气沉沉地下令,“走吧各位,叫人,抄家伙,干活儿去了。”

  就像是连日来所有的压抑和疲惫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连对着邓奎苦口婆心了两个多小时、上下嘴皮要是两块钢铁都能磨锃亮了的江白都精神一震,而根据下属各个分局的汇报,刚把近三个月失踪的37到43岁之间的女性的报案信息筛出来的姜楠,此刻正好重新核对确认过了失踪人的身份信息。

  “队长,”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喊住了陆忱,“近三个月内全市报案失踪的女性信息我筛完了,符合工地无头女尸年龄情况的有两个——这事儿先放下?”

  “先放下,”陆忱没有犹豫,“先把邓琳和陶俊风抓回来审了再说。”

  “是。”姜楠回手拿过身后衣架上的警服外套,利落地应了一声。

  10月24日晚上九点整,市局院里,两台警车先后亮起警灯,跟从后院停车场开过来的陆忱自己的那辆SUV一起,冒着磅礴的夜雨,卷着满地积水和落叶,以雷腾云奔的气势刷然驶出了市局。

  陆忱着急,改装过的陆地巡航舰一马当先,转头就把两台警用面包落下老远,对讲机里传来安屿老生常谈的提醒,“队长,雨太大视线不好,你开慢点等等我们,注意安全。”

  警队的其他人都坐在了后面的两辆警车里,平生就爱个开个快车的陆队仗着车里没有别人,对安屿的念叨权当没听见,前面路口绿灯倒计时还有五秒,他正准备加速冲过去,车里面却忽然响起了来电铃声——

  是跟车载蓝牙连接的工作手机。

  陆忱点了一下刹车,把车速降下来,瞥了一下车上的显示屏,竟然是交警支队的任禹。

  他在显示屏上按了接听,电话一通,任禹那边直截了当,“你不是让我帮你留意着江H28359么,我在道路监控上看到它了。”

  陆忱目光倏然一凝,“在哪?”

  “最后一次拍到它是在下四环往城南锦屏山去的便道上,”任禹在电话里冷静而快速地说:“它没挂牌照——但反正359的那个牌子也是假的,不过我能确定是它,除了颜色、车型和车况一致外,四环路辅路的限速监控还在正面拍到了驾驶人,虽然还是戴着帽子挡着脸,但从身形上看,我基本能确定跟你早上让我查的是同一个人。”

  陆忱蹙眉,一阵难言的吊诡的冷意从脚底窜起,恰巧路灯变红,他在路口一脚刹车踩到底,把车停了下来,凝声向任禹确认,“你刚才说,最后一次拍到这车,是在哪里?”

  “下四环往城南锦屏山去的便道上,”任禹一字不差地重复,接着进一步说道:“再往里就进山区了,都是村路和盘山道,就没有交通监控了。你稍等,我把四环辅路和下四环便道上的监控截图发你。”

  陆忱沉默下来。

  电光石火间,他想起先前在沈术的办公室里,沈术交给他的那份土样化验报告。

  当时那个报告上还附了两张证物照片,陆忱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在工地挖尸现场,沈术从女尸身上取样的两种泥土标本。

  “黄色泥土样本与工地现场土壤化验结果一致,这个没什么,”当时沈术捧着水杯喝了口热水,接着拿开了用曲别针夹在一起的那张黄色泥土样本照片,示意陆忱去看另一张——那是黑色泥土的那一张。

  “重点在这个上面,我在现场时本来以为这是黑土,但实际上不是,这是红土,你从这里被捻开的松散土质细节上能看出来不同。”

  沈术说着,指了指图片边缘,示意陆忱去看放大图像上的土质细节,“之所以发黑,是因为土壤染血之后长期氧化的结果。”

  陆忱知道沈术的性格,没把握没结果的事他不会说,所以当时他直接去翻报告,可是物鉴科给的报告上只有土质分析,却没有对比结果。

  沈术迎着他疑惑的目光,解释说:“后面我要跟你说的,只是物鉴科兄弟们打听到的消息,因为还没对目标地点与尸体身上的土样做土壤分析对比,暂时不能明确地形成书面文件,所以他们才没有把这份化验报告给到你,但我觉得,还是可以私下跟你通个气。”

  “所以哪里有这种土?”

  “物鉴科拿着结果去问了环保局和农业局,得到的结果是相同的,按肃州的土壤情况,多见于黄壤及向红壤过度的黄红壤为主,但工地尸体上沾着的这种红土,含水率高,密度低,有红土壤明显的特点,在肃州范围内,这类土壤只有被常绿阔叶林植被覆盖的山区才有。”

  “……”陆忱地理从小到大就没及格过,沈术说了一大堆,他听了个云山雾罩,“你能不能说人话?你就告诉我哪里有这土就完了。”

  当时沈术用仿佛在看初代智人的目光看着他,叹了口气说道:“从肃州东部到南部,与隔壁省接壤的山区,从地理上看,是长兴山脉的一部分,具体落在地点上,主要是东部的江陵山和南部的锦屏山两处。”

  ——锦屏山!!

  无头女尸和假牌照捷达车。

  两个看似毫无关系的事情,因为同样的地点而勾在一起,电光石火间,陆忱猛然响起了沈术尸检对无头女尸推断的死亡时间,以及他自己去明廷酒店查监控时看到的这台无牌捷达车的时间……

  都是10月2号。

  陆忱连日都没怎么休息,他怕自己开车犯困,出来的时候关掉了车里的空调。

  这会儿仿佛寒意入体似的,他坐在车里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胳膊上泛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他跟任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工作手机短促地震了两下,他拿起来看消息,是任禹给他发过来的监控截图。

  ——任禹说得没错,就是那辆车,就是这个人。

  虽然车没有牌照人也没有露脸,但从车况以及驾驶人的身形上,陆忱也同样能够判断得出来。

  假牌照捷达车,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神秘人。

  死于心脏遭到利器袭击的无名女尸,被埋尸,被挖尸,被砍头,又被放在工地上等待示众。

  女尸身上可能出自锦屏山的土壤,以及此刻疑似正在驾车往锦屏山上去的神秘人。

  一个在2号死亡,一个在2号出现……

  转念之间,陆忱意识到,任禹带来的信息几乎是目前最重要的一个能够侦破工地挖尸案的突破口。

  如果他错过了这一次,如果捷达车主真的与工地挖尸案有关,如果此刻他翻越了锦屏山逃窜到了一山之隔的相邻省市……那么肃州警方再想找到他,只会难上加难。

  一边是等着对邓琳和陶俊风实施抓捕的行动,一边是可能错过就再没机会的无头女尸案线索。

  陆忱带出来的人手不够,一路前行的捷达车主也不会等他。

  路口的红灯变绿,从后面追上来停在他旁边的安屿等人见他还不走,提醒地按了两声喇叭,陆忱无意识地攥紧方向盘,权衡利弊。

  隔壁车道上的警车打开了车窗,副驾上的安屿坐在车上大声喊他,陆忱仿佛被倏然惊醒,他来不及再想更多,做下决定的同时把车窗一降到底。

  “队长?!”大雨同时顺着车窗扑进两个人的车里,安屿隔着不远的距离,越过又急又密的雨丝,看见他冷凝的脸色就是一愣。

  陆忱车里的对讲一直开着,他跟任禹的电话另外两台车里都听到了,面对队友的疑问,他也不多做解释,只言简意赅地下令,“对邓琳和陶俊风的抓捕行动,从此刻起你全权负责。”

  安屿震惊,“你要去追那台捷达??可是……”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陆忱打断了安屿,沉定的声音同时在两台警车的扬声器里响起:“眼下把邓琳和陶俊风带回局里是第一要务,你们的任务是保证这场行动万无一失,安屿指挥行动不会有任何问题,所有人听他现场调配。”

  陆忱的语气不容置疑,在说话的同时他松开刹车,手上直接挂了S挡,“山区那边我一个人去。”

  陆忱话音未落,陆巡伴随着发动机愤怒的咆哮,直接在直行道上一个漂亮的加速左转过弯,离开了城市的主干道,顶着寒夜的风雨,毫不犹豫地朝城南山区方向疾驰而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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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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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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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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