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珠笔被缓缓放在桌子上,莫戏缓缓抬头起身,金属椅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窗户外的阳光照射在他些许凌乱的发丝上,眼眸中闪过一丝心有余悸的冷光,他不禁又打了一个寒颤。
他转过身推开门,阳光肆意倾洒在他白皙的面庞上,莫戏凝视着天边的云,细长的睫毛似瀑布般遮住了细长勾人的桃花眼,淡棕色的眸中冰冷无比好似深渊一般隐藏着无穷的秘密。
数秒过后,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缓缓成型,乌云笼罩大地如同剧场的幕布被缓缓拉起...www.xiumb.com
窗外的暴雨夹杂台风席卷大地,仿若要将一切都吞噬卷入地狱。
莫戏无聊地瘫倒在沙发上,父母居然背着自己偷偷订了去新加坡一周旅游的机票,还说什么旅游团只有两个人的位置故意不带自己。
想到这,莫戏不禁有些闷闷不乐,这五层高的郊外别墅...只要一想到自己晚上要一个人睡就格外害怕,况且最近A市不太平。
莫戏无聊的看着电视节目,刷着手机里的一个又一个短视频,不过好在莫母十分贴心,知道莫戏晚上一个人住害怕,邀请了正好来A市出差的弟弟来家里陪莫戏。
“母亲的弟弟?”
莫戏赶忙上浏览器搜索。
“舅舅”
这才知道自己应该称呼母亲的弟弟为舅舅。
自己都18岁了,可以独立了,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莫母要这么做,还让自己的舅舅来家里陪自己,况且,莫戏根本没见过舅舅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和自己的母亲一样姓傅。
“叮咚”
门铃声响起,莫戏赶忙起身,穿过长长的走廊这才来到大门将其打开。
门外,棕色的头发微长微卷几缕垂下遮住其额头,眼神冷峻锐利,皮肤干净白皙,下颌分明勾勒夜色,眉目硬朗如剑般英气逼人。
红色条纹领带上沾着些许雨珠,锃亮的红底尖头皮鞋在黑夜中泛着光泽,黑色的西装马甲紧紧包裹着内部由于被雨水淋湿微微透明的白色衬衫,宽肩窄腰,肌肉显眼。
透过衬衫,宽阔的胸膛上下浮动,腰部的线条与腹肌清晰可见,他就这样撑伞站在雨夜中,鲜红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热气,身形高大身材极好,一眼就给人压迫感与安全感。
雨滴缓缓落下溅到莫戏淡蓝色的眼眸中最后又在咫尺间被细长的睫毛拦下,眼角的一颗痣在夜色与晚风的轻抚下泛起一律微光。
就连已经一米八的莫戏也要微微抬一点头才能看清眼前男人的全貌。
“舅舅~”
不等面前男人反应,莫戏就早已像个小孩子一样热情亲切地环抱上面前的男人,好像他们早已认识很多年了一样。
“我是莫戏呀~”
莫戏的笑容无比明媚。
“不过...我都没见过我舅舅,你...真的是我舅舅吗?”
数秒后,莫戏才缓缓松手,眼神略带戏谑与狐疑地投向面前的男人。
“你觉得呢?”
只见面前的男人轻轻咳了咳嗽眼眸微微低垂看着眼前的莫戏,语气冰冷无比,低沉充满磁性听的人好不舒服。
“我只知道我的舅舅姓傅,我的爸妈出国了托他来照顾我”
莫戏笑着走进门挥了挥手示意眼前的男人进来。
“我叫傅悯尘,34岁”
男人缓缓脱下自己有些淋湿的西装马甲走进客厅关上大门,莫家宅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一看就不会是什么普通家庭,傅悯尘的眼神里显然有些震惊而后又化作平静。
“舅舅~随便坐哈”
莫戏笑着想去厨房给傅悯尘洗些水果却被拦下。
“没事,还没吃饭吧,你去洗个澡,待会下来吃饭”
傅悯尘的话语有些冰冷令莫戏不禁打了个冷颤。
满是水蒸气的镜子被缓缓擦亮,莫戏擦干头发穿好睡衣从二楼往一楼厨房看去。
傅悯尘已然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东忙西,看的莫戏不禁有些欣慰,看来自己的舅舅似乎真的可以照顾的了什么都不会做的自己。
不过他也有些疑惑,疑惑在,这个长的严肃不苟言笑的男人居然会做饭。
“下来吃饭吧”
傅悯尘似乎察觉到了二楼莫戏的眼神,冰冷的声音在别墅中回荡不停。
“哦...哦”
莫戏赶忙来到一楼穿好外套坐在餐桌前。
“没想到舅舅,这么厉害啊”
这一桌子好菜显然震惊到了莫戏,他像十几年没吃过饭一样狠狠扫荡着桌上的食物,看得坐在对面的傅悯尘几次想打断他让他慢慢吃都无处下手。
“好吃吗”
“嗯嗯!”
莫戏抬头傻笑着,欢脱的笑容宛如春日的暖阳,他顺手用遥控器打开电视。
“近日A市出现一名可疑男子,该名男子在残忍杀害数人后目前仍在A市潜逃,请各位做好保护措施不随便在夜晚出门,该名犯罪嫌疑人的外观特征有...”
傅悯尘不经意间随手拿过莫戏的遥控器随即点下转台键,莫戏仍在埋头苦吃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电视里刚刚新闻的内容。
“慢...慢慢吃”
傅悯尘有些无语的咳了咳嗽说道。
“最近这里不安全...你的妈妈应该告诉过你晚上不要随便出门吧”
傅悯尘缓缓摆弄着手中的手表,语气冰冷漫不经心又带着些许关心与温柔。
“没有唉...”
莫戏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直视眼前的傅悯尘。
“不过...舅舅会保护好我的,对吗~”
莫戏笑着,语气戏谑又活泼,他起身走到傅悯尘的身旁双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如果我说...不会呢?”
傅悯尘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锐利语气戏谑挑衅,他推开莫戏的双手,起身想要走去卫生间。
“舅舅不会是新闻里的杀人犯吧~”
傅悯尘突然愣在了原地。
“我开玩笑的~舅舅”
莫戏捂着嘴笑到。
“嗯,我是那个杀人犯”
傅悯尘转过身语气里满是严肃与认真,空气顿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真...真的?”
直到莫戏的神情逐渐紧张冷汗缓缓顺着额头流下说话结巴,傅悯尘这才戏谑地轻笑道。
“唉...笨蛋,我要是杀人犯我早杀你了,还给你做饭吃...”
傅悯尘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莫戏,莫戏这才缓缓松了口气,松开了抓紧桌面的手。
突然,一阵强烈的敲击声喋喋不休地从地下室旁的后门传来,二人都不禁愣在原地向后门看去,莫戏的脸上冷汗直冒,联想到刚刚的新闻,很难不让人想象现在杀人犯就在自己的后院敲着后门。
想到这里,莫戏浑身汗毛倒立,他连忙躲到了傅悯尘身后抓了抓傅悯尘的袖口示意他往后门走。
他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傅悯尘用手捂住嘴巴弯腰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后缓步走向后门,莫戏则跟在傅悯尘身后偷偷撇向后门。
窗外依旧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已经临近十点却丝毫没有一点点要停的意思。
傅悯尘深吸一口气猛然打开后门,并没有想象中的任何东西,有的只是肆意的狂风与不断落下于草坪上溅起水花的雨点。
“可能是风太大把什么东西吹过来了”
傅悯尘淡定的说道,关上了后门,转过身却撞上了紧贴着自己的莫戏。
“...怎么了?”
傅悯尘微微低下头,冰冷的眸中闪过些许疑惑,他正居高临下的凝视着面前神情有些怪异的莫戏,双手背在身后,显然在藏着什么东西。
“在藏什么东西?”
傅悯尘淡定说道,冰冷的眼神微微投向莫戏看得莫戏不禁有些发毛,他伸手拽过莫戏的胳膊却发现他双手空空什么都没有,不过苍白的脸与紧张的神色显然有些不寻常。
“我只是被...吓到了”
莫戏有些后怕地抬起双眸,淡蓝色的眸中闪过一丝微光,其中似乎还隐隐泛着泪珠。
“你...胆子那么小?被吓哭了?”
不等傅悯尘把话说完,他只觉腰部一阵力气传来,莫戏居然死死地抱住了自己,还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胸膛里。
“舅舅...会保护我的...对吗?”
莫戏的声音颤抖软糯似乎真的刚刚被吓哭了和刚刚餐桌上的他截然不同,弄的傅悯尘都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缓缓抚摸他的头以示安慰。
“会,会,松开我”
“对...对不起”
莫戏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抱紧傅悯尘的手,他微笑着好似有些羞涩。
“我去洗澡了”
傅悯尘说着缓步向楼上走去,全然没有注意到。
身后,莫戏的笑容已经从羞涩的微笑转变为冰冷的凝视。
窗外的银星汇聚成线撒下万千光辉笼罩大地,入夜已是凌晨0点。
莫戏坐在电脑桌前,神色逐渐紧张,他抽出几张纸巾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将电脑静音,看向新闻的字幕。
“犯罪嫌疑人的外貌特征有...”
新闻展示出来一段看不见脸只露出头顶和些许身体的男人正急匆匆跑出巷子的2秒视频。
“棕色的头发,一身西装,还有...”
剩下的信息都不重要,最关键的是,虽然视频模糊不清,但是那个男人的发色发型,以及,那条红色条纹领带,居然和自己刚刚上门的舅舅傅悯尘一模一样。
“不可能...”
冷汗依旧止不住在流,莫戏用颤抖的双手缓缓捂住嘴,眼睛瞪大,虽然难以置信,但是视频里那个男人的身影和自己的舅舅长的太像了。
再加上刚刚吃饭时舅舅用遥控器转台的诡异行为,好像刻意不想让自己知道犯罪嫌疑人外貌特征一样。
莫戏还是只能得出了那个惊人的结论,自己的舅舅傅悯尘,就是电视上通缉的那个杀人犯。
莫戏放下手机,并未将电脑息屏,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蹑手蹑脚来到三楼的客卧浴室门口。
柔软的红色细绒地毯此时被暖黄昏暗的灯光映衬的好似一地血污,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依旧响个不停,透过磨砂玻璃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傅悯尘在里面洗澡的身影。
莫戏尽量缓步走进客卧,终于在床上看见了傅悯尘换下来的衬衫与西装马甲,现在近距离观察,那条红色条纹领带与视频里的那条,分明就是同一条。
虽然可能很多人都有这样的领带,可是棕发,发型,西装,领带,一切都太刚好了。
莫戏想着,缓缓翻开床上的衬衫与西装马甲,顿时,双眼瞪大,蓝色的眸中闪过无数惊恐似黑夜中盘旋的乌鸦般,仿若要将一切枯木蚕食殆尽坠入地狱。
白色的衬衫与马甲内都分布着零零散散大块小块不同的血污,由于位置隐蔽以至于难以发现,可那血液鲜红的氧化程度,分明就是刚沾上去不久。
现在,莫戏可以笃定,自己的舅舅傅悯尘是一个通缉犯潜逃杀人犯,自己居然放一个杀人犯进了家门,还对他百般亲切。
莫戏颤抖着放下手中的衬衫,可突然,肩膀上一股力量传来,一股寒意顿时侵蚀了莫戏全身令他不禁打了个冷颤随后马上转过身,蓝色的眸中闪过无数惊恐。
“...怎么了?”
傅悯尘低沉的声音缓缓飘进莫戏耳朵,声音冰冷语调平静,可莫戏分明于其中听出了杀气,吓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莫戏难掩惊恐的神色在地上仰视着面前阴沉冰冷的傅悯尘,他不禁缓缓向后挪动直到撞上床头柜无法再后退。
“太害怕了一个人睡不着想和舅舅一起睡?”
傅悯尘的身上系着浴巾,棕色湿漉的头发随意向后撩去把他英气的面容衬托得更加俊秀,胸肌与八块分明的腹肌上沾着些许还未擦干的水珠,他随意撇了一眼地板上神色惊慌脸色煞白的莫戏,有些无奈地自顾自整理起睡衣。
可在翻动到刚刚换下来的衬衫与马甲,再看见里面的血迹,结合现在蜷缩在角落里的莫戏的表情时,傅悯尘顿时明白了什么,他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血是刚刚切肉时溅上去的”
傅悯尘坐在床头,转头看向蜷缩在床头柜边神色惊恐的莫戏说道,神色冰冷,语气还是没有什么感情。
“还是那句话...如果我是杀人犯,我早杀你了”
他无奈地弯腰把手伸到莫戏眼前把他拉起。
“你...你...我...我...”
看着有些语无伦次的莫戏,傅悯尘的嘴角微微**,脸上难得浮现出表情,似乎是终于被眼前的人给蠢笑了气笑了。
“看来我的小侄子好像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莫戏转过身去背对着傅悯尘,尴尬恐惧与疑惑交织,傅悯尘到底是不是那个杀人犯?
如果他不是,那这些一样的衣服一样的领带和发型发色怎么解释?如果他是,那他为什么现在不杀了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
“大半夜来客房,是想和舅舅一起睡?”
傅悯尘用腰间的毛巾轻轻擦拭着腹肌与身体,最后穿上睡衣披上外套,语气戏谑。
“我...我不想”
在没有弄清一切真相前,莫戏决定要远离傅悯尘,他赶忙冲出客房可就在下楼梯时却被傅悯尘抓住了手腕。
“你...你做什么”
“别墅的灯我全关了,你怕黑胆小不是吗,我送你回五楼”
傅悯尘松开了莫戏的手腕,径直走上通往四楼的楼梯,莫戏则尽量压制住自己狂跳的心脏保持冷静跟在傅悯尘身后。
正如傅悯尘所言,五层楼的灯他全都关了,莫戏家里的别墅十分大,一楼到五楼甚至包括天台,每层楼都有两个楼梯和一部电梯,图书馆,私人影院,娱乐厅,酒吧,地下室的酒窖等等等等,甚至还有顶楼的大泳池,可谓样样俱全十分豪华。
“好好睡觉,你的妈妈交代过我不让你熬夜”
傅悯尘打了个哈欠倚靠在莫戏房间门口,眼神瞥向一旁的莫戏。
“知道了...舅舅”
莫戏仍旧感到后怕,可不得不照做在傅悯尘的注视下走进房间。
“晚安...”
莫戏来到床边刚想掀开被子。
可突然,一阵刺骨的寒意又从身后刺入他的身体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撕碎一般,莫戏连忙转过身。
只见,房间门口的傅悯尘此时正死死凝视着自己门口正对着的还未熄屏的电脑。
“嫌疑犯外貌特征:棕色头发...”
那条视频此时正好暂停在这个画面。
空气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宁静,莫戏壮起胆子这才敢直视傅悯尘的表情,可,他的表情依旧平静淡定看不出任何变化。
二人就这样僵持了数十秒,冷汗止不住的狂流,心跳声在寂静的别墅中震耳欲聋,莫戏的害怕仿若溢出的潮水般涌出。
傅悯尘缓步向前走了几步,修长的双腿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啪嗒啪嗒的皮鞋声如同催命的丧钟般令莫戏恨不得马上拔腿就跑。
傅悯尘并未说任何话,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默默走上前,关上了电脑,瞥了一眼床上惊恐的莫戏后就离开了房间。
“舅...舅舅?”
莫戏疑惑但又充满恐惧,他止不住好奇心悄悄跟着傅悯尘走了出去,傅悯尘缓缓走下了楼梯,莫戏没有出声只是静静趴在栏杆上看着一层一层往下走的傅悯尘。
可他路过了三楼的客卧还在下楼,最后来到了一楼客厅,莫戏不知道傅悯尘究竟想要做什么,他依旧趴在栏杆旁,从五楼俯视着一楼客厅里的傅悯尘。
可突然,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彻整栋别墅,昏暗的环境里,莫戏只看见,傅悯尘缓缓走到客厅中央然后转过身抬头凝视自己。
他举起了手,把什么东西在空中晃了晃故意给五楼的莫戏看,莫戏看了好久,最后这才发现,傅悯尘拿在手中的那个东西
是家里大门的钥匙。
那么,刚才那声咔嚓声
是家里大门反锁的声音。
不等莫戏仔细思考为什么,他只注意到,一楼凝视着自己的傅悯尘表情愈发诡异,眼神阴鸷狠毒,嘴角上扬正一脸狞笑地看着自己,和刚刚冰冷面无表情的他判若两人。
“啪”
的一声响彻整栋别墅,莫戏不禁下意识捂住了耳朵,傅悯尘正站在一楼客厅把手中一个茶杯砸向一旁的柜子。
玻璃碎裂一地,只见傅悯尘此刻右手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把锋利的消防斧,随后狞笑着朝五楼栏杆边的莫戏挥了挥左手。
最后提着消防斧飞奔上了楼梯消失在莫戏的视野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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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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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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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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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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