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容恒接过诏书。只见沈茹胭激动地搂着容恒,“恒哥哥,你听到了吗?胭儿要和恒哥哥定婚了!那……恒哥哥,你可定好了日子?”“都行,依你。”
“那……七月初七,一周后,如何?”
“都好,你高兴便是。”
“我真的好高兴呀!恒哥哥。胭儿从小到大的愿望便是嫁给你,如今我们终于要结为夫妻了,我真的好高兴!”说着,便靠在容恒身上,眼眸中全是欢喜。容恒倒是庆幸,今日这番场景茗九并未瞧见。
“今日之事千万不能同茗九提及,明白吗?!”
“是!……主上,凌小将军进京城了,何时请小将军进府?”
“……明日吧。”
傍晚时分,陆弛悄悄进到了茗九房里。榻上的茗九问道,“谁!”
“是我。放心……不弄你,给你带了些东西。”“什么?”
只见陆弛将一堆小物件摆在他桌前,“这是什么?从哪来的?”“这些啊……当然是从穆王爷那儿偷来的。”“什么?!你……你赶紧还回去!”
“哎~既然都偷来了哪有还回去的道理,就这点小玩意儿,丢了他也不知道,反而还回去才可疑呢。”
茗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为何要这么干?若是主上,他定不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呵,可惜我又不是你说的那主上。不过……往日时候你不是要打死我吗?今日怎么肯和我说这么多呢?”wWW.ΧìǔΜЬ.CǒΜ
“……兴许是累了吧,打来打去不都那样吗,你总是占我便宜,我打不过你,见你也没将我的秘密说出去,便放弃了呗。”
“哈哈哈!听说你这几日都要在这疗伤,怕你无聊,便带这些小物件来陪你,最近这些时日便同你主上说的那样,少出去,多休息,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茗九看着陆弛,瞳孔中满是疑惑,像是在猜测他话语的真实性,“陆弛,你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我啊……就是个侍卫,怎么?你不信我啊?”
“……”
“算了,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先走了,改日再来。”见陆弛远去,茗九缓缓起身,拿起桌上的其中一个物件,【陆弛,你究竟……罢了……】
翌日,王府内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她身着一身男装,蒙着面纱,轻身一跃,纵横于屋檐之上。
待她跃到后院时,偶然发现亭中立着一人,她一身绛衣,梳着发髻,带着佩剑,眉眼似男子一般狠厉,不似女子那般阴柔。尽管如此,她一眼便识得此人是位女子,但少有女子同男子站在一旁毫不逊色。
“谁!”那女子机谨地发现了她,便提着佩剑跃上房檐。【不好!】她被这动作“吓”了一跳,当即摔了下去,“哎哟~好疼啊,呜呜——!”那女子赶忙下来,见此场景不知所措。
“堂堂长公主,哭成这样,成何体统!”容恒看完这出戏后缓缓出来道。
“六皇兄,你又拆穿我!”
那女子听闻,便到她跟前,伸出手,“方才不知是长公主殿下,所以冒犯了……长公主没事吧?”
“有事啊!我屁股都摔疼了,腿都破皮了,你不肯告诉我名字,是不是想要赖账,呜呜~”说着,便开始委屈起来,挤了半天愣是没见着一滴眼泪落下来。
“行了,你那般机灵,会不晓得她是谁?!”的确,从她见到的第一眼开始,大概也能猜出这人的身份。
“无妨,初次见面,我姓凌,单名一个云字。若是公主有事,可随时来找我,我不会赖账的。”
“不要叫我公主,多生分,我叫容茯,下次见面,你直唤我便可。”“好。”
“你今日怎会来我府上?”
“我昨日听说你要定婚了,就想偷偷来瞧瞧未来的六皇嫂究竟长什么样,谁知竟会走错路,在这遇上这样一位佳人。”凌云听到这儿,眉眼不禁注视到容茯这边。
“行了,少贫嘴。你先在府里逛逛,玩完之后便自行回宫吧,本王还有事要忙。”
“知道了。哎!下次记得到宫里找我玩,凌小将军!……”凌云神情先是一惊,后又恢复如常。
她从一开始便只道出她的名字,并未道出她就是凌小将军,世人皆以为凌小将军是位男子,殊不知“他”竟是位女儿郎。而容茯初次见面便知晓她的身份,看来她并不似传闻那般刁蛮任性、天真至极。她嘴角微扬,看来这宫中还真是不养善类。
容恒将容茯拉到一边,道,“本王定婚一事记得不要乱传,知道了吗?”
“哎哟,看来你是不喜欢与你定婚的人哪,那你……”容茯一脸八卦的模样。见容恒不语,她又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六皇兄,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说完,她便识趣地离开了。
“王爷,你说的事我已办好,不过……”“回书房再议,免得隔墙有耳。”“是……”
容茯逛了一路,只见到些闲杂人等,实在无趣。【嗯?什么声音?】她凑过去一瞧,便见到一名侍卫在房前舞剑。身形轻快,剑气十足,甚是不错,但招式交错间不时有些卡顿。【他受了伤?】
容茯正看得津津有味,茗九忽地听到动静,扭过头去,“是谁在那儿?”【欸~没想到长得还挺清秀。】
茗九瞧着树下蹲着一位穿着男装的女子,他大致扫了一遍。突然,容茯惊叹道,“你剑舞得好生厉害,有时间能请教一下你吗?”
“……不敢不敢,公主如此金贵,岂是属下能教的。”
“欸?你怎知我是公主,万一……我不是呢。”
“嗷……方才瞧了一下您的衣着。看着虽普通,但布料用的都是上等的缂丝,乃是皇家御用织物,姑娘指定是皇族之人;再言,这王府内戒备森严,而姑娘你却能在此自由出入,应当是主上默许的,那必定是公主无疑了。”
“啊哈哈!有意思,你真有趣。没想到皇兄这儿竟然会有你这般有趣之人。对了……你可知最近有什么大事?”容茯试探性地问了句。
“大事?……很抱歉,属下不知,还请公主相告。”
【嗯?他竟不知此事,莫非……】“有啊!……我们能够相遇便是一件大事!”俩人做了一番简单的介绍后,容茯硬要拉着茗九到处逛逛。
“哎?皇兄待你们怎么样?”“主上人很好,待我们也很不错。他虽看着冷,但其实心是热的,对每个人都很关心,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喔~我就问了一句,你怎的说他这么多好话。”容茯笑着看着茗九。“那……”
“原来是长公主殿下!方才在远处便看的像哪位贵人哪。”沈茹胭的出现打断了容茯要问的话,她也不恼,便让茗九先离开。茗九瞧见沈茹胭便想离得远远的,正好……容茯让他先走了,不让他指定要烦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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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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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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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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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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