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尚清听到容谨的话,才刚转身,忽地被容谨给推倒了。待容谨坐起来时,双脚叉开,总觉得有东西抵着他,稍稍一动,便会摩擦到他的大腿内侧。他忽地一顿,脸上火辣辣的,眼睛闪烁着尴尬的光芒,手不自然地握成拳放在身前,双脚也僵住,仿佛是在寻找一种舒服的姿势,强忍着不适,赶紧从容尚清身上下来,整理好自个儿的衣裳。
容尚清不曾想到容谨竟会扑倒他,嘴角瞬间上扬,“陛下,你这留人的方式真是与众不同啊,竟还要陛下亲力亲为……”
“不是……朕只是觉得摄政王这位子由你来坐比较妥当,方才才会着了急,你……没事吧。”容谨一脸担忧地道。
容尚清起身,缓缓走到容谨跟前,俯下身,“没事,要不然陛下亲自来瞅瞅?”容谨忽地捂住耳朵,呆呆地望着容尚清,嘴巴微张但又没说话。
“臣骗陛下的,陛下还真信了?!”
容谨瞬间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先退下吧,朕要歇息了,对了……朕并未要撤你的职,今日就当……朕和你谈话罢了,明白了吗?”
“当然……”
那夜,他似乎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在梦中,他瞧见一男子的虚影,可惜他的面容被层层白纱给遮住了。容谨方要上前,可那男子却不见了。他方回头,却瞧见那男子将层层白纱披在身上。
这回他瞧清了,那是同容尚清长得一般无二的脸,他并未穿衣,身上的肌肉线条很流畅,充满了雄性气味,容谨不禁感觉浑身一热。容尚清微微张口,嘴中唤着,“……皇兄……”
待容谨醒来时还是半夜,他额头冒汗,自己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今夜怎么会……!那毕竟是自己的皇弟,他怎么会……会梦到自己和他干那事?!他扶着额头,本能地想止住这件荒唐的事,【我真是糟透了!】xiumb.com
而后几日,他一直躲着容尚清。朝堂之上,他努力克制自己,奈何他与容尚清抬头不见低头见。他时常会望向容尚清那儿,有时容尚清会朝他这边看去,吓得他一顿心虚的模样,连忙歪过头来。时间一长,他自个儿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陛下……陛下?摄政王到了。”小太监的呼唤将容谨拉回现实。只见小太监身后的容尚清进到殿中,“陛下找微臣何事?”
“朕记得太后很器重你,曾经召见过你,若是朕和太后二人都想找你帮忙,那你会选择帮谁?”
“这……臣可得好好想想,若是我选择帮陛下,那微臣能够得到什么好处呢?”
“不知皇弟想要钱财,美人还是什么,若是朕能办到,定会满足你的。”
【……为何他要这样唤我?罢了。】“好啊……那皇兄定要好好满足微臣……”说着,容尚清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容谨并未注意到那一幕,只是应了一声……
待容恒回到王府后,沈茹胭便跑上前来,将手中的新茶盒递给他,“恒哥哥,胭儿知道你喜这家的茶,所以胭儿好不容易才将这茶拿来赠予你。”
容恒瞧着沈茹胭,轻抚她的脸道,“你一女孩子家的不要跑那么远,下次不用再为我费心了。”
“胭儿知道恒哥哥疼我,哪怕是再远胭儿也愿意。”说罢,她便欢喜地搂住容恒的手臂,见他没拒绝自己,便愈加猖狂。而后,容恒以政务为由去了书房。
沈茹胭身旁的丫鬟青颜疑心道,“小姐,您说王爷会答应吗?奴婢怎么感觉……”
“怕什么?你没看见恒哥哥刚刚对我的态度吗?况且等着圣旨一到,他不从……也得从,姑母让我办的事我已办妥了。哦……对了,今日的事干的不错,就当是给他一次教训,让他看清谁是这府中未来的女主人,这些银两便赏给他们吧。”
书房内,容恒猛的发觉少了几人,“今日怎么就你们几个来职守?”
茗叔跪下道,“回主上,十一去照顾茗九这孩子了,所以属下暂时顶替一下他们的职位。”
“茗九?他怎么了?”
“他……”
今早茗九从新源茶庄出来后,在小巷中遭人偷袭,好在他眼疾手快,从口袋中掏出飞镖,将几人击杀。不过他的飞镖很快便用完了,只能空手赤拳地打回去,拳拳都打在肉上。但还是让他身后的一人用刀砍伤了他的背部,他当即一个回踢将那人踹倒。不料刀面上被下了毒,几人趁机用剑刺伤他。
就在这危机时刻,楚昱恰巧从新源茶庄买完茶出来,撞见这一幕,对方见他身份尊贵,不敢轻易招惹他,便纷纷逃离现场。楚昱将他救下,还请了太医为他解毒,疗伤,待茗九醒后才将他送回穆王府。
“主上,可要属下去查?”茗叔问道。
“……无需。”容恒紧紧握着眼前的茶盒,眼眸中瞧不出任何情绪。
临近傍晚时分,茗九听见外头有人敲门,以为是十一,便缓缓地去开门,猛的发觉外头的是容恒,“主上,您怎么来了?”
“听闻你受伤了,本王来瞧瞧。怎么?……难不成要本王在外头帮你检查?”
“啊?哦!主上请进。”
容恒瞧着屋内换下来的血布,便知茗九方才在换纱布,“伤的重吗?”
“啊!不……不重,多谢主上关心。”
容恒缓步走到茗九跟前,“……将衣服脱了,本王帮你上药。”
“不……不用了,主上金贵之躯,这等小事无需主上帮忙,我已经上好了。”
“你自己上好了?那后背的伤你弄得了吗?!”容恒在进屋时便注意到血布上的血渍未干,说明那是刚刚拆下来的,他还未来得及换上新的纱布。
“好……好吧。”茗九轻轻将他身上的衣服褪去,露出那血淋淋的后背,“啧!”背上的血迹干得快,衣服连着干血扯到了伤口,茗九皱起眉头,咬紧牙关,汗珠一颗颗从他额角处滚落。
容恒瞧着这一幕,轻轻拂过茗九的头发,拿着金疮药一点点撒在伤口处,他的动作很轻柔,涂完药后,他低下头,轻轻地向伤口吹气。那轻柔的暖气,像是在安慰茗九,让他暂时忘却了疼痛。
上药的过程是如此的漫长,可苦了茗九,除了忍受伤口处的疼痛,还要忍着心里的躁动,他咬紧下唇,心里苦诉着,【主上,求你了,不要对我这么好,不要给我任何的希望,我怕我会……会再次沉沦进去】
上完药后,容恒道,“竟如此之痛,让你一直咬着唇?光是上药指定是恢复不快的,让……”他忽的一顿,【不行,不能这么做!】
茗九一脸懵地望向容恒,那双透亮纯澈的鹿眼好奇地望着他,【奇怪?主上究竟要说什么?】
“……最近你便在这好好养伤,不要乱跑,你的职位先由茗叔来替。”
“嗯,明白。”他站在原地,目送着容恒远去的背影。今日容恒能来瞧他,足以让他欢喜,仿佛晨曦里的露珠,短暂而绚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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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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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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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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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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