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比此刻更想说话,更想站起逃跑的。
然而他根本就做不到。
他的右手之前被叶寒峥踩碎了,双腿在刚才被叶寒峥踢断了。
他只能恐惧无助地瘫在地上,连句话都说不出来,解释不了地用力摇头。
表示他真的没有。
这种药是用来控制不愿意,那些所谓的贞洁烈女的。
只要他玩的尽兴就好。
哪里还需要什么解药呢?
叶寒峥勾起唇角冷笑出声。
就在黄蛟以为,叶寒峥会因为捡个现成的高兴,或许还能念在远房亲戚的份上放过他时。
眼前黑靴残影一晃。
紧接着他满口牙就碎了。
他先是天旋地转被用力踢倒,而后是前所未有很多冷风争先恐后灌入口中。
紧接着才是钻心的剧痛,伴随着腥臭的血液弥漫在口腔。
他满口牙都碎了!
他的下巴被卸掉,就是想将这些碎牙和鲜血吐出去都做不到。
他疼得想哭,疼得想叫。
越是这样越觉得口水泛滥,只能被迫将口水鲜血和碎牙吞下肚去。
这一刻,他真正地体会到什么叫做,打落牙齿和血吞。
然而,他反抗不了,他逃离不了。
“交给我,别怕。”
桀骜红衣男人转身,从恶魔阎王变成温柔君子,再度朝江琯清伸出手。
“不要,不行,别碰我。求求你,别碰我。我不能失去清白,我不能失去名节。否则……我会没命的,呜呜呜……”
江琯清再度躲闪,软绵绵的身子摇摇欲坠,可是抓着破碎衣襟的手却用力到青白。
她哭得梨花带雨,依旧是他见过时间最美的颜色。
她也依旧清醒时理智为先,说什么都不能与他逾越最后的红线。
饶是欲念占了上风,她的耳朵和脑子也还在。
她知道不会有郎中来送药,更清楚这媚药无解。
唯一的办法是合房,那就是砍头和凌迟的区别。
她倒是宁愿痛快地去死,也不愿提心吊胆为千夫所指,骂名远播后再死。
命数如此,就这样吧。
她认了。
然而她想死,男人却不允许。
根本就不给她第三次躲开的机会,肌肉结实的长臂就将她给抱起。
直奔屏风内的休息用地里间而去,脚步坚定又急切。
“嫂嫂第一次缠上我的腰时,可是对我说,你经常在梦里和我翻云覆雨。本就是熟悉的亲密,在此刻又有何做不得?”
轰!
一道晴天霹雳炸进江琯清的脑海里,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梦境升级,而是、而是真人!!!
她震惊到甚至忘记了哭,隔着厚厚一层泪水,抬头不敢置信看着男人完美的下颌线。
掩耳盗铃的颤着声线,好半天才找回声音:
“那是梦!那只是个梦!”
“那我们现在就来把美梦成真!嫂嫂放心把自己交给我。今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只要我叶寒峥还活着一日,便护嫂嫂于天地间,任何人都伤害不到你。别怕!”
他知她在恐惧什么。
别人的眼光和指点。
哪怕那是他最不在乎的东西。
他也愿意耐心安抚。
江琯清一眨不眨看着男人的桀骜不驯,也能感受到他的强大,必定可以说到做到。
然而恍惚和感动只是一瞬,她依旧不肯就范。
“不行。我不相信任何男人!不想将自己化作任何男人的玩物。小叔,你就让我清清白白地去死吧。这是我最好的归宿,我做鬼都会感谢你的。”
她没有娘家人的疼爱,没有婆家的呵护。
偌大的天地间,除了清白之外,她再无其他可以骄傲之处。
那就让她带着这份骄傲离开吧!
她心存感激。
“清白?嫂嫂以为自己的清白还在吗?”
男人将她放到屏风后,日常用来给醉酒食客用来醒酒的罗汉榻上,邪肆地笑了起来。
江琯清心神一晃,还来不及用混沌的大脑细分析,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时。
就听男人凑到她的耳畔,用缱绻软言说着令她血液倒涌的话。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嫂嫂,自山庄那一次起,我就已经入了嫂嫂的梦吗?难道嫂嫂就想不到,马车那次也是我?”
“你的山峦,你的峡谷,哪里是我没摸过的?除了真的捅进去,嫂嫂还剩下什么清白了?”
叶寒峥随手从袖袋里。
对!
就是他今日穿着的飞鱼服官袍袖袋里,抽出一条白边手帕。
折叠成方块整齐的布料,被他修长如玉雕的手指抖开。
柔软干净的手帕正中,有几片结痂的痕迹,是擦过什么粘腻的物质才会变成如此的。
“嫂嫂若需要证据,那便仔细看看。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液体,你见过吗?”
她肯定是没见过的。
毕竟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没有男人的情况下,也可以放飞自我。
但是这些都不妨碍,她认得这块本应该消失在火盆中的证据。
她又羞又气地闭上眼睛,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清白?
这话真是太可笑了!
正如他说的那般。
除了没弄破那张膜,他对她什么都做过了。
可是,就是这层膜为最后的底线,只要不冲破这道障碍,他们就还能回到过去。
她不能把自己交给他。
他是她的小叔。
他是她即将成亲的小叔。
跨过这道障碍后,她该怎么见未来的妯娌?
“只要你不弄破我的膜,我就答应你活下去。”
药物烧得她口干舌燥,脑子乱成一锅粥。
可是很快的,她还是做出选择。琇書網
她知道,叶寒峥有办法。
就像马车里那般,不破坏最后一道屏障,他也能让她快乐,让她解除药物。
“可我不想!”
桀骜男人见她依旧不妥协,栖身就将她压在榻上。
一双染着欲念的眸子,犹如终于扑倒最美味猎物的黑豹。
那份爱不释手和迫不及待,都快从他的黑瞳中呼之欲出,这叫他如何忍耐?
“我救下过嫂嫂那么多次,也轮到嫂嫂该回报我的时刻了。既然有两个人都快乐的方法,嫂嫂何苦非要为难我,让我受折磨呢?这不公平!”
男人流连轻吻她的耳畔,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极致的撩拨诱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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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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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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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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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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