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尴尬她娘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这世上怎么就能有如此离谱的事情?
她以后是没脸见小叔了。
然而她才能喘两口气,就感觉到车帘被挑开,紧接着魁梧的男人就走进车厢。
他先是将车窗和门帘都放好,可能也是害怕外人看到他们叔嫂同车。
空间封闭起来,他身上清冷矜傲的雪松香变得浓烈。
还似有若无混着她的香味,当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甚至……好像还有她许久未用的安神香。
江琯清恍惚一下,便看到他曲着一双傲人的大长腿,稳稳地落坐在她旁边。
“你上来干什么?”
她羞怒地将团枕丢向他,真是恨不得一下将他拍下车去。
桀骜男人轻易将团枕接住,俊美无俦的容颜神色淡淡。
“偷懒,回家睡觉。”
把团枕好好立在旁边,他倾身靠在上面。
小寐的意图明显,就是她肯定撵不走了。
长长的睫毛扣下,遮住那双摄人心魄的黑瞳。
顾恺之若见过叶寒峥,笔下应该再无美人,而是会改画美男酣睡图了吧?
江琯清心念一动,慌张背过身去,心头顿起乱七八糟的情绪,倒是将之前的尴尬压下去两分。
本以为这样紧张的情绪之下,她肯定是寸阴若岁的。
没想到马车启动摇摇晃晃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居然还做了许久都没做的梦。
“小叔……”
江琯清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连嗓音都变得格外暗哑。
面前的俊颜放大,近到她抬起鼻尖就能撞在他挺翘的鼻头上。
秋瞳剪水的眸子聚焦,看清是叶寒峥的时候,就变得迷茫起来。
她怎么又梦到他了?
“嫂嫂想要什么就告诉我,我可以全部满足嫂嫂。别再听信旁人的唆使,那么傻傻地被人坑了。”
这梦果然升级了!
男主又会说话了!
可是提起这件事,江琯清就尴尬到不行。
奈何身体却是不受控制的,一点点变得躁动又滚烫。
她努力保持着理智,才没有反扑他。
只回道:
“真的只是个误会而已。她也不知道我至今还是完璧。”
这解释已经很用心了。
可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男人的俊颜却黑了个彻底。
他拧起浓眉看着她,阴鸷狠辣的目光深邃,似要看穿到她的心底一样。
“既跟嫂嫂如此不熟,又会将这样私密的消息交换?那人先是引诱你破身,掉入欲念的旋窝不可自拔。下一次呢?他是不是就要代替玩具,直接带嫂嫂上床了?嫂嫂,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滚烫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却犹如毒蛇滑过一般让她不寒而栗。
“什么男人啊?她是……”
江琯清一下就卡住了。
明明是在梦里,可她下意识对叶寒峥起了戒心。
实在是这男人平日里太阴沉,太恐怖。
即便是在梦里,她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来赌他变得不一样。
“他是谁?”
叶寒峥有些失去耐心了,轻轻捏住她小巧的下颌,逼迫她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
想逃避?
他都已经追到梦里来,怎么可能给她逃避的机会?
就是这循循善诱的语气,吓得江琯清狠狠打个哆嗦。
这感觉太真实了!
将她心头的旖旎都撞散了。
她有些惊惧地望着身上男人,摇头回头:
“她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找辛婆婆真的只是个意外。我不是来买那种东西的。”
这才是重点。
可是看在叶寒峥的眼里,那就是她不乖。
都已经到了梦里,她还想抗拒他?
这男人到底有多重要,才能让她守得紧紧的?
几乎是一瞬间,怒从心头起,他阴鸷的眸子就被血丝染红。
“不是?早知道你会被外面的男人一勾就走,上次就不该放过你。”
他怒气冲冲的语气,说到这里突然就变得邪肆温柔起来。
微微低头就附在她的耳畔,带着嚣张的蛊惑引诱道:
“再精致的玩具也是冰冷的!嫂嫂平日里不孤独吗?不觉得冷吗?这种舒缓身心的游戏,当然要两个人暖和地抱在一起才好玩。”
江琯清:“……”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她羞得脸都红了。
可是转念一想。
这是在梦里。
也正常。
没什么可害羞的。
于是认真思考一下,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摇头道:
“你又不是真人,哪里有他暖和?和玩具有什么分别?”
她记得小叔的手是温暖厚实的。
可是之前三次旖旎梦中,他都是不言不语冷冰冰的。
的确和玩具没有什么分别。
然而这个他,却再次刺激到叶寒峥。
“在我身下还想着别的男人,嫂嫂可真是水性杨花的代表。”
他本来只是想问出,那个蛊惑江琯清来买东西的人是谁。
但是此刻,他改变主意了。
“至于有没有区别,嫂嫂试试不就知道了。”
江琯清又羞又气地看着他。
“这破梦还升级干什么?会说话的小叔一点都不乖,就没有不会说话的好用。”
对!
会说话的只会气人。
不会说话的只办实事。
她强烈要求把梦退回去,只办事闭嘴就好。
男人被她取悦,开心地笑了。
“好,都依嫂嫂。咱不说话,只办事。”
“谁要和你办事?讨厌!你走开。”
江琯清用力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俏生生的美眸横了他一眼。
威慑力是肯定没有的,反倒是勾得人魂儿都能没了。
“真的不要?”
男人难得耐心地又问她一遍。
“不要。”
再问几遍都是这个回答。
她要是反口,就从缓慢前行的马车上跳下去。
“哦!既然嫂嫂这般坚定,那我也不好勉强了。”
叶寒峥缓缓坐起身,滚烫强壮的胸膛就一点点远离。
她也就能清楚地感受到,微凉的空气透过衣服传来,使得她越发精神两分。
她这梦倒是做得越来越像真的了。
扶着车壁坐起身,刚要开口撵他下车。
就见桀骜男人伸手扯开锦缎腰带,火红的云锦暗纹外袍落在座位上。
他就毫不迟疑地把‘黑手’伸向绸衣。
“你你你……你干什么?”
江琯清用力吞了吞口水,气得都结巴了。
说好的不勉强呢?
这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到底在干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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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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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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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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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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