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骜的男人阴恻恻地笑了笑。
这阴鸷狠辣的笑容太浑然天成,带着浓浓的危险性。
吓得江琯清本能后退两步。
他就追上来。
清冷的月辉之下,高大的男人微微低着头。
宽阔的肩膀像一座小山似的,将她牢牢困于他的掌控之中。
属于男人的压迫感很强,令她连呼吸都有些憋闷。
“嫂嫂想我怎样负责呢?我若负责了,还需要你买这些东西吗?”
“我不是来买东西的。”
江琯清终于意识到,他们俩的信息不对等。
急忙对他解释。
可惜,他不信。
“我只想知道,教坏嫂嫂的人到底是谁?”
桀骜男人身上散发着危险气息,是真的动了怒。
他能忍下不再逗弄她,却不能忍受背地里有人这样害她。
“哪里来的什么人?”
她被吓得浑身发抖,自是不可能交代锦锦的存在。
若是让叶寒峥知道,她与妓女结识。
如此败坏门风的事情。
他非得把她关起来,甚至都有可能囚禁到死。
“我今天出门买商铺,和保人走得有些着急。撞到了辛婆婆,当时她走得急,我放心不下。我就是过来看看她的情况,真的不是买什么东西。而且……她到底是卖什么的?”
江琯清随便扯了个慌,深吸一口气壮胆,沉声反问道:
“干嘛你们都一副,我是来买五石散的表情?”
应该不会啊!
锦锦是感激她的救命之恩,总不会介绍她来买毒-品。
隔壁大娘的表情也很奇怪。
她现在更好奇,辛婆婆到底是卖什么的了。
桀骜男人抱臂站在她对面,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一眼就能看穿她在说谎。
“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毕竟都会让人上瘾,越来越需要。”
“啊?”
姑娘还是懵懵嗒的表情,美目流盼,娇憨可爱。
叶寒峥不由得看痴了。
“所以辛婆婆到底是卖什么的?”
江琯清等了又等也得不到答案,好奇到不行。
“嫂嫂不会想知道的。回府吧。”
叶寒峥收回视线转身,压下到了喉咙的调戏。
谁说她不想知道?
她已经越来越想好奇了。
于是她站在原地不动,看着高大的男人已经走出去三四步。
在他回头的时候,郑重的告诉他:
“你先回去吧。我照顾一下辛婆婆的生意!又不是五石散,有什么不能买的?”
那是在叶寒峥的忍耐线上疯狂横跳。
桀骜男人额角的青筋都蹦了蹦。
“你敢!你敢找辛婆婆买东西,我今天就教你做女人!”
哎呀!
还威胁上她了?
“我本来就是个女人,我用你教啊?没大没小的,我是你嫂嫂!”
江琯清娇俏地横白他一眼,美目盼兮皆是风韵。
威慑力没有,勾人的魅劲儿倒是十足。
叶寒峥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攥拳,大步就朝她走过去。
“你干什么?我是你嫂嫂,你还敢打我啊?”
江琯清被吓得步步后退,努力发声为自己壮胆。
“嫂嫂的日子真的过得这般辛苦吗?”
在她脊背贴在冰冷的墙壁,男人双手将她禁锢起来,以壁咚的姿势诘问。
明明听起来古井无波的声音,却带着浓浓的危险。
江琯清望着他的黑瞳,用力吞了吞口水,努力忽视他的侵略,坚持己见道:
“就因为不苦,我才来找辛婆婆买东西啊!”
若不是有钱,她敢连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随便买买买吗?
桀骜男人垂眸看着她不停阖动的樱唇,黑瞳都变得混沌起来。
他真的好想吻下去,深深纠缠索取,解了两个人的相思之苦。
可是……他不能。
理智一瞬间回笼,他立刻就克制住欲念。
他若只想偷香窃玉寻一时之欢,也就不需要连环计铺垫了。
她好不容易对他放下戒心,好不容易能一点点地接受他。
他不能轻易就被她蛊惑,露出那颗她还不想要的真心。
“辛婆婆是个寡妇。”
他重新梳理一下情绪,冷硬的声音如金石击玉的说道。
“我知道啊。”
江琯清点头。
“她靠这门手艺独自养活了一家人。”
“嗯。”
和锦锦说的一模一样。
“这门生意就是……”
“是什么?”
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卡住呢?
也和锦锦一样。
勾起她的好奇又不负责,简直太欺负人了。
少女眸光带着好奇和气恼,嘟起的樱唇都可以挂上油壶了。
“解决身体寂寞的。但是她出售的东西,适用于进门后才死了丈夫的妇人。像嫂嫂这种望门寡,还是姑娘家的女子,用不得!!!”
既然她要听,那就给她听吧。
实事求是没有一个字是假话,更没有一句调戏的话,总怪不得他不好好做个小叔吧?
身体寂寞?
姑娘家……用不得?!!!
江琯清用力眨巴眨巴眼睛,足足几个呼吸才明白他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几个呼吸以后,她就不会喘气了。
我的天哪!
难怪锦锦问她年纪。
锦锦是无以为报,拿钱,肯定比不得叶家的经济实力,恐怕江琯清看不上。
送物,她又没有什么贵重物品。
所以就把念头打在别的地方。
送礼嘛!
总是要送得符合对方身份。
江琯清身上最明显的标签就是寡妇,是死了男人的女人。
无论封建教条对女人束缚如何。
就算是从小教育到大,也不能真的泯灭人体的本能。
于是锦锦就推荐她来找辛婆婆。
根本就不是什么向前辈取经互相鼓励。
分明就是让前辈教教她,该如何让后半生活得快乐。
天呐!
这误会可太大了。
最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
小叔居然误会她来买快乐武器?
这脸已经丢出大宁王朝,这辈子都被想找回来了。
“我、我我我、我……我用不用的了,干小叔什么事?反正又不是跟男人在一起,你管我是不是姑娘家了?”
她又羞又气好半天才找回舌头的功能,狠狠瞪了多事的叶寒峥一眼,推开她就朝外面的马车跑。ωωω.χΙυΜЬ.Cǒm
既然不能解释,那就只能把罪名坐实。
丢脸就可一次丢,反正也没第二张脸可丢了。
叶寒峥望着她狂奔逃离的背影挑挑眉,低声喃喃自语笑道:
“我的东西,你让我怎么不在乎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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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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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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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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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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