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好上学,打架斗殴,初中就和女生腻腻歪歪,至于脚踏几只船的事儿更是家常便饭。
而且刘成仗着父亲有本事,所以他从小就养成了吆五喝六的习惯,再加上他好勇斗狠,所以在1厂这一片,刘成也算是臭名远扬了。
正是如此,曾经从老山下来的战斗英雄,如今采油2厂的当家人刘长河打心眼瞧不上自己的这个儿子。而在平日里刘成要么不回家,要么俩人见面就吵嘴。
就在刘成跪在地上一脸尴尬的看着自己的“妹妹”,父亲刘长河也终于出现在他面前。
“爸,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刘成抱着刘长河的大腿就再次哭了起来。
其实刘成最想说的话是“爸,我在里面改造好了,我以后肯定改过自新。”不过最终他还是把这句憋了几十年的话咽了下去。
是啊,监狱呆的那六年半,早就让刘成脱胎换骨变成了一个好人,只不过刘长河却没有等到这一天。
老刘家一共四口人。
曹桂兰是刘成的母亲,因为刘长河年轻时在部队守边,所以她对刘成是格外溺爱。而刘成的一身坏毛病全是她惯的。
李雨歌的父亲是刘长河的战友。当初在老山,她的父亲为了掩护刘长河战死,而她的母亲也在第二年病亡。
刘长河在得知消息后,他第一时间就领养了李雨歌。可以说最初老两口是把李雨歌当做“童养媳”培养的。
虽然李雨歌是越长越漂亮,而且在去年还考上市里的师范大学。可奈何刘成太“胡闹了”,所以老两口也就断了这个心思。
刘成和别人打架腿断了都不哭一声,所以他这一哭,老两口都觉得这小子在外面惹大事儿了。
“儿子,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事儿啊?”缓过神来的曹桂兰,她一边把刘成拽起来,一边赶忙问道。
“别哭了,大老爷们哭哭唧唧的像个啥!有事儿你就说,天塌不下来。”刘长河也跟着说道。
至于李雨歌,她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不过她的眼神中却满是关心。
“爸,你真帅!”
“妈,你好年轻啊!”
“妹子,你真漂亮!”
刘成看着这个梦里才会出现的画面,他一边笑着去擦眼泪,一边嘟嘟囔囔的说道。
“这孩子今天怎么不正常啊!你到底遇到啥事儿啊!你别吓唬我啊!”曹桂兰显然有点慌了。
“我啥事儿都没有!我就是想你们了!爸、妈,我以后肯定好好孝顺你们。”刘成这时候双手搂着父母,随后坚定的说道。
随后的一顿饭,刘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他的变化,也让桌上的其他几个人有些坐立不安。
在前世,刘成因为和刘长河关系不好,而且他还特别“驴”,所以往往他吃两口就下桌了。
而且只要刘长河多说几句,他一准儿翻脸。
但在今天,刘长河数落了刘成好一阵子,可他不但没有翻脸,反倒是一副虚心接受的样子。
“你是不是有事儿求我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别整这种虚头巴脑的德行。刘长河把饭碗一撂,忍不住道。
“儿子就不能长大了?你别狗眼看人低。”曹桂兰终于忍不住道。
“妈,你让爸骂我吧,我爱听。”刘成真诚道。
刘成这话一说完,反倒是把刘长河弄的不知道说点啥了。
“爸,我想好了,我想去1厂的保卫科,我以后不想继续这么混日子了。”过了能有5分钟,刘成终于说道。
广海油田是正儿八经的厅级单位,而且因为广海市因石油而建市,所以在90年代,广海油田在市里的地位非常重要。
重要到什么程度?
这么说吧,广海油田有自己的教育系统,医疗系统和公检法系统,尤其在新城区这一块,因为这地方属于油田的驻地,所以市里面根本就插不上手。
而最有意思的是,广海油田的一把手还兼任着市里的一把手。
可以说,此时的广海油田俨然是一个独立的政府机构。
广海油田下辖30多个处级单位,而这些处级单位中除了不少生产单位,也包含保卫处这种服务类单位。
就拿油田保卫处举例。保卫处虽然明面上只是一个企业的处级单位,但实际上保卫处的职能和市公安局区别不大。
唯独的区别就是,油田保卫处只涉及油区的治安,而且不归省厅管辖。
至于叶晨要去的1厂的保卫科,则相当于派出所一类的单位。
“你想去保卫科?我以前求你去你不去,你现在怎么变了性子了?”听到这话后,刘长河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刘成是子女招工上的班,所以他是工人身份。
而刘成想要在油田往上爬就得有个干部编制,正常情况下生产单位需要在以工代干满三年才能聘干。
但保卫科这地方因为工作性质特殊,所以转正后就可以能直接聘干了。
刘成对于油田工作是一窍不通,而他还一点儿不能吃苦,所以指望他在生产系统往上爬根本不现实。
所以刘长河就惦记给刘成找一条捷径。
在刘长河看来,只要刘成别乱来,等他退休前,刘成最次也能混个科级干部,至于以后的造化就看他了。
可前世的刘成却因为和采油站上的几个少妇打的火热,所以面对大好的前程,这小子却死活不肯从站上走。
因为这事儿,俩人以前没少吵架!
“以前我不懂事儿,现在我想明白了。”刘成道。
“你要是想好了,我回头和你们厂长打个招呼。不过说好了,到了保卫科,你可得收敛点,别再胡闹了!”刘长河虽然脸上凶巴巴的,但他的心里却格外的高兴。
“爸,您放心,我一定给您干出点儿样儿来!”刘成一脸坚定道。
“你看,我就说咱儿子早晚能长大!”曹桂兰一边给刘成添汤,一边擦着泪道。
一顿饭下来,一家人其乐融融。就连平日在家及少喝酒的刘长河,他也破例喝了半斤白酒。
“哥,陪我出去走走呗。”饭一吃完,一向话很少的李雨歌,她却主动说道。
“好啊,刘成,你挺长时间没回家了,你陪雨歌好好逛一逛去。”曹桂兰赶忙说道。
在前世,刘长河病亡后,曹桂兰就有点儿疯疯癫癫。
刘成蹲监狱的那些年,李雨歌一直照顾曹桂兰。哪怕刘成出狱后,她也没有离开这个家。
也不知道是因为李雨歌眼光高,还是因为她担心婚后照顾不了曹桂兰。所以直到刘成重生的那一天,李雨歌也没成个家。
可以说,相对于刘成,李雨歌对这个家的贡献更大。
也正是如此,在刘成的心里,李雨歌不但是她的亲妹妹,而且还是他的“恩人”。
“好啊,你不是一直想去溜冰场吗,我带你逛逛去。”刘成满脸笑意道。
俩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李雨歌害羞的低下了头。
几分钟后,刘成和李雨歌就下了楼,而站在窗户边上的曹桂兰,她一边看着俩人的背影,一边咧着嘴对着刘长河道:“长河,要是雨歌能给我当儿媳妇,我就算是死了,我也认了!”
“我告诉你啊,你痛快把这个念头给我打掉!你也别和雨歌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就刘成这德行,他给雨歌提鞋都不配!”刘长河一边放下手里的报纸,一边瞪着眼道。
是啊,一个是不学无术,名声烂大街的街溜子。一个单纯美丽,前途无量的大学生。xǐυmь.℃òm
这俩人怎么看都不是一路人。
不过就在曹桂兰气的想要骂人的时候,她却发现李雨歌竟然主动挽住了刘成的胳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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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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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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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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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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