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牧南一头雾水时,房内的姑娘说道。
等他循着声音一看,那女子已经在床上摆好了大字。
一副任君多采撷得楚楚,直让人心生怜悯。
只是,这满地的污秽物,就没空清理下?
怎么的,也要感受个心情不是?
牧南靠在门边,没有恶狗扑食一般,直奔床上,怯懦地说道:“我有点紧张。”
女子听罢,忽然来了兴致坐了起来:“哦?少侠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以前倒是在一个叫红灯的地方去过几次,后来……被家长看得严实,就没去过了。”
听牧南说完,女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兴致缺缺:
“都不是稚儿了,还扭扭捏捏做什么?快点吧!”
牧南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说特别快乐么?”
“喏!”女子从床下翻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百两金一颗,能让你忘却所有忧愁,流连忘返!我呢,还会主动些,自然就特别快乐了!”
快乐和特别快乐,原来是这等区别!
怪不得要花钱呢。
牧南遍观女子,已有炼气初期修为,面色红润。
毫不显得劳累。
想必,是精通采补的术法。
可为什么会要凡间金银?
他不好开口询问,忙在女子的嗤笑着解开第一个扣子,然后停下了手中动作。
“我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快乐前要去趟茅房,姑娘可等我一下?”
女子显得极为不耐烦,摆了摆手:“赶紧去,一天天的,真是什么人都有!浪费功夫!”
牧南带着歉意,退出屋子,顺手关上了门。
环顾左右,虽有些人来人往,不过都是些精虫上脑之辈,行色匆匆。
倒也没人注意到他。
都是来这快乐的,谁还会问问对方有多快乐?
心中大定,牧南装成一脸满足,在春临园闲逛起来。
待听了一路的流水潺潺。
来到园子最靠里面的房间。
那股气息越来越浓了。
房间门口有个黑衣筑基期男子,盘膝打坐。
牧南尚不知道春临园底细,不敢贸然强闯,便退到另一侧的走廊边,单手掐诀:
“冲天雷!”
一声巨响,让整个春临园骂声四起。
“搞什么?还能不能行了?”
“怎么回事?”
“天杀的!”
“老子和你拼了!”
不知道这凭空炸雷,坏了多少人好事。
牧南捂着头,一脸怒色,同样装作不明所以的人群,但余光却瞄向了那个筑基期修士。
果然,散发的灵力波动,在同一时间惊动了黑衣男子。
他一个闪身,来到炸雷处,祭起一杆阴阳幡,警惕地望向四周。
“血魔宗!”
见到阴阳幡,牧南下意识地想起血魔宗!
“各位信众权且尽兴,小事不值得担忧,自有神使护佑。”
大茶壶也在同一时间慌忙上楼,安慰着伸长脖子瞧个究竟的众人。
“怎么听着像雷声?”
“是啊,怕不是谁发誓。遭了天谴吧?”
“我们要躲远点,莫要让雷劈歪了!”
众人议论纷纷,也有那胆小的,或是平时“天打五雷劈”的誓言发多了,灰溜溜的拽着衣服向楼下跑去。
稍显混乱。
趁此机会,牧南闪身进入了最里面的房间。
颇似禅堂。
供奉着五尊雕像。
五个蒲团还留有印记,说明时常有人参拜。
雕像最中间的那尊是个长相姣好的男子形象,无论是鼻子、眉毛还是身段,都显得极为完美。
便是男子见了,都要生出几分嫉妒之心。
但那股异样的气息,便来自于此。
其左右两侧,各站着两男两女。
其中一尊雕像,牧南确有些印象:绝类道奇!
尤其是其头顶的两只角,简直一模一样。
稍有些不同的,便是道奇的一只角被淑云仙子打断,应该倒插在了他的头顶。
可现在这个,却是完好无损的样子。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道奇不管怎么样,也不会把被打断角的事,搞的人尽皆知。
那谁还供奉他?
除了这些,倒再也无其他特殊。
牧南看完,挥手将五尊雕像收入储物戒,小心地退出房间,顺着墙角溜回坤字三号房。
女子似等地着急,埋怨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牧南在这一瞬间是有些感慨的。
这等地方的女子,无论是素质还是姿色,都比风月楼差远了,甚至赶不上凡间稍好的秦楼楚馆。Χiυmъ.cοΜ
急匆匆的样子,完全没有任何别样风雅。
反正他是没有心情的。
“刚一声炸雷,把我吓得一哆嗦,谷道不畅,就回来得稍微晚些。”
牧南把自己说得像是无辜的受害者一般,理所当然。
“还怕声音大?一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声音大!快点脱衣服,大家都挺忙的。”
女子的催促再次显得她有些没有道德。
甚至最基本的职业素养都没有。
采补之术,怎么会这么粗糙?
丝毫没有情调。
牧南撇了撇嘴,明知故问道:“脱衣服做什么?”
这下轮到女子诧异了,来春临楼能干什么?
“自然是体会教义啊!”
说完这话,她似乎纳过闷来。
是不是这稚儿给她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还挺讲究,自然是做些特别快乐的事!”
牧南紧皱着眉头,道:“我不是说过了么,一声炸雷,我哆嗦完了!”
女子一听,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扫兴的摆了摆手:
“滚!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要不怎么说没有职业操守呢。
牧南不屑地在心底鄙夷一番,假意悻悻地退出房间。
路过坤字四号房,顺手敲了一下。
“表哥!”
接着忙不迭地退出春临园。
他怕晚上些许时候,缺心眼的女子会给别人埋怨几句,嘲讽他一番。
届时,春临园就能猜测出一切是他所为。
连带着贺兰缺受阵法限制,走不出来。
贺兰缺窸窸窣窣的出穿好衣服,慢了几步,但仍旧是赶了上来。
“听你闹出动静,就知道事成了,果然,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牧南看了眼他慌乱间系错的扣子,揶揄道:
“我是去办正事,你是借着办正事的名义,找乐子去了!”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贺兰缺一面重新系扣子,一面狡辩:“没我在房间稳住后方,你能行事方便?”
“那可真是劳苦功高啊!”
牧南故意将“劳苦功高”说得大声。
贺兰缺自知理亏,他实在没想到牧南动手得这么快。
让整个春临园的阵法都没来得及启动。
改进转换话题:“得手了?”
“屋内是五尊雕像,被我收了!其中一尊散发的气息极为诡异!”
“走,城里是不能呆了,先去城外!”
因祈祷集会结束,许城城门已不似进城般人迹罕至。
陆陆续续地有着些许人来人往。
牧南和贺兰缺便在众目睽睽下畅聊着春神的伟大,出城一路向北。
在一处唤作祭旗坡的野岭,从储物戒中放出五具雕像。
感受着中间那具“美男子”所散发的气息,贺兰缺激动道:
“就是他!一个雕像而已,竟有这等魅力!”
牧南问道:“可认识这个男子?”
贺兰缺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没见过,但似这等美男子,不可能在修真界籍籍无名,尤其是他还占了中间位置,说不定出自上四宗。”
确实如贺兰缺所言。
能和取了菩萨果位的道奇并排着列在一起,想来,那三人也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
此四人既能甘为人下,这男子岂能是善类?
更不会名声不显。
“这具雕像是血魔宗的道奇!其他的我不认识,你呢?”
牧南指着道奇的雕像询问起来。
“这个是和合仙宫圣贤宫的慕容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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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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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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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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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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