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苏凌每年来一次指导我的不足之处,我们渐渐熟识了起来,用他的话说真是大材小用,他已到小仙境,却要每年来指导我如何凝聚内丹,我笑了,他如临大敌头也不回的消失掉。
普通人入境才可开启修行之道,之后是开明、小成、登顶、步仙,每突破一次便可与天地沟通领悟一次,步仙之后才能算是开启修仙之道。
修仙分为小仙境、正仙、上仙、金仙,金仙之后会历神劫,如果顺利渡劫便可成神。
到达神境就只按辈分和职务了,天尊统管神界,天尊之上还有道尊,道尊与大道各一不问世事,而天尊之下依次为真君、星君、天君、神君、灵君。
灵狐与普通人修仙大抵相似,灵狐出生即入境,两尾为小成,三尾为步仙,四尾为小仙,五尾为正仙,六尾为上仙,七尾为金仙。
而九尾狐生来灵体卓绝,可从小仙境修起。
十年后内丹终于开始焕发光泽,我时常想起当初我问有苏凌“内丹能储存多少灵力?”以我这个速度,我想我也是多虑了。
“快快快,珍姨提前来了,今天要交的活整理好了吗?”
急促的声音向这边奔来,听到的婢女们纷纷躁动起来,各自快速整理着,白姐在屋内指挥着大家,时间刚好珍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你们这些贱婢做事情慢吞吞的,活呢,交不出来今天要你们好看”,看这气势不知道又受了哪位贵人的气,来撒气了。
白姐恭敬的站出来说“珍姨我们这已经准备好了,您请检查。”
珍姨缓缓游走在摆桌边,用手随意的拨弄着衣服,挑剔的脸上明显写着鸡蛋里挑骨头几个大字,边走边发泄出满肚子的怨气,“你们这些吃白饭的贱婢,老娘在外面受窝囊气,你们洗一洗、晾一晾倒是真轻松,还整天给老娘惹麻烦”,要老娘说你们一个个化形干嘛?道行浅还想像人一样活着,呸”。m.χIùmЬ.CǒM
手上挑不出毛病,转身继续骂,“我也是对你们太好了点,都出去跪一晚上,今晚一个都不许吃饭!”扭头对身后的婢女说“把活拿走”,然后出了院子。
“她不就是挑不出毛病吗,发什么脾气?”身边的一个婢女委屈的哭了起来。
“仗势欺人,找咱们撒气呗”
“她算个什么呀,也只敢呼呵我们”
…
说话的人很多,却都不敢站起来,修习十几年我只是学会了聚集灵力强健自身,说白了就是跪一晚上也不会觉得累,但也不敢还嘴,我怕被珍姨身边的打手按在地上摩擦,毫无还手之力。
“哟,跪着呢?”有苏凌的声音响起。
我吃惊的睁大眼睛,身边这么多人他为何会来?我抬起头四处张望,却没看见他的身影。已是凌晨,身边的人都跪着打瞌睡,我在最后一排,正想着他人在哪里,一晃眼被一股力量带到了老地方,坐在了那棵躲懒的大树上。
“吃”他伸手给了我一颗东西。
“我不吃屎”,我看着他手上的东西一点食欲都没有。
“…你的身体现在只能承受得住这个,确实也不珍贵,百年归灵珠而已。”
“我开玩笑的”,我立马换上一副识趣的模样,听这名字就知道是好东西,我拿起来直接吞了下去,“咳,不过这味道是真难吃”,说着一眼扫到了有苏凌的长袍。
我指着下摆裂开的地方,“你这是?”
“今晚有任务,兴许挂到了”,有苏凌随意的甩了甩,解释着侧过了身不让我看裂口。
“走”,我拉着有苏凌跳下树枝,往后院睡觉的方向走,进屋坐在屋中的方桌前,点燃了蜡烛,他扫视了一圈并没有说话,我找来针线直接上手缝。屋内灯光晦暗,大家都在前厅跪着,我低着头仔细的看着针线缝补,这十多年我们渐渐有了默契。
剪断尾线,有苏凌仔细看了看,用手摩挲了一下看似十分满意,站起来放下两本书说“以你愚钝的天资终于可以进一步修行了”。
“…,我哪里愚钝?”
“这里”,有苏凌用袖长的手指戳了戳我的眉心,长袖一甩消失了。
我好气,我要冷静!早知道我给他撕得裤衩都不剩!冷静冷静!刚才的针真应该扎他大腿里!深呼吸,冷静!
我收拾好针线继续跪在了前院。
清晨,珍姨带着几个人直冲进来,“就是她,带走。”几个人过来就给我一掌打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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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爷要的人呢?”
“嘿,在里面呢。”
“你那边瞒得住吧?别给林爷找事。”
“您放心,这丫头来我这十多年了,没人寻过她,一家子都没了,贱命一条,我找个人顶上神不知鬼不觉。”
“嗯,这是你的酬劳,从这离开一个字不许再提。”
“是是是。”
我听着门外珍姨跟一个男人的对话,她应该是把我给卖了,手脚被捆住,嘴里塞着一块破布,试着挣扎了两下,手扭得太奇怪差点抽筋。
门口传来脚步声,我赶紧闭上眼。
“带走。”
我眯着眼看见自己被带进了一个地牢,房间不多,零散的关着几个人,他们带我走到走廊的尽头,这个房间是最宽敞的,却最压抑,墙上凌乱的挂着各式刑具,烙铁在炭桶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整个房间散发着一股恶臭。
他们把我绑在一根柱子上,人头大小的窗户瞧见外面已经天黑,一个脸皮皱而硬气的男人身后跟着两个人一齐朝我走来,看管我的人站在两旁毕恭毕敬的叫他“林爷”。
“白家大小姐,令尊过世我深表惋惜,打听到你被发为婢女,我立刻派人去救你,这江湖规矩,受了恩惠是不是要报答呀?”我看着他,这个人我从未见过,也未听过。
“喔,你说不了话,来人啊,把布拿了。”
我砸了砸干巴的嘴,“我不认识你。”
“白大小姐,我啊,有一个宝贝,你爹出事那天借走了,说可换得救我女儿一命,你看,东西他拿走了,我女儿却没有得救,那你总得给我一个交代吧?”
“祭祀之前我爹的确筹备了很多奇珍异宝,但是那天整个祭场化为灰烬无一幸存,我赔不了”。
他冷笑了一下,“那我女儿的命怎么说?”
“你看我也不像有救命的本事吧,但是我爹欠的东西我不会赖账,你给我些时间,我会尽力用其他东西还你。”
“白家的狐狸真是狡猾,跟我装什么呢?我女儿的命可等不起。白家也曾是青丘地位最高的家族,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退万步说,主家灭了,分支还在,外嫁也不少,我这点东西,你还得起的。”
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白家是狐族四大家族之一,虽然近几百年分支多数搬出青丘,只留主家在这,但是哪个大家族没有藏点老底?可是爹并没有跟我说过我们的老底有多少,藏在哪里。
狐狸记仇,这次主家遭难已过去十多年,却没有分支来救来闹,这一点非常奇怪。
“林爷,你说的非常有理,可是白家有老底也好,分支还在也好,我现在的确一时间无法拿出赔偿的东西,你得给我时间”。
“那白大小姐就别怪我出手狠辣了”,林爷起身抖了抖肥硕的身体,对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阔步走了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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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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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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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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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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