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王一路硕博”,她觉得自己母胎单身二十五年的好处简直不要太多。
她现在如愿成为了一个园艺学博士,白茗是她的博士生导师。她给自己租了一个小房子,就在学校不远处,给自己的露天小阳台上种满了鲜花。
方未曦在努力挣钱、攒钱,争取早日全款买下自己的房子,然后劝王芝离婚,把她接过来一起住。
她奶奶还是那副坏模样,整日里念叨着自己的小儿子和孙子,她爹也没多好。她已经决定要趁早带着她妈妈跑路了。
白录现在是一名动物科学的博士,他在外面租了房子,并没有和白茗住在一起,他和方未曦在同一所学校,但是在另外一个校区,离主校区有些远。
白茗自己住着一个大房子,她这辈子都没有结婚,只领养了白录这一个孩子,有房,有钱,有时间,没男人。
爽。
在一个阳光正好的下午,白录去找白茗,他的笔记本落在奶奶家了,他得去找奶奶要家里的钥匙,万一被发现里面的东西就完蛋了,她老人家得笑话他好久。
打她的电话没有人接,到了白茗的办公室也不见人,他又跑去白茗的基地里面找。
白录顶着大太阳在基地里面找了一圈,只找到一个戴草帽的人在温棚里面移苗。
“你好?”
那个人没有搭理他。
白录又走近了一些,蹲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好?请问一下······”
一个小铲子突然停在了他肩膀那里。
白录大气都不敢喘,僵在那里不敢动,怕那个铲子下一秒就要落下来砍在自己胳膊上。
对面的女孩看了他一眼,才发现是自己太过于警惕了,赶忙把铲子收起来。
“对不起!”
只有一个草帽子对着白录的脸。
“方未曦?”
“啊?”女孩的大眼睛又看着他了,“你认识我?”
“我是白录啊。”
“白录?”方未曦抬头望了会温棚的顶,“记起来了,我知道老师有个孙子,但是怎么都记不起来叫什么名字了。”
白茗提过一嘴,问了问方未曦的意见,看看她要不要和自己孙子见一面,毕竟是初中三年的同学。方未曦觉得他们也没什么见面的必要,就给拒绝了,而且她还把人家的名字给忘记了,也没有好意思问。
白录眼里的光瞬时就灭了┭┮﹏┭┮
“喂,你刚才要问我什么来着?”
“哦,我想问一下奶奶去哪里了,到处都找不到她,打电话也不接。”
“老师去开会了,要不你先等会吧。”
“哦。”
方未曦也没有再理睬他,专心地移自己的苗。她觉得自己得改一改警惕心过于强的毛病了,万一伤着人怎么办,今天幸好自己收住了,不然那一铲子下去得多疼。
白录站在原地,又高兴了起来,他现在倒是希望奶奶能晚一点回来,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秘密还落在奶奶家。
白录觉得上天也许是眷恋他的,能让他再次见到方未曦。
方未曦移完苗,回头看见白录站在大太阳底下。
原来,他喜欢晒太阳啊······
方未曦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叫上白录一起去白茗的办公室了。
“哎呦,什么风把你给吹到奶奶这儿来了?”白茗笑着揶揄白录。
“因为我想奶奶了啊。”
白茗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一只手捂着嘴,“哇哦,小曦,我今天见着太阳从北边出来了。”
方未曦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就是一对活宝,白茗是个长不大的老太太,白录还是那么欠揍。
白录加了方未曦的联系方式,拿上钥匙就赶紧走了,生怕晚一步就被白茗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白茗眼里闪着精明的光。
那臭小子,还想瞒着她,眼珠子都要黏到人家小曦身上了。要说他没有什么想法,她不信!
就是小曦啊,没有要谈恋爱的意思,没有一点!。ωωω.χΙυΜЬ.Cǒm
白茗摩拳擦掌,已经准备好看自己的乖孙子吃瘪了。
*
楚佳听着外面“乒乒乓乓”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又动了动自己的两条腿。
太久没有活动过,四肢僵硬的像棍子一样,动一动也疼得很。
她总算是适应了如何走路,然后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她依稀记着自己躺在地上睡觉来着,那地板可真硬。
“阿嚏!”
屋子里扬着尘土,灰尘都钻进她鼻子里面去了。
“咚!”
楚佳才瞧见扫帚躺在了地板上。
还有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容景之。
楚佳盯着容景之的脸,这张脸已经脱去了稚气,有一点小陌生。
容景之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得好快,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他打扫了无数遍小屋的卫生,日复一日地守在她床前,以为自己再也看不到那双眼睛了。
“嗨,你好。”容景之努力地想笑得灿烂一些,可楚佳分明瞧见他要哭的样子。
如果忽略他一副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样子,倒还是挺正常的一个小仙。
看起来也没有缺胳膊短腿儿,楚佳心想,怕不是她睡了这么些天,他把头磕到桌子上面了。
于是,她说:“你好。”
她眨了眨圆圆的眼睛,眼里隐约藏着细碎的光。
一如他们初见。
却早已有所不同。
容景之跑过来抱住楚佳,头埋在她的颈窝,她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我回来了。”
“小之不哭不哭,小之乖乖。”
“我又不是小娃娃。”容景之闷闷地回了一声,不过,幸亏自己现在不是一副邋遢模样。
“嗯哼。”楚佳应了一声。
“你敷衍我。”容景之有些难过,他们这么久没有见过面,她还敷衍自己。
“那小之哭好了吗?”
“我才没有哭!”
呵呵,那我肩头怎么湿了一大片?(翻白眼.jpg)
就是惯得毛病!
“起来。”楚佳拍了一下容景之的肩膀,哄小孩的语气不复存在。
“哦。”容景之乖乖站好了。
“那两个花灯哪里去了?我记着我要把它们挂起来的。”
容景之从柜子里面拿出落了一层灰的花灯,楚佳又打了一个喷嚏。
傍晚,无人看到的屏障里,藤蔓自己从土里面缩了回去,小屋终于裸露出来。
死寂的小屋门外挂出了两盏精致的花灯,花灯里火烛燃起的火摇曳,散发出温馨的、暖黄色的光。
欢声笑语再一次从小屋里传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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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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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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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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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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