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科幻小说>昼夜不明>第16章 食色也
  “你也是个同行,你应该很清楚,若没有十足的证据是不会随便把你带过来的,早交代早解脱”别看平日里一副神气劲,只要进到这里面全都成了蔫茄子。不过也有特别能抗的,死不要命的架势,还有一种滚刀肉,受不了刺激就招供,恢复元气又不承认了。几十次下来也就晾在一边了,静候佳音吧。

  肖伟达怎么会不清楚,之所以迟迟没有交代就是想着董鹏宇家的老爷子不会见死不救的,要是自己栽跟头,怕他董鹏宇也不好过。

  肖伟达快速的梳理一下自己的事情,有哪些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哪些是重的,还有哪些事致命的。

  墨良和张之饶说了一圈话,终于说到刘力死亡的事件上来。

  “刘力,在看守所意外身亡了,内部人讲是自杀。你怎么看这件事”

  墨良一边夹菜一边说。说完就把菜送进了嘴里,然后看着喝茶的张之饶。

  “这种事就得等鉴定结果出来才好判断,刘力自杀,这种人怎么会自杀呢?”张之饶有些不理解,莫非弃车保帅。

  “刘明现在可四处活动呢,说是严刑逼供,忍受不了暴力执法不得已才自杀的,说是自杀前还留下一封遗书。”

  “刘明拿着遗书到处宣城要去中央维权”墨良一句接着一句,菜有些凉却没有动几下。

  “他要告谁,要是有证据告,就不必再这大肆宣扬了,我看他就是贼喊捉贼”张之饶脱口而出。

  事情发展到这步算是有了一点高潮,,,只是不知道这个高潮最后会让人舒服。

  “刘明这个人,还真是狡猾,不过在狡猾也有疏忽的时候,不怕你犯错,就怕你犯错有人揪住不放”

  张之饶看了看墨良,这话意味深长。

  话别几句,各自归去,路上张之饶想给陈志打给电话,转念一想时间有些晚,明日再汇报吧。

  夜包裹着这个城市,而夜却是空的。。。。

  其实,你喜欢一个人,就像着迷一个物件,你看着它爱不释手。当你真的拥有了,却怎么也没有当初的那种欢喜。爱情也如此,尝过就够了。

  “刚结束晚餐,麦子睡了吗?”

  “在努力睡。”麦子打着哈气,其实已经很困很困了,只是一直在等他,等他的那声晚安。

  “到家楼下,有些累,都早些休息,晚安”

  “上班不能耽误工作,也无空闲。下班回家为了安全,不可暧昧往复。那你为何还要招蜂引蝶。”

  “我好像很不讲理,可是我就是愿意对你这样不讲理,怎么办。”

  “我其实是想你了”麦子知道他忙,更没时间打情骂俏。

  “这是病,需要治疗。严重的还要住院治疗”

  “说说病情,看我能不能治,这样就不用惹别人麻烦了”

  “每一个细胞,分子,原子,质子,量子都在思春”

  “性本能也。若无性,又怎有新天地。而人之性,是灵之欲出者。万物之灵,性必使然。”

  麦子又追加了一句。不然真会让人觉得自己如何的放荡不羁。

  “你是性学专家啊”墨良真怀疑这个给人优雅的女子,骨子里如此风骚,床上更是让人流连忘返。

  “很晚了,休息吧。这几日忙过之后,我去看你”墨良晚安别语。

  北国冬季的早晨来的有些晚,更是寒冷,张之饶的车昨夜放在楼前的停车场,车内的温度与外边一样,坐在驾驶室里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若在多几分钟想必会被这寒风冰雪雕刻在这。车行缓慢,还没有从冷气的侵蚀中苏醒过来,张之饶回忆昨天的谈话,想着刘明下一步又如何的对付自己,而自己会不会影响到陈市长。这一思考不小心溜了神追到前面一辆白色的尼桑轿车。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戴着一个黑框眼镜微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受伤的部位,然后对着张之饶说:“幸好没事,昨夜下了一夜的雪,环卫人员和清雪车连夜把路面清理了,可是路上还会有一点滑,所幸没有什么大问题”

  张之饶一边道歉,一边问大概维修需要多少然后掏起钱夹在那数着,那人就笑着说“我的车有保险,不碍事的,这大冷天的都着急。我们站在这也妨碍交通,就这样吧。不过下次开车你要多注意一点。”

  张之饶不好意思的谢过了那人,急忙拉起车门,外边的冷风不断往衣服里面钻,张之饶裹紧衣服坐在驾驶室的位置,看着前面的车慢慢的开走。

  像这样的人怕是很少见了,说完这句话,张之饶就一心一意的用在开车上了。

  车停在政府办公楼的右侧停车场,锁好车门径直上楼,路上多耽搁了几分钟的缘故,张之饶上梯阶的速度加快了不少。他要赶在陈市长进办公室之前把茶沏好,而且茶温最好适宜。

  张之饶走到四楼,就看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他以为是陈市长提早过来了呢,三两步就到了门口,轻轻推了一下门,在门缝处张之饶看见几张纸散落在地下,门推进之后,屋内一片狼藉。张之饶第一个念头就是有小偷光临了,拿起手机刚要拨通报警电话,转念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陈市长,您好。您现在在哪儿呢?”张之饶语气有一点点紧张,他想这件事情怕是不那么简单,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闯市委大楼偷窃,怕是不想要命了,如果不是胆大包天就是另有企图。想到这不由的心惊。

  “张秘书,出什么事情了吗?我在楼下,马上上楼,进去再说吧。”陈志疑惑,眉间不由的挤在一起。又缓缓展开,这个过程持续不到三秒钟。

  陈志下意识看了手腕上那块老古董,指针所指位置告诉他是八点二十五分钟。比平时晚到五分钟,许是路滑的缘故,加上上班高峰期车与车紧密凑合在一起,像极了东北的粘豆包。

  张之饶在四楼楼梯口等陈市长,陈市长上了台阶看一眼张之饶,眼圈发黑,肤色有些暗黄,大概昨夜又是没怎么休息好。

  “发生什么事情了?”陈志看一眼走廊,又回过来问了这句号。

  “办公室好像有人来过,您看这一地狼藉”张之饶看着满屋被翻过的痕迹,又看了看陈志的表情。

  “保护好现场,我去打一个电话”陈志说完话就拨通了省纪检委书记黄正国的私人号码。

  “黄书记,我的办公室好像有人闯了进来,,,被早晨来上班的办公室秘书张之饶发现的,门那时候还是虚掩着的,情况不明。你看接下看怎么处理。。。。”陈志打这个电话的意思是想让黄国政从外地调入另一股力量协来调查此案,其中缘由彼此怕都心领神会的。

  “立刻封锁现场,敢在市政府办公大楼动歪脑筋,我看真不知天高地厚了,这一方治安是如何治理的,陈市长您放心,我们要充分利用好这件事情,要把我们的力量建立起来,让罪恶早一天接受审判。”黄国政语气坚决,也有些怒气。

  陈志又给王书记打一个电话,王书记听闻这件事颇有些惊讶,这么多年尽管这个城市不怎么太平,但也从来没有发生过影响如此恶劣的事件,这个事件到底有多大多坏,在人民群众的嘴里就是无限的。

  “消息一定要严密封锁,我给公安局局长打电话,让他立刻滚过来,让他自己看看,还能不能干”王书记还有几个月就退休了不想在这几个月里还节外生枝。

  “这是上班期间,怕是整个办公大楼的人都知道了,想封锁消息很难了,不过公众是有知情权的,我们也要治一治了”陈志正在讲话这会儿王嘉越拿着标志记者的话筒和身旁的摄像机人员来到了现场,陈志简单回复一下挂断电话。

  “王嘉越,你怎么来了。。。。”陈志有一点惊讶,转念又一点惊喜。

  “陈市长,这么大的新闻,怎么能缺少我们这些工作人员,我也是在上班的路上得知的,就匆匆赶了过来,还好及时”王嘉越对于新闻的热爱不亚于对生命的珍惜。

  “你怎么知道的,,又怎么进来的。。。。”陈志想不会这里有她的线人吧。。

  “我在朋友圈看到的,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怕是这会全市人民都知道市政府的办公室被小偷光顾了,我们需要真相,更需要正面舆论,而不是人云亦云的谣言或添油加醋的夸大事实,所以我来了。至于我怎么进来的,就是假传圣旨,说是您陈大市长让我们来的,,,就这样”

  王嘉越实话实说。

  陈志没有想到,今天的新闻已经不再是新闻,也好。既然已成事实就彻底一些,透明一些。

  这个时候黄国政的电话打来告知陈志已经安排相关的人员前往,估计很快就会到达现场,至于现场如何处理再议。

  陈志和王嘉越说了一下,等省里派来的人到了之后再开始报道,要在媒体面前做成事实,这个事实就是谁来查案。

  可是陈志在想为何独独就动了自己的办公室,窃贼予以何为?

  世上之事有果必有成因,无论是佛教所说的因果关系还是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原因与结果之关系。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引起和被引起的关系,以及先行后续的理论。

  王书记也赶到了现场身后是墨良秘书和公安局局长以及刑侦队大队长等人。加上之前到的几个人,真是看热闹的与被看热闹的在热闹着。

  “这是干什么呢?怎么有记者和摄影机在这,是谁叫过来的。赶紧离开现场”王书记刚停下脚步看站在一旁的王嘉越和人在小声低语,不由的火冒三丈,这等丑闻盖都来不及还要火上浇油真是疯了不然就是想看我笑话,不想让我安静,我也不能让她舒服。

  “您好,王书记,我是王嘉越记者,刚从省城调过来不久,记者的指责就是忠实的去报道事实,第一时间站在已发生的事件面前让民众有知情权”王嘉越不亢不卑的说着。

  “你这个小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这是你家大院你想做什么就能做的了的,事情还没有调查,真相更不知从何说起,你不是是想给犯罪分子通风报信这都说不好的,,,如果不马上撤离,我就只能不客气的请你去冷静冷静。”王书记转身对公安局局长耳语了几句。这个时候陈志开口了“也许是早晨上班的高峰期,加上不知是谁透露的信息网上已经流传了很多版本,我请王记者过来主要是站在客观的角度澄清一些事情,不想因谣传弄得人心惶惶,这件事情事先要和你知会一声,但是我想还是等你来了在说,所以一直也没有做什么就等您来决定。”陈志的一凡说辞,王书记不得不重视,对于这件事情究竟是如何,他不能独断专行,事件尚未清楚,卖一个面子还是有必要的。毛主席不是说不打无准备之仗。

  “你这个局长到底能不能干了,不能干立刻换人,窃贼都敢到这里做手脚,真把你们当死人了不成”王书记转脸又指向公安局局长。此刻这个挂名局长也真是无地自容,羞得满脸通红,嘴里还一再保证下不为例。

  这热热闹闹的戏码在省厅公安局到达之后立刻被静止了。恐怕除了陈志之外其他人都会有不同的惊讶。

  “您好王书记,市长,我是黄国政书记委派下来专门办理此次案件的,我叫李政德,希望给予支持。”李国政介绍完之后,王书记自然也无法可说,对于这样突然的事件又来这样一个特别的调查一时间有些错愕,他需要时间消化,于是留下陈市长在现场检查有什么丢失的东西,又吩咐行政大队大队长留下。然后又看了一眼王嘉越,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办案人员分头检查看是否有犯罪分子遗留下来的指纹或者什么蛛丝马迹,陈市长也仔细翻阅自己的一些重要文件和一些还没来得及处理的事情。另几个人又分别对政府大楼的监控设备研究,结果可想而知空空如也。除了陈志一份重要文件不见之外,什么都没有丢,又或者说又凭空多出了一个文件,而这份文件他看了一眼就匆匆整理一下放在一旁并压在其它文件上,至于丢失的或者多出的此刻都是不能公布于众的。陈志有些头绪,而这些头绪暂时只能隐忍着。想着这个窃贼是有备而来,又故意弄出这样大的仗势,绝非那么简单。

  王书记坐在桌子上,想着陈志说的那些话,已经网络上已经谣言四起的舆论,觉得案件有些蹊跷,加上办理案件的人员又是从省厅直接下来的,并且事先没有知会我这个书记,不得不多想一些,刚要举起电话给黄国政打过去,又轻轻的放下,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参合的好,怕是越来越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别影响自己退休,退休之后好去国外享受晚年生活。他不是一个贪恋权利的人,有些时候为了权衡利益平衡不得不违规做些事情,而对于这些事情在同类人的眼里算是无足轻重的,皮毛而已。那么这些事情一定与这个屁股还没坐热的市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想到这嘴角不由的上扬起来。这会儿墨良进来汇报今天的工作内容顺便带过来要审批的文件。

  “事情怎么安排的,你了解多好”王书记边看日程安排,边问了这句话。

  “陈市长暂时没有发现丢失了什么,监控和现场指纹也都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们还在忙?至于接下来会有什么发现还不太清楚。”

  墨良对于这件事情是有一些判断的,但是奇怪的事情是什么都没有丢失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不知道是开谁的玩笑,还是各中隐情不能外透,这就可想而知了,可是无论怎样,想必与刘明案件是脱不了干系的。

  “这是空城计不成,真是有意思的很”王书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我今天年底就退了,我安排你到下面去做一些具体的工作,我都打好关系了,也就这几日就有考察组过来考核,你要有思想准备。这些年你鞍前马后的为我做了不少,也怪我私心舍不得你离开我身边,到现在才让你自己独当一面,也不知你会不会怪我这个老头子耽误了你的前程。”王书记语重心长的说着,对于墨良他是舍不得的这是真心之言,所有的事情经过他的手里都能处理的非常稳妥,这些年自己能这么太平多少与他是有关系的,在古代相当一个军师。

  “王书记能在您身边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若不是你赏识,我怕到今天为止还是一个书生,只知道读书写字,我今天的成长是离不开您的帮助,到现在您还想着我,为我安排后路,是我的福气。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生出其它的呢?”墨良心理是欢喜的,这些年端茶倒水,鞍前马后的伺候着,算是有了回报。当今领导与秘书的关系并非工作关系那么单纯,领导秘书如同是中国古代官场中的幕僚,护院,太监,派系骨干甚至接班人四者的结合,二者既是坐轿子与抬轿子的主仆关系,也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政治帮派关系。甚至成了狼狈为奸的腐败共同体,而作为秘书者大部分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具备多方面的才能,工作也很辛苦。事实上秘书的职业也会为其带来相当的职业历练,特别是跟随领导调研考察以及阅读各类文件,接待上下左右,四面八方的宾客,思考问题的严密性,对上级的精神领会透彻,对工作思路的把握精准到位。与各种人物的交往经验和人脉关系比较丰厚,处理各种问题的能力娴熟。但是即便这类群体有点颇多,但是并不是最能胜任各种领导职务的,这是由于他们的政治特点和性格弱点决定的。首先秘书显现了极强的政治和人身依附性。秘书的前途与领导的政治命运又息息相关,更是与所在派系生死与共的。其次,秘书一般容易养成性格的缺陷,即上谄下蛮,低眉顺眼,无独立人格,对外又颐指气使,打着旗号胡作非为。所以说秘书当政时官僚专制的一个突出现象,会使政治水平普遍低下,更容易拉帮结派,也正是这种原因秘书更容易得到提拔,提拔的速度之快,职位之重。就如同古代宦官执政必定扰乱朝纲,必会使民受苦。当然不是所有的秘书都不可以执政,这与古代宦官执政还是有一定区别的,毕竟在现今社会,秘书是有一定含金量的,只是这个含金量如果在权利的牢笼里,那么也会变成权利的爪牙。伸得越长破坏威力越大,如果没有政治制定的改革,这种恶劣的现象是不会有所改变的。

  墨良退出办公室,想给张之饶打个电话了解一下案件的进展或者说案件的布局,刚拨出去号码又收了回来,这个时候打过去总是有些不妥毕竟显得有些着急,无论是我自己要问还是以为是王书记都是不恰当的。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想象着不久将来的自己,内心是喜的,但是这喜也仅仅停留在心理,不能流露出任何表情。又梳理了最近发生过的这些事情,有一丝担忧,最好城门失火不要殃及池鱼。

  大概持续有一个小时,王嘉越简单的报道事件,又在事件中规避了很多问题,又采访了几位专案组人员就都散去了。wWW.ΧìǔΜЬ.CǒΜ

  专案组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了解的,已知道的做了笔记张之饶签了字然后撤走了,留下了刑侦大队大队长几人,想等陈市长的指示,陈志也让回去了。

  热闹散场,张之饶开始整理办公室,归纳起文件。

  “张,你先别动这些文件,一会儿我自己整理,你先去沏杯茶过来。还有我有事情想和你谈谈,上午看看能不能有时间,有些不重要的会议能不能推迟一下或换个时间。”陈志尽管只是扫了一眼莫名其毛多出来的文件,但还是清晰看到了标语“市长大人身边的张之饶秘书与人通奸”着实让陈志惊讶了不少,以及自己丢失的文件,不得不说敌人的高明,然而在高明的手段也逃不掉该有的审判。

  张之饶端来沏好的茶水,又汇报了重新安排的日程。在陈志的示意下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有些不自然。似乎是在接受调查或者询问。

  “小张,跟我多少年了,如果没有记错大概有七年了吧,这七年你随我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受了不少委屈,又让你们夫妻聚少离多,真是不应该,可是就是这个工作性质,为了工作我们都得客服困难,在有些困难上我们可能一时糊涂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但是这都没有什么关系,是人难免会犯错,只是我们身上背着这个名衔就不得不多考虑了一些,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张之饶被陈志支出去之后又仔细看了这份举报信,这封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看这背后的人到底是想怎样?

  “陈市长,这些年你待我如父亲一般,在工作中给我很多意见,在生活中又给我很多关照。之前发生过一件事情,我本来想说出来,可是又怕您有所顾虑还有那些人有意难为,所以迟迟没有开口。我想您现在也知道了一些,之前让您帮我的一位女同学调到香港去工作,她就是我的情人,我们在宜家宾馆被刘明的手下查到的,又威逼利诱让我做他们的内幕人,我表面答应了,可是我一直没有做任何违背您的事情,您教我的做人原则我至今仍是我的座右铭,我也不会违背当初的原则。请您相信我。”张之饶和盘托出,事情到了今天也是时候说出来的了。当初没有开口另一个原因就是怕她有所牵连或者让她的家庭从此支离破碎,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结局,所以一忍再忍。至于自己的情况,爱妻多年前因外出拍摄风景不慎受伤造成永久性昏迷,即便就这样,每次回到家里,张之饶都会给妻子按摩,陪她聊聊天。他的妻子柳青是他在人生最低谷时遇见的人,一个性格开朗,善良,单纯的女艺术家,摄影家,最大的梦想就是展出人性中层层的美。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家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这首《凤求凰》是西汉大辞赋家司马相如对卓文君无限的倾慕和热烈追求的表达之词,是张之饶与柳青定情之词。

  那年,张之饶毕业归来,没了爱情,工作又几经波折不如意,空有一纸文书,却换不来柴米油盐。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从高中到大学,在希望的路上一步一步认真的走着,然而你认为该实现梦想的时候却发现梦想是如此的遥远,在希望中沉沦,在困顿中挣扎,在痛苦中重生。“在希望中沉沦”与“在痛苦中重生”是典型的中国文化,前者是弱势文化后者是强势文化,所谓的弱势文化就是需要依附在另一种文化上才能存活的文化,需要一个救世主?而这个救世主是谁呢?是耶稣?是如来佛祖?还是其他神灵?

  后者则是强势文化的代表,强势文化造就强势群体,他不需要救世主或者说自己是自己的救世主,也可以成为弱势群体的救世主。一个国家的强大,对于与它的文化有关,一个理性的,顺其自然的,遵守规则的,尊重科学的,依循事实的文化必然造就一个正常的发展的向上的群体。一个始终依靠祈求他人而获得到的物质需求,利用他人而得来的成绩必然造就一个平庸的群体。这些群体在各自的生活中,各自的世界里的时候,尚可各不相干,但如今处于一个世界,一个相互攀比,只追求目前的现状,或者只存活于自己的世界中的人,演变的更为彻底,甚至不惜摧毁别人的幸福而满足自己的虚荣来展现自己的强势文化。而这种所谓的强势文化实际是强盗文化。而且是赤裸裸的。

  张之饶是在痛苦中隐忍,他是一个家庭的希望,对于一个没有任何财产,没有任何人脉的家庭来讲,学业有成是光宗耀祖的希望。他要把希望点亮,即便身在漆黑的暗室,也要挖地挖出一个未来。只要你坚持一下,圣经记载:在指望中要喜乐,在患难中要隐忍。张之饶工作期间开始学习,他要考公务员,这是他的决定,也是一定要做到的,也就真的做到了,他成绩第一,如愿以偿进入了政府部门,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就如同你刚踏进小学的大门一样,未来的路你只迈了一步,这沉重的一步,却是希望的一步。

  在机关干要做到“四个行”,身体素质要行,能力素质要行,上边得有人说你行,说你行的那个人他自己得行。这是他走上这个工作岗位一年之后的心得,当然这个心得也是旁人的旁敲侧击之下才领悟到的。你不被同化就被异化掉,但是你若没有任何背景即便被同化也只是个打杂的,这样的角色也是悲情的。你想实现心中的理想必然要委曲求全来集聚能量,直到有一天你的能量足够强大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情,而这种事情即便是放在阳光下依旧是经得起的。张之饶就是在这样的信念中认真努力的工作着。不但如此,就是在患难中,也是欢欢喜喜的,因为知道患难生忍耐,忍耐生老练,老练生盼望。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工作无论怎样算是有了一个交代,对家人,对自己,还有对未来的生活。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这份相遇让柳青明白有些时候拳头比语言更具体,权利比野蛮更具杀伤力。

  那日,张之饶走在热闹的街头,他习惯观察众生之相,世间有千百态,而能用眼睛所看到的未必是你真的看到的,,,

  一圈人围城了铁桶之势,从里面传来争吵声,张之饶本想绕过去,这样的事情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路段大概都会上演的,各种原因,终其实不善的,擦身绕过的一瞥,他看见几个大汉正对着一个老人动粗,细看却是穿着执法外衣的城管名义上是为了还原城市精神文明建设而对一个自产自销的老者动粗。这位老人家已经近七十岁,在苦苦哀求之下没能让这些人有一点怜悯之心,执意收缴并开出罚单,使得这位老者忍无可忍,举起手中的秤砣来捍卫自己的权益,用含糊不清的语句频频讲着:“我是退伍伤残人员,我为国家而受伤,今日我来销售我自己所种的蔬菜,要被你们驱赶还要没收我的口粮。我是伤残人士,我有政府给我的证件证明,”任他怎样哀求,没有人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在他举起秤砣的时候,更加剧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三五大汉硬生生的把老人家摁倒在地上,激起了围观人的愤怒,开始民与官的谈判。在越来越多的围观者,其中一位执法人员挤出去打电话,另几个人拽起老人家但依旧死死的扣压着,这个时候柳青从人群中挤出来,用手机拍摄下这一幕,也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位彪形大汉就举起手要抢夺她的证据。她一躲闪让他没有得逞,在这时候他想用最野蛮的方式来达到他的目的,这个时候张之饶过来,他明白他一个小小的基层人员,所说的任何话怕也不会有什么分量,但是人民群众的愤怒与咆哮他们不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于是用另一种方式与他们交流,他只想让老人平安回家,这女子免遭羞辱。然而他们根本就是一根筋,一个毫无分量的人带领一群没有身份地位的人在这抗议,是无效的。一句“这是上面要求的”就推卸了所有责任,也间接告诉你们,这些不是我们的本意,我们也是受害者。或许张之饶的大脑瞬间开了一个洞,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他冒充市委书记秘书的身份。他说完,这些人立刻就停止了所有动作,老人暂时也得到了自由,在他们半信半疑的眼神里,还有想说又不知说什么的疑惑里。张之饶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说了这些情况然后又让人及时处理一下,不要打着建设城市形象的旗帜不通情理的一刀切。这个电话打过去之后,这些人也就撤了,他们撤的这么快就是不想给他留下什么印象免得日后刁难或受到整治。张之饶的这个电话也仅仅是虚张声势,是给一个同学打过去,那边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被他挂断了。

  人员散去,老者用感激的深情想与他这个大领导握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缩了回去,伸手又去拿一个袋子装了一些水果,一定要让他拿着,他说不值什么钱,但确实没有什么东西能感谢他的大恩,算是一份心意吧,要他一定收下。张之饶本不想收,可是这样的情景让他不得不接受否则不知又要怎样表达呢?收归收了,在帮老人整理水果筐的时候,张之饶偷偷的塞进二百元钱,尽管这点钱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是他觉得是有必要的。看着老人家渐渐离去的背影,张之饶思考着:当土匪披上了合法公务的外衣时,粗鲁的行为伸向老弱病残者,在彰显谁的法律?国之根本在于教育,但从今天的种种现状不难看出中国现行之教育。

  “你还挺能编的呀,就不怕被这些人揭穿,然后告你一个冒名顶替之大不敬罪”

  “这在古代可是死罪的哟!”

  柳青突然这么拍了他后肩一下,吓了一跳也回了神。

  “你怎么知道我是冒名顶替的,,,你怎么看出来的。”张之饶看着这个鬼灵精怪但又充满正义感的女子。

  “呵呵,不告诉你。你叫什么名字啊?在哪工作呀!我叫柳青,自由职业者,喜爱摄影。”柳青说了一大堆,张之饶听的也仔细。

  “张之饶,政府部门基层人员。”自嘲了一下,然后看着她满脸的笑容突然间就觉得世界原来还有一种微笑可以忘记所有的不快。

  张之饶看了看手表,又看来看她。就这样并排的走着。柳青突然停了下来,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角,对他说:今天好像是周末,你平时周末都怎么过啊。

  “一如既往”四个字包含了一个穷苦书生的所有生活状态。

  “真无趣”柳青看着眼前这个文质彬彬,但骨子里有着英雄气概的男子满心欢喜,可是自己又是女人在情感这方面还是很难主动出击的。或许人家家里已有娇妻,自己这样冒失的表达好感是不是有些唐突甚至仅仅是一面之缘就这般热情怕是惹人笑话。

  “你平时就摄影吗?还有其他别的爱好吗?我这个人比较闷,所以做的事情也比较闷”张之饶笑着说,像是自嘲

  “你有什么可与我分享的,我到是很愿意,只要你不介意”这是张之饶失恋之后第一次与女生主动交谈,事业的不稳,财力的贫困都使得他对爱情望而却步。而这一次不一样,这样的一个女子,可以解忧的微笑还有天真活泼的可爱,是张之饶心头的开心果,是他在前进道路上的激情。他想要这样的女子陪着他走过这三千荒凉也要在这三千荒凉中走出一片繁华,有她的繁华,才是真的繁华。

  就这样,爱情不期而遇又两情相悦。柳青是先见公婆的,公婆虽然对她的工作不认同之外到没有什么意见的。在他们的眼里能找一个门当户对都是国家干部的人结婚生子是最好不过的。但是朴实的老人家还是接纳了她并且用他们眼里丰盛的晚宴来招待了她,她看在眼里,喜在脸上。她满意这个家庭,这个朴实憨厚的家庭给了她最真实的情感,这是她所渴望的。

  燕子,飞入屋檐

  我的爱,不再虚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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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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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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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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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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