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科幻小说>昼夜不明>第15章 麻姐的故事
  十月初的北国虽感寒意却不会伤及到骨,最多受些皮肉之苦。可这对于一个叫麻子的北方女子此刻怕已是非常幸福的了。找找床头未画完的图像,寻一处角落,想着模糊的情话,涂了最后一笔,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莫名的就流泪了,六年的时光过得太快,想着这六年过着彼此的生活,不知远方的人是否还是当年的那个。有些话当年你未曾言明,是因为你觉得我已清楚,有些话我没问?是因为我想你已知答案。就这样任性的流入到人群中。

  画板收起,随手翻开书架,一本木儿的--行尽江南,未与君遇。当年在机场的候机室偶见这本书,只因爱及了书名,一眼欢喜莫名。江南,麻子记忆中最浪漫,最沉静,最有诗意,像谜一样的水乡。也只因为这本书,麻子一遍又一遍的行走在江南的路上,在她书中,她的江南是唐诗里的明媚,宋词里的忧伤,经过千年也难解的乡愁。而在她的眼里,她的江南,是美丽爱情的遇见,是守望爱情的城堡,更是在柔情里断肠的江南。指尖又触碰到了这本书,让寒夜里的人,不顾一切的跑下楼,看了一夜零一天的《似水年华》在聂鲁达绝美的诗词里沉醉在乌镇的小巷,像是遇见了爱情。曾经以为那些是生命里最重要的,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去寻找,拥有。转身发现因为想要的而丢弃的,才是自己需要的。

  麻子的心里装着一个江南男子,会偶尔想起,也会偶尔做做梦,想着他或许还未娶,只是在某个古镇的小巷里等她归来。

  一念花开一念花

  在时光里在岁月里

  你的名字---温柔细腻缠绵

  江南男子---娄钰。同一所大学里的学长,原本娄明以优异的成绩可以研读保送出国深造,他最终还是选择放弃学业去创业。从小经营着日杂商店的家里,每到做完功课之后都会帮着家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在潜移默化里对生意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那时候不知道在娄钰的心理是对做生意充满着好奇,还是对赚钱有着兴奋,孩提时期就告诉自己将来一定要创业。

  虚荣是与生俱来,天性使然的。虚荣同时是一把双刃剑,不是刺向自己,就是刺向别人。

  “真的决定不和我一起读研了吗?”麻子看着趴在学校实验室里三天三夜不出门就靠方便面来活命的娄钰。

  “一共七个人,共同研发的项目,已有眉目了。我如果要读研就宣告我要退出该项目,那么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作废了。麻子,你要理解我。我考研不也为了寻找更好的工作吗?如果这个项目成功了,我就会有属于自己的领地。”娄明一动不动的盯着手里的书,像是书里藏着的黄金已经被他摸到了足迹。

  “当初说好的,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到底是比不过的。。。”麻子赌气的说。她想要的考研,出国游学,找个合适的地方定居,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三两简单却不单调的生活。她不喜欢都市,过于繁华,过于忙碌,是把时间撕碎揉捏成更长的劳作。这是一种病,一种传染病,一种生活在幻想里却挣扎在路上的心病。一种永远无法享受在生活中却拼命表现出是正在享受中的虚荣。

  “我不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麻子,我没有力气争辩什么,只是希望你能理解,我爱你。”

  “如果我们没有了现在,又何谈将来。我想我们分手吧”麻子说完就走了。

  身后飘来:“我们的爱,难道是捆绑吗?”

  躺在宿舍的的床上,想着那一夜在宾馆他怯懦的上了她的床,抚摸着她的酮体,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她的唇,她的额头,她的美貌,她的每一寸肌肤,不知不觉爬上了她的身体,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揉着她的胸,他们合二为一。他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一辈子会对她好,不会让她流泪,甚至不会逆她分毫。她依偎在他的臂弯里羞涩睡去。现在却要改变航道,难道那一夜所有的激情和话语都只是停留在那一刻,过期无效。

  “读研,出国,定居。不是我们规划的未来吗?”麻子对着电话那头说着。

  “之前是这样的,但事出有因不是吗?现在有多少硕士博士空有名衔,一无是处的。只要我成功了,你想要的那种生活,会更快,更好的实现。”娄明不理解为什么麻子非要坚持最初。他不想错过这次机会,这次创业的机会。他是实干家不是幻想家。更何况这没有违背当初誓言。

  “要我还是要工作,你选择?”麻子一定要清楚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重要,如果他选择自己,那么她会同意他的选择。如果他选择工作,那么他的心理怕是只有了工作。她不想与一个工作狂生活在一起。

  “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你为何一定要这样无理取闹。不知道我有多累吗?为了我们的将来。你就不能理解一下。

  “就这样吧。”麻子知道,麻子爱他,麻子更怕知道答案。

  “麻子,别生气。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不要在孩子气了。晚上一起吃饭吧。”娄明不想失去她。她也是他的魂。

  “晚上,我参加一个酒会,和同学一起去。已经答应了,你自己吃一点好的,身体还是最重要的。”麻子挂了电话,从床上起来,看了看时间,是要梳洗装扮一下了。

  他,很好。只是还没来得及更好。。。

  时隔六年,他与她重见,他在左,她在右。

  他说:“你还是那样的年轻,漂亮。而我已经老了”

  她笑说:“你一点都没老,只是长大了好多。。。

  他看她,空白的六年。

  她看他,六年的空白。

  此刻电话不适时宜的响起,麻子接完电话与他匆匆别过,就回了宜家异情娱乐城。他看她形色匆忙便知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他想上前询问或许能帮一下,然尔还没来得及说一声,她的背影已渐行渐远,一如当年。

  某一日娄钰开始学会了思念,也是那一日感到了落寞,心像丢了什么?想与人分享,分享一段时间,一首老歌,或是一个风景。她可曾知在她身上有着他怎样的梦想。阳光温暖,为何感到天空的痛,为何迷失的是满心。好想说:爱,请给我一个拥抱!哪怕只是在梦里。即便不言不语。也是这一日,他决定无论曾经桑海如何难以为水,都要见一面,就有了这场不期而遇的重逢,只是还没有预热就已茶凉。

  麻子接完刘明的电话,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若不及时处理,不仅刘明要惹上麻烦,自己也怕要身临其渊。就这样来到娱乐城,召集相关人员前来开会。目的只有一个:停业。安置好相关人员之后,麻子又来到了她的四合院。她没有走通道而是绕过宜家娱乐城来到了后门,开门进屋的时候许是过于紧张脚崴了一下,痛疼的脚环不知道是不是在告诉她,这一步注定是错的,而且伤筋动骨。麻子的眼泪顺着眼睑慢慢滑了下去,若是因为爱而赌气选择了另一条路,一条无爱的路,一条单行路。做在地板上,突然就失去了磁性。

  “你总欺负我,我见你,只想看你一眼,若一眼都是奢望,我怕心痛难忍”娄钰还是随她而至,在门前,见她惊慌又倔强的坐在那,十月的北国,雪上加霜。

  “一望可相见,一步如重城。所爱眼前人,眼前人已非。”麻子口中念着,念着过去,也念着此刻。

  “或许你不够好以至于我念念不忘你的坏”娄钰扶起她,让她坐在沙发上,托起受伤的脚开始揉搓。这颗不安分的心,一定要在某一天,把它葬于海底或投入火焰。让它彻底明白,动心起念本不该有的

  很多年,也有很多年不这么疼了,最近又开始疼了。。。麻子笑着说起自己的脚。

  “手脚连心,说明你的心又有知觉了。”娄钰逗她,他不知这些年她过得好不好,但是他从眼神中看到和他一样的忧伤。

  “梦太长,我真怕就这样睡过去”麻子低头,像是自言自语。

  “你到底怎么了,为何?哎!我,,终究是走的太久了”娄钰看着房间角落的画板,看着她喜爱的书架,看着关于她生活中点滴痕迹,熟悉的,陌生的,属于她的,不属于她的,都在他的眼前,发生在她世界里的。

  “这是你的家”

  “房子是无用的,车子是无用的,爱有时也无用的,家就这些无用的。不知道还叫不叫家了。”不是因为刘明的电话,不是因为娄钰的到来,仅仅是孤独。

  一次争辩,没开始,就结束,到底是太年轻了。

  一入红尘,来不及放下,就匆匆被拿起。到底是太年轻了。

  电话又一次响起,麻子看一眼娄钰。娄钰走向门,开关之间,两个世界。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刘明急切的询问

  “一切按照你安排的,把人员遣散,停业。告知外界装修中。”麻子小声的回答。

  “很好,你现在在哪?

  “我在家”

  “收拾好行礼,还有看看有没有什么材料,证明什么的。然后我派车来接你,安排你到外地住一段时间。”

  “不用车来接我。我有车。我一定要去外地吗?”麻子知道这个男人翻脸不认人的,特别是这个时候,如果不顺从他的意愿行事,一定会很麻烦。当初若不是在酒会上对她一见倾心,后来又怎会设下圈套让自己失足进去他的控制。六年前,酒会结束,他好心递给她一杯水。她礼貌接过,本无意碰那杯水。

  “别人是以茶代酒,你可以以水代茶和我喝一杯,算是认识一下。我叫刘明,本市公安局局长。”

  “你好,局长大人。很高兴认识你。碰了一下杯子,彼此喝了一口”。。。

  “你真迷人,,”刘明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大量着她

  “黑夜会骗人的,灯光更是会哄人的。你看到的我与我看到的我是不一样的我。我失陪了,您忙着。再见”麻子不喜欢这个人,也不讨厌这个人。

  人本就食色性也,这是天性。有的人含蓄,有的人赤裸。无论怎样,床上是一样的。

  女人常常好奇着他到底有多爱自己,于是会无理取闹,会故意找茬,有时候不惜用生命做赌注。

  男人也会矫情,矫情起来也会用生命做赌注,不过没有关系,输赢都有人陪着的,愿意的,不愿意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输赢都是庄家。

  麻子忽然想起住在爸爸家对门的那户人家,一家四口人,第一个女儿是前夫遗留下的女孩,第二个是和现任丈夫的孩子。当小女孩落地之后,家人都非常宠爱这个小生命,因为小,又因为那么大的年龄得的小孩,格外的疼爱,自然就忽视了这个已经十几岁的女孩,如果继父的忽视她不在意,那么妈妈的忽视就会毁了一个健康的孩子,如果你觉得孩子没有那么脆弱,或者以为孩子长大,懂事了。那么就是对孩子的错误判断或是自以为是。

  初中三年级下半年开始辍学,打工,早恋,偶尔吸烟。她用另一种方式麻醉自己。麻子有时候会和她聊一小会,她说:“姐,我想我爸爸,可是爸爸不在了,爸爸杀人被判死刑的时候我才几岁,尽管我不记得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是我想他一定是最疼爱我的人。”

  “妈妈,不疼你吗?”

  “以前疼,后来疼妹妹了。姐,你知道吗?我以前学习特别好。”

  “为什么不念,现在这个社会没有文化,知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麻子想书一定要念的,不上学也要念的。特别是女孩。在花容月貌也会成为昨夜黄花。

  “我不念是故意的,就想让他们多关心关心我,我学习下降了,可是他们只顾着妹妹,对我不闻不问,姐姐,我是不是多余的。”女孩就笑了。。

  “你这么好看,怎么舍得不爱你。”麻子觉得爱有先后,轻重。父母的爱,即便在不爱,也会爱着,这也是天性。

  “嗯,我男朋友就说我好看,他对我最好。”又笑了。

  “你都有男朋友了,他做什么的啊”

  他就是和哥们在一起,好像看场子的。。。特别酷。”

  “真是个傻丫头,,,”

  “可是我妈妈不喜欢他,姐姐怎么办啊?我们特别相爱”

  “为什么不喜欢”麻子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爱?爱在他们的眼里真的好年轻,年轻真好,可以肆无忌惮的挥霍,炫耀。

  “说他是无业游民,还说人家是混子,,说要打断我的腿如果在和他往来。他们真够狠的,”

  “可是他说他会赚钱,为了我,他可以去贩毒”直勾勾的看着走廊那双鞋子。

  “小妹,这是犯法的,更是要命的。”如果爱情如此不负责任,这样也能叫做爱情的话,那么爱情就是妖孽。

  “就是因为要命的危险,还肯为我去做。这难道还不够爱我吗?”

  麻子看着她,说什么对这个鬼迷心窍的家伙都无济于事的,只希望她快一点长大,不要受太多的伤害,然后慢一点去感受生活,慢一点。

  半年之后在楼梯才遇见她,她说:“姐姐,我结婚了。”

  真是好惊讶,那么早,鲜活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却要步入中年的生活状态,这是一种怎样的畸形。

  “那你和他住在哪里啊,我准备好红包祝贺你,”

  “他死了,我和别人结婚的。”

  “那次我和他刚吃过晚饭去河提散步,我们争吵了几句,他就往河里走,不几步就不见了,我要去,被别人拉住了。后来打捞上来已经晚了。”

  “今天是他的祭日,我回来给他烧一点纸钱。然后要赶回外省。我老公还不知道这么一回事呢?”

  “我和我老公是裸婚,而且还闪婚,够刺激不?”

  这又是从电视上学来的,赶时髦。现在大多数的女孩都特别喜欢偶像明星,男人极尽阴柔之魅。女子多了大丈夫的霸气,还有荒诞的故事。这都是他们的榜样,够味!

  看着齐耳的短发,一跳一跳的踩着楼梯。想着另一个生命的远去,还有她对另一个男人所接纳的速度,看起来她与她毫无关系?琇書網

  希望你幸福,平安。麻子心理默念着。

  爱是幸福的,不爱是痛苦的,但没有想到,会疼痛至此。

  车窗外,夜已经很深了,麻子坐在娄钰的车上,看着车窗外想着旁边这个男人,却什么都没想起来,或者不知要怎样想?想什么?

  “麻子,你确定要去机场,这么急。”娄钰不知道她到底遇到了什么难题,而他不知道自己要以什么身份去走进。他永远只差一步对于她。

  “临时事件,越快越好。”麻子有些哆嗦,是害怕什么?还是害怕他?

  “需要我的帮助吗?你知道我的,我的公司已经上市了,我答应你的事情,我办到了。我有能力给你想要的。”

  “我知道的,你从来都会兑现承诺,只是来的太晚,,我修改了我的生活。”

  “此生,再也无法重来。”麻子是孤独的,愿意孤独,因为孤独可以守住很多秘密。

  “你未嫁,我未娶,晚从何讲?”娄钰把车停在路旁,锁了车门。

  “心不是当年的心,人也不是当人的人。我和你,隔着六年。”麻子看着他,他消瘦的脸,眼睛格外的明亮,头发还是那样的黑,只是眼睑多了几条细纹,在昏黄的路灯下,他是那样的阳光,他依旧是他,是长大的他。

  “当年我以为爱情可以缓一缓,以为你可以等一等,当年你不辞而别,杳无音信。”

  娄钰握着她的手,手掌心湿湿的,他用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头,他吻了她,他要她,他一定要留住她。不要一错再错。

  车窗外有人敲了车窗,娄钰开了窗口。他以为自己违规了交通规则。

  “请出示你们的证件,我们是警察。”两个便衣警察边出示证件边说边看他们。

  “请和我们去警局一下,配合一下。”警察示意,并要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

  “出什么事情了吗?”娄钰觉得若是因为这一吻有碍什么公务或法规而带他们回警局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不然又是什么呢?难道和麻子有关,他想她这一系列的表现,一定是这样的。

  “到警局自然就明白了,你,到后面坐”其中一个警察指着另一个警察说。

  麻子心理似乎知道什么了,反而轻松了许多。看了一眼娄钰又沉重了。

  半个小时的路程,车内只有呼吸的声音,连路面上的车都少了许多,这样的安静会让人窒息的。麻子想开一个缝隙,可是警察看了她一眼,她没有动。在他面前她不想被人指责。

  车停在公安局的后院,麻子看一眼车牌号,是外地的号码。随着两名警察进了二楼左边的一个房间,娄钰在右边的房子。

  刚落座没有一分钟,其中一个警员接了一个电话,电话挂断之后,把麻子领下楼带到另一辆车里。

  “我们不在这里吗?娄钰呢?”麻子有些慌乱,一时间恍惚。

  “他只是例行公事,你的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我们要换一个办公地点,那那么多废话。”

  麻子坐在车里,蜷曲着像猫一样,安静的,看着夜色下的灯光,还有那些被夜色点亮的黑暗。笑了一声。

  “你没事吧?”警察看了她一眼,莫名其妙。

  两个我

  一个生活在阳光下

  一个躲在黑夜里

  两个我,一样真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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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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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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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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