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道路一片平坦,整个大地白茫茫一片,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距离道路右侧三百米附近的一棵树下,一个隆起的雪堆中,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丁春的车队,杨越轻轻的将枪口对准了车队,熟悉的弓箭就放在旁边。Χiυmъ.cοΜ
杨越冷冷的看着行进的车辆,越是临近战斗,他的内心反而越加冷静,不得不说,游击队员的手法的确高明,路上的陷阱看起来与地面没有什么区别,杨越看着三辆车距离陷阱越来越近,右手食指慢慢的放在扳机上,汽车的玻璃阻挡了他的视线,他看不见丁春在哪一辆车里,只能等到所有人下车之后,根据刘学伟给他的画像寻找。
当第一辆汽车猛然压入陷阱的时候,丁春所乘坐的汽车司机急忙猛踩刹车,但路面的积雪让车辆并没有第一时间刹停,狠狠的撞在了前车的屁股上,车头处冒起一股白烟。
车内,坐在副驾驶上的陈行一头撞在前面的玻璃上,将玻璃撞碎,自己也头破血流,昏迷了过去,后座的丁春也整个身体向前冲去,正撞在主驾驶的靠背上。
后车因为离得较远,还好及时刹车,车刚刚停稳,四个人急匆匆的下了车,向着丁春的车跑了过去,此时,众人居然还没有意识到,是遇到了袭击。
杨越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没有急着扣动扳机,他必须确定除了车上的这些人,再没有其他的护卫。
四个人手忙脚乱的将丁春和陈行从车内救了出来,而前车上也跌跌撞撞的爬下来两个护卫,手里已经将手枪取了出来。
杨越终于确定,除了眼前这六个护卫,再没有其他人在,右手食指轻轻用力,扣动了扳机,眨眼间,五枪连发,将枪内的子弹打光,四道身影应声而倒,其中一个护卫恰巧弯腰去扶丁春,躲过一劫。
剩下的几人听到枪响,急忙拖着丁春与陈行躲在车后,举起手中的枪向着杨越的方向开枪,但手枪的射程只有一百多米左右,对杨越完全构不成威胁。
杨越将子弹打光,看着下面几个人乱成一团,冷静的将枪膛内的子弹再次压满,眼神冷冽,如同紧盯着猎物的狼。
狼头山,宫利伟趴在仓促间建立的简易工事里,左手拿着一个双筒望远镜,正放在眼前,看着前方远处,刘学伟站在他的旁边,右手摸着脸上的刀疤。
“看来小鬼子是想把咱们全都留在这儿啊,阵仗可是不小。”刘学伟四周看了看,道:“打一阵就跑,不能缠斗,咱们武器比敌人落后太多,而且,敌人来得也比我们人多,得小心别让对方给包了饺子!”宫利伟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老刘!”老刘跑步过来,在宫利伟身后立正,行了个军礼,“队长!”
“你带上一个班,从东面绕过去,等我们这边打响了,你们抽冷子在后面给他们一下,把手榴弹都扔过去,扔完就跑,别恋战!”老刘应了一声,转头喊了声:“一班,跟我走!”
宫利伟又喊了一声:“猴子!”
“你带二班,从西面过去,看见那道石头坎了没有?”猴子顺着宫利伟的手看过去,“你们就趴在那,等一班把手榴弹都扔给鬼子,过五分钟,你们就给我狠狠的打,把你们的子弹全部打光,马上就撤,不许恋战!”
刘学伟看着猴子和老刘离去的背影,“咱们得尽量闹出点大动静,给杨越争取时间!”宫利伟嘿嘿一笑,道:“这帮王八蛋以为半夜出来,老子就不知道,现在是他们在明,咱们在暗,最少能给杨越争取一个小时的时间!”
杨越慢慢走近,丁春的护卫此刻都已经躺在了地下,只有昏迷不醒的丁春和陈行还有呼吸,取出刘学伟给他的画像,对比了一下,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杨越高高的举起猎刀,果断挥下,再不看陈行一眼,转身离去。
小张庄内,井上雄彦闭着双眼,盘膝坐在村长家的堂屋里,小野次郎站在他的身旁,双手背在身后,翻译李春海微微弯着腰,梳得很是整齐的头发泛着头油的亮光,屋内温度并不高,可他的额头上却满是汗水。
“李桑,狼头山上已经交火了,是我们皇军被对方埋伏,而帝国军队的调动只有你们几个人才知道,我希望李桑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李春海腰弯得更低,“中佐阁下,我是冤枉的,您知道,自从接到命令,我一直没有离开过宪兵队,这一点松下队长可以为我作证的!”
“李桑,我本人是十分相信你的,等到松下君回来,我会向他求证,还你清白的。”几人正在说话,一个士兵突然跑来,“报告,天水岭处传来枪声,是否要去查看!”井上雄彦猛然站起身,“天水岭?八嘎,全部出动,全速前进!”
杨越飞快的奔跑着,并时刻按照师父教给他的呼吸法调整着呼吸,他发现这样可以让自己的体力更加持久,并让自己感觉更加灵敏。
战场之上,本想尽快撤出战场的宫利伟等人陷入了苦战,他本以为是自己包了鬼子的饺子,却万万没有想到,战斗才刚刚开始,身后却突然多出一只装备精良的鬼子的小队,这一下让整个游击队被包围在中间,被鬼子死死的咬住。
宫利伟低头躲在工事内,左臂靠近肩膀处被子弹击中,却一直没有包扎,只用一条从衣服上扯下来的布条紧紧的绑在肩膀,鲜血已经浸湿了整条胳膊。“政委啊,看起来,今天咱们哥俩怕是要交代到这儿啦!”
刘学伟习惯的摸了摸刀疤,笑嘻嘻的道:“你怕啦?”宫利伟佯怒道:“咱哥俩搭档四五年了,你啥时候看我怕过?”刘学伟起身向着快要冲过来的敌军开了两枪,大声道:“既然不怕,那就多杀几个鬼子,到了下边,也不算丢了祖宗的脸!”
一个战士急匆匆的跑过来,大声喊道:“队长,政委,后面的鬼子撤了!”宫利伟与刘学伟对视一眼,后者弯着腰向宫利伟道:“你盯着,我去看看!”
后面只有鬼子的一个不满编制的小队,大概三十人左右,此刻正全部向着后方撤退,并不时的向着撤退的方向开枪射击,远处,一道身影在山间的树林中闪转腾挪,时不时回头一枪,每声枪响,必然会有一名敌人应声倒地。
刘学伟看着那道身影,猛的一拍大腿,“这小子咋这么快?”旁边的战士疑惑的问道:“政委,谁呀?”刘学伟笑着道:“杨越,咱们有救了,快去通知队长,组织同志们撤退!嘿嘿,命不该绝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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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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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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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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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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