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屋前的石椅上坐下,好久没有出来了,石桌前的一大片凌霄花开得生意盎然。看着它们,我不禁欢喜,心中的晦气也一吐而光。是啊,正是这小小的花,却能在任何艰苦的环境中茁壮成长,我的那坚韧的心性何时不如一簇花了。庭院的视野是宽广的,这正是我喜欢这里的原因。
我举目远眺着那繁华的京城,虽然它被一道墙隔着,可如今我却有勇气去面对这道墙了。禄真很忙,忙得都没有来看过我一次,我知道,他有些无力面对我。
不知道过了这么久,陆御风肩头的伤好了没有?呵呵,我不由得苦笑,不知道他还活着没有都难说哦。
我一个人呆呆的想着心事,也不知过了多久
“主子,主.....”.一阵轻柔的喊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转过头来,原来是小雨。
“主子,用膳了。”小雨说完打算来扶我。我摇了摇头,吩咐道:“就这儿吃吧,今天有些精神。”
不一会儿,小石桌上就布满了饭食,看着它们色彩润泽,应该味道也不差。
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我想好好的尝尝它们。
正提起银筷,小荣子的声音就传来:“王爷到。
小雨扶着我刚起身,禄真就到了院子了,看见我,忙到:“别折腾了,坐吧。’
我和禄真对坐着,话说开了,人就释然不少,我们反而不觉得怎么尴尬。
“王爷,可曾用膳?我询问道。
“还没了。”禄着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呵呵,那妾身有福了,王爷就和妾身一起用了吧。”我笑了笑,我正尝试着,如何在外人面前做一个称职的绿王妃,这是我的任务吧。
也不多语,禄真认真的吃了起来,他吃得不少,却又显得那么的高贵从容。
可我看着却有些食不知味了,因为我想起了以前那个杜真吃饭的样子,没有这样的高贵从容,却吃得很是随然,我突然感觉,杜真是在吃饭的味道,而禄真是在吃饭的样子。
可能是我的心不在焉,禄真拾起头来,愣愣地看着我,询问道:“怎么不吃,不合胃口?”我嫣然一笑掩饰道:“没有,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禄真也呵呵一笑,给我的碗里夹了些菜,故作轻松的道:“王妃,你可得习惯了,多吃一些,身子看着好了不少,所以嘴上可得争气了。”
我甜甜地应了一声,也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我们可真会演戏!
饭一吃完,禄真就匆匆走了,毕竟还有很多人等着他去演戏呢。
晚上,禄真让人送来了一封信,说是礼物。我有些疑惑的打开,待看清时,顿然泪如雨下。
这其实就是一封信,但是是陆御风写的:“妙果,我走了,当我走出牢门时,我却不知道往那儿走了。
你就在这里,可我却要走。
妙果,你说过,没有自由之前,你不再见我了,可妙果,你知道吗?你没有了自由,我就没有了自由了。
曾经觉得万林山庄像座大山一样可以让我依靠,可如今却发现它想小草-样可以任人践踏。
我厌倦了江湖,因为就是武林盟主又如何,终是草堂,难奈朝堂。
我曾许诺要给你一个难忘的婚礼,其实,我是想给你一个平凡,还记得南伯的遂然居吗?那就是我们的家,可你却回不去了。
怎么办,妙果,你说我能忘记你你会活得轻松一些,可我不打算忘记你了。
妙果,累了,就回家吧,我在家里等着你。看完信,我已经泣不成声,心中喃喃:御风啊,我现在就累了,想回家了。
知道了陆御风安全的离开后,我倒是安心了不少,甚至身子也不再赢弱,可以适当的在后院舞会儿剑了。
这期间,禄真也来看过我几次,看见我好了起来,我能看出他真心的欢喜。
我对他的恨也淡去不少,他能放了陆御风,算是极大的讨好了我,毕竟他是个王爷。
今儿个起了个大早,我好好的晨练了一会儿,加上越来越好的精神头儿,我顿觉神清气爽。“小雨,给我打扮打扮,我想出去走走。”我还没有穿着正式的王妃服饰出现过,上次进宫都穿得比较随然,今天,我想这样打扮打扮。“哇,王妃,你太美了。”看着我刚刚穿好的王妃特有的服饰,我顿时高贵起来,加上刚刚好的身子,我少了一份江湖练就的锐气,多了一份女子的柔美。
我满意的走出了屋子,王妃的排场还是该有,小雨、玉儿紧跟其后,我踏着高贵的步子,在王府内闲逛着。
王府我住了不少时日,可我却对它一无所知,只是去过禄真的房间一次,当然,还有以前偷进过的书房,我也有些印象。
禄王府很大,我走了十来分钟吧,才看见一处楼阁,此楼阁倒也平凡,可就在我转过后,突然回头一看,在密林深处竟然鳞次栉比的座落着数不清的楼阁,而隐隐约约我感觉到这些楼阁中有不少高手。
我疑惑的看向小雨和玉儿,玉儿连忙给我解释到:“这里是花雨阁,当初修建时是为了给受王爷恩宠过的,或者不怎么受宠的小妾们准备的阁楼。”
我看了看那长长的一串,脸色白了白,心中有些难以承受的想着:“怎么整这么大的规模,难怪王爷会那么忙了。
玉儿可不知我心中所想,接着道:“可王爷住进来后,压根没有让这儿住过女人。”
我的脸色更白了,吓得颤颤巍巍道:“难道你们王爷真的喜欢男人?”
听我这么一说,玉儿吓得咚的一声坐到了地上,用几乎是哭的声音回答到:“天啊,主子,你都想到哪儿去了,我是说这里全住着侍卫,我们王府的所有侍卫都住在这儿。
我有些愧疚的拉起玉儿,可心里却怒骂:这事儿能怪我吗?那一排一排的房子明明看着是女人住的,禄真却用来住男人!
我突然好奇起来,忙问道:“那王爷的女人呢?’
小雨和玉儿面面惧色,都不敢回答。
“哦,对了,我是禄真大老婆来着。”这个身份可不能忘了。
“我不去找她们的麻烦,就是好奇,去看看。”我故作轻松道。
“这,主子,我们去,可是,你可别玩大了,把我们往死里整啊。”小雨和玉儿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看来,短暂的相处,她们就知道了我的活泼开朗。
一路溜达,-路闲逛,再一路听禄真的八卦,我不由得发出感叹,真是能人啊,原来在这幽静的禄王府里,禄真竟给我养了一十三个妹妹,这可这么得了,一向没有家人的我如今有了那么多漂亮妹妹?
我不由感叹啊,还好,和万林山庄的陆云飞比,妾的数量还是少一-些了,而我的地位嘛,也高一一些了。
还没等我多来点感慨,一座漂亮的阁楼就在眼前了。
“镜阁”我读了读阁楼上是匾额,说实话,文邹邹的有些没有看明白。
玉儿去叫门,小雨偷偷地告诉我:“这是王爷的第一侧妃一离镜,她可身份不一般,是当朝户部尚书的小女儿,有才有德,很受王爷疼爱。
“这样啊,”我心中腹诽:“这么大的来头,不知我去会怎么样?”
正思量间,一群女人就莺莺燕燕的走了出来,我不明就里,看了看玉儿和小雨,发觉她们的脸色有些白了。
“姐....”..群女人就围了上来,亲热的叫着我,我不由得全身鸡皮疙瘩,这是什么状况单不说别的,光这老老少少的都叫我姐姐,我就吃不消。
我看了看那最为年长的一个女人,应该快四十了吧,不会吧,那也是禄真的妾?我都有些想哭出来了。
把我拉进屋里,她们就猖狂了起来:“我说姐姐,你这是来看我们呢还是来找王爷?”说完大家又都掩嘴笑了起来。
“我说六福晋,你就别笑话我们姐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王爷可是一次也没有留宿过筱竹居呢。
说完,大家都又笑了起来,真是一群爱笑的女人,我也跟着尴尬的笑了起来。
大家看着我也笑,笑得更欢了。
玉儿忙偷偷地告诉我,原来我住的哪儿就叫筱竹居。
感情她们是笑话我这个冒牌王妃来着,我知道后不怒反笑,笑得更欢了。
从镜阁出来,我一路笑着,今天出来这一趟不耐,我郁闷了好久的心情终于笑开了,看来,多和家人接触,有利于病情的恢复,这句话是对的。
回到了我的筱竹居,我连忙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到处去找匾额,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原来我的住所不是展现在人们的眼前,而是留在了人们的心中,反正我也找不到,就释然了。
晚膳过后,禄真来了。
可奇怪的是,他黑着个脸,我仔细地想了想,我没有惹他啊?
来到我面前,他气冲冲地说:“为什么要到处乱走,去惹一肚子的气回来了吧。”
哦,原来是气这个,我连忙道:“不气不气,挺好玩的,我没有给她们气受,就已经很愕然了。”
“不知是什么女人,一点自尊心都没有。”禄真有些生气的进了屋,可是,他进的是我的屋。
天渐渐黑透了,可禄真还没有一点点走的意思,难道他要假戏真做?
我一个人磨磨蹭蹭的在屋内走来走去,其实有些困了,可他在屋里我不放心去睡觉。
他呢,倒好,不知是出门带着的还是怎么的,在桌子上摆满了文书,正勤勤恳恳的为全国人民鞠躬尽瘁着呢,我能说什么?
可都磨蹭到夜深了,我都快走着睡着了,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可我也不能赶啊。他总算开了口:“你先睡吧!”
这话说得,像老夫老妻似的!
“我一会儿就走。”还好他补了一句,我明显提了一提的身子瞬间放松下来,我心里恨得牙痒痒,他明显是故意的。
我用上了冲锋时候的速度来到了梦寐以求的床上,煎熬的意识瞬间瓦解,只传来一阵犹如抗议般的呼噜声。
这一觉我睡得真好,不论是身还是心都温暖极了,我像是感受到了七师哥所说的妈妈的怀抱。
我幸福的睁开了眼,啊,大眼瞪小眼,我的眼前也有一双大大的眼看着我。
我立刻运用了我的十八般武艺对付他,可明显的他是算准了我的反应,一下就制服了手忙脚乱的我。一双大手也准确无误的捂住了我的嘴。
该死的绿真,此刻我才看清原来是他。
他笑了笑,温柔的说:“还睡会儿吧,我走了。”
说完,我明明白白的看见他是用了轻功逃的,算他聪明,不然,怎么着也得打他个破相!我愤愤不平的想着。
待静下心来想想,再看看我身上的衣物,我放心了不少,因为我们都是和衣而睡的。
紧张的心情一松懈下来,我就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大叫道:“小雨啊。”
是的,我是要小雨来伺候我起床,我腐了,我成了封建社会的寄生虫了。
‘恭喜王妃!”齐声声的一群人高喊道。我被吓了,一跳就站了起来,可怜兮兮的看着刚刚闯入我屋内的一大群人,这一大早的,为嘛个个都那么吓人啊。
我细数了数,我那十二个下人一个不落的全来了。不仅如此,他们还眉里眼里全是笑,和我一脸的沮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把询问的眼光看向小雨,这也正是我喜欢小雨的原因,她的聪慧可以让我少说很多话。“主子,爷昨儿个留宿在您这儿后,再也没有小人在背后嚼舌根了,那镜阁的一群女人也不敢在您面前威风了。”小雨有些害羞着答道。“原来如此。”说实话,杀个把人不是个问题,但这些心思我压根儿就没有想到。
可小雨为什么扭扭捏捏的红着脸就杵在我面前?
我忙放出个疑惑的表情。
“主子,我给您换换褥子。”小雨说完,脸更红了。
我疑惑的往旁边走了两步,这褥子不是昨天刚换的吗?她们不是三天一换吗?
“啊,这是!”我一个箭步冲到床前,因为被单上红艳艳的有-大块血迹!
下人们痴痴的笑了起来,小雨的脸红得都快滴血了。
她连忙三下五.下的把褥子弄好,就和那一群下人跑了。
待他们走,就换到我的脸红了,我前世虽然利用过美色,可都没有失过身,所以,我今天出丑了。
通过我看见的,听来的那些男女知识一.分析,我知道,她们笑的定是认为那是我的处女落红,可我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我的衣物是没有被动过啊,而我上上下下也没有伤口,难道这块血迹是禄真落的红?
这个时候,说实话,我有些感动了,因为我感受到了温暖。
因为有些害羞,事后我没有问过禄真,只是在一次吃饭的时候,我细心的发现禄真左手的食指上有一条伤口。
今天,禄真又来蹭饭吃了,而我的那些下人们更是笑得欢了。
吃饭间,禄真道:“我过几天就是生辰了,本不想劳烦的,可皇兄皇妹们都要来,而你也是第一次见着他们,所以你就费心准备准备,和黎总管商量商量,安排下去,如何?’
是啊,上次成亲盖了个盖头,没有看见,这次见面算是初见了吧。
“好啊,好啊。”我答应的是那样迅速,甚至语气中都有着轻微的颤抖,我已经抑郁很久了,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姑娘我终于有得折腾了。
看见我的反应,禄真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头,满脸的后悔状。
我可不管这些,忙打听着:“大概有多少人来?
“恩,这个皇兄皇妹二十三人,加上他们的福晋,还有一些好友,百来人吧。”禄真思索着答道,而我听着,却是满脸放光。
“那个,”我拍了拍禄真的胸口:“真心话,你是想我办得高调点还是低调点?
禄真笑了笑:“他们都是眼高于顶的人,你就怎么高调怎么办吧。”
“好呐,王爷,你就等着看妾身的好戏吧。”我得意洋洋的夸下了海口。
禄真翻了翻白眼:“办好了有奖,办砸了可有罚。’
“怎么奖,怎么罚?”我好奇着问道。
“奖就是可以出宫一次,罚嘛,等我想好了再说。”禄真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让人一听就有阴谋。
哇,我掉进坑里了,可这个奖也太吸引人了。几天时间说到就到,可我是谁,花间的主人,曾主持过多少吸人眼球的活动?这次不同的仅仅是风格不同而已,比如:花间玩的是低俗、大众,而禄王府玩的是高雅、格调。
这几天,府内的女眷忙翻了天,特别是那些所谓的侧福晋,因为她们也很无聊,而一-听说是讨好王爷,恨不得觉都不睡以示贤惠。
事情都有条不紊的朝我预想的发展着,聚会就在今晚,而我们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大家都揣着期盼的心情等待着晚上的到来。
今晚,王府异常热闹,等暮色刚至时,我们已经准备了不少吃食和美酒,当然,灯的布置再次是我准备的重点。
效果果然不错,不同颜色、亮度、大小的灯不同规则的聚焦在一起,别具-番风味,我的那十三个妹妹哪有一个不是见过世面的名门闺秀,此刻都围着大厅里惊喜连连。
她们此刻都穿着各式的我所改制的旗袍,在月光和灯光的衬托下,我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的聚会。
丫头们也统一了服装,这样给聚会增添了一份正贵的氛围。
可如果就是这些,那也太难让人印象深刻了,我要么就不做,要么就让来参加今天聚会的人都留下深刻的印象。
等我们准备妥当后,我才拿出我的压轴安排。
小荣子和小强拖来了满满两箱子的半脸面具,呵呵,不错,我今天准备的就是化妆晚会。待大家都戴好面具后,客人也陆陆续续的来了,当然,客人也得戴上面具的,不然,进不去的。
我戴上了一面蛇蝎面具,但露出了半张脸后,我略显妖异,有些魅惑。
来客们很显然的,来时都是一愣,但在丫鬟的温柔解说下,他们都兴致盎然的吃着美食,喝着美酒,在这神秘的氛围下,好奇的猜测着周围的人是谁。
禄真也来了,戴的是一具丑丑的浣熊面具,这是我故意给他戴上的,所以,除了我和他,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我四下看了看,找到了他。
我笑了笑,躲开了,因为我今天的打扮,他应该也不知道,因为,我穿的是一件名门闺秀的衣服,而不是已嫁夫人所该穿的衣服。
一切都很顺利的进行着,禄真的几个侧福晋很是能干,争先恐后的招呼着客人,所以我就乐得清闲了。
不理会绿真搜寻的神情,我和客人们玩在了一起,完完全全忘了我是主人这回事。
晚会的标新立异很是得到了王公贵族们的赞赏,如果没有一个疯女孩捣乱的话,晚会应该是那么的宛美、神秘、难忘的。
那个疯女孩就是我。
我刚开始还很认真的端着高雅的,可看着宾客们玩得是那样的不亦乐乎,我理所当然的就加入了。
可不一会儿,我就喝高了,话说,我的酒量都喝高了的话,我周围就已经喝高了一大片。
“来来来,划拳划拳”我江湖气十足,大家也因为带着面具,也不需要什么脸面,和我吆喝起来,男男女女都有,就连我都觉得有些不成体统。
可没有人来阻止我们,因为不知道我们是谁,害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个什么王子王孙就不好了。
“继续继续,”我打着酒嗝,嚷嚷道:“没玩尽兴,我们继续来玩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说说看。”其实我挺理解大家的,都是在家关怕的人,如今更是想好好玩玩。“真心话,大冒险,除了不能问身份相关的问题外,什么都可以问。我边说边解释了我这个游戏的玩法,大家立刻大叫赞同。
接着,刚刚明明十来个人一起喝酒,现在变成了二十几个人来一起玩这个游戏这个统计还不说围观的。
“哈哈,指着你了,该你回答了。我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反正只觉得吵得很凶。
“哈哈哈,三皇子还有这样的龌龊事?”大家笑得乐不可支。
“是吗,那娘娘知道吗?”大家又哈哈大笑起来。
我在倒下之前脑海中回荡着这些话,心里觉得有些不妥。
是的,真是不妥,因为各种骇人听闻的秘闻在王府上空飘啊飘,久久不曾散去,我死啦死啦的。
唉,头真疼。
我迷迷糊糊间醒来,还没有睁眼,就听见吵吵闹闹声。
一群女人的吵闹声,听着她们吵闹的内容,我不敢睁眼了。
“太丢人了,我们王府这次脸可丢大了。”“看来村妇就是村妇,怎能上大雅之堂?”“天啊,满城风雨,怎么下得了场啊。”“看来,这个刚刚上位的王妃就要下场了。”是啊,知道吗?王爷气得,脸都绿了。”知道,我也看见了,这次有她的好果子
吃了。”
“等她醒来,我们就要她给个交代,让她
交出王妃印!”
“对,我们就一起向她讨个说法,一起等她起来。”
“对,对。”
我固执的闭着眼睛,可肚子里已经在唱空城计了,我着急的想着今天怎么收场。
足足想了有半个时辰,可还是没有办法,而我的那群妹妹还不走,她们像是看见曙光一样看着我,因为我的王妃印。
我不在乎王妃印,更不在乎王妃位,可是如果我失去了它们,而依然没有自由的话,我会更加难以生存。
“你们这是干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呵斥声,禄真来了。
“王爷,”一群女人立刻围了上去,委屈极了似的撒娇道:“我们王府蒙了羞,王爷的声誉也受了损,我们一定要找她讨个说法。”其实是很有道理的话。
“放肆,我一天没有罢免她的王妃位,你们就得听从她的管制一天,你们去哪来的资格向她讨说法?”禄真大怒道。
真是赤裸裸的护短。
众妹妹更委屈了,但看着禄真的脸,都不敢再去惹了,于是都识趣的退了下去。
禄真来到我的床前坐下,长长的舒了口气。“哈哈哈,”我不禁的大笑起来。
禄真吓了一跳,傻傻地盯着我。
“谁叫你娶了那么多老婆,现在知道不好管了啊?”我一脸打趣。
“啊?吃醋?”
“不,好奇。”我连忙答道。“但是,你的爱好为什么那么特别,为什么方福晋都四十了?”
“方福晋特殊,因为她是从小就伺候我的丫鬟,后来,年龄大了,出宫找不到好的下家,也没有什么亲人,所以,母后做主,就让我收入房内,让她有个好归宿,我是把她当长辈对待的,所以,别去欺负他,否则我不帮你的。说完禄真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也笑起来,“我欺负人不需要人帮忙的。
“哦,是这样啊。”禄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你昨晚惹的祸看来也不要我来收拾了。”
“等等,等等。”我连忙叫住他:“这个从长计议好了。
“死丫头,知道吗?你这次惹的祸可大了,母后都大怒了,特带来口谕要我好好惩治你呢。”禄真严肃的说。
我头疼的揉了揉头,这个皇后真是爱管,我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禄真:“于是,你决定怎么办?
“先奸后杀!”
我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喉咙发出一声响。“不太好?那就仗责一百?
我苦着脸,眼巴巴的继续死盯他。
“一百会把人打死的,虽然你皮厚。那你想怎么着?”
“我们逃吧!”我想了一个很馊狠馊的办法。
禄真听得眼直直的,然后对我翘起了个大拇指。“好办法。
话说逃避不是办法,但没有办法的时候它也成了办法。
是夜,禄王府闪出两个人影,很邪乎的,没有遇见一个人,两道人影就站在了禄王府的墙外了。
这两个人影就是禄真和我。
禄真满脸的得意,而我满脸的沮丧。想想我是多么的想离开禄王府,而跟着他这么容易就办到了,我的沮丧原因在于此,而他得意原因也应该在于此吧。
不理会我的小心眼,他拉着我的手就向山下跑去了。
京城这块地皮踩热了,再说,我们还游街示众过几次,所以我们不打算再去丢脸了。
路狂奔,禄真一路说道:“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地方好不好,我不知道,反正我们跑了一夜了,看着天边的暮白,我累得像条狗似地被禄真拖着。
就在我以为这是个恶作剧时,禄真高兴的道:“到了。”
我狠狠地吸着空气,无比的清新,再看看我们所站的地方,这是一座山顶,平凡的山顶,不平凡的是,这是一座很高很高的山顶,曾经一路的巍峨,此刻在我们的眼里它们都变成了渺小。
‘啊,”对着山脚,我大喊着,好像对着
整个世界喊一样,特别有成就感。
“啊,”禄真也大喊着,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容易,我江湖草寇不顺心,他处尊养优的王爷也同样的不顺心。
再看向禄真时,心底的恨意已少了不少。“喊完了?我们走?”
禄真翻了翻白眼,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大手一拉,我们的并坐在一起了。
“干嘛”突然坐在他的旁边,这让我想起了和他在无名山头的那一个月日子,我们就这样无距离的坐着聊天、吃东西、发脾气。
经过五年,我们再次这样坐着,心底却不知对方在想着什么了。
“等!”禄真神秘兮兮的闭着嘴,示意我看着远方。
远方什么也看不清,天还没有亮呢。
享受着大自然的清新,吐着心底的晦气,我们默默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大自然的赐予,同样难得的自由。
"啊,啊,禄真,快看!”我惊喜的叫了起来。因为天边,红霞缭绕,宛是一朵美到极致的烟花开在无穷处。
禄真溺爱的拍了拍我的头,-脸得意的表情。
“快看,快看,太阳冒出头来了。”
“真快,太阳都出来半边身子了。”
“太阳出来了!太美了。
“太阳出来了,世界也出来了,我能看清它们了。
“绿真,看那儿,是我的花间呢!”
在这块草坪上,我高兴得像个孩子,拉着禄真,像是有说不完的话,禄真总是这样,能引出我心底的另一面,我都不认识的那一面。
我满足的看着太阳,可能是把它看生气了,所以它发出晃人的阳光,射得我不敢看它为止,我嘟哝着低下了头,收回了我恋恋不舍的目光。‘走吧,贪心的丫头。”禄真站了起来。
“到哪儿去?”我有些舍不得起来。
“咕咕,”话音刚落,就听见禄真的肚子叫了起来。
“哈哈,”我正想嘲笑,我的肚子居然很配合的叫了起来。
“哈哈哈,禄真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不自在的用笑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下山容易上山难。A
我几乎没有用多少力气,就和禄真飘下去了,真的是飘,说实话,我真是很羨慕轻功的。昨晚赶路来得急,所以没有细看,山下是个小镇,因为靠近京城,倒也繁华。
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莫过于在饿的时候碰见它。
此刻,我和禄真正吃着大碗热气腾腾的拉面。
我们此刻的吃相不提也罢,看着禄真,我有些庆幸我们不是在京城。
一路的奔跑在这个有些酷暑的早晨本就让我们有些大汗淋漓,可这样热腾腾的一碗面更是让我们如浴温泉。
此刻的禄真大汗淋漓,却顾不得拭去汗水,正痛快的吃着拉面呢。
而我,吃相更惨,不仅大汗淋漓,还泪流满面,因为辣椒放得太多了,没办法,对于辣椒,我痛并快乐着。
如果我那王府的妹妹们看到了我们此刻的情景,我相信她们会心疼得流下眼泪的。
但如果是-个同情心过剩的贵妇过路的话,我感觉着她会给我们一点盘缠,然后忍住哭意,怜悯着道:“爱情会有的,拉面也会有的。
从拉面馆出来,我和禄真满足的在小镇上闲逛着。
逛着逛着,我越来越发觉我自己有个十分不好的习惯,那就是我什么东西都喜欢去问问,然后砍砍价,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跟在我身后的禄真有些尴尬,因为那些商贩把愤怒的目光总是投向他。
当我们从街头逛到街尾时,我们手里还一样东西都没有。
禄真疑惑道:“怎么,没有喜欢的?”
我转过身来看着他,很认真的说:“有喜欢的。
他有些高兴地道:“是什么。”那表情我知道,想买给我。
“这个,”我随便的指了指一个首饰盒,他连忙走过去,想去买下来,可我又接着说了:“还有那个,那个,这个,那个”我不停的指着,直到禄真停住了身影,满脸怒气的看着我。“这个,那个。”我不理会他,依旧说着。“够了,”禄真生气的制止了我。
我嫣然一笑,“你以为我是撒谎吗?真的,我是真的喜欢它们,很多很多,禄王府以外的东西我都喜欢,可你都要给我买吗?禄王府能装下吗?”不理会绿真眼里的受伤,我倔强的说道。
那就买一样给我吧,聚会没有办好,我倒是给你奖了,不是说罚吗?就给我买个礼物好了。”禄真同样的脸,同样的声音,可我却听到了他的冷漠,犹梦一般,终到了醒的时候了。
在我一片好奇心中,禄真带我来到一家成衣店,我不禁哑然,因为我和禄真身上还穿着一身黑衣。
容不得我东挑西选,禄真大眼一扫,就取下一身小厮的衣服递给了我。
我愤愤不平的接了过来,找了个地方换去了。
等我从换衣间出来,彻底无语了,因为禄真着了一身贵公子哥的衣服,风流倜傥的站在那儿,而我一出来,加是没有气势的身板,一下子变成了他身边唯唯诺诺的小厮了。
“哈哈哈,”他一扫刚才的阴霾,哈哈大
笑起来,其实人很多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不理会我的不痛快,他从我们带出来的包袱里找出一些东西在他的脸上和我的脸上抹了抹,然后拉着我一起来到镜子前。
“呵呵呵,我和他一起笑了起来,真是我都不认识我了,可接下来禄真的话更是让我的“呵呵呵”变成了“哈哈哈”,因为他说:“准备妥当,我们去逛京城。
京城我逛了无数次,可都没有这一次让我高兴,因为这是我结婚以来第一次貌似有自由的放风。
来到城中,我瞪着一对大眼睛像海狸鼠一样左顾右盼着。
其实想去花间的,可有些害怕,害怕熟悉的人的质问。所以绿真不提,我也就不提了。在京城逛了不少,可今天有些不寻常,因为感觉人少了不少。
来的这个时代,我学了一个杀手不应该有的习惯,那就是好奇。
看着不少人三三两两的往城东走去,我按捺不住好奇心,拉着禄真也往城东走去。
城东有个青皇庙,庙前有一个大广场,如今这里是人山人海,忙打听,才知道,原来那个百来平米的大圆台上,今天要上演比武招亲的戏。
不理会禄真的阻止,我像个泥鳅似地一个劲儿的向里钻。
禄真对我的行为感到有些奇怪,因为我在府里对于那些唱戏的一点都不待见,看着我那些妹妹看着那些看了千遍万遍的老故事感动得落泪时,我却打着瞌睡,虽是杀手,我可是新世纪的产物,文化生活没有她们那么贫乏。
可今儿个不同,比武招亲呢!这完完全全是传说。
不一会儿,随着一声锣响,好戏开场了。我瞄了瞄,来看戏的大都是江湖人,还有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毕竟我在京城呆了五年,而他们都是我赚钱的工具,我自然认识不少。正打量间,风华帮的帮主风帝厉出来了:“各位朋友,今天,我风某在此摆下擂台,为我的小女风铃儿择夫婿,一切以打擂为准则,最终站在这个台上的将是我的女婿,话不多说,那就开始吧。
场面话说完,风帝厉就退场了,庞大的~个擂台出现了冷场。
我有些失望,为什么这么多的人来却都是来看热闹的。
禄真适时的给我解释了:“这擂台之.上可生死,最先上场的几乎都没有活着离开过的。”“哦,原来这样,”我立刻表示理解。“但如果今天没有一个人上去呢?”
禄真笑着摇摇头,很大方的吐出一个字:“等。
场上冷场,可场下却热闹起来,四下三三两两的讨论起来。
“听说没有,风铃儿可是个绝色大美人。““呵呵,不管她美不美,风华帮的女婿都是块肥肉啊。
“谁说不是呢?风帝厉的女婿,算是在京城出人头地了。”
“好啊,好!”
还想听听的,可人群里突然爆发出赞叹声,我连忙往台上一看:“呵呵,好戏开场了。”此刻站在台上的男子我认识,是万炼门的弟子付候,以我知道的消息,他可是京城年轻辈中的高手,今天能第一个上台,可见其艺高人胆大了。
未知最可怕,当付侯站出来后,大家都跃跃欲试起来。
付侯真是不赖,擂台上飞下十个人后,他还站在上面,只是有些强弩之末了。
正忙着看戏呢,突然一人从我身边挤过,我依然看着戏,但心却突突的跳个不停,刚刚挤过的那个人我很熟悉,是封遥,而我的手里,此刻捏着个小物品,正是封遥刚刚给我的,我不动声色的继续看戏着,只是远没有刚刚专注了。
擂台上永恒不变的真理,有潮起就有潮落。几个时辰过去,擂台上终于安静下来。而此刻站在台上的正是三定帮的副帮主一一马遥。
马遥已经连胜七场了,此刻他还气定神闲的站着。
趁禄真不备,我跳上了擂台。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打算安安静静的看别人打擂。
“哈哈哈,”四下笑声一片,我知道他们笑什么,我这身板和马遥的魁梧相比,确实是自取其辱,可打擂不光是比身材的!
马遥确实不赖,足足几十个回合,我才出其不意的把他踢下擂台。
“哇,”四下一片哗然,显然,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本已经有些冷场的擂台通过我的插足,大家又都点燃了激情。
这是我来到这个时代最酣畅淋漓的打斗了,我越打越兴奋,因为我已经让六个高手落马了。此刻我正孤单的站在台上,等着靶子上台。“天啊,二皇子的金刀护卫都来了。”
琇書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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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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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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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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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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