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都抑郁得快癫狂了。
果然,世界上传播得最快的就是八卦了,何况还是王爷的八卦呢?
不几天,我就听见了一个天大消息,昨儿个,禄王爷深夜回了寝宫,不一会儿就听见了他的一声响彻云霄的惊叫,接着就是一声惨叫了。一打听,才知道,在他的床上,赤裸裸的躺着一个男人!
所以他才惊叫,而惨叫则是因为那个男人被赤裸裸的从屋内的床上一脚蹬出了窗户。
于是,这一天我心情特别好,狠狠的吃了好几碗饭。
刚放下碗,禄真就来了,这速度。
他向小雨看了看,小雨立即答道:
王妃
晚膳用了三银碗,菜食了五十六口。’
“嘎,”听了她的回答,我如鲠在喉,原来,我是这样生活的。
禄真倒是笑了,“呵呵,如果你天天都能有这么好的食欲,我倒是愿意你天天捉弄我。”“哦,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有些恨得直咬牙。
“我还没用膳呢!”说完就坐下,‘“我就在这儿吃了吧。”小雨忙着递上碗筷。
“报!”突然,一侍卫跑上前来,单膝跪下道:“禀告王爷,有刺客!”
“哦,刺客?”我闪就出去了,“妙果,别乱跑。”杜真也连忙追着我出去了。
刚到门口,我就看见刺客了,因为他穿着刺客们的工作服,黑衣黑裤黑面巾,想让人认错都难。
我刚想去打一场混战,就被赶来的禄真拉住了。
黑衣人的武功很不错,可他想一个人来挑战整个禄王府,想法还是有些天真了。
“咦,不对,这个身形好熟悉。”我呆呆的立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的大声喊道:“陆御风?”
黑衣人听到我的喊声,立刻向我看来,然后惊喜的大叫:“妙果,真的是你,我可找到你了。”
高手过招,差之微毫,所以他这么的一分神,肩头立刻见红了,鲜血涌了出来。
“啊,”我大吃一惊,立刻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否则,我要你们统统都死。”
大家都被吓住了,都停下手来,木木的看着禄真。
绿真一个眼神,陆御风就被绑了起来。我怒视着禄真,你干什么?我的眼神里,第一次明明确确的传出恨意。
可这都没有用,禄真冰冷的嘴唇里轻轻的吐出三个字:“带下去。”
“妙果,妙果。”
陆御风还受着伤,而我却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拖下去。
我忍无可忍了,掏出随身隐藏的软刀,向禄真刺去。
我知道禄真有很好的武功,有着我见到的所有人中最好武功,可我还是出手了。
凭着杀手对刀的敏感,我一下子就刺向禄真的心脏,我的刀法极为凌烈,因为我知道我是不会轻易刺中他的。
可,为什么他不躲呢?会死的,为什么他不躲呢?在刺中禄真的同时,我闭上了眼睛,我有些不忍,所以,我刺偏了,做了十几年的杀手,从未失手过的我,刺偏了。我不知道我刺中了哪儿,可我知道,他不会死。
“啊,王爷。”一片尖叫声响起,我至始至终没有睁开眼睛,我狼狈的回了屋。
坐下后,我的心还怦怦乱跳着。
为什么他不躲呢?我差点杀了他,为什么他宁可把命给我,都不给我自由呢?
平生第一次,我的心乱了。
陆御风已经被关了两天了,我有些心急如焚。昨晚我偷偷地把整个禄王府搜了一遍,却连庙门都没有找着。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知道我最好还是应该去找禄真,可我却有些无法面对。
我想到了他的伤,他定是恨死我了,我去了会不会让他一气之下把陆御风给杀了。
日子越过去一天,我就越痛苦一天。
我终于按捺不住,决定去求求禄真,可他为什么会听我的?我都有些为自己捂脸。
刚走进禄真的房间,就闻到了一股血腥,我忐忑的往里走去,禄真的房,我还是第一次进来。
“如果是来看我的,我欢迎,如果不是,请回吧。”禄真的话很冷淡,冷淡得不像我认识的那个绿真。
“我,”张了张口,我终是没有说出口。“你伤得很重吗?”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开着口。
他倒笑了:“死不了。”
我走近禄真,淡淡的说:“让我看看吧。禄真的王府什么没有?可我的愧疚心还是想亲眼看看他的伤。
轻轻地打开纱布,我给他细心的换上了药,我们都沉默着没有说话,这一刻,让我想起了和我一起从万林山庄逃出的杜真,想起了那个在遍体鳞伤的他。
他也没有说话,我想他也是想起了那个救了他的命,然后向他讨银子的我了吧。
伤口很深的,可恢复得还不错,包扎好后,
我呆呆的坐在床前,很感伤,“不知陆御风的伤有没有人给他包扎呢?他可也是伤在了肩上。”
可能是我的心不在焉,等我回过神来,就看见了禄真的表情不善。
“如果有得选择,我真愿意做陆御风一样的人。”禄真认真的看着我,语气里有些忧伤。“如果你愿意选择,你可以选择做个怎么样的王爷。”我的语气很不善。
禄真听了我的话,有些哀伤:“我以为,没有家的妙果能理解我的感受呢!”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幽幽的说:“我以为,没有自由的王爷也会理解我的感受的。”绿真久久没有开口,我也沉默着。良久,他才淡淡的吐了句:“我累了,你去吧。
我起了身,有些不甘的顿了顿,还是开了口:“禄真,让我见见陆御风吧。
我固执的站着,等着他的回复。
禄真隐藏着怒意,良久才道“罢了,去吧。”从绿真的房里出来,我有些急促,在侍卫的带领下,我终于见到了陆御风。
看来陆御风,我心中一酸,陆御风是个没有吃多少苦就长大的孩子,可现在却如此魄落的呆在牢房里。
我连忙走了过去,看见是我来了,他两眼放光,立刻神采熠熠起来。
“我知道你会来的,妙果。”陆御风高兴的从牢房里伸出手来抓住我。
我细细的打量他,过了很久,才打量着他的手臂,关切的问:“手上的伤好些了吗?有没有用药?”
陆御风有些不自然的缩了缩肩膀,连声道:“好多了,好多了。
我可不相信,吩咐着看守找来药箱,我打开房门,自已给他包扎伤口。
陆御风呐呐的不愿意的样子让我很是疑心。果不其然,当我掀开伤口,一股恶臭就袭来,很严重的发炎了。
我忍不住眼底的一层水雾,不知是心疼陆御风的,还是气禄真的。
我细心地给他包扎着,他就地坐在我对面,温柔的看着我。高兴的说:“终于找到你了,现在我可什么都不怕了。”
我的心纠结得有些难受,一边做着扫尾工作,一边幽幽的道:“虽然知道是阴谋,可我们都掉进阴谋里了,不是不去找你,而是,我已经不自由了。天下那个自由自在的林妙果不见了,如今在你面前的是在皇上皇后主持下已经成婚的禄王妃了。
虽然知道我说出这句话的结果,可我还是没有想到陆御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像疯了一样的紧紧抓住我,泪如雨下。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连忙赶来,才避免了我被活活掐死,我狠狠的喘着粗气,眼泪止不住的跟着泪如雨下。
我感受到了他的心痛,我也感受到了我的心痛。
侍卫们把我拖出牢房,牢头惊恐的连忙锁住了牢门。
陆御风抓住栏杆,痴痴的看着我,什么话也没有说,刚刚包扎好的伤口经过他这么一折腾,又渗出血来。
我看着他,噘着泪说:“御风啊,如果你能够忘记我的话,我会不那么累的活着,你就再爱我一.次吧。”
我艰难地转过身,一步步向牢房外走去,我的脚步声很沉重,咚——咚——咚——像是我那劳累至极的心跳声,一声一声的响在我的心间,也响在陆御风的心间。
就在我离开陆御风视线的前一刻,我幽幽的飘出一句话,“如果,我没有自由前,我不会再见你了。”
不是我狠心,而是人都不是我自己的了,何来心呢?回到房间,我病了。
我很难生病的,可这一-生病,就拖了好久,禄真来看过我好几次,我都精神不好的睡着。今天他又来了,看我有了些精神头,就坐在了我的床头。
他认真的看着我,是那么理所当然的看着我,我不由得烦闷。
看我皱了皱眉头,他立刻有些慌张,忙问道:“哪里不舒服。”
我不想在他面前示弱,语气淡淡地道:“没事,死不了。”
看我不想交谈,他刚想开的话头也不知怎么说了。
我们俩就呆呆地坐着。
终于他还是开了口:“你现在是恨我吗?'“有些吧,反正是很失望的了。”我语气淡淡,伤心、气愤、难过、郁闷、甚至绝望过后,我到有些脱俗了。
认真的看了看禄真,还是那个阳光青春的脸,可是他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朋友了。“放了他吧,我不会再见他了。”我不是乞求,而是要求,知道我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要求他,除非我的妥协。
是的,我妥协了,不是对他妥协,而是对我的命运妥协。
没有了自由,我就没有了求生的欲望,于是,我的病更重了,今天,在我的咳嗽中,竟然咳出了血,Y头们惊恐得四下忙碌,而我却笑了,像是看见希望般,我笑了。
禄真很快来了,他心痛的看着我,泪眼朦胧,可我却无力感受他的心痛了。
“妙果,你真狠心,”话未说完,他已经泪流满面。
我看着他,有些虚弱的开了口,“绿真,让我们都给彼此最后个机会吧,让我帮你。”“帮我什么?”禄真有些没有理解我的话。“没有人知道我就是花间的主人,也没有人知道花间的主人嫁给了你,所以,在你没有登上大业之前,我是你名义上的禄王妃,而在你登上皇位后,你给我自由。”我知道,禄真在选择要我还是要皇位,他定会选皇位,因为我知道他心中有恨,他要报仇,报他没有家的仇,不然,他不会出现在万林山庄,不会那么拼命。他是王爷,皇位的位置和他只有一步之遥,权力,是个极致的东西,我和陆御风的失败就是源于它,禄真想要成功,也要源于它。m.χIùmЬ.CǒM
禄真定定的看着我,眼神中透着绝望:“为什么,你要把我最后一丝幻想都打破,我最不想的就是让你变成工具!”
我不会改变心意:“都给我们彼此一点希望吧,如果你完不成大业,我就不会离开你!”“你这是在逼我。”禄真犹豫了。
“从今天开始,世界上再也没有林妙果,也没有杜真了,只有禄王爷和禄王妃了。”我笑了笑,却因为说了过多的话,又不停的咳嗽起来,隐忍了好久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禄真面色大变,脸色苍白,终于低低地开了口:“罢了,就依你吧,好好养这身子,
说完,拖着像疲惫极了的身子离去了。虽然弄得个要死不活,我却苦涩的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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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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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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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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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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