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巴黎求学期间,曾目睹了大革命中许多光荣和不光彩的事情。现在他希望能够了解美国革命者所建立的这种政治体制是如何运作的。他打算回国之后,看看能为自己的人民做些什么。当时有很多传言是关于他的殖民地国家的。但是,自从路易十六国王被处死之后,世界各地都流传着人们心怀不满的流言蜚语。那么现在就要从自己的立场出发来发掘这些关于独立和自治的言论背后的真实含义。
我要说的这个故事有点复杂但是却很有意思。它能够证明我在上一章里所说的某些事情是千真万确的:我们都是这个小星球上的匆匆过客,不管是谁都不可能不受我们邻居命运的影响。18世纪,南美大部分地区的宗主国西班牙与法国结成了紧密的联盟,所以他们也间接地为美国的独立事业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然而这种政策却让英国对他们产生了敌意。在特拉法尔加的战斗中,西班牙和法国的舰队几乎在纳尔逊(37)手中全军覆没,也就注定了竞赛的最终结局。
此后,西班牙(除了不时的有一艘邮船往来之外)与美洲殖民地的联系被完全隔断了。但是,如果英国人希望殖民地居民利用这个机会宣布独立的话,那么他们肯定会大失所望的。新的西班牙不是新英格兰。它对宗主国的忠诚不是被迫的。当拿破仑逼迫费尔南多七世退位并打发他到瓦朗塞织毛裙的时候(拿破仑是这方面的好手)。他们不肯服从新的总督(在他们看来,新的总督所代表的是篡夺王位的约瑟夫·波拿巴),所以建立了一系列的自治政府,等待他们的国王陛下结束流亡生涯,那时他们将会骄傲地宣称自己是最谦卑、最忠诚的臣民。在他们中间出现了一位合法的葡萄牙君主。他在1807年逃出了欧洲,在里约热内卢建立了自己的王朝,从而使巴西的地位得到了提高,巴西首先从一个殖民地变成了王国,然后又变成一个帝国。所有这一切让南美人民产生了一种自尊。这是他们在过去沉闷乏味的总督统治时期所没有过的。
在与拿破仑的战争结束之后,如果西班牙是由一个略有头脑的人统治,那么这些殖民地就不会被宗主国丢掉,办法很简单,就是让他们成为领地,只要派来几个级别较低的皇亲国戚来做总督就可以了。
但是如果所有的统治者都那么明智,我们可能也就没有这么多历史可写了。
当西班牙王国政府与它在南美的领地重新取得联系之后,就想努力恢复到17世纪时的状况。但是,非常明显的是,现实的形势已经发生了改变,一些新的社会影响开始在世界的一部分地区发生作用。世界的那个地区多年以来似乎和南卡罗来纳的查尔斯顿处于相同的地位。
我所要说的是克里奥尔人的问题。
克里奥尔人是在许多年以前甚至是在几个世纪以前就来到殖民地定居的白人的后裔。他们本身就是白人,但是他们出生在殖民地。在那些出生在旧世界的官员的眼里,这个事实给他们造成一种永远无法摆脱的轻微的社会耻辱。他们是白人,在法律面前他们与来自卡斯蒂尔或加泰罗尼亚的西班牙主子在各方面都是平等的。但是一旦涉及到实际的政治生活,他们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权利参加他们当地各省的政治事务。总之,他们是纳税人,当一个又一个总督通过对他们的掠夺而发财的时候,他们只是被邀请来站在一边陪着笑脸。
不用说,他们对此非常不满。但是他们没有受过正规的政治训练,也没有政治组织。他们分裂成不同的派别,彼此之间极度仇恨,没有做任何办法能够改善这种状况。因此他们仍然是我们的英国朋友所称的那种“殖民地人”。
年轻的玻利瓦尔就来自于这样的一个家庭,所以在它的身上集中体现了它的各种弱点和优点。他勇敢而慷慨,能够忍受巨大的肉体上的痛苦,即使是遭到痛打也能够爬起来继续战斗。但是,他缺乏成功地进行一种极其复杂的反抗活动所必需具有的所有品格。此外,他早年所接受的教育是一个外省贵族子弟的教育,他们习惯对于一支由混血儿和驯服的印第安人所组成的军队发号施令。所有这一切都使他的人生观被扭曲了,他不是一个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理想人选。
在北美,维吉尼亚拥有土地的绅士和波士顿的商人的利益,至少在一定程度与大多数农民和手工业者的利益是相一致的。因此,乔治·华盛顿和约翰·亚当斯(他们是各自阶级的典型代表)能够有一个为之奋斗的共同事业。但是在南美,西班牙官员、克里奥尔人、混血种族和土著居民,是彼此不共戴天的仇敌。自由、平等、博爱的理想只是在非常偶然的情况下才能够在这里生根,就像芥菜在格陵兰岛上生根一样不容易。
尽管有如此多的障碍,在北方的玻利瓦尔和在南方的圣马丁仍然成功地发起了一场争取政治独立的运动。这场运动席卷了整个南美大陆,政府的政权最终落到那些当地的世家手中。
大致上,这场独立运动开始于1811年的委内瑞拉革命,结束于1823年墨西哥摆脱西班牙的殖民统治。
这段时间的跨度非常大。当然西班牙政府也不是无所事事地坐在那里等着那些误入歧途的孩子回心转意。相反的,波旁王朝尽其所能来收复这些丢掉的省份。但是,他们的大部分舰船在与拿破仑的战争中都丧失了,他们的国库也完全空虚了,法国和西班牙之间可怕的游击战争造成了这个国家人力资源的严重枯竭。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当一切(包括荣誉)似乎都已经失去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朋友伸出了援救之手。
经过30年不间断的战争,欧洲对流血和战争早就已经厌倦了。
“不惜一切代价建立和平与秩序”成为经历过滑铁卢战役而幸存下来那一代人的口号。然而,和平和秩序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一般来说,这种代价包括丧失自治,用职业警察来取代选举产生的议会。但是,当社会陷入一片混乱的时候、商业活动也完全停滞了,人们就会发现,社会中的大部分阶层会不约而同地愿意做出这种牺牲。这就是发生在1815年的情形。
在他们的帝国,皇帝、国王和诸侯可以不受任何约束地控制着政府。以前的激进派努力忘记他们曾经在客厅里悬挂罗伯斯庇尔(38)的画像,他们用自己的行为来表现出最大的忠诚,成功地让自己成为一个极其高雅的、令人尊敬的、彻头彻尾的保守派的有用的装饰。
诸如此类的情况无不带有一点幽默的色彩。在拿破仑垮台之后发生的大规模反抗运动,俄国提供了必不可少的喜剧性的宽慰。
这个曾为莫斯科的王位增添光彩的小爸爸是一个名叫亚历山大·保罗的儿子。自从他的父亲不幸遭到谋杀那天起,这个年轻人就成了这个粗俗世界新生的“罪恶良心”的牺牲品。现在,作为对他的报应,他被一个多情善感的、中年的条顿男爵夫人所迷惑,这位夫人能够看见幽灵,而且善于接受“新思想”。当然,1815年的“新思想”与1927年的“新思想”是完全不同的,但是它也是含糊其辞、晦涩难懂的,但是这些已经足以给诸如亚历山大·罗曼诺夫这种二流人才的混乱的心灵留下深刻的印象。最后,这位全体俄罗斯人的专制君主宣布自己是上帝意愿的奴仆(老迈的弗劳·克吕德内曾经在一个方便的时候透露出来的)。他还以救世主自居,并且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政治念头那就是要成为所谓的神圣同盟的精神之父。
根据这项极其动听而严肃的协定,俄罗斯和奥地利的皇帝以及普鲁士德国王感到他们信仰并寄予厚望的上帝对这些国家的恩赐,使他们充满了信心和希望,因此他们不仅在各自国家的治理方面接受神圣的教义——即正义、基督教的仁爱与和平的教义——的指导,而且彼此之间还将相互提供互惠的服务。他们宣称自己是他们臣民和军队的父亲。于是他们邀请所有其他的君主与他们一起享受真正生活的伟大荣耀。
当中学生的联谊会或者是一个三K党的秘密会议沉溺于这种胡说八道之中的时候,那么由此所造成的危害并不是很大。但是当俄国的沙皇这位统领着三百万骑兵、步兵、近卫军和哥萨克人军队的总司令,开始用甜言密语大谈兄弟之爱的时候,正派的人们就要提防他们手中的枪炮了。www.xiumb.com
当时唯一对这种帝国贸易联盟可能会出现危险持怀疑态度的政府是英国。由于英国人不受成文宪法条文的限制(因为他们没有成文宪法),所以许多其他国家的人民所不能做的事情他们可以做,而其他国家的人民总是被他们国家的政治禁令所限制着。例如,在英国,外交事务时常被一些家族所把持着的,而这些家族的成员经过了长时间的训练,学会了掩饰和拖延。因此,与其他国家那些争夺这种外交职务的新人相比,这些人绝对是更加适合这种工作的。我并不是说英国所有负责外交事务的官员都是非常优秀的政治家和外交家。但是,不管他们的口才和地理知识多么地不尽如人意,他们却能理解英国在过去的五百年时间里所取得的商业成功所依据的那几条对外和对内政策的真正性质。而且,(也许除了克里木战争以外)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让感情的因素影响他们对每一英镑、每一先令、每一便士的追求,这是尽人皆知的。
因此,神圣同盟美妙动听的愚蠢言行只能让唐宁街的聪明人感到愤怒和懊恼。当对方极力邀请他们加入的时候,他们便口授了一封非常礼貌的致歉信,并且由摄政王来签署发出。在这封信里他们告知亚历山大皇帝,英国完全赞同陛下神圣的行为准则,但是英国宁愿保持超然事外。
至于美国,除沙皇是否考虑过给华盛顿也寄去一份文件的副本,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但是应该记住的是,美国人不是叛逆者就叛逆者的子弟。像亚历山大这样非常自尊的君主是拒绝以平等的眼光来看待他们的。
需要明确指出的是,这种态度是相互的。也许有很少的美国人隐隐约约地听说过神圣同盟这个名字,但是它除了能够在一段时间内引起好奇以外,在他们看来这完全是欧洲的傻瓜式行为的另外一个表现。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是非常糟糕的。西班牙国王的军队在南美内陆的各个地区失去了立足之地,因此他们被迫躲在沿海的十几个要塞里。而更为严重的是,西班牙的天主教国王陛下被那些长期饱受痛苦的臣民赶出了首都。对于上帝日常安排的干涉行为,神圣同盟是不会置之不理的。法国的国王受邀跨过了比利牛斯山脉,帮助他的好兄弟重新获得他世袭的王位。在这件事情发生以后,据说有人竭力主张法国国王应该跨过大洋去帮助收复南美、中美和北美发生叛乱的殖民地。
这个小小的方案本身就足以引起人们的不安。
但是,这还仅仅是一个开始。
早在17世纪的时候俄国人就已经在阿拉斯加建立了一个殖民地。他们并且开始逐渐向太平洋的西岸展开勘察。他们在距离旧金山湾不远的费拉隆群岛安顿了下来,在距离金门海峡几英里远的地方建立了一个小的城堡。在当时,这个地方还没有人生活,尽管在有的地图上把它标明为墨西哥的一部分,但是严格地说来,俄国的这些殖民活动与华盛顿政府之间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但是当俄国沙皇突然发出命令禁止一切外国的船只(当然也包括美国的船只)通过他在美洲的这些殖民地时,纽约和费城的人们都觉得这个玩笑可能开得有些太大了,对于这个事情要么置之不理要么进行斗争。而他们的想法是倾向于后者的。
不久之后,报纸就报道说,英国人对这件事情也有相同的看法。在智利和秘鲁的反叛爆发之后,英国取代了西班牙,承包了人们日常生活所需要的一切物品。这些叛乱的人们将黄绿紫的三色小旗升了起来。如果宗主国将这些国家重新征服,那么英国的商人就会因此而蒙受巨大的损失。因此,如果有人能够直截了当地向神圣同盟的缔造者发出抗议,让他断了这个念头,这明显是符合英国的利益的。但是,如果从国家的利益来进行考虑,那么这种警告最好不是从伦敦直接发出的。美国国务卿乔治·坎宁向大洋彼岸窃窃私语(这种窃窃私语的声音是很大的,因此在很远的地方就可以听到)是这样的:
“你们放手去干吧,采取一切可以采取的手段去阻止西班牙人再次征服他们原来的领地。我们将与你们站在一起,我们将尽我们最大的努力支持你们。”
结果,美国总统詹姆斯·门罗(在同他的内阁成员进行商讨之后),在1823年12月2日一封写给国会的信中“正式”警告所有的欧洲国家,危害心怀不满的美国人民的时期已经结束了,同时还警告说,只要美国势力范围还在,那么它就将永远结束了。
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举措。
在当时的情况下美国还没有能力贯彻这个激烈的“禁令”。
如果俄国或法国真的希望凭借他们的大炮来对这项决定的合法性表示质疑,那么最终的结果会怎样就很难说了。
但是,与其他想当总统的人相比,如华盛顿最信任的一个军官或者杰斐逊政府中的豪斯上校,门罗总统是更有资格胜任自己的职务的。
他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不动声色的好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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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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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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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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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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