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女手里抓着狗绳,破口大骂道:“你个疯女人!我说了没见过你家小娃,居然还要拿刀捅我!”
三娃母亲红着眼,明显哭了一晚上,眼中布满血丝。
她直勾勾地盯着单身女,粗糙的双手死死握着水果刀,找准机会又要捅上去。
单身女连狗绳都抛到了一边,躲在邻居的身后,绕开眼前的疯女人。
“你们干嘛啊!这到底是怎么了?”吴柳双手在围裙上擦着,急冲冲地下了楼,对着人群喊道。
这时有人发现了魏何手臂上的红袖箍,眼里亮了亮,在人群中叫嚷起来:“居委会来了!别打了,居委会来了!”
几个邻居纷纷看过来,眼里都带着期盼的目光。
魏何也觉得奇异,这袖箍的加成这么高,自己一下成了关键人物。
邻居甚至没发现他是301的大儿子。
三娃母亲更是下意识拿水果刀指着魏何说:“你给评评理,我小娃自从那天被她家狗吓到,我要她赔偿,她就不服气,趁我不注意抢走我家孩子,一直不肯还我。”
单身女也为自己辩解:“我都说了,我看不上你家孩子,我抢他干嘛?我有病啊?”
魏何只能出来打圆场:“孩子没找到,不能就说是人家偷的,说不定是在哪贪玩呢?”
三娃母亲声泪俱下:“都一晚上了啊!我家小娃那么点大,一个人在外过夜,他还是有个三长两短,要我怎么活啊……”
三娃母亲用袖子擦眼泪,哭得这叫一个伤心。
魏何提出一个建议道:“我们去看看201室,只要翻过她家,没发现你的孩子,你就还人一个清白可以吗?”
三娃母亲点点头,表示同意。
没想到另一边的单身女却不肯答应:“凭什么进我家?她说什么你就信啊?”
“身正不怕影子斜,确认过后,她就不会闹你了。”魏何只觉得头疼,好言劝道。
单身女态度坚决,一遍又一遍地摇头:“不行不行,我不会让你们进我家的,想都没想!”
“你看!她就是心虚!一定是她抢了我家小娃!”三娃母亲抓住了机会,不断地朝单身女施加压力。
围观的邻居也纷纷表示,看一眼有多大的事,早点解决早点完事,大家都痛快。
单身女见情势不妙,缓缓地退后,她想找地上的狗绳,却转身撞在了一个粗实的女人身上。
“对不起,我没看见……”
单身女刚开口道歉,粗实的女人忽然扬起手,重重地落在单身女的脸上。
啪!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落了单身女的四颗牙齿,力道之大,只见单身女的左半边脸迅速垮了下去。
这一巴掌也将其他人打懵了,完全没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
粗实女人又扬起手,第二巴掌将单身女抽得原地转了两圈,口吐鲜血,左右脸已经不对称了,左侧颧骨塌陷,半张着嘴怎么也合不拢。
粗实女人抽完这两巴掌也不说话,径直顺着狗绳走到四脚着地的女孩面前,拽着她的耳朵提了起来。
“像什么样子!给别人家当狗?我看你是活腻了,不想做人了是吧!”
单身女养的狗女孩,被拎着一只耳朵,双手双脚凌空扑腾,发出狗一般的呜咽声。
“还装?”
粗实女人恶狠狠地加重了力气,狗女孩的耳朵正被一点点地撕扯开。
剧烈的疼痛迫使狗女孩发出微弱的呼声:“救命……”
她说的时候,眼睛看向的是魏何,向他发出了求救信号。
见狗女孩口吐人言,魏何也不禁一愣,同时也在猜测粗实女人的身份。
“走!跟我回家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粗实女人拽下了狗女孩一只耳朵,又去扯她的另一只耳朵,可怕的蛮力硬生生拖着一个成年女人朝楼道走去。
“别动我家狗!”单身女从侧面跳出来,拦住粗实女人。
即使狗女孩口出人眼,在单身女眼里始终是她养的一只可爱的小狗。
粗实女人一扬手,单身女像是条件反射般缩起身子,那两巴掌把她打得脸失去了知觉,完全不敢再挨上一巴掌。
魏何看不下去,叫住粗实女人。
“你是谁?为什么要带走这只……这个女孩?”
眼前的粗实女人和魏何一样,她也能看出单身女养的狗是一个正常人类女孩。
粗实女人叉着腰,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这是我女儿!”
说完,她一巴掌扇到狗女孩的脸上,啪的一声,一道鲜红的印子从狗女孩的脸颊上浮现出来。
“再让我看到你和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看我打断你的腿!”
单身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粗实女人摆明着在骂她,单身女目光带着恨意,却不敢上前制止。
粗实女人穿过人群,围观群众纷纷让开通道,打骂孩子虽然写在法律条目上,是明令禁止的事。
但这是别人家的家事,没人愿意去惹这个麻烦。
魏何却主动招惹麻烦。
他挡在楼道前,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听说你女儿饿得昏倒在路边,是被201室所救,你或许应该对她态度好一点。”wWW.ΧìǔΜЬ.CǒΜ
粗实女人瞪了一眼魏何,脸上突然有两行血泪流下,整张脸瞬间变得乌青,汹涌的鬼气从体内逸散出来,挑衅般地扑到魏何脸上。
显而易见,粗实女人是一只鬼。
“你很喜欢管闲事?信不信我拔掉你的舌头和眼睛?”
魏何亮了亮腰间的菜刀:“麻烦配合一下。”
不配合的下场会怎样,魏何已经做足了暗示。
粗实女人似乎感受到了菜刀带来的威胁,眉头轻轻一皱,鬼气收敛了许多。
她的目光依旧凶狠地盯着魏何说:“201室拐带我家女儿,我没找她算账算是便宜她了。”
“你女儿昏倒的时候,你在干嘛?”
粗实女人冷冷一笑:“我在准备她的棺材!晦气的东西,死在外面算了!”
魏何心里直叫苦,这儿的邻居没一个正常人吗?
还没找到三娃母亲的小娃,单身女的狗又被人抢了,矛盾越来越多,光靠一个居委会大妈怎么处理得过来?
“父母和孩子之间一定有多沟通多交流,打骂不见得有用,反而会起逆反心。”魏何这么说着,另一边的吴柳觉得脸上发烫。
粗实女人哼了一声,表示听见了。
随后她带着狗女孩上楼,魏何在天井观察了一会儿,发现粗实女人推开303室的大门,然后又重重地将门合上。
紧接着门后传来狗女孩凄厉的惨叫声,连天井里的邻居都听得一清二楚,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耳不忍闻目不忍视的神情,最后只是遗憾地摇摇头。
“真是个苦命的女孩啊……”
粗实女人完全把魏何的话当作耳旁风了。
魏何也摇头,此时单身女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带着哭腔嚷道:“你可要把我的狗带回来啊!”
三娃母亲指着她的后背说:“这个贱女人连别人家的女儿都拐走了,小娃一定是她抢的!”
魏何心说三娃母亲这会又认出那只“狗”是女孩了?一低头又见单身女失衡的半张脸淌下湿答答的涎水,一半流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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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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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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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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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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