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陶快速把围裙取下,随手一放,转身疾走两步,又停下来,拢了拢头发,随后才加快脚步去开门。
“怎么没……”带钥匙。
温陶的话戛然而止,门外站着的不是她期待回家的男人,而是一个长得精致,打扮又过于妖艳的女人。
“温小姐,季总临时有一个应酬,这是礼物。”
这个女人叫林若兰,是温陶老公季寒墨的秘书。
也是一个极具野心,仗着近水楼台,妄图上位的不要脸的女人。
温陶是懒得跟她计较,她却屡次三番找温陶的麻烦。
温陶跟季寒墨结婚以来,她是季寒墨身边,唯一一个不肯叫她季太太的女人。
装都不要装一下的。
而且,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会把口红故意蹭在季寒墨的白衬衫上,趁着季寒墨喝醉偷偷塞房卡在他的裤兜里,更过分的是,她还故意把丝袜、耳钉、香水等私人用品时不时落在车上,跟温陶示威。
这个女人还特装,当着季寒墨,对温陶客气有余,背着季寒墨,对温陶是冷嘲热讽,还公然大骂温陶是季寒墨身边最不要脸的舔狗。
她做的这些,季寒墨或许不知道,也或许都知道,只是不屑替温陶出头罢了。
“辛苦了,林秘书。”温陶伸手去接礼物。
林若兰提着礼物袋的绳子的手蓦的一松,温陶还没碰到,礼物袋就掉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呀,温小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那可是季总的一片心意啊。”林若兰捂着嘴,瞪着一双眼睛,震惊又无辜的说。
“林秘书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越来越登峰造极了。”温陶也没去捡,冷冷的看着林若兰蹩脚的演技。
“反正礼物我是送到了,温小姐可别睁眼说瞎话哦,告辞。”
林若兰转了一半的身,又侧身回来,“对了,季总晚上是见故人去了,我看,温小姐还是别等了,早些睡吧。”
“噢,那你们季总见的这个故人,是林秘书也不敢挑衅的那位吗?这是不是代表,往后,林秘书也该夹着尾巴做人,没机会再那么嚣张了?”
温陶其实很不好惹,之前不吭声,不过是她懒得跟这个女人计较。
她一旦要计较,林若兰未必招架得住。
“温陶,你就不怕?”林若兰气急败坏,挑眉反问。
“众所皆知,季寒墨是我捡的那位【故人】不要的男人(破鞋),你们背地里不也骂我是舔狗吗?所以,林秘书,不如你告诉我,我要不要怕?”温陶语气平缓,底气十足。
林若兰:“……”
挑拨离间失败,林若兰直接被气走。
温陶这才把地上的礼物袋给捡起来,季寒墨的礼物,不外乎就是香水,护肤品,首饰珠宝这类。
温陶不怎么在意,碎了就碎了吧。
温陶看都没看,就把礼物盒扔进了客厅的垃圾筐里,随后,一个人走去餐厅,一个人慢慢享用她花了一下午做出来的美味佳肴。
今天是她跟季寒墨结婚满一周年的日子。
她把钱包翻出来,立在桌面上,一边吃,一边对照片中的男人笑靥如花,“寒洲,一周年快乐!”
……
**
凌晨一点。
季寒墨从浴室出来,一条浴巾松松垮垮很随便的系在了他精壮的腰间,头发上的水都还没擦干,晶莹的水珠,沿着他精致的锁骨滑落至小腹,最后隐匿在腰间的浴巾里。
性感又魅惑,只可惜,躺在床上的温陶睡着了,没能欣赏到这幅美男出浴图。
季寒墨颜值很高,G城百分之八十的女人都视他为梦中情人,私下里也都YY过他。
温陶的睡相不太好,她喜欢趴着睡。
季寒墨走过来,在她躺着的这侧坐下来,注视着温陶的睡颜。
温陶有一张出尘脱俗的脸,眉目如画,容颜倾城。
凝视了一分钟,季寒墨俯首,温热的嘴唇直接覆盖住温陶的樱桃小嘴,滚烫的胸膛毫不客气的重重压在温陶的背上。
想到林若兰晚上的回复,他送给温陶的一周年纪念日的礼物,因为他晚归温陶生气了,所以,温陶把礼物砸了。
季寒墨送出去的礼物,除了那个【她】敢嫌弃,敢挑三拣四之外,还没有哪个女人像温陶这般大胆,不想要可以拒收,但是把礼物砸了?
她胆子未免太大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任性了?
季寒墨存心折磨人,温陶很快就不能顺畅呼吸,被迫憋气憋得受不了后,就醒了。
她那双狐狸眼睁开,眼角还有泪痕的模样,季寒墨看见了,微愣,他还没怎么着呢,她怎么还给他哭上鼻子了?
他撤退了些,让温陶慢慢的可以正常喘气。
“季寒墨,你……”温陶以为他要天亮才回来,或者天亮都不会回来。
“哭了?”季寒墨一转眼,就看到她的枕头压着她的钱包,他知道,她钱包里有一张他完全不记得什么时候拍的照片。琇書網
他不知道她从哪儿搞来的。
温陶没吭声,她是哭了,但跟他想得不一样,她的眼泪,并非为他而流。
“想我了?”季寒墨吻上她的眼角,大手抚上她的脊背。
“林秘书不是说你今天回不来吗?”温陶闭上眼睛,答非所问。
“林秘书说的话,能代表我吗?”
“……”
温陶不吭声了,她忽然想到她的钱包,她伸手想把钱包重新放一个地方。
既然季寒墨人回来了,钱包里的照片暂时就用不上了,主要是温陶不想玷污她心里纯洁无瑕的那个他。
季寒墨却先下手为强,拉着她的手,环上他的腰,两人额头抵额头,贴的很近,他嗓音低沉,带着一抹得意,“这么喜欢我?我人没回来,还要枕着我的照片才能睡?”
“……”温陶不想解释。
照片上的人,不是他季寒墨。
是谁,她不想说,更不必告诉他。
“现在我人回来了,照片就用不上了。”他大手一挥,她的钱包就以抛物线的弧度远离她的视线。
“季寒墨,你放……”开我。
唔——
温陶想去捡钱包,奈何她完整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她的嘴再次被季寒墨给封住。
季寒墨的吻,又凶又狠。
温陶好不容易呼吸到的氧气,瞬间又被他给攫夺了。
林若兰不是说他的故人回来了吗?
他怎么还一副欲求不满?
两人一年没有见面了,久别重逢的恋人,难道不该干柴烈火一番吗?
她甚至想过,天一亮,季寒墨可能就会带着让律师拟好的离婚协议书回来让她签字。
很快发现温陶的不专心,季寒墨张嘴咬住她的红唇,是真的咬,把温陶的嘴唇咬破了,也把温陶给咬痛了。
温陶恨恨的看着他,季寒墨嘴角闪过一抹坏笑,沉声警告道,“履行义务的时候,给我专心点儿。”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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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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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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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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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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