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意安揉搓着他的头发,突然问:“阿淮,你会画画吗?我之前画了一幅小镇景象,但是总觉得差点什么,不够完美。”
“会一点,画在哪?”
“去卧室。”
卧室内,徐意安将画放在桌子上,她坐在凳子上,纪清淮的手搭在她的凳子上站在一旁。
画还没有填色,从居民楼到篮球场,从买菜的奶奶到打牌的爷爷,事无巨细。
徐意安:“是不是看着少点什么?”
纪清淮拿着画笔在手中转了两圈,微微俯身,在画纸上轻描:“这里,楼顶这里可以加一些阴影。
篮球场这里这里加一个干瘪的篮球,暗示篮球场始终无人......”
徐意安盯着他的侧脸,他的唇一张一合,让她想起昨晚的他。
“徐、意、安、你在听吗?”
纪清淮转着笔,转头,质疑的眼神看她。
徐意安点头:“在听,听懂了。”
纪清淮摇头:“不信,你再复述一次。”
徐意安眨眨眼,手指挠了挠纪清淮的腰:“没听,光看你了。”
纪清淮放下笔,猛的凑近徐意安,他笑:“我知道你馋我,但是你先忍忍。”
徐意安的脸感到燥热,馋他这话是她昨天晚上说的。
他喝多了不断片,徐意安对这一点很是意外。
她挑眉,指尖在他毛衣的边缘徘徊。
“阿淮,别急,落在我的手里,你可就不能全身而退了。”
她的手钻进他的毛衣,在他的腰间游离,纪清淮舔了下唇,坐在床边,一把拉起徐意安。
她跨坐在他的腿上,虽然惊了一瞬,但手继续抻到他的衣服里。
纪清淮托着她的腰,任由她的手乱动,自己的手毫无征兆地从她的后腰,滑进她的衣服里。
他的手温热,徐意安僵硬了一瞬,而后笑着看他:“小狗急了?”
纪清淮笑:“小狗归小狗,我可不是任你拿捏的小奶狗。”
他的手按着她的背让她紧靠着他,纪清淮偏头吻她,撬开她的唇,手还在她的背上摩挲。
直到按住她的脖颈,他才偏头换了个方向继续着这个吻。
徐意安睁眼,看他紧闭的双眸,他是小狗没错,可是没有喝醉的他,就是一只蛰伏的狼狗。
她怕了,手从他的衣服里退出来,感受到呼吸有些困难,她推了推纪清淮,还听到了他轻笑的声音。
“纪清淮你想憋死我。”
徐意安擦着嘴唇控诉他,纪清淮的手退出来,小声道:“是你想磨死我。”
他拍了拍她的腿,下巴冲凳子上抬了抬:“你先过去坐,我一会再讲一次。”
徐意安起身,坐到凳子上,她问“为什么是一会?”
纪清淮扯了扯毛衣,手撑在床边,仰头看着天花板耳朵红着:“因为......我得缓缓。”
罪孽罪孽......徐意安在心里念叨着,因为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捂着发热的脸去看那幅画,纪清淮吐了口气站在她身边,将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按照他的想法,徐意安拿起笔修改,看着修改后的画,她冲着纪清淮鼓鼓掌。
“好全能的阿淮。”
他笑了下,说:“小时候我妈给我报了不少的才艺班,我又都喜欢,所以都学的还行。”
“觉得辛苦吗?”徐意安问。
“辛苦,每一件事都不是轻易成功的,我的游戏时间很少,大多数的时间不是在学业上,就是在这些课外补习班上。”
他捏了捏她的后颈问:“要不要给画涂色?”
“再等等,这幅是空寂的小镇,我想再画一幅繁荣的小镇。”
她继续画稿,纪清淮拿起糖葫芦拆开包装纸,递到她的唇边晃了晃:“先尝尝。”
徐意安咬了半个山楂,冰糖在她的口中被咬的清脆作响,她点点头夸赞道:“好脆,好吃。”
外面的戏曲声消失,徐意安收起画,打开卧室门看到徐爷爷拿出了红色的福字与窗花。
徐爷爷:“这窗花是镇里的老人自己剪的,大家都分了一些,你们两个给贴上吧。”
纪清淮看着那被剪的栩栩如生的人物与花,感叹老一辈对传统文化的执着与喜爱。
他不敢用力,用手托着窗花递给徐意安,当窗花贴在窗户上,他站在那欣赏着。
电视机中已经有春晚倒计时,徐爷爷拿了一个果盘,装满了糖果和各类干果。
徐意安从冰箱中拿出食材,各家的厨房中都在忙着。
纪清淮的手机连续响了很多声,他拿起来,看到母亲闻欢给他发了二十多张旅游拍的照片。
闻女士:【儿子新年快乐,我在外面很开心。】
闻女士:【你马上二十岁了,压岁钱就免了吧,给你的转账是给意安的!】
看着屏幕上的一万块转账,他笑了下,然后点击收款。
他走进厨房,拿过徐意安手中的羊肉,他道:“我也想试试做菜。”
“纪娇娇下凡体验生活吗?”徐意安笑着问。
纪清淮点头,打开手机中的菜谱看着,见他开始切肉,徐意安贴心的给他拿了一个盘子。
她拍了拍他的腰,弯唇道:“阿淮,男人会做饭,魅力加一半。男人会炒菜,竞争全打败。”
纪清淮笑:“少贫了,你快去外面和爷爷一起包饺子。”
与这边温馨氛围不同的是,徐朗那边,马奋的父母赖在他们家,让他们去求徐意安放过马奋。
徐朗:“那死丫头根本不听我们的,你们的事我们管不了!”
徐蕾翘着二郎腿笑:“她现在攀上高枝了,有人在背后撑腰,还能在乎你们?”
“你这死丫头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你是她姐姐,同辈好说话,你去跟她说说。”
马婧推了她一下,徐蕾站起身问:“找她做什么?又不是她把马奋关进去的。”
马奋母亲:“可是她男朋友有能力啊,让她去跟她男朋友说,找找关系把你表哥放出来。”
徐蕾嫌弃般的看了眼马奋的父母,她道:“都看我做什么,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我是挺讨厌徐意安的,但是我也同样不喜欢你们。
你们扔了她,但如果后出生的是我,你们不得一样扔了我?
现在有事了你们知道找她了,我要是被扔的那个,我都恨不得把你们关进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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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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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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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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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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