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瑶不知道薛文耀到底在薛家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薛文耀知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在贪污受贿,他只知道他被杀了全家,于是用同样的方法去伤害了另一个孩子,让他成为了下一个自己。
所以,正因如此邱云泽才成为了督查卫,想要调查清除当年的真相。
“如果他真的是薛文耀,我会杀了他的。”邱云泽冷静的说到,这个想法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怒气上头,而是他这么多年来深思熟虑的结果。
都是因为他不够强,当年才没有插进那把剑,否则当时伤到的就不止有他的下巴了。
“我不反对你报仇,我会站在你这边的,”叶云瑶跟他额头相抵,表明自己的立场后,才说出了否定的话,“但我们现在还不能杀他,现在有一种可能,他有可能是混血,是蛮族的四王子。”
“什么?”邱云泽瞪大双眼,他如果真的是四王子,那父亲当年杀的也不算错,他不回他的王城,来临南转悠什么?
“现在最有可能继承那一片番邦的是大王子……”叶云瑶捡着能说的和可能性高一点的地方,将他们推测的情况讲了出来,“这些都不一定准确,但这是目前可能性最高的情况,我们没有办法验证,只能提前防备。”
邱云泽的环着她手的胳膊又紧了一些,头埋在她的肩膀上,情绪有些变化,像是在生气。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叶云瑶疑惑的说。
“这么严重你都不打算告诉我吗?”邱云泽有些生气又有些沮丧的说,“要不是我发现认识宋长风这个人,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诉我这些事,也不打算让我保护你?”
叶云瑶愣了一下,哭笑不得的说到:“我这不是刚和父母亲商量完出来吗?你怎么知道我不打算告诉你?”
“那你打算对我和盘托出吗?”邱云泽反问道。
这,其实她也还没有想好……
叶云瑶眼神飘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这个人确实容易瞻前顾后,要是跟邱云泽说了这些事,一旦开始刨根问底,除非说出真相,否则不管是什么谎言都站不住脚。
“算了,这次放过你,不能再有下次了知道了吗?”
叶云瑶点点头,除了她从哪知道的这些信息外,现在所有事情都跟他说了,往后还能有什么事瞒着他?
两人之间的问题解决,现在最严重的问题就是该怎么去验证这些事的真实性。
“不要太着急了,这种事没办法一两天解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证你的安全,等过段时间风波平了,我们就偷偷去清水县看看,要是什么都没发现,就当大家虚惊一场了。”
叶云瑶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宋长风的身份不好验证,但清水县不管有什么都能实打实的看在眼里。Χiυmъ.cοΜ
“那,你小心不要和宋长风撞上了,毕竟他去你家报仇的时候肯定记住了你的样子,万一他真是薛文耀,他暗你明,他说不定会偷偷对你下手。”
“这就不用担心了,”邱云泽自嘲的笑了笑,“那天,是我父亲的生辰,母亲为了让我给他个惊喜,就给了我一个面具,让我戴上先躲起来,所以,那天结仇的两个人没一个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好讽刺又戏剧性的一幕,叶云瑶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也只能抱着他,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试图安慰他一下。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耳边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叶云瑶一阵旋转,被人抱着躺倒在榻上。
“你,你做什么?”她拽住了衣领,不敢回头去看他的脸。
刚刚的氛围应该没有那么暧昧吧,为什么突然到这一步了?
“好累,想让你陪我躺一会。”邱云泽闭上了眼睛,这个房间里有叶云瑶的气息,桌上的花茶和她身上都有点淡淡的桂花香,让他想到了宁静的秋天。
原来就是躺会。
叶云瑶清了清嗓子,抓过一旁的毯子盖子在两人身上,转过身直接撞进他的怀里。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呼呼的敲打在窗框上,躺在榻上的两人共享着彼此的体温,相拥而眠。
“变天了。”宋长风站在房间门口,伸手感受着风的在指尖流动。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连南方的气温都比往常的冬天冷一些,但对他们习武之人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差异。
唐思景在院中踱步,沉思许久最后还是找到了他的师兄,宋长风。
“师兄,我想好了,你说的对,我必须要找她好好聊聊,我和她从小就见过,家世也干干净净清清白白,而那人就算是京城来的,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人。”
宋长风满意的看着他,拍了拍这个比他还高一点的师弟。
“你还小,不知道他们督查卫之中的龌龊,不然为什么有的人被抓出来了,有些贪官还是在他们的位置上坐着,哪是因为钱给够了。”
“师父教我们惩恶扬善,他们本就是个仗着自己职权大就随意欺压官吏的臭虫罢了,我见这种事见得太多了,但他现在骗了你的心上人,我们总是要帮这个女孩脱离苦海不是吗?”
宋长风打量着他的着装,笑着摇了摇头。
“但你肯定不能这样去见她,虽然你平时不注意,但人都是靠眼睛去辨认别人的,你要是给她一种小时候的熟悉感觉,说不定也能快速的唤回她的注意力不是吗?”
唐思景点点头,立马按照师兄说的方法去找家里的侍女,打算将自己的好好的收拾一番在去见她。
“去见她吧……”
空旷的小院中,后半句话被风吞噬,无人知晓他到底说了什么。
睡梦中的叶云瑶突然睁开了双眼,她下意识的往面前人的怀里钻了钻。
“怎么了,做噩梦了?”邱云泽被她的动静折腾醒,闭着眼用力的将她往怀里抱了抱。
“好像是,但不记得梦到什么了,感觉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叶云瑶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外面的天好像已经黑了,不知道是天气原因,还是现在已经不早了。
邱云泽按着她的头往下推了推,喉头滚动了一下。
“怎么了,是不是很痒。”叶云瑶坏笑着扒着他的肩膀往他脖子上吹气。
下一秒,冷风灌进两人之间,翻滚之下,毯子掉到了地上,而面前有人重重的将她压在身下。
“你自己感受一下痒不痒。”邱云泽单手按着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对着她打的脖子开始吹冷气。
“哈哈哈——你!好!哈哈哈——好过分!”叶云瑶像条虫一样在贵妃榻上翻滚,但手又抽不出来,只能任人宰割。
“我错了哈哈哈,我不敢了哈哈哈——”
邱云泽笑着松开手,睡了一觉起来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现在跟她一闹,确实高兴了不少。
等两人闹完了从榻上起来,叶云瑶的肚子不负众望的叫了一声。
“咳咳,中午光说话去了,也没吃多少。”她赶紧给自己的肚子找补,每次都丢她的脸都有它一份。
“走吧,现在应该挺晚了,带你去找点好吃的。”邱云泽牵着她的手,从架子上拿下一件厚实一些的披风给她穿上,“晚上有些寒凉,要是生病了就不好了。”
每次看他细心的照顾自己,叶云瑶都觉得自己娶了个贤妻良母回家。
被人照顾,还蛮爽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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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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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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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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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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