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当时就看完了。”叶云瑶一边想从记忆力再挖点东西出来,一边低着头往前走,突然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却被人搂住了腰。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邱云泽看着面色不好的叶云瑶,牵着她的手来到了走廊两侧的长椅坐下。
他在尝试融入她的生活,也想像此时一样帮她分担忧愁。
叶云瑶是不会将穿越、空间这种事告诉任何一个人的,就算是邱云泽。
她不是不信任他,而是这种东西说出来只会让两人越来越不能理解彼此,既然对这段关系一点好处都没有,她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但要是什么都不说,两人就永远没办法分担彼此的烦恼。
“哎——我已经这么躲着事了,为什么还会有麻烦找上来呢?”叶云瑶一头埋在邱云泽的怀里无声尖叫。
邱云泽摸摸她的头,只有在耍小脾气的时候他才觉得叶云瑶像是个小孩,其他时间都有些懂事过头了。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么小的孩子,她真的能教的好吗?”邱云泽感觉自己被锤了一下,不痛,甚至让他笑了出来,“后来我才知道,你简直就是个天才,有时候我甚至不觉得你是个小孩,应该跟我差不多大。”
叶云瑶心虚的将手收起来,她确实和邱云泽差不多大,上辈子她二十出头,加上这辈子的话,至少灵魂年龄还要比他大点。
“咳咳,说明我懂事。”叶云瑶拽着他的衣袖,干随直接躺在了长椅上,头枕在他的腿上,抬头望着他。
“你可以在我面前不用这么懂事,我知道你能解决,但就算是和我分享一下解决过程,也是一种亲近不是吗?”邱云泽轻轻揉开她不自觉皱起的眉头,“有时候我觉得你离我很远,一种我说不上来的距离感,好像你站在雾里,我看的到你却碰不到你。”
叶云瑶抿着唇,微微低下了头。
他真的好敏锐,这种事情都给他看透了。
但不能说就是不能说,这是她和家人的秘密,没有人能理解,也没有人能分享。
“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将自己的秘密和盘托出,”邱云泽盖住她的眼睛,手心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带着着湿润的触感。
“我只是想说,就算你很特别,像是画本子中的仙女也好,精怪也好,我不是也跟着你走了,所以就算不用告诉我原因,也可以将困惑与我诉说,不能说的部分不回答我就好了。”
叶云瑶拉开他的手,一头埋进了他怀里,声音哽咽的说:“这样对你多不公平啊。”
“没什么不公平的,我也有还没准备好要告诉你的事,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可本质又有点不一样。
叶云瑶埋着头,想了想却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讲起。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她想了想,直白的说,“这件事太混乱了,到现在我都不能确定是好是坏,我能告诉你的是,唐思景的那个师兄,可能是个危险人物,虽然没有证据,但他肯定不是简单的陪师弟回临南这么简单。”
“你说那个宋长风?”邱云泽皱着眉,难怪她在酒楼的时候反省那么大,没想到真的是认识的人。
“这是他的化名,如果没有搞错人的话,他本名应该叫薛文耀,是……”
“你说什么?”邱云泽打断了叶云瑶的话,突然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双手按着她的肩膀,神色焦急的问,“他叫薛文耀,你确定吗?”
叶云瑶被他突然的问题搞蒙了,宋长风确实是薛文耀的化名,在这个时期,这件事应该只有看过小说的她知道。
他经常戴着一顶帷帽,很多人都不认识他,所以他就算用真面目示人也无所谓,毕竟根本没人知道他还活着。
“我要是见到人的话,应该是能确认的,他下巴上有一条淡淡的疤……嘶——”
邱云泽连忙松开手,拉开她的袖子发现手腕已经红了一圈。
“抱歉,我……”他咬着牙,脸上的愤怒显而易见,但叶云瑶知道这股怒气不是冲着她来的。
邱云泽慢慢平复下来,看着小心抬眼瞥向自己的叶云瑶,缓缓蹲在她面前,语气真诚的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薛文耀,是我的仇人。”
“仇人?”叶云瑶瞪大了眼睛,当小说里男主的仇人的人一般都是炮灰或者最终的大boss。
他们在某种程度上还真配,一个是书里明着的反派、男主明面上的敌人,一个是她还没在书里见过的男主暗地里的仇人。
邱云泽犹豫了一下,他都说了希望叶云瑶坦诚相待,那么这个头就由他先开吧。
“这件事说起来就有点长了,我们要不要换地方说,走廊上还是挺冷的。”
也是,要是讲一些秘密,在这里很容易被偷听,还是找个合适更隐秘的地方比较好。
邱云泽的房间里还有柳子苓,所以两人离开书院,去了叶云瑶的房间。
自从乔玲儿来了后,叶云瑶的房间都变整洁多了,桌上也时时刻刻保证茶水是满的。
本来是想让她不这么累的,但她好像衣服乐在其中的样子,久而久之,叶云瑶也就随她去了。
看着干净的房间,看来乔玲儿今天已经来过一次了,不出意外,她应该是不会再来了。
“我去给你热茶。”好歹是自己的房间,叶云瑶刚准备去找柜子里的小炉子,就被邱云泽一把拉住了手腕,一起坐到了窗边的贵妃榻上。
“我不喝茶,我想跟你待会。”邱云泽抱着她,在这有些昏暗的拐角处,一种奇异的安心感让他放松了不少。
肩膀上一重,叶云瑶覆着抱在腰间的手,依着他的意思妥协了。
这个故事要从邱云泽小时候开始讲起,他家的构成很简单,父亲是督查卫,母亲是当家主母,没什么宅斗,他作为长子一路顺风顺水,好像生活就能这么无忧无虑继续下去。
然而一场巡查中,父亲顺着一起贪污案查到了一户和蛮族勾结的人身上,那家人,就是薛家。
有人说薛家是被冤枉的,只凭信件怎么能断定一家人的忠诚,但父亲的坚持最终让皇上相信了他,薛家上下满门抄斩,可行刑的前一天晚上,地牢里发了大火,所有人都死在了里面完全无法认清谁是狱卒谁是囚犯。
很显然,薛文耀就没死,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隐姓埋名的长大,小孩长大了变了样,也化了名,一般情况下很难被人认出来。
除非他要报仇。
不知道在什么人的指引下,他找打了当初查到他们家来的那个督查卫,见到他家庭幸福生活美满,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放火烧了邱家,还亲手杀了邱大人和邱夫人。琇書蛧
十几岁的邱云泽目睹了那位蒙面人说自己叫薛文耀,是薛家的遗孤,最终还是没忍住,抽出侍卫的剑对着他刺了过去。
“那一剑,本来是刺不中他的,但父亲拼着最后一口气,一把按住了他,我划伤了他的下颚,就在也差点被杀掉的时候,父亲的同僚赶到将我救下,才免于最坏的情况的出现。”邱云泽早就接受了这个现实,但当叶云瑶转身抱住他的脖子时,他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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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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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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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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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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