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佑盯着她唇,任她怎么躲,最后还是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那是一个慢条斯理又蜻蜓点水的吻。
岑妙也没动了,站在那任由他亲了一会儿,才说:“你这个人,生你的气,又拿你没办法。”
程佑声音低沉,哄着她说:“以后不会了。我是没想好什么太好的办法,但是,在想了。”
岑妙委屈地说:“今天晚上,我跟庄策吃饭,也没见你吃醋,倒是很大度,还一直等着我们吃完才出现。”
程佑捏了捏她脸轻笑了一声,然后将她抱在了怀里。
岑妙身上穿的是一套非常轻薄的真丝睡衣,手感丝滑柔和。
身上味道很香,是甜甜的清香味。
岑妙被他的呼吸弄的很痒,于是微微仰了仰脖,程佑便顺势亲在了她颈侧。
“是痒,不是让你亲。”岑妙呼吸一滞,解释着。
“是我想亲。”
“你就会这样。”岑妙嗔怒地说:“知道我生气,也不解释。我是喜欢你,不代表就那么缺男人。”
这句话,好像才真的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程佑咬着她,力道没那么大,可岑妙还是能感觉到尖锐的牙齿想要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的执着。
像是故意发脾气在惩罚她。
岑妙痛得轻呼了一声,上手推他。
程佑将她手反压在身后,唇舌攀岩而上转移阵地,最后撬开她唇舌滑了进去。
她越挣扎,他就越强势,逼着她退到床边。
她膝盖窝撞在床垫上,向后倒下。
程佑的手垫在她脑后,也跟着倒了下去。
其实,这一晚上,他都在想这一件事,想把她压到床上。
男人思念女人的时候,其实就那么回事儿,无非就是想跟她亲热。
可是,这会儿躺在她床上看她还在生气,他却突然冷静下来了。
以前,他觉得自己是个挺痛快的人,没这么婆婆妈妈过,怎么唯独这件事就做的这么憋屈。m.χIùmЬ.CǒM
说多了要是没做到,就有了欺骗她的嫌疑。
什么都不说,按她的理解,确实挺渣男的。
程佑单膝跪在床上,胳膊撑在她身体两侧,准备起来。
结果,岑妙突然抱住了他,环着他的腰,不让他动。
程佑顿了顿,盯着她,也没再动了。
“如果,我真没那个能力成为你的丈夫呢?”他说。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她家境殷实,跟他这样的人完全不是一个阶层。
人越长大,经历的越多,越能体会到很多东西轻易是无法改变的。
而且,他从来没想过让她为了自己放弃什么。
她现在的生活,她的父母......
他是过过苦日子的人,知道总有一天感情是要回归家庭的。
也许他也能让她过上好日子,可是,感情的天平终究会倾斜。
说不定,她也会后悔。
岑妙平静地问:“你觉得呢?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程佑说:“不知道,不过今天晚上也想了想。如果以后的日子,你跟另一个男人过,我只能站在外面等,我甘不甘心......”
“那你甘心吗?”岑妙追问。
程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掏心掏肺的说道:“我这辈子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爱一个人了。所以,我都听你的,你希望我们是夫妻,那我就尽力成为你的丈夫,你希望我做你的情人,我甚至也能答应,只要......你跟别人没有夫妻之实。”
岑妙笑了:“如果我跟别人有了夫妻之实呢?”
“那就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但是.....我永远给你托底。”
岑妙眼神意味深长,嘴角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半晌后,谑他:“没看出来,你还有做深情男二的潜能?”
程佑平时是不大说这些话的,又看她故意调侃他。
于是,胳膊一松直接压在了她身上,捏着她脸语气狠道:“谁知道呢?说不定哪天疯了,反杀他也不是没可能。”
岑妙的眼睛含着水,湿漉漉的。
睡衣只遮到了大腿根,沿着床沿勾勒出一条柔美的曲线。
岑妙抬了抬腿,在他腰上蹭了蹭。
程佑箍住她上半身,他从来没有过心跳加速到全身血液沸腾的时候。
波光粼粼的眼底,都是欲望。
前段时间他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中,每天有大把的事情要想,要做,唯独没想过这事,可现在他却只想跟她在一起。
岑妙房间的床,高度刚刚好,床坚实又弹性,一起一落如身处云端。
他们年纪都不小了,比起青涩的少男少女,更喜欢单刀直入也更放得开。
程佑在这方面一向坦然,不会太征求岑妙的意见,但对她的微表情又尽收眼底。
他挺阔的前胸和背,坚硬的像一堵墙。
所以,岑妙手抚在这堵墙上,舍不得放手,像溺水之人牢牢抓紧的一块浮木。
有时候也会迎合他,来寻找他们之间更契合的点。
窗外,夏日蝉鸣不绝。
岑妙的眼角渐渐有了湿意,声音也变成了呜咽。
程佑刚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手指从她眼角抹到眼泪才意识到,她真的在哭。
“弄疼你了?”他不敢再动。
岑妙摇头。
“那为什么哭?”
她说:“女人......在心满意足的时候也会哭。”
他像涨了新知识一样,说:“是吗?那你有得哭了。”
岑妙的房间很大,基本的家具用品她房间里都有。
她是个很注重生活品质的人,都是高级大牌,哪怕受了重压也是纹丝不动。
岑妙累的虚脱,抱着他脖子叮嘱他:“程佑,我们都勇敢一点。”
程佑听到了,带着鼻音的重音回应了她。
只是,他依旧很理智,上头的时候都不忘抬了抬身体,以防出现什么差错。
可岑妙却抱着他撒手不放,不让他离开。
热息扑面而来,仿佛置身于炙热的烘炉之中,最后渗透到身体每一个细胞。
他们拥抱在一起,沉浸在漫长的余韵里不肯分开。
第二天岑妙醒过来的时候,程佑已经离开了。
窗帘被刺眼的光穿透,照进房间每一个角落。
岑妙揉了揉眼睛和酸麻的腰,然后走到窗户边拉开了窗帘。
空气干热,风一吹带起花园里泥土和绿草的清新味。
岑妙低头看了看距离地面的高度。
他们家每一扇窗户都很高......能踩的就是窗棱。
他到底是怎么爬上来的?
岑妙研究了一会儿,竟然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回到卧室找手机,顺便看了一眼时间。
十点零六。
居然睡到了十点。
她给程佑发微信,问他几点走的,有没有撞见她家里人,毕竟爸妈起得早,有时候会去遛狗。
程佑很快回了消息。
程:四点半。倒是撞见了你家突然跑出来的狗。
岑妙:!!!它咬你了?
程:没有。
岑妙:不应该啊,我们家狗很护家,对陌生人很凶的。
程:叫了一声,过来嗅了嗅走了。
岑妙:?
程:可能是因为身上有你的味道。
岑妙想到昨晚,给他回了一个表情包。
【小脸通黄.jpg】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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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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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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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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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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