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两人松开的时候,他清了一下嗓子说:“不是要换衣服吗?”
岑妙说:“哦。”然后溜回了房间。
一进房间她就把门关上了,后背贴着门板,她把手放在胸口上,发现心跳的还是很快。
她又仔细的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感觉。
程佑的唇冰冰凉凉的,但亲到后边两人明显都有点呼吸大乱、头脑发热。
程佑变得更强势了。
是不是还摸她了?
她想不起来了,反正身体跟过了电似的,他不摸她,她也完全靠在了他怀里。
岑妙指导过别人拍亲密戏,作为一个旁观者,她只想着怎么能让两个人的动作看起来更欲一点,更有种不顾死活激烈的感觉。
可轮到自己亲身体验,发现除了想要靠近他以外,之后的一切都不太受控制了。
而且感情是相互的,他给的多,她就给的多。琇書蛧
岑妙控制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再这么下去,她怀疑自己头脑一热,能跟程佑滚一块去。
当然,程佑愿不愿意就不知道了。
她换了一条裤子,走出卧室看到程佑两手反扣在后脑勺上,靠着沙发。
看到她出来了,他坐了起来。
气氛有一丝淡淡的微妙,岑妙去拿了两瓶矿泉水,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瓶问:“饿了还是困了?”
程佑接过水说了声“困”,然后拧开瓶盖喝了两口。
岑妙说:“那你躺会儿,我点外卖吧。”
他没说什么。
程佑家的沙发是木质老沙发,虽然她在网上买了软垫,但还是硬。
岑妙脱了拖鞋,腿盘坐在沙发上开始点外卖。
她抬眼看了一眼程佑,程佑漫不经心地捏着那个矿泉水瓶。
岑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看她,也没说话。
“你想吃什么?”岑妙问。
他把瓶子放在茶几上,说:“点你想吃的。”
岑妙点了点头。
她其实也不太饿,问他:“吃寿司吗?”
“好。”
点完外卖,空气又变得静默了。
岑妙放下手机,把抱枕垫在腰后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说:“程佑,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程佑靠回沙发,有些沉默。
过了一会儿说:“没有,亲就亲了。”
岑妙立刻坐了起来,膝盖并用爬过去问:“什么叫亲就亲了?”
她一激动,手摁在了他大腿上,他大腿肌肉紧实有力,那种心跳加速,全身发软的感觉又来了。
两人坐到了一起,程佑垂眸看着她。
他说:“如果你只是想跟我有一段感情,我可以给你,但是别的,没有必要。”
“什么叫没必要?”岑妙听他这么一说,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裂成一块蒜头了。
程佑说:“跟我在一起给你带不来任何好处。我不想那么辛苦,你也不要为了我争取什么,或者放弃什么。”
岑妙懂他的意思了,跟她之前想的一样。
最多就是个露水情缘呗。
岑妙气呼呼地往后坐了坐,也不理他了。
她伸直的一条腿竖在两人中间,程佑转头看了她一眼。
然后手在她脚踝上摸了摸,可能这已经是他最大程度的安慰了吧。
宽大的手掌触碰到她脚踝的时候,岑妙感觉自己不但没有跳出来,反而陷得更深了。
那种又爱又恨又拿他没办法的感觉,仿佛身在高空。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还是该及时脱身,碰到程佑这个人以后,她感觉自己每一天过的都很混乱,也很鲜活。
岑妙还在生气,但也放任了程佑对她的触碰。
中午两人都没吃多少,就有点困了。
于是沙发一人一头窝着睡了一会儿,程佑打算下午把她送到酒店就去店里打包订单。
结果,岑妙一直睡到了下午四点都没醒。
岑妙是真的困,这个班上的不但失眠症治好了,甚至都有点过度劳累了。
她现在不能碰枕头,一碰枕头就想睡,睡着就不想起。
一觉醒来,看到天地之间只剩一抹火红的落日,突然就想吟诗一首。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天下的有情人那么多,为什么孤独的只有我一个。
岑妙想翻个身,结果翻一半就“啊”地一声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好痛......
她把头埋进抱枕里,“呜呜呜”地呻吟了半天。
“怎么了?”突然传来程佑的声音。
他没走啊?
刚才没看到他人,还以为走了呢。
岑妙一回头,又疼地“啊”了一声。
她哭丧着一张脸,难过地说:“这个沙发太硬了,我脖子好痛,背也好痛。”
程佑坐下问:“哪疼?”
她趴着说:“整个背,还有脖子,动不了了。”
程佑手放在她脖子上先试着捏了捏,动作放的很轻。
“对,就这。”岑妙哼哼着说:“你稍微用力一点也没事。”
他手一用力。
岑妙嚷嚷:“啊,不行,太用力了。”
程佑:“......”
程佑帮他揉了一会儿脖子,岑妙活动一下发现好多了。
然后他的手就直接滑到了她后背上。
岑妙感觉他那双手每在她背上活动一下,都是在雪上加霜。
她全身都绷紧了,不敢乱动,不敢呼吸。
简直就是砧板上的咸鱼。
什么叫调戏男人不成,反被吃豆腐的。
就是她这样的。
隔着衣服,她感觉自己都快烧起来了。
最后,她干脆放弃抵抗,不说话歪过头也不看他,趴在沙发上任他摸。
——口误,是帮助她按摩。
甚至她在脑子里自我催眠:把他当成男技师就好了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岑妙的背很窄,很瘦。
他一只手几乎就能完全掌住她的整个后背,轻微一揉,岑妙眉目就舒展了很多。
隔着一件紧身T恤,程佑几乎能感觉到他手掌下的皮肤。
岑妙趴着趴着,胳膊一抻,突然又爬起来了。
程佑拿开手,听到她嘟囔了一句:“硌的疼。”
“哪疼?”
岑妙没说话。
程佑拍了拍她背。
岑妙破罐子破摔说:“这个沙发太硬了,我趴着硌的我胸都疼。”
程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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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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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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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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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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