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坐下的时候,上裙摆和下裙摆之间会空出一点缝隙,刚好能看到她里面小裤裤的花纹边。
岑妙还握着方向盘,羞赧地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用手整了整裙子,反驳他:“哪有走光。”
程佑也不跟她争辩什么,点了点头。
岑妙自言自语:“女孩都喜欢这么穿。”
“嗯。”
“你觉得不好看吗?”岑妙问。
“没有。”程佑没有看她,目视前方。
“那你觉得怎么样?”她问的很直接。
程佑现在戒烟属于大部分时间不抽,但偶尔也会有想抽一根的状态。
就比如现在,就是想抽一根的状态。
但岑妙不喜欢。
他余光漫不经心地一扫,看到她车的扶手箱里有备的口香糖。
跟她买给他的那个一样,只是口味不同,一个薄荷的一个草莓的。
程佑拿起口香糖从里面取出一片,单手扣上盖子又放回扶手箱,淡淡地说:“有点短。”
成年人对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总是能无师自通地拿捏到位。
岑妙看着他笑了一声,觉得这个男人,真是一身的直男病。
但其实,还真是误会了。
程佑不至于直男到这种程度,女孩喜欢穿什么他都管不着。
他只是觉得岑妙穿长的比穿短的好看。Χiυmъ.cοΜ
特别是穿长裙或者那种直筒的长裤,跟她这个人的性格有点像。
温柔又干练,包容一切的柔和感,仿佛能融化所有东西。
岑妙长得文静清雅,不爱化浓妆,属于淡颜系女孩。
她喜欢对人笑,生气的时候也会炸毛,撇撇嘴就是一副“我跟你能聊就聊,不能聊也不想理你这个傻逼”的样子。
这大概就是黄大鹏说的那种“没有男人不喜欢”但总有男人觉得自己配不上的类型吧。
挺高傲的,但也不是那种睥睨万物,谁都看不上的高傲。
岑妙开出停车场才问他:“你今天怎么来找我了?”
程佑看到她后座有一块挺大的方形丝巾,他胳膊往后一伸,够到那块丝巾。
“路过。”他还是这句话。
然后把丝巾抖开,放在了她腿上,刚好遮住了那一片明晃晃的大腿根。
岑妙哭笑不得。
她以前看过别人谈恋爱,尤其是长他这种类型的。
要是不那么直男,不那么正经,会花言巧语一点,其实特别招女孩喜欢。
哪怕是他现在这个条件,也不缺奋不顾身扑向他的女人。
只可惜,程佑这个人经历的太多了,对这种浮于表面的东西,也早就看透了。
女孩追他,他无动于衷,轻飘飘一句“我坐过牢”也就把所有的可能性都切断了。
岑妙没去市中心,直接把车开到了小区门口。
到小区楼下,她解开安全带说:“我回家换个衣服。”
他闭着眼睛一只手搭在车窗上,托着脑袋有些发懒地“嗯”了一声。
不知道是饿了,还是困了。
岑妙回头看他:“你不下车吗?”
他睁开眼睛,声音依旧懒懒地发沉,随口一问:“你不下来了?”
“没那么快下来。”岑妙说。
他不以为然,还很有耐心:“没事,我在楼下等你。”
一个女生住在他家里,本来就容易让左领右舍嚼舌根,所以,没什么事他几乎不来岑妙这。
而岑妙好似已经看透了他在想什么,定定地看着他说:“程佑,这个时间点连狗都在睡觉,没人管你。”
程佑揉了揉太阳穴,没说话,叹了口气开门下了车。
进了楼道,岑妙声音很轻地取笑他:“你怎么比我还像个黄花大闺女。”
他插着裤兜,大剌剌地,大概是真困了,脸耷拉着上楼梯。
声音沉闷地回她一句:“黄花大男人那也是黄花。”
岑妙一听,乐出声。
到了四楼,岑妙边开门,边对着他那张帅的没什么温度的脸说:“你知道黄花指的是什么花吗?”
“菊花。”
呦,还挺懂。
岑妙打算继续调戏他两句。
结果,对门乍然响起老太太说话的声音,听这个距离,应该已经到门口了。
接着,对面那扇铁门传来“咔哒”一声。
岑妙还没反应过来,她面前这扇门就已经被人拉开了。
身后的人将她一推,两人闪进了屋里。
隔着一扇门,门外老太太骂大孙子不好好睡午觉,下午去了学校别人都好好听课,就你上课睡觉。
岑妙脑子嗡嗡叫,在老太太出来前,程佑搂着她肩膀把她一把薅进了家门,又关上了门。
可能是因为暧昧的感觉确实悸动的让人有些上头,尤其是今天他还跑到酒店等她下班。
所以,门一关,岑妙就在方寸之地,转过了身。
程佑还没来得及收回手,掌心就在她肩膀上转了半圈。
他低头看着她。
岑妙也看着他,发现他今天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穿的还挺正经的。
穿了件黑色的短袖衬衣,裤子也不是平时那种随便拿起一件就套上的纯休闲运动裤。
今天这套,看着更成熟了,甚至还有点禁欲风。
程佑手从她肩膀上拿下来,眼睛躲开,打算绕着她走。
岑妙先一步堵在他面前,很认真地看着他说:“你有没有觉得,你有做渣男的潜质?”
程佑回过头:“什么?”
好像没听清一样,但岑妙知道他听到了。
她声音压得很低说:“我说你要么是个渣男,要么就是死鸭子嘴硬。”
他说:“活鸭子嘴也不软。”
语气平淡又轻佻。
听闻,岑妙的视线干脆从他眼睛直接转移到他嘴巴上了。
她盯着看了几秒钟,眼神真诚:“程佑,我能亲你一下吗?”
程佑感觉自己太阳穴的经脉都在剧烈跳动,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他挺没方向感的。
岑妙也是第一次,她踮了踮脚尖,还是够不着。
于是胳膊沿着他的胸口一直搂上去,压着他脖子往下拉了拉。
嘴唇碰到的时候,她心跳的特别快,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发抖。
为了消除胆怯,她闭着眼睛,用她“饱读h文”和“阅片无数”的大脑,理智的告诉自己,不光要亲的投入一点,还要唯美一点。
所以,她先是轻轻的碰了一下,然后撅着嘴巴又轻轻地碰了一下。
看他没什么反应,岑妙微微张开嘴含住了他的下唇瓣,鼻息间唇舌间都是程佑的气息。
嘴巴里,还有一股淡淡的香甜草莓味,她含着不停地索取。
她听到程佑的呼吸乱了一下,像某种信号一样,他微微张开了嘴。
之后岑妙就不能理智的分析出什么了,虚无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地使劲攀住了他的脖子。
只是本能地想抱着他,贴在他怀里。
直到,她感觉自己微微有点缺氧,才终于停止了这段缠绵热吻。
她睁开眼睛,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有点不太真实,连程佑这个人都是水雾雾一片迷朦。
不过,很快她就确认了。
是真的。
没有比程佑那张臭脸更真的了,他不太高兴,也不太满足。
岑妙不知道他这是什么表情,一张嘴声音就有点哑,还有点下意识的撒娇。
她说:“别那么不高兴,你也撅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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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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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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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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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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