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晚会结束后时言回到家拿出手机发信息给张宇。
你和学委在一起了?
你怎么和学委在一起的?
学委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三条信息过去,过了一会张宇回过来。
没在一起。
时言红着脸打字,你都和学委那个了,你们还没在一起?
张宇回复他,上了床就一定得在一起吗?哪里来的道理。
时言激动地打字飞快,什么叫上床就一定得在一起,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和他上床?
接下来时言收到了非常震惊的回复,张宇竟然问那他有没有和时斐在一起。m.χIùmЬ.CǒM
时言气愤的洋洋洒洒打了一大串字,他骂张宇是不是谈恋爱把脑子谈坏了。
而张宇却不以为然的说他俩干的事情也和情侣没差。
时言发了一连串问号过去。
什么叫我们做的事情和情侣没差别,我们做什么了?
张宇也不忌讳说他看见了那个口红印。
时言的脸一下子爆红,他连忙解释那是不小心蹭上去的。
张宇回了个哦。
解释完时言又羞又气,他们这样的圈子里张宇和学委这样的情况他不是没见过,只是他刚刚说的那个绝对不可能。
他深吸一口气后突然冒出一个了好想法。
让时斐接受他们铁板钉钉的关系!
对,不能再这么不清不楚下去了,他要扭转局面!
说干就干,时言第二天破天荒起了个大早,他敲开时斐的门,展开甜美的笑容对时斐说:“早啊。”
时斐面无表情嗯了一声。
“要吃早饭了,我们一起下楼吧。”
接着时斐就和时言一起下了楼,温婉看见他俩一起下楼已经见怪不怪了,两人吃了早饭去学校,时言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变成真正的铁板钉钉的关系。
他的第一步计划就是学习,虽然他压根学不懂,但他的主要目的就是让时斐感受到家长辅导孩子作业的心情,所以学习的内容忽略不计只要找他就对了。
然后他拿出作业问时斐,“你作业做了吗?我不太会。”
时言以为时斐会耐心的跟自己讲解,谁知道他把自己的作业拿给他,时言含泪抄了时斐的作业。
等老师来上课的时候看见了时言摆在桌上的作业还夸了两句,然后他又走到张宇面前连夸他俩。
时言不相信不敢相信地戳了戳张宇的背问:“你为什么也做作业了?”
张宇:“怎么?就允许你有外援,我不行?”
此处的外援显而易见是谁,时言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不回答他。
下了课时言又拿了一张数学卷子走到时斐旁边随便指着卷子上的一道题说:“这个我不会。”
这一次时斐直接上手把解题过程写在了卷子上。
时言落寞地拿着卷子回到课桌前,他们为什么和电视剧里的不一样,时斐没有跟自己讲题而是直接写上去了?
难道是因为不想开口说话?
时言一下子就想通了,时斐好像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很少说话,那他换一种交流方式不就好了。
于是时言上课的时候从本子上撕下一小块,写了个题目扔给时斐。
有了上次传小纸条的经验这一次时斐没有把时言的小纸条当垃圾扔了,他打开纸条在上面写了什么又扔过来。
时言打开纸条什么写了那道题的解法,时言又写,你真厉害!他在这句话的结尾还画了一个棒。
时斐打开那张纸条后看了一眼扔了。
时言哑然的看着他有点小生气,但他又隔了十几分钟扔给时斐一张纸条,什么依旧是写了一道题,就这样一节课他给时斐扔了五六个小纸条却没有一句闲聊得到回应。
时言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他看过电视里面就是通过讲题关系就能变好起来啊。
为什么在他这就不行了。
时言想不通他让张宇给他出主意,张宇告诉他:“他啊,就喜欢那种不搭理他的,你看你之前不搭理他他不就早上门来了?”
这么说是有点道理,但那时候时斐找上门可不是普通的找上门,他不是很想那样接近时斐,所以他拒绝了这个办法。
张宇看他这么伤脑筋问道:“怎么,你两吵架了?”
时言摇摇头:“没有。”但一想又点头,“好像是。”
张宇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又给他出了个主意,“要我说色诱吧,我看他对你占有欲很强……”
“张宇。”时言垮着脸叫他。
张宇只能把话憋回去,“好吧,你两这关系好像也不适用,那你装可怜,利用他的同情心,你上次在换衣间不就这么玩的吗?”
时言想起上次换衣间的事情,好像是时斐主动接近他。
“今天晚上咱们班不是要搞个庆功宴嘛,你就好好发挥你天赋异禀的演技呗。”
时言慎重的考虑一番,采取了这个办法。
可时斐就是不然常理出牌,他竟然不去!
“为什么啊,大家都去呢。”
时言跟在时斐身后,嘟着嘴不满道:“你是又要去打工嘛,今天可不可以不去,你上次在学校门口等我的时候不也没去嘛。”
时斐一刻不停的往前走,时言跟上去与他并肩,“这次就当为了我行嘛?”
听见这话时斐停下脚步,时言抬头看着他才发现他脸色有点难看,“你怎么了?生病了?”
时言抬手要摸他的额头却被时斐躲开。
“我看看!”
他踮起脚尖按着时斐的肩膀探上他的额头,“有点烫。”
时言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更加确定道:“你好像发烧了。”
但时斐却拿开肩上时言的手往前走去。
时言立马拉住他的手腕,“你都生病了还要去打工,不要命啦?”
时斐完全不搭理他继续往前走,时言怎么可能拉得动时斐,他没办法只好跟着时斐来到餐厅。
时言一进餐厅就有服务台迎上来,时言看着时斐直直的走进厨房,时言有些生气地跺跺脚,“生病还要出来打工病死你算了。”
接着他转身走出餐厅。
时斐今天确实有点不舒服但还没到时言说的那个地步,他刚换好衣服出来,餐厅的经理走过来对他说:“小斐啊,今天我们把你和小纱的上班时间调换了一下,你今晚不用来,明天下午再来吧。”
时斐嗯了一声又把衣服换回来,他走出餐厅的时候四处张望着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然后。
时斐回到家的时候头已经开始有些晕了,但他还是坚持洗了个澡才躺上床。
因为生病的原因时斐很快入睡了,但在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他身体无力没有起身开门,门外地人敲了几下就停了,时斐以为他走了。
可那扇门却打开了,他看不清那人是谁,只感觉有只温热的手贴上自己的额头,那人又小声嘀咕着说:“都烧成这样了,我要不来你得烧傻。”
然后他感觉自己的脑门上贴了什么东西被他扶起来,那人又吐槽道:“你怎么这么重啊。”
紧接着那人捏着他的脸颊两侧喂进去一颗药灌下一口水,那人应该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水顺着时斐的下巴流到脖子。
他能感受到那人慌张地扯了几张纸擦拭着他脖子上的水。
“照顾人怎么这么难。”他的声音很黏像小孩子一样。
等他把水擦干净后把时斐放平,好一会他都没有说话。
时斐想睁眼看看那人是谁,可睁开眼他会走吗?
“这张照片为什么会在你这啊。”
照片?他说的是床头柜上那张照片吗?那是他小时候的事了。
“小斐,又来给妈妈买早餐啊?”
a市的夏天总是很闷热,只有早上的时候才会凉快些。
“阿姨我要三个包子。”
小时斐拿着钱踮着脚把钱递给老板娘。
老板娘收下钱递给时斐包子,他数了一下有四个,这不是这个老板娘第一次这样做了。
“没事,那个包子没包馅的,别人都不买。”
老板娘捏捏时斐的脸,“正好你两个包子,你妈妈两个对不对?”
小时斐紧紧抱着怀里的包子嗯了一声,“谢谢阿姨。”
八岁的时斐比同龄的小孩都矮,脸颊上没多少肉,四肢瘦的跟竹签似的。
“宝宝,看这。”
小时斐朝这个声音看去,一个穿着白色纱裙的女人戴着顶帽子,拿着摄像机对着前面的小孩拍。
那个小孩与时斐不同,他穿着干净的衣服脸颊两侧泛着健康的红,婴儿肥随着他的动作一抖一抖的极其可爱。
“对对,就这么笑,果然这里好适合拍照。”
那个女人说这里适合拍照是因为这里不像商业街那样繁华,这里大多都种着树,夏天一来阳光洒在树叶上倒成了别样的风景。
“我家言言真是好看了。”
是很好看,小时斐都看呆了,他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个小男孩,透过树叶稀碎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好像降临人间的天使,是世界上最纯洁无瑕的存在。
忽然一只小猫串到小男孩面前,他显然是被吓到了,可他没有哭而是慢慢地靠近那只小猫,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
咔嚓,这个瞬间被女人记录下来,她看看了这张照片好像不是很满意的样子说:“这张氛围很好,就是光线不怎么好。”
“阿姨。”小时斐拉住女人的衣裙。
“怎么啦。”女人蹲下身来看着时斐。
“这是我家的小猫。”时斐指着前面小男孩抚摸的猫。
“这样啊,你是想要这张小猫的照片吗?”
女人把照片递给他,时斐点点头,“阿姨,可以把这张照片给我嘛。”
女人有些迟疑,但当她看向时斐怀里包子时还是把照片递递给了他。
“谢谢阿姨。”
女人揉了揉时斐的头说:“没事,阿姨相信你是个好孩子,猫猫很可爱哦。”
接着女人起身牵起小男孩的手过来,“言言,刚刚你摸的那只小猫是这个小朋友的哦。”
小男孩有些怕生他搂着女人的脖子奶声奶气叫了一声:“哥哥……”
这张照片一直陪在时斐身边整整十几年。
他说不出对这张照片里的小男孩是什么感情,可能是羡慕,羡慕他有这么一个爱他的妈妈,害怕时可以钻进妈妈的怀抱里,而他没有。
和他比起来,时斐的生活简直连阴沟里的老鼠都不如。
“难道你这么早就认识我了?”时言拿起相框打量这这张照片。
时斐吃了药彻底睡了过去,他睡着的时候倒显得温和些好像做了什么美梦。
时言把药放在时斐床头,戳了戳时斐的脸,“要不是我,你就算病死在房间里也没人知道,还总是对我爱搭不理,有我还是有好处的,知道了吗?”
时言看着呼吸平稳的时斐突然上手捏住他的鼻子,过了一会时斐就因为不能呼吸皱起眉。
“以后不能在对我凶巴巴的知道吗?”时言松开他。
得逞的时言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时斐躺在床上的照片,还把床头的药也拍下来。
“这些都是证据,明天我就把这些拿给你看,让你知道你究竟有多大的福气。”
第二天时斐一醒来就看到趴在自己手边睡觉的时言。
他依稀还记得昨天他照顾自己的样子,很不熟练。
时言睡得很熟还发出一声梦呓。
时斐坐起身看向床头柜上的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时言这买的药量不知道的还以为时斐马上要烧死了。
小少爷照顾人没经验只知道准备得越多越好,时斐看了时言好几分钟才推醒他。
时言不满的嗯了一声柔软的脸颊蹭了蹭时斐的手指。
这一蹭就把自己蹭醒了,时斐的手太糙磨的时言难受。
他眯着眼睛起身,看着时斐道:“你醒啦……”
然后他不紧不慢地伸了个懒腰,探出身子手心贴上时斐的额头,“终于退烧了。”
时言站起身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错位了,发出嘎吱的响声。
“难受死我了。”时言不满的小声呢喃,他带着几分得意看着时斐说:“昨天你发烧了,发的可厉害了,我不放心你,就在这里守了你一夜。”
这句话明显是邀功的意思,但时斐是什么人,他从不按套路出牌。
过了一会,他看时斐没反应把手机拿出来翻出昨天拍的照片给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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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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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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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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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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