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抬起头:“你也对不上吗?”
宋子兴笑了:“不知道,也许对得上,但肯定不是现在。京都有什么新奇的事吗?”
徐林想了想:“其实京都和江南繁华差距不大,就是京都能遇到几乎来自各个地方的人,新奇的事确实有。昨天我偶然碰到一个说书摊,不过听完就和同伴去城的另一边了。今天我在路上听说,昨天这块有一个女医君免费为人看病,真是一件奇事。我们要不要也去那里看一看?”
宋子兴惊讶道:“确实是奇事,这世间居然出现一个女医君,你知道她在哪吗?”
徐林点点头:“听路人聊多了,我也留意的一下,是城西的荣升药铺。”xǐυmь.℃òm
“好,先去那儿。”
一段时间后,两人来到荣升药铺门口。宋子兴感叹道:“这个地方太偏僻了,如果没那个女医君,谁会来这个地方问药。”
徐林笑了:“那你是为什么呢?”两人对视一笑,望向药铺。药铺很小,里面就两个人,一个人站着在称药,另一个坐着诊脉的女子应该就是医君了。也许是昨天吸引了人们的注意,门口也排着一个十几人的队伍。
徐林说:“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虚实?”
宋子兴摆摆手:“我们排队过去。”
“啊!”徐林惊了,“你确定她不会认为我们没事找事?”
“不可能,现在肯定有很多人对她感到好奇,就像你我一样。没病找病的人应该不止我,不过以后再这样可能就是别有用心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宋子兴靠近了魏秦风,听着她对前面几个人的诊断,也相信她的能力。很快就到宋子兴了。宋子兴什么话都没说,就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魏秦风搭了搭脉,无奈的叹口气:“什么事都没有。你是太担心自己了呢还是只是图个新鲜?”
宋子兴笑了:“不,我有病。”
魏秦风也笑了:“对,你有病,没病找病的病。”
宋子兴才意识道自己说错话了,解释道:“这个病没有来由,只感觉心一跳一跳,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心病吧。”
魏秦风望着宋子兴,只见宋子兴脸上浮现出狡黠的笑容,立马明白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开始写药方了,边写边问道:“公子是举人吧。”
“厉害吧。”宋子兴摇摇折扇,自得起来以为她在夸他。徐林看不下去了,走到药铺门口:“宋兄怎么到京都还是这样风流?”说完坐下等他出来。
魏秦风将写好的药方交给他:“到那边买药。当然不买也行,你应该知道自己是没病的。”
宋子兴笑了:“谅你也不敢给我开个毒药方。”说完就到另一边去了,将药方递给掌柜。赵荣打开药方,看了一眼,苦笑道:“这个药方要你自己读。”
宋子兴疑惑了:“你应该识字的吧。”说完拿回药方,看了一眼,原来是一堆谜语。宋子兴沉思一下,点点头,说到:“酸甜苦辣咸,五味子,游子思亲,当归,举目无亲,生地,五月既望,半夏,千年狐裘,陈皮……”说完将药方交给赵荣。这时,魏秦风也注意到这边情况,暂停诊病走了过来:“还是有点真才实学,不过这个药方只是随意编的,没什么功效。如果你真的想买药,我可以开一个宁神静气的药,也许这样你的心病就会好了,也有利于你参加文会。”
宋子兴摇摇折扇:“好啊。”听到这话,魏秦风亲自配了一服药,交给了宋子兴:“你可以不吃,如果吃了出了问题的话,可以在二月初六,也就是文会那天找我。”宋子兴接过药,付了钱就走了。
赵荣低声问魏秦风:“你给他配的是什么药啊?虽然我不会开药,但各个药的药性我也清楚,这服药应该不是宁神静气的吧。”
魏秦风回道:“当然是宁神静气的药,不过利眠应该也算宁神静气吧。”
赵荣无奈地摇摇头:“看装束应该是个富家公子,等他醒来肯定会找我们麻烦,你怎么确定他会忍到初六呢?”
魏秦风笑了:“我这服药效果有点大,如果他在今晚之前用药,也许能在文会之前醒来,如果明天服的话,那他就会错过文会了。到时候他怎么样也不能让自己落个怠慢朝廷的名声,就没心思在乎我们这点小事了。”
赵荣叹道:“高。”随后魏秦风回去继续诊病了。
宋子兴离开药铺,徐林迎了上来。徐林看着宋子兴手中提着的药包:“呦,还真开了一服药啊。什么用处啊。”
“宁神静气。怎么说呢,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别管那么多了,赶紧带我到其他地方转转。”很快,京都大街上多了两位举人。
浮云楼,下联已经挂了半天了,甚至连一个作对的也没有。这时,一位公子从浮云楼上走下。他看起来放荡不羁,但总感觉有一点更深层的情绪,仿佛这世间和他没有丝毫关系。桌边的人站起来:“公子,你出的这个对联太难了,到现在还没有人对上来,看样子今天浮云楼换不了楹联了。”周围人一听,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想知道这位出题人会说什么话。
公子已经醉了,摆摆手:“没对出来才正常,我想了半个月也没有结果,所以才挂在这,主要是为浮云楼吸引人流。对联中只是有浮云二字应了浮云楼而已,就算有人对上了也很难用作酒楼楹联,要不我给你写一副?”
桌边的人只是一个小厮,做不了决定:“我去问问掌柜。”
很快,掌柜走了出来,周围人一阵惊呼:“原来浮云楼的掌柜是北方首富李元,听说他和南方首富宋惠一样,富可敌国。”
这时,小厮开口了:“别乱说,皇帝虽然仁慈,对商人也不像前朝那样打压,但如果有哪个商人富可敌国,那可是能被扣上造反的帽子。我们浮云楼已经被朝廷收购了,掌柜现在是户部主事,拿朝廷俸禄,想要富可敌国是不可能的。”
这时,有人嘀咕道:“能建起浮云楼的商业大佬,商业目光长远,怎么到朝堂只是一个六品官。如果让他掌管商业,国家商税肯定要翻倍。是不是快要打压商人了?”小厮也听到了,但沉默不语。
公子拱拱手:“李主事,你意下如何。”
李元笑道:“公子大才,如果有你的墨宝,浮云楼的生意肯定会更来更好。”
公子也笑了,走到桌子旁,拿起笔。李元赶紧铺开两张纸,等着公子下笔。公子思索一下,刷刷下笔。很快,公子抛下笔:“好了。”
李元一看,拍拍手:“好!”
公子看向李元:“你知道你为什么只能做六品官吗?”
李元挠挠头:“这话能公开说吗?”
公子笑了:“你没有和士子同堂共事的觉悟和胆量。走了,下次再来。”
周围人也很好奇,想知道那位公子到底写了什么。李元笑了,召来两位小厮,把对联贴了起来。众人一看:劝君更尽一杯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好!两句诗融为一体,再出新意。刚才那位公子是谁啊?”众人望向李元。
李元摆摆手:“不可云,不可云,你们早晚会知道他的,只不过到时候你们可就就不会喜欢他了。”
文府,刘仲平徘徊在自己的别院里。突然,有一个人跳了进来。刘仲平没有一丝惊讶:“现在周围没人,鲍山,情况如何?”
鲍山答道:“一切准备就绪,不过你也要做点准备,最好让大公子晚点出发,最终不能及时到达文会现场。到时候你出现救场,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主持文会了。除此之外,士人们也会对大公子失去好感,更加亲附与你。最终,你就有可能继承文安伯的爵位,进入朝廷高层了。”
刘仲平点点头:“可以,不过你们黑虎帮为什么要帮我?”
鲍山叹口气:“江湖发展这么久了,如果不是有大能力的,开不了派。黑虎帮新成立,在江湖上举步维艰,谁都能欺负到我们头上。我想朝堂上武艺高强的人不多,只能到朝堂上谋发展了。”
刘仲平问道:“那你怎么不去找武府?”
鲍山笑了:“我可是从江湖中出来的,怎么能在边关做那些拼命的事呢?我们的目的是京城高官乃至皇宫的护卫,做一些明面上不好做的事。我参与此事只是获得一块敲门砖,方便以后进入其他人的视野。不过,你确定只是在必经之路上埋伏大公子的车架,不需要将他杀了?”说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刘仲平叹了口气:“兄弟一场,不要做这么绝,阻碍他到场就行了。”鲍山拱拱手,又跳墙离开了。刘仲平平复一下心情,若无其事地回到房间。
而这时,有两双不知名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切,一双眼睛的主人冷哼道:“黑虎帮真不是一个好东西,江湖上违背江湖道义,还说我们欺负他。入世后还敢插手文府的爵位继承,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有小道消息称当初抛弃的鬼婴儿居然没有死,现在在京都,听说那时候可是让我们月隐门死了两个长老。不过再翻这些陈年旧账有什么意义呢?”
另一双眼睛的主人无奈道:“其中一个长老是现任掌门的父亲,他和那个婴儿可是有杀父之仇的。你是后来的,不知道这件事。当初这件事发的时候,现任掌门联合众多同门逼迫前任掌门杀了这个婴儿。可婴儿是无辜的,又是前任掌门的孙子。但人多力量大,前任掌门再不做些什么,可要发生夺权了,于是只好妥协,将婴儿遗弃。不过遗弃到了大路上,还是在一个谷口,现在看来真的被好心人捡去了。后来,婴儿的父母离开了月隐门,现任掌门一家独大,最终到了现在这个局面。月隐门的势力已经减少了小半。”两人一阵叹息。
而武府,杜云忠正在试一件战袍。武安侯杜升走了进来。杜云忠问道:“父亲,你觉得我穿这一件战袍主持武会怎么样?”
杜升拍了拍杜云忠的肩膀,叹了口气:“你穿这套衣服英姿飒爽,这才是我武安侯儿子的模样。可惜你必须留在京都守着武府,难以上战场了。我记得当初你可是三个人中武艺最高的,现在有没有把握打过老二?”
杜云忠拿来两把枪,递给父亲一把:“试试吧,看看我有无有遗忘什么招式。”
杜升笑了,两人在院中对练起来。一招一式,你来我往,杜升喝道:“好!”两人对练地越久,杜升越来越惊讶,他知道自己没选错武安伯的接班人。突然,杜云忠注意到父亲脸色有异,停了下来。杜升摆摆手:“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我们练武的没那么娇气。”说完,杜云忠扶着杜升进房坐下了。杜云忠问道:“可父亲你才刚过半百,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杜升沉默不语。杜云忠想到什么,又问道:“我最近也感觉心绪不宁,在京城四处问药。有一位医君说我们家里有鬼,你觉得可能吗?”
杜升闻言气道:“我们杜家当年辅佐太祖获得了天下,后来两代人驻守一半的北疆,问心无愧,如果鬼有良知的话,也不会来到我们身边。”
杜云忠只好安慰道:“对对对,没有这件事,你安心休养一段时间,武府的担子你还要再挑一会呢。”
而武府的一个角落,王虎拦下杜遗。杜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师父,有什么事吗?”
王虎严肃道:“你对武安侯有没有什么坏心思,如果有,别怪我不认师徒恩情。”
杜遗疑惑道:“当初可是武安侯将我救回来的,还给我赐了名,我报恩还来不及呢,根本不可能有坏心思。”
王虎点点头:“希望你不要忘记这件事。最近老爷身体不好,又有一位医君说我们家中有鬼,我就多疑起来,希望你不要在意。”说完就离开了。
看着王虎离开的身影,杜遗叹了口气,也离开了武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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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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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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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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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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