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的不错,不出三日,应该就能恢复如初了。”
青山听罢,只是勉强一笑,“我那一身修为,再没办法了么?”
陈寒沉默片刻,脸上捏出一丝笑意:“也不全没办法,师父说过,医者医身不医人,接下来,就看青山你的造化了。”
青山表情有些落寞。
“哼,没了这身功夫,你才能活下来,贪得无厌。”素馨的声音响起。
青山出奇的没有反驳。
他心里是清楚的,说陈寒是他救命恩人也不为过,可是,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功夫,寸步难行。
青山看向素馨:“素馨,你可以帮我一些忙么?”
素馨本想拒绝,但是看着青山一脸苦涩,来到嘴边的话语又咽了回去,“说吧,我不一定帮。”
“帮我把清风楼解散了。”青山说出了心里所想。
“哼,你倒是会想,清风楼那么大一个烂摊子。”素馨不屑说道。
青山以为素馨准备拒绝,还想说些什么。
“解散清风楼,是我一直想做的事,不算帮你忙。”素馨悠悠丢下这么一句话。
几近进入寒冬,夜晚的野外都稍微结了一点冰霜。
三个男人坐在堂前,皆是笑意满满。
孔乙己乐呵呵地端来一壶热好的米酒和三个碗。
“嘿嘿,凉州米酒,之前在苍山的时候就想这一口好久了。”孔乙己说道。
自古文人皆好酒,孔乙己和青山都不能免俗。
只见孔乙己给三人细细斟上。
“小声点,别叫素馨知道了。”青山小声说道。
“瞧你那样。”孔乙己笑骂,手上的酒碗已经端了起来。
“嘿嘿。”三人这般喝了许久。
脸色都有些通红。
“陈寒,你究竟是什么人。”孔乙己吐着一个舌头,显然已经喝醉。
“我也不知道,嘿嘿。”陈寒趴在桌子上,傻傻回复。
“八成是什么大官的孩子。”青山在这群人中酒量最好,仅仅是脸色微红。
“命真好呀。”孔乙己感叹。
陈寒不知是不胜酒里,还是困了,没有回复二人的感叹,沉沉睡去。
眼角滑落的水滴,不知是酒还是汗水。
......
半月后,京城。
此时的张守正身穿囚服,身上倒是干净。
此时一群太监模样的人走进牢门。
为首的太监高声喊道:“张大人,皇上口谕。”
张守正立刻跪下听旨。
“张爱卿之事,卢爱卿已经说清楚了,人皆有错,朕觉得无伤大雅,张爱卿且放宽心,回家歇息着吧。”
太监喊完,便换了一副一副面孔,满脸笑意地将张守正搀扶起来。
“张大人,这次可真是吓死奴才了,要不是卢大人求情,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太监一脸关切。
“都是下官不够谨慎,叫曹公公担心了。”张守正一脸自责表情。
“还好没造成多大的影响,张大人,这次你可得好好感谢卢大人。”
“多谢曹公公提醒,下官一定会的。”张守正一脸认真,一旁的衙役也解开了张守正的脚镣。
“曹公公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府上喝茶,许久未见了。”张守正活动活动手脚,笑道。
“这段时间有些忙,若是有时间,杂家一定去府上。”曹公公也是十分客气。
毕竟对于他所知道的来说,张守正也算是犯下了不小的错误,仅仅是朝堂之上几名官员的求情,便能使圣上不再追究,算得上是皇恩浩荡了。
御书房。
卢剑星正站在一位青年男人身边。
青年一身黄袍,手中握着张守正上报的凉州文件。
“呵呵,这张守正能力确实是不弱。”青年感叹道。
“陛下慧眼识人,张大人能力确实是卓越。”一旁卢剑星说道。
青年一把将档案甩在案板之上。
“满朝文武看到的,可不是这个版本。”青年看着卢剑星,装出疑惑的样子:“卢爱卿,你说这张守正,怎么突然就识趣了。”
“属下觉得,这张守正也不过是贪生怕死之辈。”
“是么?”青年也不承认卢剑星话语,转而问道:“卢爱卿,你怕不怕死?”xiumb.com
卢剑星立马跪下,慷慨说道:“臣愿为陛下而死!愿为江山社稷而死!”
青年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卢剑星伏在地上的样子。
笑着感叹道:“卢爱卿果然是朕的肱骨之臣,朕有你,心安甚。”
“无事了,你且退下吧。”青年似乎有些倦了,将卢剑星打发出去。
看着卢剑星缓缓退下,青年皱起眉头:“师弟?老师这是你的什么安排呢。”
另一边张守步履蹒跚的走着,堂堂户部尚书,离开天牢的时候,一定有不少同僚知道,可是却只有一人前来迎接。
此人素衣白发,一脸笑意,“张大人,我许久未来京城,怎么一进京城就看见你从这里面出来。”
“呵呵,独兄,阔别数十年。”张守正看了好久,才认出眼前的人,正是当年的那个小御医,独孤侯。
“张大人,你这可是伤了我的心。”独孤侯故作伤心。
“老眼昏花,老眼昏花。”张守正抱歉地笑笑。
独孤侯一把搂住张守正的肩膀,那巨大的力气拍的张守正疼的龇牙咧嘴,“喝酒喝酒!”
张守正刚准备拒绝,独孤侯笑着说道:“喝茶。”
说着两人相视一笑。
“好!”张守正语气豪爽,像突然年轻了几岁,“独兄,我府里有珍藏十余年的茶叶,今日便拿出来。”
“嗯?莫不是当年的那个...庐山雾?”独孤侯试探。
“哈哈哈哈哈。”张守正一扫之前的不快,“当世懂我者,唯独兄一人也。”
今夜,寂静的张府灯火通明,周围的人看向张府,虽说大户人家怎么点火都能理解,但是周围的人总觉得今日的张府多了一些什么。
“今天是什么日子?”周边的人低声议论着。
“不知道呀,好像张大人解决凉州民变回来了。”
“张大人真的是为国为民的好官呀。”
“老天总是欺负好人。自从十年前张大人的家人被陛下杀了之后,好久没见过张府如此亮堂了。”
张府,近十年以来都如同死城一般,就算是再黑的黑夜,也不会有火光透出,
有人说张大人家人逝去的亡魂还在府上,张大人都是为了不吓到家人。
...
府内,独孤侯看着张守正优雅地泡茶动作,沉醉其中。
待到张守正端过来小小一盅茶,独孤侯立马接过来一口饮下。
“啧啧啧啧,庐山雾,还是当年的味道。”独孤侯闭着眼享受着。
“你这是牛饮,能喝出什么味来。”张守正对独孤侯笑骂道,轻轻拿起另一盅,放在鼻尖之前,细细闻着。
“张兄,京城十余年,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独孤侯感叹着。
“本来准备走了,后来想想还是留下来了。”张守正脑海中浮现出陈寒的身影,“你呢?当年说再也不进京城。”
独孤侯尴尬一笑,“百医门,后继有人,前来看看后辈们。”
“倒是和我留在京城的理由有些类似。”张守正会心一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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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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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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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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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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