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喊道:“子缓哥哥?花漫姐姐?”
可四周都只有红雾,她看不到子缓哥哥和花漫姐姐。
突然间,有人穿破迷雾而来,她立马看过去,可她还没看清楚,那人又消失在了迷雾中。
月儿立马往那人消失的方向追过去,拨开迷雾,她看到了一个中年妇人,那妇人正扑在一具尸体上哭:“老爷......”
月儿看着妇人熟悉的面容,不禁有些头疼,她按着头问:“你、你是谁?”
那妇人转头看她,立马喊叫起来:“月儿,快跑!活下去!”
“你、你是——娘亲!”月儿认出来这是自己娘亲,立马跑上前,她认出了躺在地上的正是她父亲的遗体,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娘亲,爹爹怎么了?你快叫爹爹起来呀!”
可娘亲根本就顾不上她,娘亲对她身后说道:“雪儿,快带月儿离开,你们一定要活下去!你们去找秦王,一定要替上官家洗刷冤情,我们没有谋反!”
月儿还在哭着,便被强行拉走了,她看着一道鞭子卷住了她娘亲的脖子,将她娘亲吊在了空中,活活勒死了!
“娘亲!不要!”月儿不停的挣扎:“姐姐,你放开我!我们不能扔下娘亲不管。”
头顶传来姐姐的声音,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月儿,爹娘是为了护我们而牺牲的,不要叫他们白白牺牲了......”
月儿不明白,爹爹娘亲为人和善,为什么这人想要杀了他们全家?她哭着道:“姐姐,为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那人为什么要杀我们?”
“魔教杀人,哪用理由。”说完,姐姐便将她推了出去:“去找秦王!”
“不要啊......姐姐,别丢下月儿!”
一个冰冷如毒蛇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一个都别想跑。”
那妖人行踪鬼魅,一瞬便出现在姐姐面前,卡住了她姐姐的脖子,嘴中念道:“原来是你长这个模样,呵呵,你最该死,你们全家人都是为你陪葬!”
月儿太害怕了,害怕姐姐也像爹爹娘亲一样离开她,五岁的她还跑不快,却尽了全力,扑到那个妖人身侧,不停的拍打她:“你放开我姐姐!放开我姐姐!”
“小东西,你找死!”
妖人一挥袖,她的身体就飞了起来。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要去见爹爹娘亲了,可是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子缓哥哥来了。
子缓哥哥将她放在地上,持剑飞过去救她姐姐:“放开她!”
兵器相接的声音几乎要把她耳膜震破了,她只觉得头疼欲裂,什么都看不清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砰的一声巨响,她睁开了眼睛,看到子缓哥哥持剑跪在她身旁,她从未见到子缓哥哥那般狼狈过,他嘴边流着血,却还在保护她。
她听到子缓哥哥对妖人说:“你休想动她!”
妖人笑道:“那封证明上官家通敌叛国的密信已经送到刑部了,就算我不杀她,皇帝老儿也不会放过她。哈哈哈——”
“我杀了你!”
“为什么要跟我作对?为什么全都要与我作对?”妖人大怒,持鞭冲了过来。“你们该死!你们都该死!”
世界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
......
待月儿再次睁开眼睛时,看清满堂的人,她才明白,自己想起了从前的事情。
她是上官月,是上官家的女儿,她爹爹、娘亲、姐姐,都被妖人杀了,她在子缓哥哥的保护下活了过来。
人们早已从月儿的梦语中知道了真相。
知道了真相的人们多是唏嘘,也同情上官家唯一的血脉。
张恒玉实在没想到,他辛苦查了两个月,背后的真相居然是这样。他查来查去并没有坐实秦王的罪证,而是给秦王洗刷冤屈了,这让他怎么——
寒江上前两步,说道:“当年我家王爷与魔教妖女一战中,受了重伤,昏睡了一个月,王爷曾交代过,不想魔教乱了人心,所以命我等不许宣扬此事,可待王爷醒来时,上官家通敌卖国之罪已经坐实了,皇上也停了我们王爷的职。”
一位大臣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走到秦王身边,请罪道:“是下官糊涂,当年身为这个案子的副审官,以为王爷久不出现是为了避嫌,所以擅自定了案。”
顾北渊声音淡淡的:“余大人不必自责,是本王考虑不周。”
张恒玉已经傻了,忘记了他作为主审官应该做结案陈词了。
太子站了起来,说道:“上官家被魔教陷害通敌卖国,几乎被灭门,此事是上官家受委屈了,孤会奏请皇上,为上官家沉冤昭雪,封上官家仅存的血脉月儿为郡主,聊做补偿,至于秦王所受的冤屈,孤也会一并向皇上禀报。”
“太子殿下英明!”
此案一破,秦王在云都城的形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过去,他在人们眼中是嗜血残忍的存在,可现在人们才发现,一切都是魔教作恶,秦王爷为了大局平白受了五年冤屈,独自保护上官家最后一丝血脉,秦王爷是顾全大局、能屈能伸、有情有义之人。
有人不解道:“你们说,秦王爷怎么不解释呢?”ωωω.χΙυΜЬ.Cǒm
有人回答:“你想想啊,那上官雪是秦王殿下的未婚妻,秦王殿下亲眼看到她被魔教妖人害死,自己却没能保护她,作为一个男人,谁能忍受?秦王殿下哪顾得上解释什么?”
“不错!”顾元翎心情很好,瞧着是说给百姓们听,却时不时瞥身旁的花漫一眼,他补充说道:“上官家一案后,秦王还断了琴,整整五年都不曾弹一首曲子,可见上官雪离去对他打击之大,本王这三哥对上官小姐当真是有情有义!”
花漫瞅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再说你八卦就八卦,声音这么大做什么?是怕聋子听不见吗?”
顾元翎瘪嘴:“本王就说了一句,你不高兴做什么?”
花漫哼了一声:“我哪有不高兴?”
这时候冷月走过来了,或许是经历过花漫逃跑之事,冷月对她态度缓和了不少,她说道:“花漫姑娘,王爷随太子进宫面圣了,王爷说月姑娘心情不好,请您去府里陪陪她。”
花漫正想去陪月儿呢,她也是万万没想到,那个倔强的小丫头居然有这么凄惨的身世,她立刻回道:“我马上就去!”
顾元翎刚刚还明媚的脸顿时染上阴霾,不高兴道:“喂!花漫,你别忘了,你还欠本王一件事未做呢!”
冷月说道:“靖王殿下要和月姑娘吃醋么?”
顾元翎堂堂一个王爷,一个大将军,难道他能说自己连个小姑娘的醋也吃么?何况还是刚刚得知自己家破人亡的小姑娘。
他便只得松了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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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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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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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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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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