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离乱逐鸡狗,几年夜雨忆歌狂。
花残悲春泣秋色,月微入门落寂廊。
醒来谁知今古梦,新来霜淡梦茫茫。”
右北平郡城虽然地处幽州北部,肩负着防卫幽州的重担,依然称得上是个大都会。
商贾繁华,文教自然也兴盛些。
如今汉胡大战的阴影已经投在了所有幽州北部各郡居民的脸上,好在幽州连年都有战势,居民也不过于慌乱。
有些忧虑天下的书生这时节就出来喝闷酒,颇有些不平之气。
人醉后,做事说话其实没什么章法,这书生也不例外。
平时不敢说的话,平时不想说的话,或者说平时说出来觉得丢人的话,一到这时就秃噜出来了。
这右北平郡城最大的酒楼上,临近二楼窗户的第三桌,就醉了这么一位书生。
酒灌得不少,可能肚子里也没灌多少墨水,总之就拍着碗这么唱了一首。
这一首诗唱完之后接连又唱了好几遍,是越唱越难过,越唱越伤心,最后掉下泪来。
怎么他就这么伤心呢?
原来这书生不是一般郡县官私学馆的书生,是个算卦的,算到三十五岁才转学的正经文教。到了今天四十八岁,也算是学了整整一十三年。Χiυmъ.cοΜ
一般人学了这么久,可能还在学馆挂名,私底下开着私塾作先生。好一点的,可能去了太学。混的最好的可能能混上一官半职。
哎,这位就是这么一位,算是混的最好的一茬,做了右北平郡郡安的幕僚,挂着官名,叫伺书主薄。
此人叫李长云,字千松,日魄境文士。
可最近来几个月,这李长云是怎么也不不顺当。倒不是说有多少排挤,是起卦时,怎么起也是大凶。
加之近些日子心神恍惚,办砸了样差事,挨了好一顿臭骂,这一天算是出来喝闷酒。
喝到兴头上,想起伤心事儿,这儿再一写诗,一唱,呱唧就哭了。
看着哭的伤心,哭的奇怪,旁边人大多感到莫名其妙,多半躲着他点儿,三三两两的伸着手指点他,笑他。
可有这么另一位书生就径直止地凑了过去。
这书生穿着一身清蓝长袍,手里端着把彩山水的折扇,把这扇合着,拎在手里,走到这李长云的酌情把折扇往桌子上一砸。
“唱的什么玩意儿?!”
“你这诗写的乱七八糟,你这人——堂堂男儿哭得这么个七零八碎的!不像话,实在不像话!”
“听说你是算卦的,那你就给我起一卦!”
哎,这蓝衣书生多半也是喝了点儿酒,说起话来带点儿颠三倒四,气势倒是够冲。
这李长云在这儿哭着正伤心呢,被这么一激灵,哭不下去了,一抹眼泪,往上一看,一拍桌子想往起站。
“看甚么看?坐下去!”
蓝衣书生不依不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李长云当时火往上撞,心想你小子横什么呢?我在这儿伤心我自个儿的,碍着你什么事了?
“你只管起卦!我来给你解一解!天下有甚么好伤心的!?”
这蓝衣书生看着李长云迟迟不掏家伙事儿,又补了这么一句。
李长云这次一看,哎,得了,对面这位比我喝的还多呢。
哎,一醉鬼缠上你了,你说有什么办法啊?趁着现在这蓝衣醉鬼勉强能说点讲理的话,先顺着他来吧。
“得嘞!”
李长云从胸口里掏出一个小龟壳和几枚铜钱,把铜钱在手里先晃荡了两圈,再塞进了那龟壳里。可劲儿是咣当了那么几十下,把捏着那乌龟壳的手给撒开,把铜钱往桌子上一甩。
铜钱在桌子上滴溜溜一阵乱转,最终是三枚正面,三枚反面,正正好好,分为两堆。正面的在正面那一堆,反面都在反面那一堆。
‘否卦’
李长云一眼就看出这卦象来了,却不打算告诉这蓝衣公子,就单拿眼瞅他,看他怎么解。
“嘿呦!否卦!虎落深坑!”
这蓝衣书生看样子是多多少少学过点。
或许是主业不一样,他跟一般算卦的可不一样,一般算卦的遇到凶卦是往里皱眉,他遇到这凶卦是往外扬眉。
“哈哈哈哈,就这点事儿吗?嗐,这个好解。”
“虎落深坑,不是这虎不厉害,是这虎太厉害了,厉害到了看不起这坑。”
“这好解,来来来,凑过来……”
这蓝衣书生,就把这个嘴往李长云的耳边贴,李长云也想听听他到底想说啥,也把耳朵往他的嘴上凑。
没想到才凑到一半儿,蓝衣书生突然一个大耳光抽了过去。
‘啪!’
这一下挺重的,当时就给李长云打蒙过去了。
李长云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怎么就突然动起手来了?捂着那脸,正想还手呢,就听见这蓝衣书生说起话来了。
这蓝衣书生哈哈大笑,
“不可轻动,不可轻动,哈哈哈哈!人脸对着八卦,你这左边半张脸上坤下乾,挨了我这一耳光一准肿起来,这乾坤一重,哎,你这就算是乾坤大定!”
“放心吧,放心吧!你不信就再起卦,这一段你从此是再无灾厄!”
蓝衣书生哈哈大笑,笑声越来越大,最后拍着肚子,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大笑。
“哈哈哈哈哈,此解称的上是妙解吗?哈哈哈哈哈……”
……
……
“一准要出事!”
林月接到急报,心中咯噔一下,
“简直就是胡闹。是谁同意的?这这白凤弟子殿下和白虎尊前辈从没有到过军中,一参军就是这般大战,非得出事儿不可!”
“何况黑山那一带又是胡骑兵的攻击重点,那栾鞮斜那厮突破了合气,带着足足五千萨满骑坐镇。”
林月想到这儿,再也坐不住了,掏出一只大令往旁边的副帅身上一丢。
“传我将令!”
“副帅镇守此地大营,本帅亲自带五千近卫,前往黑山关助战!”
副帅愣了一下,
“呃,大将军,没必要如此草率吧。从情报上来看,胡人昨日依旧没有向黑山发动攻击。何况黑山是关口,胡人的骑兵又如何……”
“开什么玩笑?你指望堂堂合气的白虎尊会听那戴长卿的命令?胡人若是用斗将的名义,诱他们出去,一总打成城下决战!”
林月毫不客气地开口打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故垒秋更新,第74章 解卦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