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探的推理>第16章 1篇
  我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白雪皑皑,远处的

  群山裹上银装,在灰色天空下显得分外亮眼。

  窗前,钓雪湖的景象如其名,湖面附上一层薄

  冰,无论鳞波荡漾或水平如镜,此时皆封藏在

  冰雪之下。

  几乎占据整面墙的落地窗紧靠湖岸,窗正

  中间有一扇玻璃门。门外,一条木质栈桥如剑

  般直指湖中。栈桥尽头,一艘小巧的乌篷船静

  卧于冰封的湖面。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衰笠翁,独钓寒江雪

  ·此情此景,正应了《江雪》这首诗。

  作为诗的主角,“笠翁”当然不能缺席。

  此刻,他正坐在乌篷船内,只是再也无法手握

  钓竿,垂钓寒江之雪,因为,“葚笠翁”死了。

  我将目光移至栈桥桥面,桥面积雪上印着

  凌乱的足迹,只是这些足迹都是命案发现者留

  下的。在此之前,无论桥面或船头船尾,甚至

  乌篷顶,全是初雪之态,了无痕迹。而四周湖

  面,薄冰冰盖完好无缺。

  已知线索表明,“慧笠翁”分明是在雪停

  之后遭到勒杀。而船内除了他的尸体,空无一

  人。这是一起不可能杀人事件。

  “听我说。”身后传来说话声,我转过脸

  只见万径从椅子上站起。他那张脸很苍白,目

  光也冷,他的语气依然低沉沙哑,却不再慵懒。

  “我知道真相了。

  又开始下雪

  我的余光扫过飘零的雪花,耳朵准备倾听

  万径的解答,这两天的经历如影片般快速在脑海闪过。

  2篇

  我叫柳宗元,是纸墨文化出版公司的一名

  编辑,也是大名鼎鼎的悬疑推理小说家“褒笠

  翁”的责编

  黄笠翁”自二零年起与我司签约,

  以每年一本的速度,创作出版“名侦探寒江雪

  系列”长篇推理小说,截止去年共出版十部。

  该系列市场反响极佳,在影视开发领域也是香

  馍馍,“装笠翁”本人更是凭借该系列第四部

  作品,获得代表国内悬疑推理文学最高荣誉的

  “黑匕首奖”。正是这样一位炙手可热的作家

  却在第十部作品完成后,于上个月——也就是

  去年十二月宣布封笔。震惊惋惜之余,我司上

  下苦劝无效,只好提出对其进行封笔前的访谈。

  衰笠翁是一个极其神秘之人。他是一名覆

  面作家,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也无人知晓他

  的真实姓名、性别、年龄、婚姻状态、电话号

  码、家庭住址等等。我们唯一知道的只有“装

  笠翁”这个笔名,一个联系用的QQ号,以及

  串用来汇款的银行卡号。

  这些年来,“斐笠翁”的读者粉丝相较于

  讨论作品,似乎更热衷于描摩作者身份。此次,

  如果能通过面对面访谈,揭开“笠翁”的真

  容,再配合“寒江雪系列”封笔作的宣传营销,

  必能掀起一股大热。事实上,这十年来我们多

  次提出采访请求,无一例外均被拒绝。没想到,

  这一次“笠翁”却爽快答应了。

  时间定在新年的一月四日,也就是昨天。

  经过协商,采访任务由身为责编的我独自前往

  完成。依照“藏笠翁”提供的路线,我乘坐长

  途大巴,于中午十二点抵达一个名叫冶石镇的

  偏僻小镇,并在一点前来到作为接头地点的镇

  卫生院。

  卫生院大门外,路边停着一辆白色大众高

  尔夫。而万径正坐在驾驶座上等候多时。这是

  我第一次见到万径,他的名字我早有耳间。万

  轻是一名小说写手,长年在各大微信公众号和

  自媒体平台发表短篇小说,题材涉及悬疑、恐

  怖、科幻、武侠、奇幻等诸多领域。三年前他

  与我司合作,出版了一部短篇推理小说集。虽

  然我不是其责编,但对这个作者却留下了印象。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此人竟是“装笠翁”

  的一位远房亲喊,他被委托前来,担任此行的

  “接引使者”

  我坐上副驾驶,万径将车启动,快速驶离

  小镇,沿一条乡间大道向北行进。万径给我留

  下的最深印象,是一张苍白的脸效,与之相反

  还有着一头乌黑如墨的卷发。发长及肩,配以

  下巴凸起的一撤山羊胡,此等造型,仿佛将“文

  人墨客”四个字写在脸上。

  万径话很少,嗓音低沉沙喱,且疲惫墙懒,

  仿佛对世间一切事物都提不起兴趣。我俩礼貌

  性地打着招呼,之后我直人主题:襄签翁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万径没有立刻开口,像是在思考如何回答。

  “见面就知道了。

  我顿时觉得无比尴尬,万径显然也察觉出

  了我的尴尬,于是想了想,又说:“有一点可

  以告诉你,整整十年,他把自已关在一座房子

  里,几乎足不出户。道路两旁是田野,远处是群山1,天空灰蒙

  蒙,云层压得很低。我想起出发前查看天气预

  报,提示近只将有暴雪。不多时,群山来到眼

  前,车子驶上山路。山间只见枯木、落叶与裸

  露在外的岩石。目光所及,一片萧索。经过两

  次上山下山,在第三次爬坡、尚未抵达山顶时

  车子突然从主干道偏离,拐向右边,开始下坡,

  开进一条更为狭窄和陡峭的小路。

  看样子,我们在驶人一座山谷。我掏出手

  机看时间,差十分钟两点,距离开治石镇已过

  了近一个小时。山路逐渐平缓,眼前竟出现

  大片湖泊。我被所见景象镇住,万轻则在一旁

  开口:“钓雪湖,本来没名字,他给取的。

  我开始对地理方位进行梳理,很明显,我

  们进入了一座山谷。目前行驶中的山路,应该

  就是山谷人口,位于山谷南面。万径称之为“钓

  雪湖”的这片湖泊,则位于谷中央。

  当车子开到湖岸边,万径指了指对岸。我

  朝他所指方向眺望,隐约可见房屋的轮廓。路

  面紧靠湖岸,朝车子左手边,即西北方向转向。

  车子沿路行驶,不多时到达钓雪湖的北边

  先前望见的房屋轮廓,逐渐清晰。原来,这里

  不止一座房子,而是两座,房子通过玻璃顶棚

  的走廊连接。我透过车窗观察,靠西的房子偏

  大,是一座两层的乡村别墅,红砖青瓦,傍湖xǐυmь.℃òm

  而建,距离湖岸约五十多米。靠东的那座则更

  小,似乎也是两层,外观简陋,四四方方,通

  体灰色,像水泥盒子。相比别墅,“水泥盒子”

  更靠近湖,几乎贴着湖岸,并且伸出一条栈桥

  直通湖中,栈桥尽头泊着一只小舟。

  “孤舟菱笠翁,独钓寒江雪,我忍不

  住吟道。

  万径将车绕到别墅北面的一片空地,停下。

  下车后,万径领我走向别墅大门面朝北开

  当我们来到门前,门已打开,出现一位老妇。

  老妇个头不高,目测一米五上下,年纪估

  计六十出头,头发花白,圆脸,面色蜡黄,布

  满皱纹。

  万径向我介绍:“这位是‘襄笠翁’的婶

  婶,谷舟,谷婶。

  老妇点点头,避开目光,一言不发,面无

  表情,让开身子,招呼我们进门。

  老妇冷淡的态度多少让我有些局促,但我

  脑子里首先浮出的问题是—一如果这个老妇人

  是“衰笠翁”的婶婶,那“琵笠翁”本人该有

  多大年纪?毕竟这样一个笔名,早在我心中造

  就了一位老翁形象。我被万径领着,一路穿过

  客厅,爬上二楼,来到客房。房间布置简约,

  家具似乎都是新的。床、衣柜1、书桌,椅子,

  书桌靠窗摆放,窗户朝北开,看不到湖。

  万径将一个无线网密码告诉我。。他说,这

  里位置偏僻,手机信号弱,经常打不通电话。

  因此房子各处装有五六台高性能无线路由器

  若要上网或与外界联系,使用无线网就行。

  “你稍作休息,三点整我领你去见他。

  万径说完,离开房间。

  我想起别墅旁的另一栋房子“水泥盒

  子“装笠翁”一定就在那里。万径说,他

  将自己一个人关在里面整整十一年,从时间上看,

  十年前正是他开始创作“寒江【雪”系列小说的

  时间点。他是为了专心写作才这么干的吗?可

  是,住在这样一座山谷里,本已足够幽静,还

  用得着进一步与世隔绝吗?或者说,这么做另

  有隐情?我看看时间,下午两点(半,距离采访

  还有半小时。我既激动又紧张,赶忙从背包里

  拎出笔记本电脑,把访谈内容梳理一遍,同时准备好记录用的纸笔和录音设备。

  “寒江雪”是这样一个人设位垂暮

  老刑警,临终前受某种超自然力影响,灵魂转

  移到一名五岁幼童身上,由此获得新生,开启

  崭新却离奇的名侦探生涯。由于“幼童名“江雪”

  老刑警名字里则带一个“寒”字,这位名侦探

  便自称“寒江雪”

  最初,很多人话病“寒江雪”的设定抄袭

  了那位大名鼎鼎的日本死神小学生。但该系列

  的看点在于惊人的诡计设计,以及严谨的逻辑

  推理。即便相似的人物设定,相较“日本死神

  小学生“寒江雪”甚至有了更多的挖掘和

  升华。苍老的灵魂与幼稚的肉体交融碰撞,“装

  笠翁”借这位笔下人物表达了相当丰富的生命

  感悟。我正专注于采访准备,忽然传来敲门声。

  一开门,发现那位老妇谷舟站在门前,双手端

  一只托盘,盘中摆一杯茶。

  谷舟将托盘朝我一递:“请用茶。

  从她喉咙发出的声音,像被浓痰滤过。我

  赶忙接过,连声道谢。这时,我注意到她的目

  光,空洞、浑浊。与万径满眼慵懒不同,这目

  光让我联想起另一个词——死亡。

  3篇

  三点,万径准时现身,我随他下楼,回到

  一楼客厅。客厅南墙开有一扇大落地窗,窗外

  正对钓雪湖,采景极佳。落地窗旁有一扇小门,

  门外便是连接两座房子的走廊。

  万径领我走出小门,看来我的推测不错

  衰笠翁”就在旁边那座“水泥盒子”里。

  走廊略呈S型,我俩一前一一后走。虽然同为两层,“水泥盒子”明显比别墅矮,想来差

  了不少。身处走廊,只能看见房子的西北两面

  这两面墙上,没有一扇窗户,是完完全全的水

  泥墙。

  “好奇怪的房子。”我嘀咕。

  “这里原来是仓库,被当成书斋后,做了

  一些改建。”万径边走边向我解释,“除了靠

  湖那一面开窗外,其它三面墙全被封实,只留

  北墙一扇大门。

  如此一来,除非身在湖中,否则从外看不

  见屋内,难道说,“笠翁”藏着什么秘密吗?

  走廊尽头有一扇单开乌木门,门头挂一块

  木匾,黑框白底,以隶书写着三个墨字钓

  雪斋”原来,“水泥盒子”是有名字的。

  万径敲一敲门,屋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门没锁。

  我心中一动,听这声音,难道真是一位老

  翁?万径按住门把手,向下一压,他朝里推开

  门,我的心仿佛提到嗓子眼。他侧身一让,示

  意我进屋。我呆呆看着他,过了几秒才反应过

  来,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缓缓走进屋内。

  终于要和“衰笠翁”见面了

  屋内没人,且陈设怪异

  一间约一百平米的房子,没有#任何隔断,

  显得格外开阔。从外看完全密封,不想临湖的

  南墙,竞被一座巨大落地窗占据。窗正中似乎

  开有一道玻璃门,门后便是那条通往湖中的栈

  桥,桥的尽头,隐约可见扁舟荡漾。

  屋内陈设简单,正对门,落地窗前有一张

  黑色金属书桌。桌后是一张靠背椅,桌面整洁

  有一台银色笔记本电脑,一盏白色台灯,一支

  黄铜笔筒,简中插满原木色铅笔,一本黑封皮

  记事本。另外,桌面一角,放有一座精巧的乌木刀架。架上摆一柄匕首,乌柄乌鞘,通体漆

  黑,正是象征国内悬疑推理文学最高荣普的奖

  杯“黑匕首”

  进门左手墙面,设一整排红木书架。书架

  上,除各类书籍外,还有不少盆栽植物。书架

  与书桌之间,靠墙立一根红木挂衣杆,杆上空

  无一物。通往二楼的楼梯,位于东北墙角。楼

  梯与书架之间,开有一扇小门。此刻,门半开

  着,露出白色瓷砖和马桶一角,想来是卫浴室。

  右手边,大门所在的墙上,挂一台液晶电

  视。与电视正相对的窗前,摆一条灰色布艺直

  沙发,一张胡桃木圆茶几。再往里,紧贴西墙

  放有一张单人床,床旁是床头柜。

  身处屋内,环顾四周,我心中莫名产生

  股违和感。很快,我便明白个中原因。家具尺

  寸有问题,与一般家具相比,屋内所有东西

  都要小上许多。虽然外观造型正常,但从尺寸

  来看,分明是儿童款。住在这里的人,是儿童?

  老人的噪音,儿童的体型,我脑中浮现出

  “寒江雪”这个名字。就在这时,书桌后的靠

  背椅突然转过来,椅子里,竟然坐着一个人!

  从体型判断,此人绝对是一名儿童。虽然

  坐着,但目测身高不会超过一米,即使是儿童

  款靠背椅,对这副身子来说,也显得过于宽大。

  所以,当椅子背对我时,我完全没有察觉上面

  正坐着人。更诡异的是此人装扮,头顶斗笠,

  身披袭衣,脸上还戴着一副京剧老生的脸谱面

  具。我设想过无数种与头牌作者见面的场景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般。我愣在当场,心中虽有

  无数疑问,脑子却乱成一团,无法思考。仿佛

  为了配合我,面前之人同样一动不动,沉默无

  语

  万径在我身后轻咳一声,走上前,说:“都到这一步了,脱下来吧。

  对方听了万径的话,先摇摇头,又点点头,

  慢慢将面具摘下,轻轻放到桌面上。我注意到

  那双手,好似枯木,骨节膨大,手指活动僵硬

  又无力,这绝不是儿童的手。

  由于斗签实在太大,虽摘下面具,依然看

  不清相貌。只见对方缓慢又吃力地爬下靠背椅

  拖着两条腿,瞒册走到书桌旁的挂衣杆前。走

  路时,双腿分得很开,膝盖几乎很难弯曲,这

  绝对是老人的步态。对方背对我,脱下襄衣,

  起脚,双手举着挂上衣钩。襄衣底下,是

  套灰色棉睡衣。少了黄衣的遮挡,加上站直了

  身子,我做了更精准的身高目测-与第一眼

  印象相符,确实不足一米,这绝对是儿童的身

  型。最后,对方双手托住斗笠的帽檐两侧,缓

  缓举起摘下。我呆住了,出现在我眼前的,是

  ·颗硕大的秃头,头皮看上去又薄又干,布满

  青紫色血管纹路。斗笠也被挂上衣杆,每一个

  动作,都像影片慢进,我的心跳如引擎般加速。

  终于,对方转过身来。空气停止流动,随

  时间一起变为固体。这是一个小孩,也是一个

  老人。矮瘦,头大脸小,如科幻片里常见的外

  星人。满脸皱纹和老年斑,没有眉毛,双眼弯

  尖,像鸟眼;鼻子下钩,如鸟马嘴;耳尖突起

  耳垂极小,似精灵;唇薄,嘴精巴微张,可见牙

  齿缺了大半

  我不受控制地张大嘴,在最后一秒把即将

  涌出的惊叫声吞回去。但我的失态已写在脸上,

  正不知如何是好,对方却先开口:“对不起,

  吓到你了。

  噪音和样貌一样,苍老无力。

  我不知所措,万径则在一旁解释:衰笠翁’其实是一名早衰症病人。

  早衰症…….一刻,盘绕在我心头多年的

  种种问题都有了答案。例如,为何“装笠翁”

  这么多年来,从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笠翁”坐回椅子,我则被安排至旁边

  沙发。

  “我出去等。”万径看我一眼,转身出门。

  我直直坐着,双手用力按住膝盖,不住地

  贴脚,鼓起肥帮子吹气。事先准备了数套见面

  打招呼的方式,如今全都不管用。排练了无数

  次的采访内容,也尽数被抛在脑后,

  “变笠翁”似乎和我一样促局不安,低着

  头-动不动坐着。虽说作为作者和责编,我

  俩这些年通过网络已经交流过无数次,彼此十

  分熟络。但此时此刻,气氛却犹如网恋奔现般

  尴尬。

  我目光游弋,最后停在书桌角的“黑匕

  首”上

  “这不仅仅是奖杯,也是实实在在开了锋

  的刀子。”我不自觉低语。

  “什么?”“菱笠翁”抬起头,眼里流出

  疑惑。

  我指着“黑匕首”说:当年替你去领

  奖,颁奖主持人的台词。

  “谢谢你寄给我。“衰笠翁”看一眼开

  锋过的奖杯,又看向我。

  我笑了笑,想一想,忍不住说:“我总算

  明白,为何你会创造“寒江雪”这样一个人。

  “装笠翁”浑浊的目光忽而变得清澈,嘴

  角浮出笑意,尽管在满脸皱纹的映衬下,这笑

  容实在不够显眼

  寒江雪,是一个和我完全相反的人。

  我点头回应,同时从包里取出笔记本和录

  音笔。尴尬气氛被打破,采访总算步入正轨。

  一开始,“裴笠翁”还有些拘谨,和我相比,

  他倒更像客人。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他渐渐放

  松下来,话也多了。

  采访重点,集中在“推理小说”上。“装

  笠翁”聊读书,聊写作,言语间,我感觉他阅

  读量巨大,对推理文学的见解也颇深刻,至于

  写作经验和技巧,更是丰富又独到。

  可是,除了“业务工作”外,关于个人生

  活“装笠翁”几乎闭口不谈。

  “我的私生活,实在没什么可谈的,如果

  真想了解,回头可以问万径哥。

  隐居在这山谷中,把自己关在书斋,足不

  出户,将房子的窗户封掉,穿装衣、戴斗笠

  军面具遮挡真容·为了隐藏自身的存在,做

  到这种程度,不想对外人谈论自己,这种心情

  我也可以理解。但是很不甘心,我难以认同“菱

  笠翁”对自身的不认同。

  “听万径说,你在这屋子里待了整整十年,

  没出过门?”我盯着“菱笠翁”问。

  他别开目光:“也不是,不定期会去医院

  而且我也有户外活动。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窗外的湖面,我循着

  所指方向望去,看见栈桥尽头的小舟。

  “泛舟,钓鱼,晒太阳。

  说完,他笑了,我也跟着笑,心情却越发

  沉重。

  “为什么?“我忍不住问。

  “衰笠翁”看着我愣了愣,似乎在咀嚼我

  的问题,然后回答道:“读书写作对我来说,

  就够了,我的人生装不下太多东西。

  我叹口气,决定就此打住,换个话题。先

  前网上聊天“笠翁”告诉我,他有一间藏

  书室,藏书十分丰富。我聊起这事,希望参观一下。原以为“载笠翁”会爽快答应,不想听丝

  完我的话,他脸色一变,轻轻播头,伸出右手6

  食指,艰难地活动指关节,朝天指指。

  “藏书室就在二楼。只是暂时不能让你进

  去,抱歉!

  我迷花地点点头,回答没关系。

  采访接近尾声,我收拾东西时,“装笠翁”

  忽然问:“对了,柳编辑,之前请你帮忙的那

  件事,不知结果如何?

  事情是这样,一周前,“装笠翁”上网联

  系我,让我帮他办一件私事。他发给我一封邮

  件,内容是关于国外一家医疗机构的信息介绍,

  该机构专攻基因治疗。“葵笠翁”想让我调查

  下这家机构的详情,我便委托一名从事医疗

  行业的亲戚帮忙办这件事。

  “放心,已经在调查,这一两天应该就会

  有结果。

  “非常感谢!

  由于工作安排紧,我在此留宿一晚,第二

  天便得返程。原以为“囊笠翁"会和我共进晚

  餐,不想他却委派万径在别墅招待我,自己依

  然留在书斋。不过,分别之前,他邀我第二天

  一早,来书斋与他一起吃早餐。

  “到时会给你一个惊喜。”衰笠翁说,他

  的脸上布满皱纹和神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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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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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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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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